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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晴和岭2 ...

  •   这一赶路,又是两天两夜,陈无宁一行早习惯这样的节奏,倒没觉得有什么。

      单轻羽的那群弱不禁风的同门累得眼冒金星,竟然还匀了点儿力气叽叽喳喳。

      “师兄,还要走多久,走不动了,好困啊......”

      “师兄,我想睡觉,什么事须得这样赶,累成狗了......”

      “什么事,赶着投胎算不算事?”单轻羽总不能当着陈无宁的面给师弟师妹们解释我们正在抱大腿,只好破口大骂道,“一群废物羔子,天天只顾吃喝拉撒,稍微做点儿正事就喊累,人家前辈大能不也走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他们喊?早知道我就带旺财出门,把你们统统留在山上,留给魔修塞牙缝!”

      他一边骂,一边从乾坤袋里掏药水,让师弟师妹们分着喝些。

      距离晴和岭越近,遇见的修士也越多,他们身后跟的尾巴也越来越壮大。这让郁夜莫名焦躁,恨不得给自己打上几个宁神咒。

      淌过一条河谷,前方立着一座高山,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抱怨声连天。

      接连又爬了两个时辰,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眼前,直上直下的悬崖似有万丈,深不见底。

      “亲娘哎——”有莽撞小修冲在前头,拍着胸口,惊吓未消道,“无路可走啦,要不是提着精神,再多一步,我就掉下去啦!”

      悬崖边站满了四面八方赶来的修士,有的穿着整齐划一的门派弟子服,有的挤作一团却着装各异,想是匆匆赶来的。

      还有些并没有门派,单单一两人,两三人,或独自前来,或与结伴道友一同前来。

      没人开口问别人来此为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怎么办?飞也飞不得,难不成往下跳?”人群中传来问话,却没人搭理他。

      单轻羽站在悬崖边,将师弟师妹们护在身后,回头叮嘱道:“都给我老实点儿,不准打闹,更不准往前挤!”

      一名散修见状,站出来朝周围的人行了一个平常礼,说道:“诸位道友,请问有没有人以前来过晴和岭的,可知这岭里的路怎么走?”

      终于,一个人多的门派站出一名中年模样的修士,应声道:“不才曾到晴和岭拜访过洛掌门,只是当时的景象与现在完全不同,飞过河谷,再飞上山顶,有一条栽种了许多果树的小路,沿小路前行可以直通岭里,并没有眼前的这个悬崖。”

      听他说完,大家的神色更迷茫了。

      这时,宿林忽然朝前方伸出一只手,陈无宁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有结界?”

      宿林摇摇头,随即从掌心召出一段枯木枝,那木枝在他手里不断往前生长,陈无宁生怕他一个收不住打扰到天上那只爆脾气的火凤,就都没好果子吃了。

      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木枝在约三丈远的地方迅速长出新芽,开满一枝头的花。

      所有修士看向那一枝头娇艳的花,不约而同地静默一瞬,随即眼睛亮了,欢呼声炸开了锅!

      “仙气,是仙气!”

      “果然有大能飞升,看来这趟没白跑!”

      有的修士已经激动到泪流满面。

      宿林神色冷淡地收回手,肯定了众人的猜想:“不错,此处有海量仙气。”

      他话音刚落,那面看似遥远的金光巨幕忽的变大了,仿佛瞬间移动到众人的眼前。

      “你...你的睫毛在发光!”

      “你的头发也在发光!”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同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闪烁的光华,这一瞬间,时光仿佛凝滞住了。

      九霄火凤再次摆尾尖啸,群山百兽呼应着她的歌声,转瞬之间,金光散去,巨幕消失。

      修士们纷纷跃下悬崖,他们非但没有摔下去,反而在浩瀚的仙气里肆意遨游,大口呼吸。更有甚者,直接在剑上打起坐来,进入了忘我之境。

      陈无宁正想说走吧,一直沉默的郁夜拉住了他。

      “怎么了?”陈无宁问道。

      郁夜鼻尖耸动:“桂花香,我闻到了桂花香。”

      “寒冬腊月,哪来的桂花?”陈无宁以为他的木头鼻子出了毛病,不料宿林幽幽接话:“没错,是九里香的味道。”

      郁夜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堆起焦急,桂花的香味他太熟悉了,每年九月,这种香气就会在一夜之间侵占整个浑夕山。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可是虽然闻得到,他却实在无法从漫山遍野的林木中分辨出这个味道究竟来自何处。

      “狗鼻子,果然名不虚传。”郁夜在心里嘴了一句宿林,无奈有求于人,不情不愿地道,“你能找到味道的来源么?”

      他语气生硬,宿林理解不了人类的别扭,同样答得生硬:“能。”

      陈无宁有些无语,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郁夜对庄苼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了许多,就是不能同宿林正常相处。

      宿林在前带路,陈无宁忍不住问他:“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郁夜:“不能。”

      陈无宁:“……就这般看不惯他?”

      郁夜此时一心扑在香味上,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他一直缠着你,我要能看得下去,就该立地成佛了。”

      陈无宁:“……”

      他们不往岭里走,反而要原路下山,单轻羽兀自纠结了一番,终是带着师弟师妹们跟上了。

      陈无宁回头瞧见他,停步问道:“你们跟来做什么?”

      单轻羽“嘿嘿”笑了几声:“不急不急,前辈不也没急着进晴和岭么?我跟着前辈,就当是带弟子们近距离领略一下大能的风采,这种机会也不是常有的,别说他们,我这辈子都没亲眼见过几个大能,划算得很。”

      陈无宁:“……”

      这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也算是某种天赋异禀。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单轻羽也快走不动了,只是话已出口,咬牙也得坚持。

      他掐了一个奇怪的诀,将他那些累得快晕倒的师弟师妹们裹成了布条粽子,又从袖里掏出一打疾行咒拍在他们的身上,一群人就像落石般轰隆隆地朝山下滚去......

      “……”陈无宁暗自惊叹,“奇葩,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功法。”

      单轻羽羞涩地笑笑:“嘿嘿,前辈莫要见怪,我总不能看着他们真把两条腿给走断了。”

      回到河谷边,宿林跟着水流方向继续朝下游走,大家跟在他后边,约摸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他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

      此处河道较窄,因是冬季的缘故,河床上水浅,圆滚滚的石头裸露在外,不大好走。

      郁夜焦急地东张西望,周围除了石头就是草木,不得已只得问宿林:“在哪儿?”

      宿林指向不远处靠着山坡的一丛灌木,郁夜看过去,小跑了几步,急不可耐地去扒那丛灌木,一个没站稳还差点儿崴了脚。

      陈无宁只得掀袍挥袖,直接把那丛灌木斩成了一堆柴火棍,唏里哗啦落了一地。

      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时,郁夜以为自己在做梦。

      “哥,你怎么在这里?”

      陈无宁同样惊讶,只见郁洲神色阴沉的坐在地上,一块鹅卵石在他掌中被捏成了粉末,脚边堆成了一个小沙丘,并没有抬头看他们。

      郁夜往前走了几步,他想去扶郁洲,却被什么东西拦住了,怎么也过不去。

      他也是急了,没反应过来面前设有结界,陈无宁很快从震惊中回神,抬手覆在结界上,感受到结界上加了许多禁制,有消音咒,障目咒,清心咒……

      总之,里面的郁洲既看不着,也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这是为何?”陈无宁不由得心想,堂堂浑夕派少主,总不会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设个地牢把自个儿关起来吧,这是哪门子癖好?

      况且郁洲除了脸色不好,一副万分恼火的模样,看上去无病无痛,甚至还用灵流捏着石头玩儿。

      他正想着问题,身侧数条魔气冲天而起,眼看要撞向结界……

      单轻羽在旁张圆了嘴,目瞪口呆道:“魔修!你,你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魔修!”

      陈无宁实在来不及管单轻羽说了什么,现在这一片到处是修士,即便在河谷下游,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他立即竖起一面灵流墙,挡在了魔气与结界中间。

      “做什么!”郁夜看向陈无宁,眼眶赤红!

      陈无宁简直头大,嘴皮上下翻飞道:“冷静,我知道怎么回事!”

      郁夜哪里冷静得下来,陈无宁狠狠心抵住魔气,再道:“你哥没受伤,被困在此处肯定有原因,你想成为靶子么?”

      郁夜还是不想撤手,陈无宁飞快补充:“听话,结界上附了消音术,障目术,先解禁制,问清楚再说!”

      这时,单轻羽已经在结印了,眼看他要动手,陈无宁无奈,只好一道灵流打在他身上,将他掀翻在地......

      他的那群同门再次一哄而上,望闻问切,嘴里“师兄师兄”唤个不停,整片天空都飘满了“师兄”二字。

      陈无宁一叠声地喊郁夜“冷静”,旁边还有一千只鸭子在叫,郁夜被吵得十分火大,一分神,思维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收回魔气,陈无宁跟着松口气,抬手解了结界上的禁制。

      郁夜唤道:“哥。”

      郁洲终于耳清目明了,听见声音,抬头看见了郁夜,立马一蹦三尺高:“小夜,你怎么在这里!”

      郁洲一向走的从容君子的路线,从没这样急躁过,郁夜确定了他哥没受伤,心下安定一分:“哥,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

      郁洲:“你先解了结界,出去再说。”

      郁夜终于捡回了一半脑子,狐疑道:“不急,哥,我总要清楚发生了什么吧。”

      郁洲见他不为所动,糊弄道:“我在这边探查,误入结界。”

      “呃…这荒郊野外的,谁闲得无聊设个结界?”郁夜十分不解,但大为震惊。

      郁洲像是被噎了一下,找补道:“或许为捉野物。”

      郁夜:“...这样说,虽然也说得通,但是哥,捉野物的结界能有多强?你的灵流并未被封,不至于破不开吧。”

      对话越多,破绽越多,郁洲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起周屿从青要派回去后,给他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于是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其实,我是被魔修一路追赶到这处的。”

      郁夜终于捡回了完整的脑子,觉出哪里不对劲了。

      他哥从小授教于名师,并不擅长撒谎,因此撒起谎来漏洞百出。什么野物,什么魔修,既便真遇到了魔修,他们能心善到只是把他困在这里?

      郁夜不动声色道:“哥,你几时醒的?”

      郁洲急道:“现在问这些做什么,先让我出去,我们一路慢慢说。”

      郁夜不为所动:“哥,你若不答我的问题,那我…就不放你出来。”

      “你......”郁洲抬手砸向结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郁夜没顾得上回嘴,因为他看见了郁洲手上戴着的掌门戒,方才那手一直掩在宽大的袍袖里,因此并未注意到。

      他心里一瞬间涌起了无数猜测。

      青要派分别那会儿,郁慎虽接连受伤,伤势也很严重,但终究还是保住了性命。

      父亲还在,为何已经将掌门戒传给了哥哥?

      难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郁夜强行按耐住心里的恐慌,问道:“哥,爹爹呢,他在哪儿?”

      “他好好的,就在晴和岭,我就是赶来看他。”郁洲见糊弄不了郁夜了,只得如实告知。

      他心里很不好受,当时周屿回来后同他说,小少爷去鬼域走了一遭,进去的时候还是个人,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一只鬼,成了人人喊打的魔修,并且已经被逐出门派,不由得时时难过。

      他从小爱护到大的弟弟,短短半年时间,怎么就成了一个魔修?

      郁洲生自个儿的气,早知道当初就该看好郁夜,不让他下山,牢牢地将他锁在浑夕山,就没这么些事了。

      哥哥肯定不会在父亲的事情上瞒他,郁夜知道了郁慎安好,不禁又问:“娘呢,她在家吗?”

      郁夜自从被掌门戒除了名,再不能用门派的纸飞鸟传讯了,家中的事一概不知。

      “嗯。”郁洲极轻地应了声。

      “哥,我不要听谎话,你说实话。”

      郁洲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极力克制着情绪:“小夜,放我出去。”

      “不放,除非你说明白。”

      “我……”郁洲艰难张口,却说不下去。

      “哥,掌门戒在你手上,一个小小的结界,可能打不开吗?”

      郁洲:“……”

      “别骗我了,这是娘亲给你设的结界,你出自她的血脉,无法强行破开。”郁夜的声音倒显得十分冷静,“所以哥,你也知道了我的事,我没了肉身,自然没有父母的血可以流了,所以你让我替你打开结界。”

      郁洲长长叹息一声,看着眼前的郁夜,知道他长大了,也变强了,凡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并非有意骗你。”

      郁夜:“那就说实话。”

      郁洲打量着四周,唯一认识的陈无宁正跳脚躲避几名小修朝他扔来的石头,一名齐耳短发的年轻修士远远站在一旁,身边跟着一对正在看热闹的龙凤胎。

      郁夜见他还有心情四处张望,很有些不爽,激道:“哥,我看你也没什么毛病,那就好好待在这里吧,我走了。”

      郁洲:“……”

      几经斟酌,他意识到不说不行了,神色凝重地看向郁夜:“小夜,你还好么?”

      郁夜自然明白他问的什么,没再玩笑,而是认真答道:“哥,我挺好的,有个暂居的壳子,也没沾上无辜的血。”

      “嗯,那就好。”郁洲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大师兄回来的时候我刚好醒来,他带回了掌门戒,说是父亲给我的,并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概讲了。”

      “父亲让我们好好待在浑夕山,无论发生什么,绝不准出山。你也知道,母亲一向小女儿心性,她听说你还活着,哭了很久,又听到父亲将你逐出了门派,又骂了好久。哭完骂完,她立刻就要下山,还不准我跟着。”

      郁夜:“……”

      “我不放心母亲,偷偷跟在她后边儿。哪知到了这边,因为无法御剑飞行,还是被母亲发现了。我俩大吵一架,她给我设下了母灵结界。”

      在猜到是母亲给哥哥设的结界后,郁夜已经知道了这是母灵结界。小时候他调皮捣蛋,江觅尔也曾用这种以血脉为基的结界困过他,只是那时候他的修为不够,根本无法挣脱。

      而如今,母灵结界对于自己,亦或是对于哥哥来讲,要挣脱,并非什么难事。

      唯有一样,强行挣脱,会伤到血亲。

      郁夜听完,望向那面灼灼生华的金光巨幕,不禁遥想到,那里面真的只有满得要溢出来的仙气吗?郁慎此时就在晴和岭,他作为一派掌门人,时常也要与各路掌门大能走动,姜觅尔是知道的,她一向不爱下山,为何这次非要强行跟了来?

      难道就因为任性?

      不可能。

      郁洲见他听完后沉默不语,试探性唤道:“小夜?”

      郁夜看着眼前的哥哥,他一身华丽的云锦衣袍,头束玉冠,一丝不苟。袍袖下,掌门戒威严地戴于指间,他已经从一个大少爷,慢慢成长为一派之主。

      他是家人的希望,更是浑夕派的传承。

      “哥,我不能放你出来。”郁夜认真道。

      “小夜!”郁洲的脸色蓦地铁青,“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说的什么!”

      “哥,我就是懂了,所以才不能放你出来。”

      “你……”郁洲刚说了一个字,郁夜已经不看他了,转而对站在不远处,满脸无奈的陈无宁唤道:“小宁,过来啦。”

      陈无宁朝他走去,随手挥开背后不断扔向这边的石头。

      郁夜瞪了那群傻小修一眼,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对郁洲笑眯眯地道:“哥,他叫陈无宁。”

      郁洲此时哪有心思关心别的事,敷衍应声:“周屿同我说过。”

      郁夜:“之前在东海的时候,你让我介绍小宁,当时那样的场合,我没顾得上。”

      “嗯,所以呢?” 郁洲神色恹恹。

      郁夜无所顾忌地牵起陈无宁的手,清晰明了地道:“哥,我很喜欢他。”

      郁洲皱眉消化。

      看着他哥那张纠结沉思的脸,郁夜自觉词不达意,补充道:“该怎么说呢,不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他,一生捆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此言一出,不仅郁洲惊呆了,就连陈无宁也无法淡定了,顿时面露羞耻,暗暗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你你……”郁洲“你”了半天,震惊到瞳孔竖起,甚至短暂的忘了自己还困在结界里,“你很有闲心!给我说这个做什么?!”

      郁夜弯了弯眼:“没什么,就是想告诉哥哥一声。”

      说罢这句,郁夜再不理会在震惊和无语之间反复横跳的郁洲,拉起陈无宁死命也没拽脱的手摇晃起来,堂而皇之,大庭广众地撒娇道:“小宁,帮我加固一下这个结界嘛,我怕自己下手会留魔气。那个消音咒,障目咒要双向的,里外都瞎了聋了的那种。还有什么禁制,只要管用,安全,我哥打不开,都加上,你最好了!”

      陈无宁:“……”

      郁洲慌了。

      郁夜歪了歪头,眉眼弯弯道:“至于禁制时间,三日?五日?不,稳妥起见,就七日吧,母灵结界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七日,我估摸着差不多。”

      郁洲怒极,大吼道:“你们敢!”

      “哥,我也不是吃素的呀。”郁夜转向郁洲,灿烂一笑,“等时间到了,你就乖乖回去做你的掌门,我将来要同小宁一起云游九洲的,有空就回来看看你,到时再责罚我罢。”

      “差点忘了,”郁夜想了想,补充道,“哥,桂花王树每年开花,收的花朵晒干了,只够做一个香囊。母亲偏心眼儿,年年都把桂花香囊送给你,你都有几十个了,我一个都没有,是不是该让小弟一回了?”

      郁洲:“以前给你你不要,现在又在这里扮委屈!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郁夜挑起一边眉毛,挑衅道:“哥不愿意的话,那我就明抢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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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晴和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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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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