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小说家抓狂了》花落泥

17、第 17 章

　　肖霆后来忙些什么，江天韵没过问。

　　有一次，他听到窗外叽叽喳喳好多女孩的声音。
　　他往窗口看，十来个女孩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踏着妖娆的步伐往别墅来。

　　他把雷泽叫上来。

　　江天韵：“下面那么多妞是怎么回事？”
　　雷泽一脸坏笑：“哦，是咱们养生店的那些妞。邓姐手下最好的一批。怎么样？那些妞很正吧？”

　　江天韵：“你弄来的？”
　　雷泽：“我是那种不专一的人吗？是肖霆找来的。”

　　江天韵：“肖霆？他还在呢？”
　　雷泽：“是啊。他说宋姨做的菜很好吃。不肯走。”

　　江天韵：“那他弄来那些妞干嘛？开party？”
　　雷泽：“好像是……让她们教他按摩？”

　　江天韵挑眉：“十几个人一起教？”
　　雷泽想了想：“哎，你说的我都好奇了。你躺着，我看看去。那场面，听起来挺壮观。”

　　雷泽说完就溜了。
　　留下江天韵一个人摇头。

　　日子在养伤中一天天过去。
　　宋姨的黑鱼汤、猪蹄汤、甲鱼汤、大骨头汤天天轮换不重样。

　　江天韵趁宋姨不注意，在卧室内做简单的力量训练。腿部、腰部、腹部……都是以前健身房练惯的动作。

　　受了两次伤，江天韵明白身体素质的重要性。好在身体本就强健，恢复起来不难。

　　肖霆拜访了莱斯，拿到2张邀请函，也做好了参展的所有准备。

　　转眼间，就到了画展这天。

　　江天韵的伤好了大半，足以应付绝大部分的事了。

　　出发前往老厂房艺术中心之前，雷泽跑来江天韵卧室，在镜子前摆弄：“老大，你看我这西装怎么样？会不会太紧？”

　　江天韵看他一眼。
　　这个男人太骚包了。一身白色亮面丝质西装，内衬浅灰色棉质衬衫，加上浅粉色条纹领带。隔着两件衣服，都把他胸肌勾勒出来，更别说他滚圆挺翘的屁股。

　　江天韵笑骂：“你去结婚？”

　　雷泽扯着领带，恬不知耻地说：“今天来的都是名流，肯定有女人。我要泡上一个，下半辈子就不用为你卖命了。”

　　江天韵：“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卖身？”

　　雷泽：“不能这么说，这叫资源的合理利用。”

　　江天韵打量着雷泽，手摸下巴琢磨一会：“既然这么说，把皮带再扣紧一格。”

　　雷泽：“啊？为什么？我这已经很紧了。再勒鸟都出来了。”

　　江天韵：“就要这个效果。你知道，上流的女人，很注重实用性。”

　　雷泽随手拿过衣柜里一双袜子，朝江天韵扔过来。

　　江天韵笑着躲开。

　　“你抓紧时间，画展3点开始。马上1点，赶紧换衣服。”

　　江天韵打开衣柜，随手挑出一套藏青色的休闲西装，穿了起来。

　　雷泽站在旁边，斜倚着衣柜门，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看着江天韵。

　　“怎么？突然发现爱上我了？”江天韵一边照镜子、一边翻衣领。

　　“突然发现你最近变得……可爱了。”雷泽说。

　　江天韵心中一咯噔。

　　来到这里几个月，他逐渐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

　　特别是几乎天天见面的雷泽，他已从小心翼翼的防备，到不由自主的信任，再到现在能放下心防开开玩笑。

　　他一直忽略了，自己虽然接受了雷泽。但雷泽，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同伴。

　　如果他发现自己不是......

　　他手里动作减缓，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来搪塞。

　　突然又听雷泽说：“挺好的。喜欢现在的你。”

　　刚刚紧绷的一根弦“啪”一下松了，提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这是不是说明，雷泽已经接受了一个安全不一样的江天韵？

　　接受了真正的自己？

　　江天韵抹了抹额头的薄汗，换好衣服，和雷泽往外走。

　　老厂房在城市的西北部，远离市中心。

　　雷泽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距离开展还有半小时。

　　江天韵下了车，朝眼前的艺术中心看去。

　　这是一个很有现代感的建筑，只有一层，但占地面积不小，是个不规则的多边形外形。
　　建筑通体用黑灰色金属材质打造，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幽暗的光芒。

　　艺术中心的大门，是一扇沉重又古朴的黑色金属门，门上雕刻了太阳系的八大行星，看起来深邃又神秘。

　　江天韵刚打算进门，就看到时战从艺术中心内跑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安保。

　　到门口，时战指挥他们向四处散去。

　　出事了。

　　江天韵往时战那边走去。

　　时战看到江天韵，明显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江天韵没解释：“出什么事了？”

　　时战纠结了2秒：“莱斯捐献的那副名画《山高水长》不见了。”

　　“多久了？”

　　“2分钟。”

　　“一起找。”几人分头行动。

　　江天韵没什么方向，一边往艺术中心里面走，一边给肖霆打电话。
　　按照他们事先的计划，他应该早到了。

　　江天韵：“在哪？”
　　肖霆：“进门直走左转，展厅C。”

　　江天韵挂掉电话，直奔过去。

　　展厅C不大，已经站了不少人。

　　展厅墙上，有个透明玻璃罩。

　　肖霆迎上来，开门见山：“那幅画不见了。”

　　江天韵：“怎么回事？”

　　肖霆：“画一小时前被运来，时、韩两家，各一把锁，把画锁进了墙上那个玻璃罩。”

　　“什么样的锁？”

　　“因为担心使用科技手段的密码锁或感应锁，会被黑客破解，所以，用了前地球时代最古老的铜锁，是有名的匠人手工制作。两把铜锁同时使用，才能开启。”

　　“画众目睽睽之下没了？”

　　“不算众目睽睽。当时，只有时、韩两家各1个人看守。”

　　“你的人不在？”

　　肖霆摇摇头：“不让我进来。”

　　“看守的那2个人呢？”

　　“被打晕了。”

　　“是外来的窃贼，还是内部偷窃？”

　　“黄小明说，时年阔收到风，有个惯犯可能会来偷盗。”

　　“是什么人？”

　　“没人见过。此人偷过好几次名画，每次来无影去无踪，是个高手。偷完画，还会在现场留下姓名。”

　　江天韵沉吟一下，又问：“你的人封锁艺术中心了吗？”

　　“嗯。事发后，我立即下令；一分钟内，兄弟们封锁了所有入口。偷画的人，跑不出去。”

　　现场十几个人，都在交头接耳。
　　大部分是安保，拿着对讲机，和外界互通消息。

　　江天韵往前走近了一些。

　　“暴力破解锁孔，两个锁孔都坏了。”江天韵观察着玻璃罩：“看，墙上有行小字。”

　　“孙大圣到此一游？”雷泽念了出来。

　　“孙大圣是那个惯犯的外号。”肖霆说：“我们的兄弟正在地毯式搜索中心，10分钟内，一定能把人找出来。”

　　江天韵觉得哪里不对。
　　他细细思量。

　　“肖霆，普通的锁，你会开吗？”

　　“会。拿根钢丝一撬就行。”

　　江天韵指着坏掉的锁孔：“高手开锁，会破坏到这个程度吗？”

　　“绝对不会。”肖霆也发现了问题。

　　“欲盖弥彰。”江天韵说：“如果真的是孙大圣，这锁应该会完好如初。”

　　“可现在锁烂成这样，”肖霆说：“是有人故意的？”

　　“对。这人故意砸烂锁，造成锁被盗贼暴力破解的假象。”江天韵说：“实际上，这把锁应该是用钥匙打开的。”

　　“那钥匙在谁手里，谁就是贼？”雷泽又问。

　　“虽然这个结论武断了一些，不过，可能是对的。”江天韵拍拍雷泽的肩膀，又问肖霆：“钥匙在谁手里？”

　　肖霆：“时战一把、韩家大公子韩俊贤一把。”

　　江天韵：“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开启，才能拿出画？”

　　肖霆点点头：“如果时战脑子没坏，时家必定有内鬼。”

　　江天韵突然灵光一闪：“时年阔来了吗？”

　　肖霆：“没有。”

　　江天韵：“他的管家和助手呢？”

　　肖霆：“助手没来，周管家来帮忙了。”
　　“你知道什么？”

　　江天韵：“快去找这个人，控制起来。”

　　“好。”肖霆拿着对讲机吩咐起来。

　　这时，一个高高大大的安保人员走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拿着安保系统的对讲机？”他大嗓门一嚷嚷，很多人看过来。

　　一个米色西服的青年男子，带2个安保，也走过来。

　　“抱歉，这里不对外开放。如果不小心走进来，请立即出去。”男子彬彬有礼，“咦，你是……江家的江天韵先生对吗？我怎么记得，这次没有邀请你呢？”

　　肖霆笑笑：“韩俊贤先生，你好。”

　　这个称呼引起了江天韵的关注。

　　从黄小明口中，他知道了时韩两家的对立。
　　如果没猜错，就是这个男人，自编自导《山高水长》的失踪。

　　韩俊贤身材略微单薄，配上米色修身西装，看着有些弱不禁风。
　　脸上皮肤白嫩、颧骨明显。头发上抹了大量发油，亮晶晶的。

　　他看一眼肖霆：“请问你是？”

　　“我是画展安保负责人肖霆。”

　　旁边那个高个儿安保人员嗤笑一声：“你是安保负责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见识太少。”肖霆不急不忙的说。

　　“我是时家安保队长赵刚，全体到展厅C集合、全体到展厅C集合。有人闹事。”高个儿安保赵刚用对讲机发出集合指令。

　　肖霆：“不去搜查窃贼，还把所有人力调来这儿，让窃贼有可趁之机。你是同党吧？”

　　“你放屁！”赵钢怒了。

　　“看你眼神，并不躲闪，看来，同党的可能不大，只是蠢而已。”肖霆又说。

　　赵钢抽出电击棍，指着肖霆。

　　“住手。”

　　时战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很多安保跟着涌入，展厅一下拥挤不堪。

　　“时总，这几个人闹事，我怀疑和画失窃有关。是不是先扣起来审问？”赵刚站在时战面前，毕恭毕敬的问。

　　雷泽噗一声笑了。

　　赵刚回头怒目而视。

　　“不是说了，这位是画展安保负责人，姓肖。不是什么窃贼。怎么听不懂人话？”雷泽吊儿郎当的说。

　　女人突然说话：“吹牛不打草稿。安保负责人是时哥哥直接任命的。你们谁啊？”

　　没听到时战回答，却听到江天韵笑着问：“战战，她是谁？”

　　“战战…..我的妈呀。”雷泽悄悄朝肖霆做鬼脸，两人一起转过身，拼命忍住笑。

　　女人变了脸色，她轻轻拉住时战衣袖：“时哥哥，这是谁啊？”

　　“江氏董事长都不认识。你这个女人，头发长见识少啊。”雷泽毫不客气地讥讽。

　　时战理顺呼吸：“这是江天韵。这是吴软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