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成仙不如原地成神》柑橘局长

3、离开

　　外头阳光正盛，刚才被人揪着耳朵拽走的小药童躲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招呼她，宋曜灵抬脚跟了上去，“原来你叫阿怀？”
　　“不，阿怀师姐在那里。”小药童摇头晃脑的指了指不远处，一群人围在一处，中间有个一身白衣的清冷少女，她似乎在为人诊脉，小药童说着就要往那处走。

　　“你想过去看看吗？阿怀师姐不常回来的，今也是巧，竟然都回来了，我和你说阿怀师姐医术特别厉害……”

　　眼看着自己要饿成了干尸了，这孩子还想带她去凑热闹，宋曜灵赶紧拉住了他，“我还是想先吃饭。”
　　“好吧。”小药童背着手带着宋曜灵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我叫小龄，若不是刚才有人来求药，我也没办法替阿怀师姐过来。”

　　“你不愿意？”宋曜灵打趣道：“刚才看你可是高兴的很。”

　　“哎呀，愿意倒是愿意的，只不过阿怀师姐回来了定要考问我功课，虽然我还是蛮聪明的，但是对上阿怀师姐总是很紧张。” 小药童推开眼前的门，还在喋喋不休：“我刚被师父捡来的时候，阿怀师姐那个时候才……”

　　宋曜灵拽开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感觉瞬间恢复了半成的灵气，小药童也坐在她对面，道：“这可是上好的灵茶，怎么样？”

　　“不错，那时候怎么样？”宋曜灵对他口中的师姐很感兴趣，一边吃包子一边等着他说下去，“那时候阿怀师姐才十八九岁，像你这样大，我第一次见阿怀师姐很害怕她，因为她看起来冷冰冰的。”

　　宋曜灵挑挑眉，回想他刚才偷偷摸摸来找自己的模样，道：“我感觉你现在也挺害怕她的。”

　　小药童撑着下巴，故作高深的摇摇头：“非也，我只是对待前辈的尊敬，这是礼节，君自重礼，师父教我说什么君子……”他挠挠头，叹了口气，“反正就是这样，虽然师姐看着冷冰冰的，但是她人很好的！”

　　“嗯，有的人外冷内热，所以不要以貌取人哦。”

　　小药童点点头，道：“姐姐，你在外面肯定听过阿怀师姐的故事，外面的人都说阿怀师姐是仙子，没有她救不了的人呢。”

　　“她很厉害，不过你也不赖！”宋曜灵吃饱喝足了之后打算去找谷主聊聊谢槐荫的问题，她站起身冲着小药童拱手，道：“多谢招待啦，也替我谢谢你阿怀师姐。”

　　小药童忙起身，两个人颇为正式的互相作礼，宋曜灵摸摸他的头，又道:“下次再见。”
　　“回见。”

　　.

　　天色渐暗，宋曜灵回到谷主房门前，还没敲门就被从里头打开，两人对视一眼，一齐往外走去，两人沿着小路走，感受夏日的蝉鸣，宋曜灵许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放松，她抻个懒腰，疑惑道：“还可以？”
　　谷主知道她在说什么，瞥了她一眼，道：“不能再习武了，右手不能提重物。”
　　宋曜灵收敛了神色，沉默了好一会儿，过了许久才道：“您看她天赋如何，能不能收了做个药童。”

　　“赢过我再答应你。”谷主扬起手中的剑晃了晃，宋曜灵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东西，惊讶道：“您还有这一手呢！？不知道阁下师承何人啊。”

　　“保密。”

　　.

　　明月高悬，夜色清亮，两人一白一黑站在瀑布旁，宋曜灵的剑名鸿云，谷主听见时神色莫名的温柔了起来，宋曜灵还是更习惯他板着脸的样子，搓了搓胳膊，打趣道：“我若赢了显得我不尊老一样。”

　　“……”

　　两个人影在月下舞剑，明明性子不尽相同，却又莫名的相似，宋曜灵越打越觉得熟悉，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宋曜灵挑着手腕，有意的收力，谷主却强硬的进攻，步步逼近。

　　直到退无可退，宋曜灵虚晃一招，让谷主将半个身子都向前探了出去，宋曜灵趁着他没收力，转身向他站立那处攻去，剑架在颈侧，她道：“我说怎么眼熟，同一个师父教的，很难破招嘛。”

　　“狡猾。”谷主揉了揉颈侧，也没回答她，只是叹道：“老夫年纪大了，看来只能教教医术，不适合舞刀弄剑。”

　　“那就多谢了。”宋曜灵知道这便是答应了留下谢槐荫的意思，她心头一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两人坐在石凳上，清风吹过，带来瀑布的清凉，宋曜灵的头发在昨日被姜御削掉了一缕，刚好垂在耳前，剩余的长发被束在脑后，高马尾显得肆意张扬。

　　“为什么不带着她，这孩子未必会乖乖呆在这里。”
　　她眨眨眼，开玩笑道：“我要去做大事，带着个小拖油瓶不太方便。”
　　“……”
　　“好吧。”她好像败下阵来，认真道：“我这样不祥之人还是独行比较好，若不是因为我，槐荫如今还在天骄宗，那些少年也不会死……”

　　“宋曜灵。”谷主不太高兴，他反驳道：“那个破宗门有什么好的，从宗主到宗主，就没有一个好的。”

　　“……？”宋曜灵挠挠头，又听见他说：“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不问，我不说。”

　　“不过是因为出生的时候巧了些，体质特殊了点，他就这样对你？天底下可有这样做父亲的，若是我！”他话说了一半，猛然止住。宋曜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好友，师徒，爱而不得。”

　　宋曜灵啧啧两声，惋惜道：“可惜。”可惜母亲选错了人，月亮皎洁，映着人的眼睛都水润荡漾，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默契的止住了话头，又好像默契的在怀念某个人。

　　谷主仿佛很是疲惫，后背深深地弯了下去，长发垂在膝侧，他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到宋曜灵身侧，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谁削了你的头发？”

　　“一个疯子。”宋曜灵百无聊赖地地晃晃脑袋，却感觉他这样的动作很是眼熟，她想到了后母给她那个年纪不大的继妹绑头发的样子，宋曜灵感到新奇，她欢快道：“你要给我绑头发嘛，你会编小辫子！还从没有人给我绑我头发……”

　　“嘘。”谷主摆正了她的脸，宋曜灵维持着姿势，眼睛亮亮的，余光不断向他瞄过去，道：“其实我见过母亲的样子。”她思索了几秒钟，惊讶道：“我怎么觉得你们长得有点像？”

　　“在哪里见的？”谷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道：“她留了剑给你，定会留下东西教你，你的母亲很聪明，向来是算无遗策的……”

　　他的手一直没停，说话间编好了几缕精巧的小辫子，垂在耳侧，为她增添了几许俏皮。

　　宋曜灵并不算小巧可爱，相反，她的身体强健，美丽的很有攻击性，眼睛盯着你时像是野兽一般的专注，她性子并不强硬，但是清透淡金色的双眸，望到眼底便像海水的深处，冰冷疏离。

　　宋曜灵抓着小辫子，感觉有些开心，道：“我像她吗？”

　　“像，也不像。”谷主看着她，只是单纯的观察，宋曜灵扬着下巴，给他看个够，听见他说：“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温和柔善的杏眼，但是你的眼睛小一些，你母亲的眼睛很大，她的眼睛下面有一颗很可爱的痣……”

　　“……”

　　谷主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扑哧”一声笑了出声，宋曜灵抽抽嘴角，直觉他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下一秒就心道：果然。

　　“你的头发不多，或许是随了某个……”他晃晃头，不再说话了。

　　宋曜灵挠挠头，疑惑道：“什么？”

　　“我才不在小孩面前说难听的话。”谷主抬步离开，道：“一会儿我给你拿点生发的丹药好了。”

　　宋曜灵追上他，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相伴，显得一大一小，“我才不要！”
　　“哦。”
　　“但是你可以硬塞给我……”
　　“呵呵。”

　　.

　　第二天一早，谢槐荫还在沉睡之中，隐隐有清醒的迹象，宋曜灵往谷主身上不停的投放丹药灵宝，谷主一脸无语，“你出去看看，我这是什么地方？”

　　小龄抱着怀里的衣服，艰难道：“神，神医谷。”

　　“对对对，妙手回春啊神医！”宋曜灵一边敷衍一边纠结是留下银票还是她的银牌，到时候去天下钱庄直接取钱也是很方便的，就是不知道谢槐荫认不认路。

　　谷主制止住了她掏钱的动作，“你一夜没睡就是出去弄这些东西了？”宋曜灵顶着两个黑眼圈，嘴硬道：“才不是，我去吃了个早餐，顺路买了点东西。”

　　“停，我不缺钱，不会亏待这个孩子。”说罢，他又阴阳怪气道：“你顺路到五十多公里之外吃早饭，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还是个体修。”

　　宋曜灵也确实不全是因为去买东西，是因为昨夜系统突然说，这附近有厉鬼的气息，她到附近布防了一番，一同忙活下来她也不困了，索性就到城里赚了两圈。

　　她打了个哈欠，脑袋转过来弯就默默把丹药又收到了自己怀中，她最后看了一眼谢槐荫，总觉得她眉头之间的黑气消散了很多，两人走到门口，宋曜灵扯着小辫子，道：“谢谢。”

　　“又谢。”谷主蹙着眉头，有几分不耐，却听见她小声道：“我说的是你给我编的头发。”她晃了晃，辫子上面的银链叮叮作响，“我很喜欢，很好看！”

　　谷主的眉毛轻展开来，道：“年轻的漂亮女孩应该穿鲜艳的衣裳，黑色的太过……沮丧。”宋曜灵低头看着自己的黑衣，伸手打了个响指，变成了一身绣着素色花纹的白裙。

　　“……”

　　宋曜灵叹口气，转身之间换上了青绿色的长袍，裙腿上面绣着活灵活现的鹤，裙底是一排繁复精细的银色云纹。

　　“这才好，生命的颜色很适合你。”谷主抬手将她头顶的碎发往后拢了拢，道：“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若是危及性命就说你是神医谷的少谷主。”

　　“怎么离了少宗主就是少谷主，我还非得有个后台不成？”宋曜灵摇了摇头，自信道：“现在除了那几个宗门的老东西谁能伤了我？”

　　和老东西们是一个时代闻名的谷主默默微笑，道:“那请问，若是真的遇上了该如何？”

　　“有后台又不丢人，谁听见谷主您的大名不要退让十分。”宋曜灵从善如流的转移话题，道：“对了，若是人死后化为黑水是什么情况？”

　　“可有刺鼻味道，水干之后有暗红色的固体粉末吗？”

　　宋曜灵道：“未曾见到，直接化入地下了……”

　　“一般死士会用化骨水来处理尸体，但若是没有味道和粉末，那便是厉鬼占身？”

　　厉鬼？姜御被厉鬼上身了，荒谬，他上鬼还差不多……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