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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这边秋月白刚离开,司承便从这院子的一个暗处走了出来,一袭藏青色长衣外穿着一副金丝软甲,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银色面具,即便是站在阳光底下,也不由叫人生出一股子寒气。
      “左浩!”司承唤了一声,一道黑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笔直地站在司承身后。
      “派人跟着他。”司承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
      “是。”左浩得令正准备离开,又被司承叫了回来。
      司承银色面具下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颇有些怒意,“我三大五粗?”
      左浩一愣,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的主子,老老实实回答道,“并没有。”
      司承轻声砸了一下嘴,又问,“我满脸络腮胡子?”
      左浩瞳孔震惊,有点哭笑不得,自从那件事后,自家主子常年便戴着面具,从不摘下面具示人,就连左浩也快忘司承到底长什么模样了,又怎么能知道这面具下的脸上是否长满络腮胡子,“主子……你有没有胡子,你自己不知道?”
      司承送了左浩一记刀眼,立即止住了刚才的话题,正色道,“这次我回来,可有什么动静?”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来去去无非是谣传少主杀人如麻,人如其名似阎王般冷酷无情之类的陈词滥调。”左浩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多少有些认同,论起杀敌,无人能比的上自家的少主,战场之上那个杀伐果断。
      “下去吧!”司承摆了摆手,自己这个护卫论起武艺绝对算得上是顶尖,但这人无趣的很,从不懂得圆滑,常是半句话顶的你肺疼。
      “是。”左浩转身准备离去,又被司承叫了回来。
      “等一下。”司承脑中忽然闪过秋月白的笑容,脸上两个酒窝更是如针刺在背,“我离开这几年,秋家可有什么动作?”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秋盛晨前些日子成亲了。”左浩语调平平。
      司承脸色一冷,“成亲了?他也配!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听闻是外省抬进来的姑娘,姓甚名谁也不曾对外说过,确实神秘的很,就连在秋府里,也只有几个专职伺候的丫鬟小厮见过。”左浩也有些奇怪,“按说秋家堂堂皇商,放着满京城的达官显贵不要,偏娶个来路不明的姑娘,不过就秋盛晨的那点癖好,娶个寡妇回来也是可能的。”
      “父亲可收到喜帖?”司承问道。
      左浩说道。“据管事的说,收到了,那帖子也是怪的很,只表明秋家有喜”
      司承双手背在身后,“帖子上可有写明是秋盛晨成亲?”
      “这……”左浩努力回忆,“确实没有。这么说来,那亲娘子也不是从正门抬进去的,连拜堂都没拜直接入的洞房。”
      司承冷哼一声,这秋家莫名其妙娶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这不像是行事乖张的秋盛晨会做的事情,这秋鸿德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主,没经过他准许,秋盛晨是掀不起这么大的浪花的。再说秦家幼女及笄在即,秋家没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娶妻,平白错失机会。问道。“今日秋家可带新妇同来祝贺?”
      左浩这才回忆起,“确实不见新妇前来。”
      司承银色面具下的嘴角不屑地扬起,不慌不忙道,“计划有变,立即找回那丫鬟!”
      “是。”左浩一个跃身,消失不见。

      这边秋月白跟在钱管家身后,脑中不停的闪过刚才假山洞里的事,越想越觉的不对劲,仔细想来那帮自己穿好衣服的人貌似并非秦家小斯,但那人又会是谁?他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又为何愿意帮自己穿好衣服……而且,刚才试探他男女时,似乎在他胸口摸到一张符咒,是自己想太多了?
      “晨少爷!晨少爷……”
      钱管家一连叫了好几声,秋月白才反应过来,匆忙应到,“怎么了?”
      钱管家,“您身子是不是有些乏了?”
      秋月白拉了拉衣领,“父亲在等我。”
      钱管家眼珠子一转,小声咦了一下,那秋盛晨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性子暴躁,哪里会好好对下人说话,不由试探地叫了一声,“小少爷……”
      秋月白瞳孔微张,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只一声小少爷,足以证明刚才自己一时晃神竟露出了马脚,秋月白不禁心头一颤,面对一个小小的管家,竟没管住自己的情绪,等一下进入宴席,都是些修炼成精的人,更是不好对付,此刻实在不能再存别的心思。
      “狗东西叫什么呢!别一天到晚跟没锁门的茅厕一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外喷,不该说的话给我吞进肚子里去,再乱叫,仔细你的皮!”秋月白恶狠狠的警告道。
      钱管家顿时冷汗直冒,定是自己鬼迷了心窍,这么重要的场合,老爷定不会让那人过来,“是奴才糊涂了,该打……”抬手就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
      秋月白看完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条好狗!”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经过一间侧院,从侧门里冲出来一个神色慌张的丫鬟,好巧不巧一头栽进了秋月白的怀里,秋月白一个惊慌,顺势揽住了那丫鬟的腰,只感觉那丫鬟绵软的小手也似有若无的在自己腰间滑过。
      秋月白顿时变了脸色,两手搂紧了那丫鬟的小蛮腰,嘴上讨巧地说,“哪里的神仙姐姐,怎的这么心急,可了劲的往我怀里撞。”
      那丫鬟神色一滞,顿时双颊绯红,挣扎地想从秋月白面前逃走,怎奈双手被秋月白死死抓住,一时半会竟挣脱不了,气的瞪圆了双眼,满脸羞红。
      丫鬟越是心急,秋月白脸色反倒越是淡定,心里念了声“罪过……罪过……”,手却不安分地朝那小丫鬟身上摸去。
      “你们在干什么!”身侧传来严厉的呵斥,秦相怒不可遏地朝这边走来。
      秋月白嘴角一扯,好戏来了。立即松开那丫鬟,顺势还将人狠狠惯倒在地,张嘴就骂道,“不要脸的贱货,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青天白日的就按耐不住寂寞,见着个男人,就饿狼似的往上扑,你不要脸可别污了秦相的府邸。”
      秦相是大明朝有名的家教严,最见不得男女拉拉扯扯,整张脸气的发青,猛地一甩袖子,“你……你……你们真是,不知廉耻!”
      秋月白一听及不乐意了,“你家的丫鬟恬不知耻,非得上赶着往男人身上扑,我方才躲闪不及,被她抱个正着,秦相可莫要误会啊!”
      秦宰相气的瞪眼睛吹胡子,“胡扯!满京城还有那户人家不知你秋盛晨是个浪荡子!”秦宰相转头冲着那丫鬟骂道,“不要脸的贱货,还不自去夫人那领罚!”
      那丫鬟哭的梨花带雨,口中直喊冤枉,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人群。
      “秦相家里可是热闹,这边还没开宴,就有好戏看了?”人群中让开,一条道,几个衣着华丽的是宫女太监引路,当今圣上凤澄邈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来。
      秦宰相那张正儿八经的老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猛地转身朝皇帝跪了下去,“惊扰了圣驾,是微臣招待不周,来人,赶紧带皇上去正厅上座。”
      众人一看这架势,纷纷跪了下来,凤澄邈摆了摆手,“今日朕来参加秦相小女喜宴,大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相被凤澄邈带来的太监搀了起来,“适才发生了何事,挡了圣驾?”
      秦相一听,一张老脸着实有些难堪,作为堂堂相国,竟连家中琐事都处理不好,心中对秋盛晨的厌恶更多了几分,索性也不准备给秋家后路,连连委屈道,“秋家少爷风度翩翩,器宇轩昂,自是我朝少有的风流少年,哎……就在刚才,我家那蠢奴,竟……竟然……哎……实在是羞煞人也,望皇上海涵,权当看了场笑话。”
      秋月白心里暗道,秦相这不着片语的话,真真是高超,明面上是在夸秋盛晨风流倜傥,暗戳戳的不就是向凤澄邈控诉他秋盛晨最喜欢拈花惹草嘛,这看似软绵绵的话,其实才真真句句戳着秋盛晨的品行,果然是厉害。这皇帝有这么多路不走,非得绕着弯,途径这么个偏僻地,想来就是连凤澄邈的出现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而谁是棋子谁是执手,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秋月白赶忙扑通一声跪下,脸色瞬间煞白,“皇叔……哦……不!皇上,这是天大的冤枉啊!”
      凤澄邈五官端正,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依旧能看出这是一张刀刻般坚毅的脸,而此刻原本炯炯有神的眼微微眯,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秋月白,“哦?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何冤枉?”
      秋月白看了一眼站在凤澄邈身后的秋鸿德,那脸色黑的跟关公有的一拼,顿时全身一僵,难不成这场戏本来是秋鸿德设计给别人的?嘶……秋月白额头青筋只突,要是按着秋盛晨的性子说,怕是要得罪秦相,那这场联姻铁定就吹了,要是按着自己的性子说,那凤澄邈指不定会看出什么端倪,要是连累了秋家,是绝对不可以的。
      一时间急的秋月白额头冷汗直冒,只得兵行险招,结结巴巴道,“皇上……圣……明……我乃堂堂秋家的独子,怎么说也是家财万贯,普天之下还有我睡不到的女人?您说就这姿色的丫鬟片子纠缠着我,到底是我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占了我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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