70、收网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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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儿子这幅惨样，田广他娘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冲上来对着言家人骂道：“天杀的！我儿子的腿就是因为你们家那个贱皮子丫头才伤的，再少一条腿，可叫他怎么活啊！”
骂完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嚎地：“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摊上这么个儿媳妇，害得我儿子坏了一条腿不说，现在还要把他另一条腿也给弄断了，言欣你这个贱皮子！你会遭报应的！”
言家人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合着他田广欠了赌债被债主追上门要打断腿是言欣害的？
梁舒冷了脸，走到田广他娘身边蹲下，一把掐住她那张肥脸，冷声说道：“老太太，嘴长在人身上，是用来吃饭和说话的，可不是用来喷粪的，你要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帮你永远闭上这张嘴！你再骂我姐一句试试？”
他手上用的力气不小，老太太被捏得生疼，意识到他不是在吓唬自己，吓得打了个嗝儿，连声说自己不骂了。
老太太这边刚安静下来，田广那狗东西又开始了，只见他冲着言欣的屋子，大声叫嚷：“小欣！小欣！你救救我啊！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你帮我还了这些钱，我、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向那屋子爬了几步，补充道：“孩子！孩子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咱们以后肯定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一起好好养他，行不行？”
言青山黑着脸快步走过去，挡在了田广前面，一脚把他踹得仰躺在地，“你还敢叫小欣！你哪来的脸？她被你推得没了孩子，到现在身子都没恢复好，一天到晚的只能躺在床上，你敢打扰我女儿清净，信不信我劈了你！”
那壮汉摆出一副看戏的神情，戏谑地对着田广喊道：“哎，我说田广，你也不行啊，你不是说你媳妇对你老好了吗？怎么现在连四十两银子都不想替你还啊？我看啊，今天你这腿是保不住了！”
田广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壮汉掂了掂手里粗壮的木棍，似是准备动手，顿时吓得他发起抖来，颤着声说道：“李哥，李哥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跟我媳妇要到钱的，你、你不能现在就动手啊...”说着还颤巍巍地抱住了自己的腿，生怕李哥突然冲过来打他。
田广这怂样儿倒是把李哥给逗笑了，他大笑几声，说道：“行！赶上我今儿心情好，就再给你些时间——放心吧，我现在还不至于直接跑过去把你的腿打断，再怎么说也得等到真没指望的时候啊，毕竟你那腿可没四十两银子值钱！”
“爹、爹你让小欣出来啊！她、她是我媳妇，必须得帮我还钱，不然我真的会被弄断腿的！你快让她出来啊，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
田广此时已经没什么理智了，极度的恐惧让他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凭着本能说话，哀求和威胁都一起上，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梁舒这会儿纯粹是在拿田广当乐子看，他这个姐夫，第一次见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花着言家的钱、使唤着言家的人，还不拿他们言家当回事儿。现在被人绑上门来，倒是怂的不得了，原来只是个窝里横啊！
院外的村民们倒是为言家鸣不平起来：“嘿！还真有脸啊，求着媳妇娘家给他还钱，还敢这么说话，言家欠他的啊？”
言欣在屋里也是装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于是屋外众人就看见言欣房门口的布帘被掀了起来，慢慢走出了一个小脸煞白的言欣。
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步一顿地往外面走，每走两步还得稍微停一下，眉毛皱成一团，紧咬着牙关，似是承受着不小的痛苦。
言家几人看着言欣这样，都愣了一下，要不是早上还看着言欣生龙活虎的，他们真要以为她完全没恢复好呢。
梁舒心里暗道这也演得太过了，赶紧小跑到言欣身边，装作扶她的样子，悄悄说道：“姐，收一收，演的太过了，看着有点假，按说你小月子都坐完了，不应该这么虚弱。”
然后他扭头朝向众人，拔高声音说道：“姐！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脸色这么差？”示意言欣随便说点什么搪塞过去。
言欣还是头一次演戏，真没注意到自己演得太假了，不过她倒是反应很快，放高了些声音说道：“舒哥儿，我刚才着急从床上起来，不小心摔到地上了，这会儿不大舒服。”
这理由还是挺合理的，门外的村民们完全能接受，甚至还好心把言欣这话圆了圆：“小欣小产的时候那孩子都五个月了，估摸着恢复起来慢得很，这才刚出小月子吧，身子不舒坦也是正常啊。”
“谁说不是呢，我活到这把岁数了，还真没见过怀孕五个月小产的女子呢，小欣也是遭了大罪了！也不知道刚才摔的那下重不重，看起来脸都白了。”
“哎，我看梅花婶子这些日子一直伺候着欣姐坐小月子，认真的很呢，没想到还是恢复得不大好....”
梁舒听着这些议论的话，低着头勾唇一笑，目的达到了，之所以要言欣演这一出，无非是要落实言欣受害者的身份，先勾起大家的怜悯心，那接下来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不会怪到言欣身上，毕竟谁会找一个刚流产没多久的虚弱女子的茬呢？
既然现在铺垫的差不多了，那这场戏就该往下演了，于是他抬头朝李哥眨了眨眼，对方瞬间会意，站起身大喝一声：“田广！老子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快跟你媳妇要钱，还了钱我还得回赌庄呢！”
田广被吓得一哆嗦，飞快地朝言欣爬了过去，双手扒着她的裙角，乞求道：“小欣，小欣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不能被他们打断腿的，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有钱的！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好好照顾你！你快帮我还钱吧。”
言欣气得不得了，他怎么有脸说以后好好过日子的，从孩子没了的那一刻起，他俩就注定没办法好好生活了。现在欠了钱还腆着脸跟自己要，自己有没有钱他还不清楚吗？无非就是看舒哥儿赚了钱，想让他当这个冤大头罢了。
但气归气，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言欣掐了自己一把，下手重，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她哭着说：“你！我哪来的钱啊？这些年爹娘贴补我的钱我都给你了，甚至连我的嫁妆你也全都偷去赌了，我哪有钱帮你还这么大一笔赌债？”
“你没有，那个贱...梁舒有啊！你跟他要，他肯定给你的！”
言欣恨恨地说道：“我没脸跟自己弟夫郎要钱！还是四十两银子，把你把我卖了都还不起！更何况，我小产之后，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舒哥儿花的钱，你一共就给了二两银子，连请个大夫看诊的钱都不够，剩下的诊费和药钱也是舒哥儿出的，我欠他这么多钱，怎么有脸还跟他要！”
“言家这么看重你，他们肯定会给的...”
“你做梦去吧！”
“行了！都闭嘴！”眼见两人吵起来了，那李哥赶紧叫停，他可不是来听田广跟言欣打嘴仗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媳妇家是不可能给钱了，咱还是直接点，腿没了，债也就一笔勾销了——请吧！”李哥作势就要叫人架着田广离开。
田广一下子急了，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也不做多想，立马喊了出来：“等等！不给钱又怎么样，言欣长得也算有点姿色，你们把她带走吧，就当抵债了！”
他有这个想法，还得多亏了周小水的暗示，前两日，他一直输钱的时候，周小水就总是跟他说：“哎哟，怎么又输了？你这两天手气可不行啊，手里也没剩多少了吧？实在不行你先把家里的东西啥的当一当呗，等翻身了再赎回来！”
慢慢地，周小水的暗示就从东西变成了人：“我跟你说啊，那个老王，前段时间把家底输了个精光的那个，最近手气老好了，你知道他哪来的钱翻身吗？——他把他媳妇抵出去了，一下子得了不少钱，这才有银子来赌场翻身的。”
又或者是：“啧啧啧，你都不知道，赵哑巴前几日把他媳妇拿去抵债了，还了钱不说，手里还多了几两银子呢！”
就这样，周小水的话在田广的心里种下了一颗阴暗的种子，真遇上事儿了，他自然会想起来这茬。
“卖你媳妇啊？亏你想得出来！”李哥嗤笑了一声，话头一转又看着言欣说道：“不过也行，你媳妇长得倒还是挺不错的，也能值点钱吧。”
面上不显，但李哥却是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周小水那暗示给的不到位，田广想不起来这茬呢！他本来还想着怎么话赶话让田广想到这茬，现在不用了，田广自己提出来了。
言家人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等了好久终于说到这个了，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言青山适时佯怒，冲过去对着田广的脸就是一拳，将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了的他又给打趴下了，“你个混球说什么？！卖了我女儿给你还债？你好大的脸！”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收网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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