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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摆烂生活的第二十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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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见白秋沉默地看着那条短信，眼中浮现了一丝挣扎，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了。
去年——当然，他指的是第四周目的去年，他还在东都大学的时候。由于提前修完了学分，他整个大四都很空闲，加上他得准备警察学校的考试，比起考试成绩，公务员的基础审查反而更难一点。为了能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顺利地通过考核，他鲜少接组织的任务，百无聊赖中，干脆去学了感兴趣过一段时间的油画。
他上一个油画老师，在业界同样声名远播，但他除了学习画画，对老师本人并不感兴趣，结果就是他学了大半年，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个囚禁少男少女的连环杀手……鹫见白秋隐约记得，那个老师和他大谈特谈“死亡才是最高的艺术”“人体之美在于死亡的一瞬间留下的痛苦表情”“越痛苦越艺术”，鹫见白秋被对方忽悠得愣了一下，他认真地思考了会儿，很想知道，对方竟为艺术做了这么多，杀人都干了，又愿不愿意为艺术献身。
结果他刚把枪拿出来，那个油画老师就吓得嘴唇发抖，在他试探性地朝对方的腿上打了一枪后，直接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求他饶命，鹫见白秋很失望，觉得对方骗了他。他讨厌骗子，尤其是这种不聪明的骗子，于是干脆利落地开枪击穿了对方的颅骨。
然后他就不想学油画了，没想到那位先生，真把自己当他父亲了？又给他找了个老师。
他去洛杉矶之前，那位先生就将新油画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只是那时安居院真章刚好不在东京，鹫见白秋趁机跑去洛杉矶，本来以为那位先生日理万机，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没想到还特意让琴酒来提醒他。
逃避是逃不过了，鹫见白秋只好接受现实。
邮件里提到的日期是明天，也就是周二，是工作日。
上班的第二天，鹫见白秋抱着“反正也不可能开除他”的敷衍态度，向学校请了假，在开幕式前二十多分钟，进入了东京都美术馆。
作为拥有近百年历史的著名美术馆，东京都美术馆经常作为油画、日本画、雕塑、工艺等美术团体的展会场，为众人熟知。
今天下午的油画展，在性质上一样。是安居院真章的个人油画展。
尽管安居院真章是日本美术界的大家，但艺术展的受众毕竟有限，馆内的人流量不多。
鹫见白秋进入馆内后，并未立即去找他的新老师，而是随着展厅的布置，不紧不慢地欣赏着墙上的油画。
他的上一个老师多画人物，安居院真章的油画却是以风景为主，墙上的油画按照主题和时间排列，只有早年的几幅上，才有人物。安居院真章年轻时和现在的油画风格，也有所区别，早年是古典风格，典雅且庄重，近几年的油画更偏向色彩斑斓，笔法洒脱的印象派。
鹫见白秋站在一幅落日熔金的油画前，欣赏着油画的笔触和风景时，侧后方传来了略显迟疑的女声：“鹫见先生？”
【呜呜呜是明美啊】
【哎，秀明注定的be】
【小白刚说完会保护明美，三人就碰上了，是故意的吧！】
【阿卡伊，危，这次不会要卧底失败吧？】
因为弹幕，鹫见白秋没有回头和仔细回忆，便知道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但和弹幕脑补的不同，见到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纯属偶然。赤井秀一的身份暴露，导致宫野明美的立场变得尴尬和危险，也是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他没什么必要现在就接触他们。
鹫见白秋不是喜欢给自己找事情做的性格。
不过，也许这两人今天出现在这里，是设定的缘故？因为他和雪莉提了宫野明美，所以漫画的世界，主动将他们悄无声息地吸引了过来。
鹫见白秋很早以前便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古怪之处。
比如，他在当警察时，发现东京的杀人事件非常多，却集中在江户川柯南的周围，并且，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质疑。他试着向警视厅的同僚提及此事，也只会得到“啊，那小鬼真是不幸啊”“不会是死神吧”这样调侃的回答。
仿佛，这和“日升月落”“一周有七天”一样，是正常现象。
现在他成了ova的主角，事件会主动找上门的体质，也影响了他？
他悄然总结着规律。
鹫见白秋思考着，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回过身，露出了有些恍然的微笑说：“宫野小姐，好久不见。这位先生有些眼熟……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莎朗的粉丝。”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深褐色长直发和蓝眸，看上去非常文静的女生，和戴着针织帽的长发男人。
男人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他也想起了在圣塔莫尼卡海滩，见到的那个白发青年，当时FBI怀疑对方是黑衣组织的同伙，加上鹫见白秋突然做出了可疑的举动。之后，二十年前的真凶再度出现，对鹫见白秋的调查也就暂停了。然而，赤井秀一并未完全打消对鹫见白秋的疑虑，尤其是根据FBI的情报，已经确定是外围成员的宫野明美，也认识这个男人后。
“啊，你还记得我。”宫野明美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赤井秀一回忆着当时他们交流的细节，确定自己并未暴露FBI的身份，他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提，稍微安下心来，只是依旧谨慎地道：“你好。”
“你们也来看画展吗？安居院老师的色彩运用的确非常鲜明和独特，有喜欢的作品吗？”鹫见白秋温和地开了口。
“我看不太懂绘画，觉得每一幅都好看。是班上的同学说今天下午会举办很厉害的油画展，美术馆离家也比较近。”宫野明美有点脸红地低声。
“画的价值，原本就是人赋予的。宫野小姐拥有一双很纯粹的，欣赏美丽的眼睛。”鹫见白秋平静又温柔地注视着她，笑着说。
“我从那边过来的，《春日》《在水边》和这一幅《日落》，都很特别。”赤井秀一接了话，“上次忘了介绍，我叫诸星大。”
“鹫见白秋。”
鹫见白秋没有戳穿，也知道赤井秀一早就查出了他的名字，仍旧配合地报上了名字。
“特别是因为阴影的画法吗？”鹫见白秋忽然问。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是的，这几张里，物体没有明确的阴影，色彩的运用也有些区别，就算是满是鲜花的《春日》，色调也偏冷。”
“哈哈哈，这是因为，那一年的春日，比往年冷。画家要做的是，尽可能地还原你看到的景色，将鲜花的颜色描绘得太鲜艳，就失真了。”
背后传来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几人先后循声望去，出现在那里的，是穿着灰色条纹西装，将头发抹上发胶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宫野明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总觉得眼熟，她眨了眨眼，很快想起来，是在美术馆的宣传单上。
这个人就是油画展的筹办者安居院真章！
在她迟疑着要不要主动打招呼的时候，安居院真章朝鹫见白秋点了点头。
“你就是鹫见先生吧，福井先生给我看过你的作品，真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啊。”
“安居院老师谬赞。”鹫见白秋谦逊地回应。
“我是油画展的筹备人，安居院真章，你们对油画感兴趣吗？需要我让人带你们转一圈看看吗？这次展出的，可都是我的得意作品。”安居院真章不忘一旁似乎只是寻常游客的一男一女，自满地道。
宫野明美对画展原本也是凑热闹的心理居多，不由得望向赤井秀一，等待他的回复。
“谢谢，我们已经逛得差不多了，就不打扰您了。安居院先生和鹫见先生接下来似乎还有要事要谈。”赤井秀一婉拒后，不动声色地试探了一句。
鹫见白秋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
安居院真章倒是没起疑：“福井先生是一个收藏家，也是我多年的好友，前些日子，我去他家做客的时候，看见了他新买的油画，画作中光线的质感，和色彩的变化，都独一无二。大概是我年轻时，在绘画这条路上，吃了太多的苦头，福井先生知道我一向爱才，尤其是年轻的才俊，向我介绍了画的作者，所以我让他务必帮我引荐一下。鹫见先生比我想得还要年轻，听说你师承米切尔森.鲁珀特，那也是位相当出色的画家啊，可惜去年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鹫见白秋：“……”
那个被他开枪崩了的倒霉蛋？
鹫见白秋微微挑眉：“真是遗憾呢。”
之后他们又随意地聊了几句，安居院真章邀请鹫见白秋去办公室坐坐，与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分别。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淡出视野后，赤井秀一才收回审视的目光，侧头询问宫野明美：“你认识那个男人？”
宫野明美愣了下：“你是说鹫见先生？”
“你是在哪里认识的他？他会不会也是你所在那个组织……”赤井秀一没有将自己的推测说完整，但宫野明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不会吧。”宫野明美有些惊慌，“我认识他，是因为学校的联合比赛啊。”
事情和赤井秀一料想的不同，他怔住。
宫野明美舒了口气，补充完：“你知道的，我是南洋大学的学生，去年五月份时候，几所大学联合举办的辩论赛，最终决赛的场地在东都大学。虽然我不是选手，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也要去帮忙，做些后勤的工作。东都大学太大，我去的第一天就迷路了，四处乱转的时候，遇见了躺在四处无人的长椅上休息的鹫见先生，他是东都大学的学生，也是比我高几个年级的学长，问过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后，就把我带回了比赛场地。他说话有点冷淡没错，但是位非常好心的学长，应该不太可能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她提到组织时，表情一下子变得晦暗。
赤井秀一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想到在洛杉矶时，鹫见白秋无所顾忌地飙车，和频繁戏耍FBI的态度，感觉和宫野明美提到的，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根据宫野明美提供的线索，趁她欣赏油画的时候，给FBI在东京的成员发了封短信。
一小时后，他们逛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美术馆时，赤井秀一收到了同僚的回信。
【鹫见白秋确实是东都大学心理学系去年的毕业生，在校的成绩优异，和同学相处得也不错，还通过了国家一级公务员甲级考试，在你们国家好像叫职业组的警察？
警察学校那边的资料没那么好拿到，我等晚上人不多的时候，再潜入里面。】
那个男人是警察？
赤井秀一有些意外，收起了手机，陷入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V，然后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按理说是今天入V的，但是我回来才能码字，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应该是不能日万的抱歉QWQ
等后面空闲了会补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