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青青向阳

28、欧洲行

　　当赵晨阳和小白鹤从赌博的快感中拔出来的时候，小白鹤约赵晨阳单独出去，两人找了个咖啡厅，进去坐下点了喝的后，小白鹤几次开口想说什么，但都支吾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来，别别扭扭的，一脸的欲言又止。

　　让赵晨阳非常好奇，小白鹤一向爽朗明快，直肚肠，有话不说能憋死，现在这是怎么了，什么话这么为难，他好奇的问：“怎么了，想借钱？”难道输钱输的没钱吃饭了？

　　“不是，跟那没关系。”小白鹤一口否认了，喝了一大口面前的咖啡，赵晨阳挑挑眉，这一向不喜欢咖啡嫌苦的人，今天不但随便点了一杯，还这么大口的喝，一点儿喝不出苦了似的，这是心理有多苦才能这么大口往下咽啊！

　　“那就是和雷恩吵架了？吵输了？”赵晨阳又猜。

　　“谁跟他吵架啊，再说，吵架我怎么会输！”小白鹤反驳。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赵晨阳猜的艰难，“到底怎么了，你就别让我猜谜了。”

　　小白鹤一脸艰难，小心翼翼的问他：“那个...羊羊，那个...你和你的朋友，周正辰，是什么关系啊？”

　　赵晨阳了然，直接承认了：“我们是恋人。”

　　小白鹤眼睛瞪大，声音提高：“竟然是真的！你们真的在一起了！”赵晨阳示意他声音低些，咖啡厅里人虽然不多，也有两桌的，都有向他们这面看的了。

　　“干嘛这么惊讶，你和雷恩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嘛，难道还反对同性恋啊？”赵晨阳奇怪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不是同性恋的事，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和雷恩...？”小白鹤又结巴了。

　　赵晨阳翻个白眼，“我在千仞岛上就看出来了，多明显，就你还想着隐瞒呢。”其实要不是他看见两人牵手，他是真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你怎么看出我和船长的关系的？”他也挺好奇，小白鹤不是这么细心的人啊，他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只说是朋友，没介绍是男朋友，当时小白鹤可一点没多想的样子啊！

　　“不是我，是雷恩看出你们关系太好，不是普通朋友。”小白鹤有气无力的解释，“羊羊，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理解，我也没好意思直接给你介绍船长是我恋人，咱俩扯平了。”赵晨阳端起咖啡要跟他碰杯。

　　听到这个，小白鹤又挺起上身，精神起来，“对，你们的事，你们...你们一定要在一起嘛？”

　　赵晨阳听他问的很奇怪，放下咖啡杯，皱起眉头问：“到底怎么了，你好好说，我们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嘛？”

　　小白鹤苦恼的揉揉脸，放下手才说：“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有一条，以后不能和人类在一起，羊羊，这点你母亲没有跟你说过嘛？”

　　“没有。”赵晨阳很确定的摇摇头，跟母亲一起生活的十几年里，其实他们交流的比较少，母亲只教了他基本的生存知识，他陡然听到这个论调，只觉得心往下沉，“为什么会这么教育你们？”

　　小白鹤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的回忆着说：“首先就是人妖殊途，不同种族间结合会有很多问题，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不能孕育后代，遗族越来越少，每个种族都濒临灭绝，当然不想看到再减少人口，其次就是种族间的矛盾，修真时代人与妖之间是经常发生战争的，直到修真界离开地球，剩余妖族建立遗族结界，很多极端些的遗族都反对我们出结界，不愿意和人类来往，最后就是，遗族和人类在一起，容易暴露我们的族地，曾经发生过，遗族带人类伴侣来到族地，后来这个人类看我们遗族灵气充裕就起了贪心，想要霸占我们的族地，还要毁了结界，后来发生了很多冲突，好不容易才平息。”

　　“所以我们从小就被耳提面命，不许和人类走的太近，更不能对任何人暴露结界位置，当然更不能和人类在一起了。”小白鹤最后总结说。

　　赵晨阳听后很是沉默，看他神情暗淡，小白鹤有些不忍，想了想，试探的劝说：“羊羊，你们鲸族没有聚群而居，上头没有长辈压着，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是因为从小被念叨的多了，一听说这事就有些着急了，现在想想，其实这种事情，还是要看遇到的是什么样人的，嗯，反正，你考虑清楚就行。”说半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劝人的事，他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发现真挺难的。

　　听到劝慰，赵晨阳勉强冲他笑笑，“放心吧，我会想清楚的。”小白鹤点点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赵晨阳转移话题，说：“哎，你刚才说遗族要传宗接代，那你和雷恩之间，打算怎么处理？”

　　瞬间小白鹤的脸更苦了，愁道：“我们还不知道，现在还瞒着呢，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怕说了我爸会打死我，族长爷爷和清婶娘也会生我的气。”

　　赵晨阳深觉这个话题转的让气氛更沉重了，这些都是眼下没办法解决的事，坐这发愁也没用，索性拉起小白鹤向外走去，气势铿锵的说：“走，咱们去赌把大的，这次不换一百的筹码，换两百！”

　　可能真应了那句，情场失意，赌场就得意了，一天战下来，他和小白鹤每人都赢了三百多，把之前输的赢回来不少，果然人生总有起伏，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愁。

　　玩性一过，大家就准备离开拉斯维加斯了，小白鹤和雷恩回得克萨斯州看望父母，周正辰和赵晨阳准备去欧洲，周氏集团在欧洲的产业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周正辰也想带着晨阳到处走走，就亲自过去了，大家依依惜别后，分别登上了不同的航班。

　　赵晨阳和周正辰欧洲的第一站到了英国，周氏集团在英国资产很多，两个人住在泰晤士河边的别墅里，到的第一天周正辰陪着赵晨阳在周边散步熟悉路，第二天就开始早出晚归的工作了，周正辰还是让陈铁、陈刚和王宇跟着赵晨阳，陪他到处玩儿。

　　赵晨阳几人不慌不忙的在伦敦游玩，出来久了，他没有了刚开始旅行时看哪里都新奇的惊喜，现在他更多的是想多看看不同地区的风情。

　　他们开车沿着英国国王加冕的国王游行路线，从白金汉宫前往威斯敏斯特教堂一路游览过去，期间路过了一系列伦敦地标景点，林荫大道、海军拱门，绕过特拉法加广场，沿着白厅，穿过议会广场，每一个都多瞄了几眼，看到不错的地方就下来走走。

　　有时，在周正辰不太忙的时候，回家的早，两个人手拉着手，沿着泰晤士河慢慢散步，看着泰晤士河的日落和晚霞，看夕阳西下的大本钟和伦敦眼，美好的风景在眼前掠过，让赵晨阳把烦恼抛飞，不愿意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想享受眼下的美好，美食、美景和美人。

　　晚上，在上世纪宫廷大床上，赵晨阳抱着船长不撒手，头埋在他的心口，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灌进耳里，让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周正辰抱着他问：“最近有心事？”

　　赵晨阳抱着他不说话，周正辰抚摸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慢慢的温柔的抚过，低下头对着他的耳朵，低低的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热气冲进耳里，赵晨阳痒的躲了躲，不想说，因为根本解决不了，种族问题，根本是个死结，想了想他说：“没有，就是小白鹤担心他和雷恩在一起父母不同意，没有办法要宝宝，我想到我们，也有些担心。”

　　周正辰手一顿，随后重新抚摸他，保证说：“放心，同性很多国家都立法承认可以结婚，合理合法，我们只要在一起，其余事情都能解决。”

　　赵晨阳听他说的坚决，虽然烦恼仍在，也有些暖心，抬起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周正辰按住他，吻上了他的唇，深吻过后，翻身压上他，两人进行了一番火热的交流，周正辰有些折腾太过，最后两人都筋疲力尽，没去洗漱就相拥着睡去了。

　　在英国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先后又去了荷兰、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德国，每个国家都待了不到一周，赵晨阳先后参观了荷兰的阿姆斯特丹王宫、阿姆斯特丹运河；法国卢浮宫、塞纳河、西岱岛、卢森堡；西班牙马德里王宫、太阳门广场、圣家堂、诺坎普球场看足球比赛；意大利罗马斗兽场、特莱维喷泉、万神殿、威尼斯；德国无忧宫、国会大厦、玛利亚广场。

　　随后他们来到了瑞士，周氏在瑞士产业不少，有贸易公司、金融公司和一些地产投资，周正辰个人在瑞士也有很多资产和投资，所以两个人先来到了瑞士苏黎世，准备待一段时间。

　　不像周正辰忙的脚打后脑勺，赵晨阳清闲自在，真正领略了瑞士的美。

　　在苏黎世，有湖光山色，也有浪漫清新，有归园田居，也有灯火辉煌，住在苏黎世湖边，沿着狭长柔美的苏黎世湖畔散步，看悠哉的天鹅和鸭子游来游去，“闲看庭前花开花谢，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大概是此时赵晨阳最好的写照。

　　周正辰忙的差不多以后，看赵晨阳非常喜欢瑞士，就带着他在瑞士各地游览，琉森是一个宛如水边少女的城市，琉森湖宽阔壮丽，湖水一清见底，低头就能看到湖中的石头小鱼，因特拉肯小镇依着童话般的少女峰而建，是山顶白雪皑皑，山脚绿草茵茵的“欧洲之巅”，因特拉肯夹在图恩湖和布里恩茨湖之间，两处清澈湛蓝的湖水被称为“上帝的左右眼”，乘船在湖上游览，好似在琉璃上漂浮。

　　日内瓦是现代和自然完美结合的一座城市，日内瓦老城既复古又文艺，既能在繁华街区感受热闹，又能在曲折小巷中独享静谧，日内瓦湖是冰川和雪山赐予当地人的礼物，终年湛蓝无瑕，外形恰似新月，湖水清澈见底，与远处的阿尔卑斯山相映成趣，湖区的雪山、湖泊、葡萄园、大草坪，赵晨阳一一浏览过去，好似走在世外桃源上。

　　瑞士有壮丽的山川、玲珑的河湖，目之所及，哪里都是一幅幅天然的画卷，让赵晨阳深深的爱上了这里，在瑞士流连许久，依依不舍的离开，来到欧洲的最后一站，俄罗斯的时候，已经是圣诞时节。

　　俄罗斯这片古老的东欧大陆上，有着绚丽缤纷的色彩，蔚蓝的天空、纯白无暇的堆雪、红黄蓝的建筑，冬日中的俄罗斯，广阔的大地上都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七彩斑斓的建筑在白雪皑皑的映衬下更是一幅独特的画面，像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一样。

　　俄罗斯虽冷，却另有一番迷人的冰雪风光，赵晨阳和周正辰在圣诞当天到了莫斯科，品尝了浓烈又纯正的伏特加，看了一场世界顶级的芭蕾舞剧，伴着窗外西伯利亚的寒风，两人在温暖的别墅里度过了又累又热烈的一夜。

　　莫斯科的公事处理好后，他们来到了莫斯科郊外周家的度假庄园，庄园宽敞空旷，旁边是一个村庄，放眼望去一片广袤无垠的冰雪世界，鹅毛般的大雪簌簌地下着，静静的白桦林，古老的教堂，圆木盖的农舍，他们咯吱咯吱地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呼吸着冷冷的空气，欣赏着如画的景色，心肺好像都被这空旷寒冷的空气洗涤了。

　　他们白天在厚厚的白雪上滑雪橇、冰钓，晚上依偎在壁炉边喝酒、赏雪。

　　第二天他们就要离开，赵晨阳感到了强烈的不舍，他不想这么快结束游览世界之旅，忍不住跟周正辰商议，“船长，我们晚点儿回香江吧，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听说挪威的雪景也不错，还能看到极光，瑞士我们只忙着看景点，都没多泡泡温泉和滑雪，我还想去。”

　　周正辰唇边漾出一抹笑，调侃道：“你还想泡温泉，上次不是说再也不泡了吗？”

　　“哼，都是你，不好好享受温泉，害得我也没好好泡过瘾。”赵晨阳抗议他的恶行，在瑞士的洛伊克巴德泡温泉的时候，他差点没爬出温泉池，下温泉没多久，就被按在池边胡天胡地，胡作非为，胡搅蛮缠。

　　“我好好享受了，非常棒，我们以后是可以多多体验泡温泉。”周正辰搂着赵晨阳，贴在他耳边低低的说。

　　赵晨阳被他撩拨的耳根发红，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我们做的也是正经的事。”说着，两个人又重叠在了一起，在壁炉边，过了一个火热不眠的夜晚，屋中留声机里的歌声长久回荡着，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