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她》衣凡

64、第 64 章

　　“想吃什么？中餐西餐？”秦风野问。

　　夏寻打开手机地图，搜索到一家餐厅，身子微微倾向他，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唔，以前我也来玩过一次，这家餐厅不错，这顿饭我请你。”

　　秦风野闻到了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唇微抿起，一时没有接话。

　　当夏寻抬眼看向他时，他收回目光，“嗯”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手机导航到了夏寻所说的那家印记大象中餐厅，夏寻要了一个环境幽静的包厢，她坐在椅子上拿菜单点菜，抬头正想问坐她对面的秦风野想吃什么，而秦风野已经离开座位，到包厢外的阳台上又抽起烟来了。

　　夏寻干脆自己把菜点好，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时，服务员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问：“小姐请问还需要什么饮料或者酒水吗？”

　　夏寻一顿，把菜单翻到酒水那一页，看着上面的价格，呆了呆。她知道这里是高档餐厅，平时有许多来苍海度假游玩的富人到这里消费，前年和几个女同事来这里吃饭，虽然消费高，但这里环境优美，菜肴可口，服务周到，夏寻她们还是很乐意买单的，当时她们没有要酒水，要了现榨的椰汁和橙汁，当时夏寻也没注意看酒水页的价格，居然这么离谱吗？包厢费、服务费和七个菜合计起来才三千多，这里一支最低档的红酒都要四千多？

　　夏寻：“……”

　　她默默看了一眼阳台上的秦风野，说好了她请他吃饭，秦风野一个大男人，她总不能请他喝椰汁橙汁吧？

　　夏寻咬咬牙，要了一支价值6888的进口法国红酒。她头回这么奢侈，不由心头一痛，这种痛，倒是一时淡化了爱情带给她的伤痛。

　　她举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水，等菜上的时候，秦风野还在阳台抽烟，这好像是他抽的第三根香烟了？

　　夏寻站起身，也来到阳台上，今天天气真的很好，阳光灿烂，从海上吹来的风使人心旷神怡。她望了望不远处碧蓝的大海，又偏头看向在抽烟的秦风野，微皱眉头：“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不爱抽烟的，怎么现在抽烟那么厉害？”

　　秦风野懒懒散散倚着栏杆，他眼睛也看着不远处的大海，听见夏寻的声音，回头，瞟了夏寻一眼，不以为然地笑笑：“高中的时候？那都是什么时候了？夏寻，你觉得人是不会变的吗？”

　　夏寻沉默，是呢，高中的时候，那已经是十分遥远的过去了，为什么她却不能早点醒悟过来？人是会变的。

　　她阻止自己去想那个已经变了却在她面前伪装的男人，恰好这时服务员打开门，端菜上来了，她疾步走回包厢内，说：“别抽烟了，快点来吃饭。”

　　心情不好时，吃东西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而且她真的饿了，便不顾吃相，吃得有点急。

　　秦风野坐她对面，不紧不慢地吃着，还时不时给她递纸巾，盛汤。

　　夏寻专心致志地吃饭，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她一时也懒得去接，可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响着，她只好用纸巾擦擦手去接。

　　电话是丁梦打来了。

　　“喂。”

　　丁梦：“在干嘛呢？”

　　夏寻：“吃饭呢。”

　　丁梦：“下午四点就吃饭？”

　　夏寻：“饿了就吃。”

　　丁梦愉快的笑声传来：“和你男朋友吃吗？”

　　夏寻面无表情地回：“不是。”

　　丁梦：“哦？周末不和男朋友一起过二人世界？”

　　夏寻：“……”

　　此时此刻她只想远离有戚睆程的世界。

　　她站起身，来到阳台上，抓了抓头发，语气烦躁地说：“我现在不在A市，我在c市苍海度假区。”

　　丁梦：“嘿嘿，还挺浪漫啊，跑到苍海玩去了。本来我今天还想请你们来我家吃饭呢。”

　　听着丁梦一无所知的声音，夏寻咬咬牙：“你别提他了。”

　　丁梦：“咋啦。”

　　夏寻：“我们分手了。”

　　丁梦：“啥？”

　　夏寻：“我们分手了，听清楚了吗？”她又认真重复一次。

　　丁梦：“啥？”她显然反应不过来。

　　夏寻：“不要啥啥了，我已经恢复单身了。”

　　丁梦声音很懵：“为什么啊？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夏寻不说话。

　　丁梦有点急了：“喂，咋了嘛，为什么分手啊？”

　　夏寻冷冷回：“因为他还是介意我有过前男友这件事。”

　　丁梦：“啥？”

　　夏寻：“不跟你说了，我吃饭去了。”

　　“你和我讲清楚啊。”丁梦在电话那头急得叫出来：“你是在赌气还是认真的？真的分手了？”

　　夏寻：“分手了，你不要再提他了。”

　　丁梦很懵逼：“就因为前男友？不至于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得糊里糊涂的。”

　　夏寻眼眶渐渐湿润，她的心又慢慢被悲伤和委屈包围住，声音却冷硬地说：“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是我，他是他。”

　　丁梦也听出来她声音里的决绝，可还是有点不相信：“喂，你们因为前男友的事情吵架了吗？你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帮你呢？”

　　夏寻：“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只想吃饭。”

　　丁梦：“那你现在和谁一起吃饭？你是一个人在C市苍海度假区吗？”

　　夏寻：“你别管了。我那么大个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丁梦突然叹气：“夏寻，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冲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也许有什么误会呢？明明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不是说过年的时候要带他回家给你妈妈看看吗？就因为前男友的事情就分手了？我虽然只见过你男朋友一次，但我看得出来你男朋友家世不一般，那种修养和气质装不出来，你不是说他和你读过一个高中吗？他受过中国的传统教育，也许骨子里有他传统的一面，但他后来不是出国留学了吗？以他的家世，他在大学里应该接受过西方先进的精英教育，思想不至于那么不开明。夏寻，好好和你男朋友聊聊。”

　　夏寻：“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丁梦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委屈和哀怨：“他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夏寻不说话，只是捏紧了手中的手机。

　　丁梦听见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小心询问：“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或者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夏寻突然提高声音，也不管包厢里秦风野会不会听见她的声音，情绪激动地说：“我没有对不起他！是他自己先离开的！他不能那样对我！我夏寻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好好好，你别这么激动，他到底怎么对你了……”

　　“不和你说了，我很烦，只想清净清净，过两天我再和你联系。”

　　丁梦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夏寻挂断了电话。她转身回包厢，刚在椅子上坐下，丁梦又打了电话过来。

　　夏寻直接手机关机，继续吃饭。好像为了证明她没有戚睆程自己也能好好活着一样，她大口大口吃着，恨不得把盘子都给吃下去，好让全世界知道她有多能。她突然瞥见那瓶价值6888的红酒，放下筷子，一只手把红酒拎过来，拔掉木塞子，倒了满满两杯红酒。

　　她举起一杯，对秦风野一笑：“来，我们干杯。”

　　秦风野一直只是安静注视着她，话不多，她想喝酒，他就陪她喝。

　　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寻把红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搁一边，继续吃。吃到再也吃不下去，她才发现秦风野早放下了筷子，抱着手臂在静静打量她的吃相。

　　夏寻极少有过暴饮暴食的时候，可每次暴饮暴食都被他目睹了，她默默放下筷子，纸巾擦了擦嘴：“……你不饿吗？还是菜不合你口味？”

　　秦风野笑笑：“挺好的。”

　　夏寻：“那你怎么不吃？”

　　秦风野：“怕你不够吃，你比我更需要这些食物。”语气居然还有点客气。

　　夏寻：“还剩那么多呢……”

　　秦风野：“那你还吃吗？”

　　夏寻：“……再吃就撑死了。”

　　秦风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微笑着点下头：“你还知道再吃下去会撑死就好。”

　　夏寻：“嗯？”

　　秦风野：“夏寻，你这么能，要是为了当年那个转校生撑死自己，你也太没出息了。”

　　夏寻：“……”

　　她又低下了头，半响，复抬起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她眼睛和他对视着，认真说：“可是这顿饭我是真心诚意请你吃的，秦风野，我是真的感谢你。”

　　感谢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

　　秦风野：“我心领了。”

　　夏寻：“你都没有吃多少，也是，你什么没吃过。虽然我觉得这里的菜挺好的，但是比起你家李阿姨的厨艺还差远呢。”

　　秦风野目光动了动：“你还记得我家的李姨？”

　　夏寻点头：“当然记得，那美味至今让我记忆深刻。”

　　秦风野淡淡说：“你还记得我家阿姨做的饭菜，也许是因为你当时也很饿。”

　　夏寻想了想，说：“也许吧，秦风野，李阿姨还在你家吗？”

　　秦风野：“在老家给我妈做饭。”

　　夏寻：“噢。”

　　她叫来服务员买单。

　　走出餐厅时五点多，秦风野说：“再玩一会？晚点送你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吗？”

　　夏寻低头看自己的鞋子，现在她哪有心情上班，说：“随便逛逛吧。”

　　苍海度假区沿着海岸线种了很多椰树，绵延几公里，像一道长长的椰树走廊，两个人漫步椰树林中，一直走到夜幕降临，夏寻走得有点累了，在红色木椅子上坐下歇歇脚，秦风野站在她旁边，身形高大宽阔，像一个骑士一般。

　　夏寻看了看手机时间：“都快七点了。”

　　秦风野：“回A市吗？”

　　夏寻不语，望着不远处夕阳落下后黝黑的海面，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慢慢说：“我还有五天年假没有休，我打电话给公司，正好可以休息一个星期。”

　　她明白逃避无用，但能逃避一时就逃避一时，她现在一点不想回去面对那个男人。

　　她起身走到一旁，打完电话，又走回等待她的秦风野身边，瞧了他几眼，有些局促不安地说：“等下我去找个酒店住下，秦风野，你要是有事忙，可以先走，不用一直陪着我。”

　　秦风野像没听见，突然牵住她的一只手腕就走。

　　夏寻跟着他走：“去哪里？”

　　秦风野一言不发，把她塞进了蓝色布加迪威航的副驾驶位上，“啪”地关上车门，然后绕到驾驶位。

　　夏寻一看见他踩油门，几乎是下意识地马上把安全带系上。

　　车子开进了热闹的市区里，在一家商场前停下。

　　秦风野：“我在这里等你，需要什么私人用品就自己去买。”

　　夏寻：“……”

　　这家伙做事也真是雷厉风行。

　　夏寻：“……你不去吗？”

　　秦风野瞥了她一眼，神色有点不耐。

　　夏寻乖乖下车，等她拎着购物袋回来时，秦风野也下了车，正在路边打电话，而他身边还站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着打扮精致，对他笑得热情甜蜜。

　　夏寻心里啧一声，她才离开多久，秦风野就招了两朵桃花，不过也不奇怪，读书那会他就十分有异性缘，就是脾气太恶劣，不怕死够胆子和他表白的女生无一例外都被他骂哭了。这家伙真是被家人宠坏了，物质生活非常优越，从小不缺钱也不缺爱。夏寻都不知道他的人生还缺什么，也想象不到他交女朋友是什么情形，那样傲慢又霸道的人要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他会耐着性子哄女方开心吗？恐怕会直接叫女方滚吧？

　　那边秦风野打完了电话，旁边的两个女孩子立马把自己手机递到他面前，一脸期待看着秦风野。估计是想加他的微信。

　　秦风野神色漠然，一句婉拒的废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要回到车上时，看见夏寻从商场出来了，走上去接过夏寻手中的购物袋。

　　他这么体贴倒令夏寻不好意思起来：“谢谢啊……”

　　秦风野手在她后背推了一下，声音又拽又沉：“上车。”

　　夏寻对秦风野碰她一下的动作未作多想，可那两个打扮精致漂亮的女孩子看在眼里，这举动分明就是男朋友抱了一下购物归来的女朋友。

　　秦风野打开后备箱，把购物袋一股脑扔进去，然后返回车上。

　　夏寻也准备上车，突然发现那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没走，正一脸幽怨又遗憾地盯着她看。

　　夏寻：“……”别用这种眼神看她啊，她不是他女朋友，谁嫌自己命长去做他女朋友伺候他秦风野大爷啊。她是想象不到秦风野有女朋友是什么情形，但如果她真的和秦风野是男女朋友关系，估计两个人天天都得爆发一场世界大战。

　　秦风野开着车，夏寻又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我上次来这里玩，是住这家酒店，环境挺……”

　　“我已经定好今晚住的地方了。”秦风野打断她的话。

　　“哦。”夏寻收回手机，装进大衣口袋里。

　　车子里一时安静，夏寻默默瞥他一眼，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晦暗的夜光中，显得又酷又有型。

　　夏寻没话找话：“刚才找你搭讪的女孩子挺漂亮呀，人家主动和你加微信，你怎么不加？你现在应该是单身吧，不想找个女朋友陪陪你吗？”

　　车子本来是平稳地行驶着，突然就加速飞驰起来，窗外的街景一掠而过，夏寻只看得见模糊的光影闪过，高中时那些不好的记忆又浮现脑中，夏寻不由心中有点紧张，两手抓紧了安全带，叫：“喂，不要开那么快啊，我们又不赶时间。”

　　秦风野冷淡的声音响起：“这就怕了？”

　　夏寻：“……没有，只是提醒你注意交通安全。”

　　秦风野冷哼：“你刚才说什么？”

　　他车速丝毫未减慢，夏寻精神紧张地注意着外面的路况，听见他的问话，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我说什么？”

　　随即她很快反应回来：“噢噢，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加刚才那两个女孩子的微信。”

　　“呵。”秦风野冷嗤：“那你想加我微信吗？”

　　“什么？”夏寻忍不住扭头看他，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互加微信，愣愣说：“其实我都不怎么登录Q`Q了，Q`Q上都是以前高中和初中时的同学，现在还有联系的，也都是用微信联系多。秦风野，为了联系方便点，那我们加个微信吧？”

　　说着，她就要把手机掏出来。

　　“不加。”秦风野却断然拒绝了她，那语气十足傲慢又恶劣。

　　夏寻：“……”

　　她又把手机默默塞回大衣口袋里。不加就不加，以为她稀罕么？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秦风野定下的今晚他们住的地方，一栋装修风雅、环境清幽的独栋别墅。

　　苍海是个度假散心的好地方，可是夏寻住进别墅后，一连三天，除了吃饭时间，她一直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不开灯，窗帘也严严实实地挡住想照射进来的阳光。丁梦时不时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过，任由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后来实在是被手机铃声吵烦了，为图个清净，她就干脆关机。她躺在被窝里，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有时候她都睡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她睁开眼睛，心里想着那个男人，睡着了，梦里还是那个男人。真是悲哀。没有他，夏寻当然能活下去，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可是没有他，人生似乎都已失去意义。

　　到了第四天傍晚，秦风野来敲她的门。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去开门。

　　秦风野用很嫌弃的目光打量她，凌厉的眉峰紧紧皱起：“去穿衣服出来。”

　　夏寻精神恍恍惚惚：“又到吃饭时间了吗？我这会倒不是很饿，要不你自己去吃饭吧，不用管我了。”

　　秦风野冷冷说：“我让你去穿衣服，还是你就想这副鬼样子出门？”

　　他样子看起来要生气了，夏寻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生气了，她现在没有心情和他吵架。于是去乖乖换衣服，收拾一下自己的仪容，和他一起离开别墅，来到海滩上散步。

　　这两日天气转暖，因为不是周末，海滩上游人不算多，橙红色的余晖洒满宁静美丽的海面上，走在细软沙粒上，过往的行人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夏寻想秦风野刚才对她发脾气叫她出来走走，别一直闷在屋子里，也是一番好意，于是又开始没话找话，对稍稍落在她后面的秦风野说：“你高中毕业后去法国留学，是不是都不怎么回老家了？”

　　秦风野双手插在裤袋里，他高大宽阔的身形，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跟在她后面，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是不怎么回去了。”

　　夏寻回身，正面看着他，脚步倒退着慢慢往前走，说：“其实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出国留学前会告诉我一声的，秦风野。”

　　秦风野也看着她的脸，她的语气有轻微的责备之意，可他望着她时的眼神，却如海面般平静无波：“我不告诉你，你不是也知道我出国留学了吗？”

　　夏寻：“那你出国留学后，为什么和我断绝联系了？”

　　秦风野唇角一扬，脸上笑意和海风一样凉又琢磨不透：“我没有和你断绝联系，我只是不和你联系。”

　　夏寻眼睛微微睁大：“这有区别？”

　　秦风野语声冷淡说：“我不和你联系，你也没有主动和我联系过。换个说法，高中毕业后，为什么不是你想和我断绝联系了？”

　　夏寻一怔：“我怎么会想和你断绝联系呢？”

　　“是么？”秦风野冷淡地笑：“那你这些年有没有想过主动和我联系呢？夏寻，哪怕有一次？”

　　夏寻愣住，一时竟无法回答。

　　秦风野忽然越过她，大步朝前走。夏寻追上去：“喂，那你怎么突然又和我联系了？这么多年不联系，一联系就找我借钱，你是知道我在A市，故意耍我玩吧？”

　　秦风野：“我是知道你在A市。”

　　夏寻：“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一直待在国外吗？”

　　秦风野：“我是在大马路上知道你在A市的，你信吗？”

　　夏寻：“嗯？”

　　秦风野又恢复了以往的傲慢不羁，扫了她一眼：“我一回国，开车出门，当时是下班高峰期，车子被堵在大马路上动不了，正等得无聊，转头看窗外，就看见你站在人行道上，正在和人打电话。”

　　夏寻一脸茫然：“……这么巧？什么时候的事？”

　　秦风野轻飘飘地说：“是巧。所以我才一时兴起给你发了一条Q`Q信息。”

　　夏寻：“……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打开车窗和我打招呼呢？还在Q`Q上和我扯那么多。”

　　秦风野转回身，凝视着她的眼神深沉复杂，缓缓说：“我以为你结婚了。”

　　夏寻：“？”她不解，就算她结婚了，他和她打个招呼不冲突吧？好歹高中同学一场，这点情分都没有？

　　“结果你还是和那个转校生在一起，夏寻，你这女人生下来就是存心和我作对的。”秦风野语调一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夏寻：“……”

　　秦风野：“高中时你明明和那个转校生在早恋，却把老子当傻逼。”

　　夏寻：“……”

　　秦风野：“女人一谈恋爱脑子就进水，那个转校生明明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一看见他脑子就进水。在你面前的是什么？是大海吗？不是，是你脑子里进的水，都脑子进水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把你淹死？”

　　夏寻：“……”

　　秦风野：“你要不是女人，老子想揍你的心比揍那个转校生的心强烈多了。”

　　夏寻：“……”

　　秦风野用她高中时就非常熟悉的嘲讽语气在骂她，夏寻原来郁郁寡欢的心情却莫名渐渐舒畅起来。

　　她垂下头，任由秦风野骂。

　　秦风野却突然语声一止，捉住她的一只手腕，很用力地扯着她的身体往朝前走。

　　夏寻被他拉得脚步踉跄：“去哪里？”

　　秦风野没有回答，拉着她离开海滩后，又把她塞进了那辆蓝色布加迪威航上。

　　她刚扣好安全带，车子就飚了出去，如一只离弦之箭。

　　秦风野将油门踩到底，那样疯狂的车速又一次让夏寻感受到了惊慌失措，他是故意将车子开那么快，想让她像少年时那样因为害怕尖叫起来，可夏寻尽管已经被吓得手脚冰凉，脸色渐渐发白，却始终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

　　等天色完全黑下来时，车子终于停下，夏寻如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秦风野打开车门，身子靠着车子，又开始抽烟。

　　夏寻待自己情绪完全镇定下来，也打开车子，下了车。她不知身处何处，看了看周围环境，是一片山林，已远离了城市喧嚣，空山寂静，远处山脚下有村庄亮起稀稀落落的灯光。她抬起头，今夜没有星星，可远离了城市的天空格外澄澈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