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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视频 ...

  •   “乒乒乓乓——”
      “乒乒乓乓——”

      毕竟是个芳龄十五六的老小区了,楼上楼下砍个排骨剁个肉那声咣咣响。
      跟TM凌迟一样。

      沈闻非死撑着不睁眼,顺手丢出一个枕头。

      “咣当——”

      哇。
      好响啊!

      沈闻非一个激灵纵身起床。

      他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床正对的墙平均每周得被枕头砸三次。然而很显然他爹妈并不足够了解自己,正对床的斗柜上放着一只……一摊花瓶。

      沈母坐在客厅看电视,闻声道:“什么声音?”

      “哼。”沈教授冷笑一声,“你儿子撒起床气呢。”

      “我花瓶!”沈母倏地起身,沓着拖鞋往卧室这边走:“沈闻非你给我消停点,大早上撒什么疯……”

      “晚了。”沈闻非捏着一块玻璃碎片从里打开门,“我亲爱的母亲,我还值得拥有母爱吗?”

      沈母看着花瓶碎片,半晌挥挥手:“安葬了吧。”

      “我的母爱呢?”

      沈母头也没回:“一同安葬了。”

      沈闻非打着哈欠点头,眸色旋即慢慢沉下。沈母知道他这是起床气还没下去,转身逃离战场去找丈夫控诉自己儿子的劣行。

      沈闻非把瓷片随便丢进垃圾桶里,转身扑进揉成一团的被褥里,烦躁地在被子上咬了两口。
      他今天没睡够,还是失眠款的没睡够。
      至于失眠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梁兆舟与自己只是个见了几面的,张的挺帅的……不是,这不是重点……其实也挺重点的……
      梁兆舟长的确实好,身姿颀长,周身英气十足,眉眼深邃却又不显凌厉,每每与这双眼对上,总会生出些无来由的安全和平静。

      沈闻非承认自己是有点职业病或者单纯手控。从望禾弯回来他最的遗憾就是没能细细观察过梁兆舟的手,甚至对其只有“好看”这一个印象,加之上次遇见太过突然,这个执念一直留到昨晚才得以实现。

      那双手手掌偏厚,骨节却很分明,手指修长却过分纤细,和他的主人一样,在“漂亮好看”的同时很有力量感和安全感。

      沈闻非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脑回路早已跑偏。
      他和梁兆舟不过见过几面,从社交礼仪来说昨晚自己的某些行为有些逾矩和不礼貌。比如……拖着人家跟自己大半夜顶着寒风放仙女棒,又比如和人交换保密条件。

      不过要说逾距那也得是梁兆舟先,好歹是他先邀请自己去茶馆坐坐的。

      有随便吧。
      沈闻非想着想着就把起床气给磨了大半,跃身起床。

      玻璃碎片和自己逝去母爱的坟墓在小区围墙的拐角处,走过去需要先转个弯儿再经过三个单元楼。

      沈闻非觉得自己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肉|体在前行,脑瓜子却还是懵的。

      啊,对,他是安葬队伍,要严肃。

      沈闻非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一边转弯一边笑。
      倏地。
      沈闻非脸上的笑一僵。

      僵尸出门知道得带个铁通,他为什么不会。

      梁兆舟对这个点能碰上他也很意外:“……沈老师早啊。”

      安葬队伍出街能不早吗?

      沈闻非扯了扯嘴角:“你能……暂时瞎一下吗?”

      梁兆舟忍不住笑了:“我努力一下。”

      沈闻非:“那你努力着吧。”说着他加快步子往垃圾箱那边走。

      看着他几乎是逃窜的背影。梁兆舟努力压下唇角。

      嚯。
      答应了要努力一下,努力一下。
      忘记沈老师这副邋遢的模样。

      大脑控制图像和想法的肯定不是一块。梁兆舟这么想着,脑海里却还是沈老师头顶那根没梳下去的呆毛。

      “嘎吱——”
      一个扎着小辫儿,五十多的男人从一楼窗户探出头,冲外边儿喊:“你怎么又来了?”

      梁兆舟举起手里几个礼盒:“拿点东西来孝敬你。”

      “孝敬我?”肖教授冷笑一声,“那还不赶紧进来?冻死了还孝敬个屁?”

      刀子嘴豆腐心。

      梁兆舟评价一句,却没进去:“我等个人,马上上来。”

      肖教授应了一声,把窗户嘎吱关上了。

      小艺术家再次回来时头顶翘着的那撮毛已经被压下去了,整个人看着也精神了不少。

      沈闻非说:“梁老板,下次见面我可能得灭你口了。”

      “为什么?”梁兆舟反问道。

      “黑历史太多。”沈闻非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的,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吧,指不定转角撞上我的刀。”

      梁兆舟笑笑,从一堆礼品盒中拿出两个,“给二老的一点心意。麻烦沈老师代劳送一下。”

      肖辞风就住在隔壁楼,沈闻非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正好遇见自己,出于礼貌,梁兆舟才从送给肖教授的礼物里挑了几样给自己。

      看出他的犹豫,梁兆舟把东西又往前递了递:“专门给伯父伯母带的。”

      再矫情就不合适了,沈闻非接过东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只听“嘎吱……”一声,一楼窗户再次被推开,肖教授伸出半张脸:“臭小……沈……小沈?”

      沈闻非打招呼道:“肖教授好。”

      肖教授有些意外地挑挑眉,目光在两人间来回切换几次。这两孩子都不属爱社交那类,在交朋友这事上一个比一个闷葫芦,没想到这两葫芦是一根藤上的。
      肖教授问道:“你俩认识啊?”

      “嗯。”沈闻非回答道,“朋友。”

      “嘿。”肖教授低声嘀咕两句什么,朝外喊道,“要交流感情换个地儿,老北风吹着不嫌冷啊。”

      喊完这句,“咣。”
      窗户又合上了。

      梁兆舟无奈解释道:“估计今早又喝酒了。”

      沈闻非笑笑:“我猜也是。”

      。

      门半虚掩着。梁兆舟敲了两下后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不出他所料,桌上放着两开瓶了的酒。

      电视机声音开得挺大,肖教授嗑着瓜子儿顺手把空酒瓶丢进垃圾桶里:“洋玩意不好喝,以后别带了。”

      梁兆舟懒得说他不好喝干什么还喝。把两饼礼盒装的茶放到肖教授面前:“中国玩意儿。”

      肖教授瞥他一眼:“呦。刚才不拿挺多吗?现在就只剩两盒了?”

      梁兆舟笑了一声:“肖教授,肖老师,您差不多行啊。我今天忙着有事呢,看看您就走了,没工夫和你瞎扯淡。”

      “不跟我瞎扯淡?”肖教授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刚和人小沈不聊得挺开心吗?我都以为你看上人家了。”

      梁兆舟呼吸顿了一下。
      这都什么品种的老狐狸,骂人还能骂在点上。

      “得嘞。”肖教授对成功怼了梁兆舟一句很满意,“要忙就赶快忙去,别在我这耽误时间。”

      “逐客令下挺快啊。”梁兆舟说着坐到一边沙发上。

      “下了你不也会滚。”肖教授说着拍拍手上的瓜子皮,“早点吃了没?我下饺子。”

      “没吃。”梁兆舟回答。

      肖教授从冰箱拿出他俩昨晚包的饺子,又拿半颗白菜进了厨房。

      肖辞风挺注重住所整洁的,桌上那一堆瓜子壳花生皮摆明了是留给梁兆舟打扫的。
      梁兆舟叹了口气,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歇着。

      把茶几打扫干净的功夫,饺子已经熟了。

      “吃吧。”肖教授说,“厚脸皮。”

      梁兆舟从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将碗里的辣椒油拌开:“要说脸皮还是没您厚。”

      “我?”肖教授冷笑一声,“你出去问问,就问你那朋友,沈闻非,你就问问他有没有见过他爹学生闲着没事就来老师家里蹭吃蹭喝的。”

      “诶呦。”梁兆舟说,“那我还得顺便问问沈教授是不是收学生的礼物还得挑挑拣拣的。”

      “你个臭小子。”肖教授懒得与之争辩,起身要去拿酒。

      “别喝了。”梁兆舟抬手拦住他,“都三高了还天天喝。”

      “你以为你多好的,天天跟个烟筒似的。”肖教授虽是这么说,还是听话坐下继续吃饺子。

      “我这不都戒得差不多了吗?”梁兆舟说,“给我颁个奖去,以后向我学习。”

      肖教授用筷尾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我给你颁个锤锤儿还差不多。”

      自个包的饺子最好的就是馅多,一张皮里几乎都是肉,一顿早餐吃得够爽快。

      梁兆舟洗了碗从厨房出来,见肖教授躺在摇椅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轻声说了句:“走了啊。”

      片刻,身后传来低低一声“嗯”。

      看来没睡。

      “走了。”梁兆舟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拉开门走了出去。

      就在门快关上时,身后传来肖教授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话声,不同于饭桌上和自己拌嘴的模样:“忙着就少往我这跑,我还没老死,好好忙工作,听见没?”

      “啪嗒”
      门关上了。

      肖教授慢慢掀开眼皮,看着桌上留下的两饼茶发了会儿愣,又看向放在书架上的、他夫人的照片,轻轻叹了口气。

      。

      “嚯。”沈母看沈闻非出去一趟就整了两茶饼回来,问道,“赔罪啊?”

      “哈哈。”沈闻非假笑两声,转而收起笑脸,“不是。”

      “我就知道。”沈母毫不意外道。

      沈父感兴趣道:“送的还是买的?”

      “朋友送的。”沈闻非回答。

      沈父对茶还算有点了解,在拆开盒子时就看出这两饼茶是好货:“谁送的啊。不会是陈迹,那小子没这么高水平。”

      是万恶的资本家送的。

      沈闻非在路上已经查过,这两饼茶都算不得太贵,属于是送人既装逼又不给人压力那种:“不是陈迹。是其他朋友。”

      “其他朋友?”沈母闻言也有些好奇。沈闻非的朋友都很少,打从娘胎里出来到现在真能玩在一起的也就陈迹。她还真想不到沈闻非还能有哪个朋友会给他送这样的过年礼物。

      “新认识的。”沈闻非沓着拖鞋进了卫生间,“你们不认识。”

      过了一会,沈闻非含着牙刷出来:“爸,你知不知道能源经济的肖辞风老师有哪个得意门生,或者关系好的学生?”

      “肖辞风?”沈父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早上遇到个人。”沈闻非含糊道。

      “老肖的得意门生?”沈父思索片刻,“你别说,还真有一个。但得有十多年了吧,差不多你上初中那会,他天天念叨自己有个多优秀多优秀的学生,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说以后要带着那学生做项目什么的,不过后来就消停了。”

      这故事真是一点不跌宕起伏,是一跌到底。

      沈闻非问:“为什么?”

      “能为什么。”沈父说,“要么学生没考他的研,要么就直接没考研呗。”

      “哦。”沈闻非点头,“那学生你知道叫什么不?”

      沈父奇怪看他一眼:“这我哪还记得。”

      沈闻非有些失望。他本来以为能打听到点什么和梁兆舟和肖辞风有关的事。果然在人背后嚼舌根也是需要资本的。

      啧。

      。

      下午三家人一起去了风景区数人头,沈闻非拿着相机给他们拍了些照片。

      晚上回到家,沈闻非终于有时间把上次在望禾湾拍的照片导出来。

      距离他去望禾湾已经快一个月了,看着照片都有点感慨。他一张张翻看着,想选几张最好看最有代表性的,等回自己家后洗出来贴在照片墙上。

      望禾湾确实美,张张出片。

      沈闻非的手指慢慢在鼠标上点着,有点挑花了眼。突然,他的手顿了一下,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前几秒镜头一直在晃,也一直处于虚焦状态,应该是按错了录下来的。
      就在沈闻非把鼠标移到“删除”按钮时,视频突然清晰了。

      就跟戴眼镜的人摘下眼镜不仅瞎还聋一样,直到视频清晰起来,沈闻非才发现视频里还录进了一段音乐,他赶忙把视频按了暂停,调高音量。

      是一首后摇,鼓点声很强,很能带动人的情绪。

      屏幕中的自己迈着步子往海边跑去,像是要去拥抱海那边的月亮。隐隐地,沈闻非觉得除了鼓点和周围嘈杂声外,视频里还有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梁老板!站这可以吗?”

      声音调得太高,沈闻非被了一跳到赶紧捂住电脑,按下暂停键。

      不消片刻,客厅传来沈母的喊声:“大半夜不睡觉喊什么呢?”

      “没!”沈闻非也扯着嗓子回了一句。

      他知道视频是什么时候录的了。跳火那个晚上,梁兆舟帮他拍照片来着。

      沈闻非翻出耳机戴上,继续播放起视频。

      “可以。”

      梁兆舟一向缱绻温柔,还带着点懒散京腔的声音跟小虫似的,仿佛在沈闻非耳膜上咬了一口。一瞬间,沈闻非脑子已经自动勾勒出梁兆舟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

      几乎是同一秒,沈闻非一把扯下耳机线丢到一边,把耳朵给捂上了。

      烫手得很。

      靠。

      沈闻非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感觉更莫名其妙。

      大半夜抽什么风?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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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因为作者身体原因,五一后需进行系统治疗,故本文要停更几个月。感谢小伙伴们这段时间的陪伴,如有缘分,几个月后见。 本文不!!坑!!只是停一段时间哈。 致歉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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