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凶我咯 ...
-
蒂娜：……她好像没用力，怎么还把人拍傻了？
拽住黑色羽翼，将人拉近，偏生露露还以为和她玩，纤柔的黑色羽毛纷纷扬扬，笑嘻嘻躲着蒂娜，撒娇说痒。
“忍着！”
蒂娜白了她一眼，“收起来！布奇街离霍格这么近，你是想被发现吗？”
黑发黑瞳的大陆人类，霍格学院可能会无偏见接纳入学，可若是黑发邪神，等待露露的绝对是陨灭。
愚蠢的露露，还十分委屈看自己！
忽然伸出邪神之翼，难不成是我把它拽拉出来的？
她如今的身体正处于急速生长期，也很想露出龙角龙尾透透气。一想到自己整日忍耐，愚蠢的露露却突然放任自己——
于是蒂娜又敲了对方头顶一记。
绝对不是羡慕嫉妒！
“蒂娜？”
已经在努力收回黑色羽翼的黑发邪神眨眼看过来，懵然无辜。
不过马上低头继续拼命收敛羽翼。
刚才那份痒意透入骨髓里，似乎打开了某种阈值。导致黑色羽翼自发伸展，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等将庞大的黑色羽翼收起，弥露亚抬头发现蒂娜正专注的望着她。
“露露，是不是神格出问题了？需要我马上为你准备神祀吗？”
她刚才想了一下，露露刚才的失控太突然，情形有点像母亲说的巨龙退化成龙兽的过程。
从独立思想的生灵变为野兽，对她来说是龙之蜕，对露露也许是神格问题。
“不需要，我可以控制。”顶着蒂娜怀疑的眼神，弥露亚毫不心虚的回答。
她感应到体内神力又多了一缕，是由那枚香草木的神像传递而来。而她再次感应，之前意外导致的通感似乎也被切断。
“咳，刚才只是太痒了，我下次会注意。”
花了大力气收起翅膀的黑发邪神轻喘着气，发丝凌乱贴着脸边、脖颈。她的眼眸中群星闪耀，额角沁汗。
蒂娜眨眨眼，怎么感觉露露长大了一点？
“露露，我忽然想起来，当时捡到你的那个村庄，祭祀的神像和你有些区别。”
“那神像纤细高挑，你却这么矮。”
“那是真神形态！”
弥露亚撇撇嘴，瞧一眼蒂娜，还是说出了众神的秘密，“神格降位后，为了保存实力，不管是哪个阵营的真神，都会选择幼态不完全体于人间行走。”
“等得到庞大的信仰之力，自然会恢复到鼎盛时期的完全体。”
那刚才应该不是错觉，露露的确是成长了一些。奇怪，哪来的信仰让她吸收？今日她只见了朱莉而已，难道自己疏忽了，朱莉已经被种下邪神的污染种子？
蒂娜沉思着走回窗前，拿起圆润光滑的木雕神像，想着要不要送给朱莉。
以弥露亚大人的能力，应该可以抵挡住露露的污染。
她向来不屑于隐藏自己，因此心思浮现脸上，教弥露亚看个一清二楚。
“蒂娜？你想把它送给别人吗？”
弥露亚几乎是冲过来，路上还被森林木制成的背椅绊了一下脚，猝不及防要摔倒。
还好蒂娜及时放下手里的神像，转身将她接住。
“众神之殿里，会有比露露更笨的神袛吗？”
毫不掩饰的笑意带着无奈，将人扶稳站好。
黄昏的风吹进窗内，带着楼下篱笆墙紫藤花的香气，还有远处甜点店壁炉烤面包的焦香。
弥露亚眼睛映入暖橙微光，假装没听见蒂娜的取笑，继续说道，“有信徒虔心雕刻的神像，对它祈祷更容易被神袛感知。”
“第二次制作就没这个效果了。蒂娜确定要送人吗？”
第一次信仰神袛，蒂娜不知居然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则。
不过听露露这么一说，她将神像握紧，没了送人的打算。
弥露亚大人！永恒之路的执火者！如果您可以感知，请笃信小小蒂娜，为您献上所有忠诚的决心！
她看不见灼亮浓郁的信仰之力涌入小巧神像中，也没注意到一旁的露露，忽然咬紧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原来神血真的有效果！
虽然不多，但是的确有如清晨水滴般细小的信仰粒点飘进自己的身体。
舒服得像是在永寂的黑暗之地，慢慢生根发芽。
弥露亚很贪心，悄悄过去一同握住那枚小小的神像，“蒂娜的神会保佑您的。”
奇怪，明明接触到，怎么不再分给自己一点信仰嘛？
小气！
呵！果然光明阵营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是虚构出来的假神也是一样！
忽地，手被人扯下来。
“露露，不许乱碰。你和弥露亚大人属性不同，会有冲突。”
之前露露蓦地展开黑色羽翼，自己还以为是她的神格出现问题。既然不是，又是在露露碰了弥露亚大人的神像之后，那应该是光暗阵营的属性冲突。
才导致露露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
“蒂娜凶我？”
弥露亚上前一步，将蒂娜挤到一旁，伸手就把香草木雕刻的神像握到自己手里，“我就碰！”
我碰一下自己怎么了？
弥露亚心底的黑色小人举着红叉叉张牙舞爪。
“刷！”
是月光剑出鞘的声音。
下一秒，锋利银亮的剑身已经落到肩上。
“露露。”
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倒是弥露亚，恼火地放开手里的神像，故意重重拍在桌上。
谁知已经斩断的通感又连上一瞬，神像被拍的同时，她整个人好似也被一拍，身子一动，脖颈触及锋利的剑身。
“蒂娜许久没拔剑对着我了。”
没顾脖颈陡然出现的血线，弥露亚伸手拨开月光剑，负气离开。
她身后，蒂娜收剑入鞘。
已经微暗的天空，连光影都模糊。房间内烛火未起，仍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
光照在桌上香草木雕刻的神像上，一瞬间让蒂娜混淆——
那面容模糊的神像，倒有几分像露露。
许久，房间内浮起一声轻笑。
晚上八点是霍格学院新生开学典礼的结束仪式，朱莉见时间差不多，到三楼敲门提醒蒂娜。
荷叶边的围裙几乎拖地，似乎稍不注意，擦得黑亮的皮靴就要踩上去。然而朱莉神色端庄直视前方，视线不曾落于脚下。
每一步之间都是刚好的距离，将优雅展现到极致。
“蒂娜小姐，需要准备晚饭吗？另外露露先回学院了，让我跟您说一声。”
“知道了，不用准备晚饭，备马车吧。”
屋内暗色中，蒂娜龙尾拖在地上，头顶两只稚嫩的龙角，是耀目的灼红。
突如其来的，她想放松一下。
而远处哥特式建筑的黑曜石塔尖，弥露亚正遥遥望着这边。
“真是笨蛋！还说我愚蠢！”
“自己都说了布奇街距离霍格不远，那它距离探险公会也近啊！”
“暴露巨龙身份是想要哭着逃回家里吗？”
下午好不容易得来的信仰之力，几乎全用在屏蔽蒂娜身上异常的魔法波动了。
弥露亚目力极佳，远远看见那条胖尾巴。
“噗！”
“也不知道龙之蜕后，是不是还这样圆润。”
她许久没见过龙族，自从布欧大陆分裂后，巨龙们要么迁移到普利西大陆，要么原地潜藏起来。
上次见到的巨龙，还是金属龙。众所周知的是，金属龙向来苗条纤细。
“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
她还没有摸过巨龙的尾巴呢。
不知道龙族是不是有病，上次只是随口这么说了一句，不过是在和其他邪神一起妄想，互相分享暂时没做到的事情。
结果路过一只太古五色龙，耳朵不知怎么听见了这一句，追杀自己十几年。
后来倒是知道巨龙尾巴不给旁人摸的。
但是翅膀应该可以吧？
弥露亚盯着蒂娜还未长全的翅膀，看起来迷你可爱。想着轻轻一拽，蒂娜就会疼哭红着眼，那双蔷薇眸孔到时一定更好看。
未长成的翅膀，最怕拉扯了，会很痛！
这一点弥露亚深有经验！
被发丝遮盖的黑亮眸孔，闪耀着跃跃欲试的光亮。
等蒂娜终于收了一切与巨龙相关的能力，下楼乘马车摇摇晃晃穿过热闹的布奇街，往霍格学院赶去，弥露亚这才挥动翅膀，先一步离开。
嗯，为了避免意外，她还是忍痛花费些许神力，伪装成光明阵营的。
纯白无瑕的宽广羽翼在黑曜石塔尖一瞬即逝，下一刻她已经到了霍格学院的门口。
布奇街上，悬挂着奥蒂列特家族族徽的马车里，某人似有所感。
陡然掀起帘布，仿佛看见远处黑曜石塔尖闪过的那抹身影。
弥露亚大人，是您吗？
蒂娜握紧手中的神像，纯粹浓郁的信仰涌动。
“朱莉，外面是爱丽丝甜点铺吗？”
她忽然闻见熟悉的面包香气。
“是的，蒂娜小姐。”
朱莉将马车停在路边，等待接下来的吩咐。
“朱莉，去买红豆香茶糕、蓝莓乳酪、香草杏仁卷——”
朱莉等着停顿之后的话。
不得不说，她十分了解自己的主人。
“还有一篮红梅浆面包。”
听到熟悉的名词，朱莉心想，其实蒂娜小姐不必报之前一连串的其他糕点。
不过为了照顾小主人的面子，她默默去准备了。
马车内，蒂娜假装不经意提了句红梅浆面包后，脸上热意未消。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凶我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