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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林嗔时,你恨我吗 ...

  •   萧子贺出差回到北京,先要攒一桌饭局,接到通知的人无不心知肚明这场饭的目的,搞不好是一场“宫心计”。
      【???】:萧神,不是我不给你面子。那谁……去吗?
      【……】:闻闻在,你不用非到不可。
      【???】:你这什么态度?我不当陪客。
      【……】:我们二对一,胜算大点。
      【???】:林爹也不去!
      【……】:有人已经发邀请了。
      【姜吕】:我去。
      【周二煞】:我代表家属到场。
      手快的单运将聊天转发林嗔时,林嗔时新近接了一场发布会的灯光秀,在会场调控灯光。单运的消息很快被工作内容覆盖,置顶的是【L&G】:有空约?
      摄像机顺着轨道绕会场走位,经理过来协商布景,林嗔时只瞥了眼地址,收起手机继续控场。
      等到工作告一段落,林嗔时特意回公司回复了几个搁置的项目,下班时间他又开车经过京城最堵的几条街,最后车停在了萧子贺定的“如在酒家”门口。
      朋友圈多了一个红点,他顺延了很长,日期已然跳转到昨天的动态,林嗔时无奈地嗤笑,冷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L&G】的动态突然冒到顶端,只有一张图片,手心朝上空空地虚握。林嗔时揉了揉眉心,借着光亮看他手指上细微的痕迹,尽管伤痕已经浅淡,像是自然生长的皱纹,每一根修长的手指遍布着细细长长的藤蔓。林嗔时定定地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闻缓归手指的每一条指纹仿佛游走在神经上,蜿蜒进心脏。
      回想中午的酒局,提到“尽善”的这位闻总,林嗔时忍不住,他忍不住地想。
      期间集合广厦的邵总见另一位同行顾不上交谈,手机一个接一个响,在包厢里进进出出,打趣道:“葛总,你小半时辰接了几十亿的单?”
      “最近参与政府招标,毫无进展,焦头烂额。”
      “尽善是不是也在招标书上?”邵猛若有印象。
      对方应声,朝邵猛倒酒,问:“您有他们的小道,还是他们有什么后门,我先敬邵总。”
      邵猛摆手没有接这杯酒:“我提个醒,你让手下的人多在设计图纸上磨功夫,收一收那些旁门左道。”
      道岸集团的葛荟乔是业界的油子,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会铤而走险,树大根深,合作方不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冷眼旁观。
      葛荟乔沉眸,凑近邵猛笑道:“竞标比的自然是真材实料,我也得探探他们的底。邵总您帮我递一下。”
      “我对尽善了解不多,最近我们公司也在跟他们接洽,免不了调查他们的负责人背景。”邵猛想了想,解释:“这位新上任的闻总,报复心很强。”
      “他们学设计的靠着一支笔杆子。现在是法治社会,竞标失败他还能要人偿命?”葛荟乔冷冷笑起来,在座的人无不知晓他怎么发家。
      “你想哪去了!法治社会,怎么可能合作不成动刀动枪。”邵猛一语双关,手指摩挲着餐巾:“闻总在国外有些传闻,有家公司挖了他的客户,主要是这位客户不地道,原本图纸敲定了,由于一些细节没有谈拢,闻总坚持不改方案,客户另找了一家公司,又舍不得闻总的设计,下家公司使用了闻总的方案。被他知道了,他撬了人家十个客户二十个客户,如果不是有人从中调停,他可能挖到对家公司的根。”
      葛荟乔蹙眉:“咱们国内不是他想挖就能挖的地方,他们自负的很,又轴,不会降低姿态跟咱们同桌而饮。”
      “我见过他一面,你最好改改这种想法。动物世界看过吗?有种动物叫蜜獾,招惹它们的迟早要报复。”邵猛自顾倒了杯酒,“这个人,只要能还回去,不吃不喝还是上桌开菜,不择手段,未必能让他善罢甘休。”
      “尽善怎么能用这号人物?”
      “你知道尽善是哪家的产业,掌舵人很早之前就跟这位闻总有些牵扯……”
      葛荟乔的眼光一转,不可察的精明稍纵收敛:“我敬你邵总!”
      林嗔时翻看手机相册的照片,闻缓归和尚墨同进同出,闻缓归和尚墨到商场买豆角,那豆角一看就是添了防腐剂不好吃,林嗔时替他们的胃感觉烧……
      开门的瞬间,林嗔时发现自己浪费一下午的感情付错了地方。房间里一桌人气氛微妙,闻缓归的眸子仍旧带着笑,意味深长地将他收入眼底,林嗔时从前没有发现闻缓归的眼睛藏得下这么多心机。
      默默吃饭的姜吕见到人,一颗飘着的心空落落地坠地,起身前被拦了一下,周迩厦另一只手挽着要坐到闻缓归身边的单运。
      “小林董,你是一声不响,来的最干脆。”萧子贺将人按到闻缓归旁边的座位,两人中间空出一个座。
      席间除了萧子贺和周迩厦有来有回地闲聊,单运生闷气,眼瞅着那个空座,无奈被周迩厦箍在原地。姜吕自顾自吃菜,眼神闪躲,逃不开朝闻缓归的方向看。
      闻缓归将空酒杯在两人中间一扣:“我喝酒了,小林董顺道吗?”
      林嗔时定定盯着他清清淡淡的笑,想要看出点什么:“酒不能喝少喝,多大的人了,找代驾。”
      “我的酒量练的不错,一醉方休前先表白清楚。”闻缓归打开手机,扫着林嗔时的脸道:“我从在座的找一位代驾。”
      单运:“小姜,你的脸皮薄了点,再练练。”
      两人僵持了须臾,闻缓归不再坚持:“好,我不勉强。我先走了,不扰乱你们的兴致。”
      “闻闻,我送你。”萧子贺拿了外套起身。
      高大的人影手掌用力压住了门,默不作声的姜吕冲到了闻缓归面前:“闻缓归,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我们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萧子贺:“本来今天是我替闻闻接风,大家不满意,是我招待不周。”
      “你喝了酒,我只能另找一个代驾啦。”闻缓归靠着门,扫过桌子上的人,走回林嗔时身边,拿起壶里温热的酒瓶:“我的错,我赔不是。要不再唱一首《直到世界尽头》?”
      他仰首喝下一瓶酒,手再从林嗔时眼前过,厚瓶底被人握住,从他手里抽走,重重地压到桌面。
      “我有点晕,萧子贺。”闻缓归看着林嗔时,晕眩的目光一触即离,让林嗔时不及细细感受。
      酒店门口的两人吹了风,萧子贺让闻缓归靠着,朝近前的车招手。代驾司机从车窗颔首,自高中从没见过他在人前冷过脸,总一面谦谦君子,多此一举的萧子贺笑道:“尚大。”
      尚墨看着不在状态的闻缓归,眼眸的坚定毫无醉意:“先送你回家,再送他。”
      不多时,车辆驶入小区地下车库,闻缓归租住的是单身公寓,地段高,物价高,这里的住户也是凭实力单身。
      一瓶酒的后劲慢慢上涌,闻缓归开车门时觉得晕头转向,风猛地吹入,眼前是昏暗的竞赛教室,手机屏幕的光将男生笼罩成一团朦胧的梦。
      闻缓归扶着车门,下车的瞬间周身摇晃,扑到从另一边走近的人怀里,他扫了眼车镜,将人压到车门上,手臂揽着对方的脖子:“林嗔时,你恨我吗?”
      “不恨,恨不会追到这里来。”
      回答的人神态自若,肯定地瞧不出慌乱,阴影落到闻缓归眼睫上颤了颤,闻缓归沉眸闷声问:“玩够了。”
      尚墨抚摸他的后脑勺,闻缓归只是安静地缓了缓神,没有再靠近,他们之间总隔着中间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送你回家再走。”
      闻缓归仓惶地转了转眼眸,打量尚墨泰然自若的神态没再拒绝。
      房门开的瞬间,闻缓归迅速地钻入房间,躲在门后只开了道门缝,探着脑袋回:“家里没人,你能回去了。”
      紧接着毫不客气地关上,灯光没有立刻打开,猛地传出一声碰撞。
      “我没事,你回家!”闻缓归咧着嘴从地面爬起身,近乎恼怒地催促。
      他快步走到窗边朝楼下观望,空荡荡的街道不见车辆。
      闻缓归嘴唇下耷,坐到沙发凳上踢掉了拖鞋,揉着膝盖,委屈地戳仓鼠的脑袋:“出尔反尔的家伙,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尚墨靠着墙壁,手指夹着没有点燃的烟等了一会儿。
      闻缓归有段时间杳无音信,尚墨本打算将他安置在另一座房子,最后放心不下。两人住在一起,面对闻缓归,尚墨做不到正人君子,离得远,他能自欺欺人感情不深,当人近在眼前,越是克制越变得不可控制,尚墨压着那些隐隐作祟的欲望和占有。
      熄了车灯靠在小区的角落,林嗔时抵着方向盘,他烦乱焦躁,不知道在等什么,又期待什么。
      前方两道车灯忽闪示意,只见车从身旁经过,林嗔时一眼看到副驾驶座的鼹鼠玩偶不搭调地歪在一边,想是常被人捏在手里,脑袋上的绒毛比其他位置薄了一层。
      “我们在国外同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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