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交易 ...
-
宋奇默默撇嘴，脚步不停，“当然是去找工作啊。”
系统语塞，它还是不懂这奇葩的脑回路，【你去找苏泊钰要工作？】那个世界线中狠心很情、睚眦必报，差点把主角攻受全部弄死的那个人，【你是嫌自己活太久，想提前结束这个世界的任务吗？】
“这叫什么话，”宋奇跟着指引来到一处宽敞的办公室。光是这间办公室就占据一层快一半的面积，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折射进来，洒在宽敞的沉水木案桌，旁边花架上摆着几盆木兰。
房间的主人还未出现，宋奇不客气地坐在能称之为床也不过分的沙发上，“你给我弄了个欠赌债的身体，我当然得想办法把钱还上。但是现在，我把古彦泽和叶思清可以说得罪了彻底，即便再去别的公司求职也难免不会被为难。”
【你还知道你得罪了他们，你冲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后果】系统恨铁不成钢地说。
宋奇摆摆手，“那种情况下，本来就是古彦泽没理还想打人，我也没使多大劲就是想给他个教训。”
系统听后只想翻白眼，世界千千万，哪个宿主不是奔着任务去的，擅自插手剧情发展根本就是胡来。【你这条咸鱼还挺有正义感】
“承让承让。”谦虚两句后，宋奇回想昨天会议室的经历，若有所思。
作为霸道总裁，主角攻有着较为悲惨的身世。古彦泽是财阀古家的私生子，在家族中本来就不太受待见，从小饱受冷眼与歧视。所以长大后性格尤其孤傲，最不能容许有人当众反驳他。这一点与他相识多年的苏泊钰不可能不知道。
他请来那么多人，是为了叶思清呢，还是原本就是设想古彦泽也会来？两人针锋相对，他可是句句切中要害，没有给古总裁留一点情面，似乎是故意的......
没等宋奇想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
苏泊钰穿着棕色羊毛衫率先进来，微抿着唇，眉间隐隐含着怒意。不过他似乎没想到自己办公室会多出一人，明显愣了一瞬。
后面跟着进来的是宋奇之前见过的陈秘书，盯着平板和苏泊钰汇报接下来的工作流程。但在看到宋奇后推了下眼镜，“看来您暂时不能出席王氏集团的东南地界的开幕仪式了，我会将您这部分时间空出来，不知道一个小时是否足够？”
精明能干的秘书大人用一种哀怨、无奈的目光看向身旁，似乎在说：你就算想早点见对方，也不提前通知我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临时增加我工作量云云。
莫名背锅的苏董：“其实我......”
“好了，祝二位交谈愉快。”秘书踩着高跟鞋，直接反手将门关上，发出嘭地一声。
苏泊钰揉了揉眉心，凤眼下有着淡淡的青痕，“你不是说上午要睡觉，怎么今天过来这么早？”
“一言难尽。”宋奇把自己在原公司凑合住一晚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到被吵醒被迫早起时，头顶的怨气都要凝成实质。
“你昨晚没有回住所，是因为你忘记了地方在哪儿？”苏泊钰轻笑，显然这个理由没有什么说服力。
“姑且，算是吧。”宋奇略微心虚地移开目光，他不擅长说谎，但总不能说是系统不在他自己找不到家吧。
所幸苏泊钰没有深问，只是走到桌前抽出一厚摞的资料慢慢翻阅，传出纸张的沙沙声。
“宋奇，本地人士，28岁，高中时辍学后便进社会打拼，两年前开始赌博，高利贷利滚利，至今欠债高达——”声音犹如一把高悬的尖刀，刻意停顿后，薄唇挑起个戏谑的弧度，“七百万。”
苏泊钰的声线很有特色，商场磨炼的沉稳却又有自身的灵性，如同泉水叮咚，宋奇还是喜欢听他说话的。可是他这次讲出来的语言却让宋奇差点骂出声。
“啥？？！”懵了，他只知道这具身体欠了一屁股债，可不知道这么多啊！这能买多少包子吃！
靠！怎么这么多！系统你要坑死我啊！
“七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可知你一直工作的那家公司，现金流、动产、不动产零零总总都算上，实际价值也不过一千万。”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这根本就是能压死人的债务。
“宋先生，你有把握能还上这笔巨款吗？”苏董气定神闲问。
宋奇沉默了，这么多钱，要是不能违反这个世界的法律的话，正规途径怕是非常够呛。偷偷瞄一眼，他只能默默祈祷苏泊钰能够收留自己，让他有机会能把利息先还上。
“所以我想你需要一些帮助。”苏泊钰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交叉，顶在下颚上。这是他在谈判时惯用的姿势，而通常对方最后都会乖乖妥协，无往而不利。
宋奇微微睁大双眼，“你想帮我？”
“我可以帮你清还所有的债务，包括本金加上利息的那七百万。”且不说古泊集团每年给他上千万的分红，单单是他经营苏家的那些产业，这些钱也根本不是问题。
宋奇整个人呆住了。
苏泊钰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宋先生，我是个商人。商人就是要获取利益。我的诚意你已经看到，接下来我需要知道你是否有这个意愿，与我做这笔交易。”
一摞纸放在宋奇的面前，首页最醒目的写着“协议”两个大字。
翻开一看，就算上面写着非常商业化的术语，宋奇也从字里行间拼凑出对方的意思，不由惊诧：“你要我做你的男人？！”
你的男人，这四个字一出让苏泊钰前去拿水杯的手一抖，里面茶水差点撒出来。
他黑着脸开口：“宋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
明明重点是后半句，但宋奇的关注点偏了：“你还是叫我宋奇吧。最开始小子小子地叫我，现在这么客气叫宋先生，我还怪不习惯的。”
苏泊钰：......
男子按压几下眉心，颇为无奈，“你总是这样吗？”轻易就打乱别人说话的节奏，连带着别人的思路也止不住跑偏。
“宋奇，你看清楚了，这是一份经济利益关系的限制合同。”本以为他已经暗示得够直接，然而对上男人似懂非懂的的迷茫眼神，苏泊钰忍不住握紧拳头。
“额，能否说得简单一些？”宋奇感受这手中的纸张分量，起码有四十多页，若是直接告诉他可以节约些时间。
“简单来说，这是一份包养合同，听明白了吗！”苏泊钰脸上的笑要维持不住，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怀疑对方完全就是故意的。
宋奇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不就是包养吗？
......话说什么是包养？
【包养，是人类社会衍生出来的，用来指代双方基于经济利益的交往关系】
交往关系？那不就是伴侣。
至于基于经济利益，那应该就是他帮我还钱，我当他伴侣的意思吧。可是伴侣需要有爱情作为基础，我又不懂得这种感情......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我可以学。
宋奇觉得自己的学习天赋还可以，于是他试探问：“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听到这话后，苏泊钰稍微满意了些，“别误会，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我需要你在一些公共场合与我一同出席。另外，我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在合约存续期间不要给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比如继续赌博，甚至借用我的名义去招摇。”
“不会的，我已经痛改前非，再也不会赌了。”
苏泊钰盯着他，“有一个题外话，纯粹是我自己的好奇。你连我抽烟都会劝阻，明明知道赌博应该比抽烟更不利于身心健康吧，怎么还会染上赌瘾欠下高利贷？”
宋奇：......
对啊，他也想知道为啥偏偏给他挑这么一个麻烦的身份，害他必须认下这口锅！
见宋奇沉默不语，苏泊钰也没有继续追问。“具体的条款细节都在这里。”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甲方每月向乙方账户存储10万用于日常开销；
合同期间乙方不能擅自和第三方发生性关系
乙方不得干预甲方情感状况......
还有一些更过分的，限制人身自由的不平等条款，比如：
乙方出门需要要和甲方或甲方秘书进行报备。
“秘书？那位陈秘书吗？”
“没错，签署合同后我们对外就是情侣，你要和我住在一起才不会让人怀疑。苏家在A市的宅子很大，不会让你无聊的。但无论在A市还是D市，平时你如果想出门，需要告诉陈灵，让我或者她知道你的动向。”
这是不对等的条款，但是苏泊钰他知道自己控制欲很强，就算是临时找的，他也不希望这个人成为他生活中的不确定因素。苏家家风严格，他这个位置多少个人盯着，好拿住他的错处。他必须让一切都在可掌控的范围内。
将人牢牢控制住，才不会产生意外。万一宋奇在外面弄出什么乱子，他也能及时知晓，安排解决。
见宋奇不搭话，以为他还在犹豫，继续说：“你原先的住所已经被赌场盯上，再回去住也不安全。况且，你那个赌场的负责人多少也会给我一点面子。债务的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宋奇：......
“我知道你帮过我，我现在这样多少有点趁人之危。但是正因为你帮过我，所以我才只能相信你。我的身份特殊，多少双眼睛盯着，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因此我不会放任我信不过的人在身边。”
“况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签下这份合同是最有利的选择。”他自诩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慈善家，他需要宋奇接着帮他，以此为交换，他也愿意帮宋奇偿还所有赌债。
人的本质都是利益交换，他相信着。他既然提出这个要求，认为对方充其量就是闹一闹，挽回一点男人的面子罢了。即便会有些麻烦，他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男人想通接受。
作者有话说第9章 交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