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她的遗憾 ...
-
祁风望出身名门，自身条件出众，哪怕是和离再娶，愿意嫁他的贵女还是多如过江之鲫。
祁国公府才刚放出消息去要为其再娶，第二天媒婆就几乎将京城所有的贵女的画像搬进了祁国公府，其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在未传出其不能行男子之事时，那时祁风望不屑看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表妹一眼，甚至在知道了她对他有些许男女之情后，排斥自己做他的平妻，好像自己对他的那点感情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如今他不能行男子之事传出后，京城里跟他门当户对的贵女就会重新衡量。
女子嫁人如同二次投胎，祁风望的这个事牵扯到诸多核心利益，比如女子后半辈子的幸福，子嗣问题关系到女子的能不能坐稳当家主母之位，也关系老年是否有所倚等。
比较之下，京城贵女不傻，这些实打实的利益得不能保障后，就只剩下祁风望这么一个人了，这个男子不能给人带来的荣华富贵，男子风华再盛天天看也总有看腻了的一天。
是以，估计今天过后，就没有几个人贵女真心想要嫁他了。
而这个时候，他就想到让自己这个表妹入门帮他撑起后宅门面，帮他主持内宅事物了。
可是凭什么？
莫青莹很清楚自己对祁风望这个表哥几分男女之情是靠什么堆积出来。
与其说多喜欢他这个人，不如说她喜欢的是他能让自己一早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能力。
如今这个消息一出，这个能力大打折扣。
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话，祁国公府世子之位祁风望坐不坐得稳还不一定，毕竟祁国公府还有一位被祁国公一直带在身边的祁家二少爷祁风闻。
真这样的话，嫁一个身上没有爵位、不能行男子之事，不能给女子子嗣的祁风望，还不如嫁一个身体健全又有一定能力官家子弟，最起码后者的生活是有盼头的。
只是，如果祁风望不能行男子之事这个谣言是假的话，这绝对是她实现一朝飞上枝头变金凤凰绝好时机。
自己此时在他谣言缠身，京中贵女都不愿意跟他说亲的时候主动表示仍愿嫁作他平妻的话，哪怕他以后再娶一个正妻入门，妻妾成群，自己在他的心中都比旁人多了一份在他人生低谷时不离不弃的情分，日后必定对自己多几分宠爱和怜惜。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辨识出这个谣言的真和伪。
可是刚才来通风报信的丫鬟说祁风望拒绝看太医和大夫。
莫青莹想到自己早前的那个计划，想到自己丫鬟今日买回来的东西，嘴角再次弯起。
这个计谋如今可谓两全其美。
如果到时祁风望喝了汤药没有反应，那这个谣言就是真的。
如果祁风望喝了汤药有反应的话，那谣言就是假。
自己到时候见机行事即可。
*
林乐佳回到马车后还跟两个丫鬟说说笑笑了一路。
岭南区域有千年海港广州，海上贸易一直繁荣昌盛，也因此流入了不少番国文化。
有一些番国对人的身体颇有研究，传入了不少关于男女身体的一些画本子，林乐佳有幸看过不少，故而对于男女身体也算是比较熟悉，说起人的身体各部位器官并不会太拘泥。
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她的确不想跟祁风望有过多的接触和交集，临时起意跟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玩笑本身其实没有多好笑，但祁风望这青涩的反应的确是愉悦了她 。
没和离之前，她天天为了给祁风望呈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和形象，想着祁风望喜欢大家闺秀那一套，就严格奉行大家闺秀“行不露足，坐不分膝，立不摇裙，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怒不高声，手不上胸”①那一套，跟祁风望相处都是以礼相待，未曾如此出言无礼过，当然祁风望脸色亦未曾如此丰富过。
她没想到他听了一句稍微出格点的话就会一秒涨红，露出如此憨态来。
玉面郎君，满脸泛红，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了几分羞恼，一副不知道作如何反应的纯情样子，跟他一年到头清隽冷凝、疏离淡漠的样子反差太大，以至于给林乐佳一种这祁风望这个天仙终于下凡到了人世间，终于沾染人类七情六欲的感觉。
黄昏时分，夕阳绚烂，一条金色余晖自西向东将天空分成了两半，一边是红橙黄金粉，一边是绿蓝青靛紫，两边大相径庭，独自美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②
和离后才发现祁风望还有如此生动的一面，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她不后悔和离，不相爱的两人就算勉强走到最后，这样的人生也摸不到幸福。
她只是有点遗憾，那三年的婚姻生活、夫妻生活里，另一半是自己梦中情人，可她却没有遵循自己的内心过上自己期盼的两人生活。
早知道和离是他们的结局，那三年她何必收敛心性，过得如此拘谨呢。
她索性放飞自我，天天出言调戏祁风望。
这种生动有趣的日子才不枉她们两夫妻一场，可惜了！
马车徐徐停下，林乐佳收回流连于天边的目光，低头间已经收拾好心绪，按部就班地下了马车。
郭京白几人骑着马走得比她晚，速度却比她的马车快上一步，早已经在食为先门口等她。
“你刚刚跟祁风望说了什么浑话，一句话就让他破功，我们这群人围着他说了一刻钟，他不要说脸色有半分变化，就是眼睛都没见他眨一眼。”郭京白说着，就学着祁风望的神态定定地坐在马背上，将同行的几个男子都惹得笑了起来。
“我能说啥？上次找我复合，这次又说有话跟我说，我就问是不是喜欢我了呗，哪知道他这么不禁撩拨，才听了前半句就脸色通红了。”没皮没脸调戏前夫这种私隐话林乐佳自然是不会跟已经是长大成人的异性小伙伴说，只能改了个说法搪塞过去。
“德行！都大人了还这般顽皮。”郭京白几人笑着摇了摇头吐槽了一句。
林乐佳从小到大都是美人胚子一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有男子来向示好，她的拒绝方式五花八门，因人而异。
对于那些比较内敛的男子，她一般都采用直白的方式，就像今日问祁风望内敛的男子她就喜欢直白地问别人是不是喜欢她，喜欢她什么之类的，这种男子往往她才刚开始说就脸色涨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最后往往是他们自己最先受不了先走了。
几人进了雅间，没有见到几个叔伯，林乐佳觉得奇怪，不由问坐在她旁边的郭京白：“叔伯他们呢？”
“不用管他们！他们说不懂我们年轻人的乐子，他们自己找乐子去了。”肖宇哲今日醒得早，起床洗漱时刚好遇到郭叔他们出门，他们就让他跟林乐佳打个招呼。
“成！你们想吃什么跟小二或者掌柜说，要是嫌弃厨子煮不出你们自己想吃的味道，你们就吩咐厨子帮你们准备好食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林乐佳听了肖宇哲的话，笑笑也不在意。
老一辈叔伯一向都有他们自己的乐子，不喜欢跟他们年轻一代凑乐，说这样子两代人都玩得不够尽兴，还不如分开玩。
“说说吧，祁风望怎么会被传不能行男子之事的？”郭京白在给掌柜报菜名，李显深就抓住机会先问了起来。
林乐佳只能从两人成亲后，前面三年未父亲守孝而没有同房，后面出了祁风望要娶平妻之事就和离了开始说，到茶言戏语的幕后主子攸攸公主找她这个当事人参详一二戏本子，再到攸攸公主身边的老嬷嬷看出她还是完璧之身，攸攸公主就发挥了她天马星空的想象力将她还是处子之身的原因就是‘祁风望不行’，之后有了茶言戏语的这部戏等要点说了一遍。
雅间里的人听了，都嘻嘻地笑了起来，等笑够了，郭京白抖着肩膀道：“攸攸公主威武，不然一般人还真的想都不敢想。要是其他人看出你还是处子之身，估计以京城人的偏见与傲慢，估计将你三年无所出归咎在你身上，到时候就会传是你的身子不能生育，祁国公府看在林家的恩情上，给的事和离书而不是休书云云。”
林乐佳听了，挑了下眉，知道这几人今天估计出去将她跟祁风望和离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这个话题很快就被跳过，大家吃过晚饭，斗了会儿茶，约定明天一早在食为先喝茶用早膳后去林乐佳京城的各处产业逛逛就散了。
*
夜幕降临，祁国公府内灯光点点，却比平时多了一种肃静。
府上世子被传出不能人道之事，着实超出了府内大部人意料，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接近亥时，一个明月堂丫鬟提着一个食盒来到祁风望的书房外道：“这汤是夫人特意给世子准备的，夫人说这些都是温补的汤药，喝了对世子的身子有好处，让世子趁热喝了。”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她的遗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