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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车祸 ...

  •   梁兆舟笑笑,把姜茶喝了:“谢谢沈老师。”

      沈闻非缩缩肩膀:“礼貌得我都不知道回答什么了。”

      “明早要去哪玩计划好了吗?”梁兆舟问。

      沈闻非刚才就在研究旅游攻略:“明早我们去环湖骑行吧,我问了民宿,这有自行车也有那种充电的小掰掰。”

      梁兆舟愣了一下:“小掰掰?”

      “哎呀,就是小电瓶车,小摩托。”沈闻非也给自己说乐了,“我小时候学说话特别慢,什么车发出什么声儿我就叫那个车什么,大货车就叫大嗡嗡,小摩托就叫小掰掰,模拟不出声儿的就叫倒车请注意。”

      梁兆舟没忍住笑出声。

      沈闻非啧了一声:“像你这种大脑完整不缺根筋的人嘲笑别人的时候能不能躲着点正主。”

      梁兆舟又乐了好一会:“行,明早骑小掰掰。”

      。

      火火昨晚在酒吧玩疯了,听老板娘说他深更半夜才回来的。

      沈闻非啧舌:“年轻就是好。”

      梁兆舟检查了下小掰掰的电量:“这话说得跟你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

      沈闻非叹气:“没办法,快奔三的人了,还是得感慨一下的。”

      “嗯哼?你不是才28吗……”梁兆舟的话猛地顿住,这话说的自己跟个偷窥狂似的,天天研究人家的资料。

      沈闻非呵呵一声:“你就可劲戳我痛点吧。待会我一个EMO开始感慨人生,拉着你陪我哭个三小时。”

      出来环湖的人还挺多。两人上了路,走到哪看见好看就停下来歇会,再拍两张照。

      坐在湖边,梁兆舟伸了个懒腰:“沈老师经常出去旅游吧。”

      “上班后,不算特别多。”沈闻非一面对着正在互相舔毛的小猫拍了一张照,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圆,“我有一整面墙的日落,青藏,雪山,海边……改天给你看世界。”

      梁兆舟很感兴趣:“只有日落?没有日出?”

      沈闻非笑了一声:“梁老板,你这种一直戳人痛处的行为,真的合适吗?”

      梁兆舟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沈闻非一早起来那副恨不得杀了全世界的表情。

      火火一觉睡到两人从外边儿回来才醒。三人办理的退房,一起去吃饭。

      饭桌上梁兆舟又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不太好:“我得提前回辞林。”

      “嗯。”火火毫不犹豫接话,“还有两家,直接推掉吗?”

      “推掉吧。”梁兆舟说,“下次找时间再来。”

      “行。”火火应答着,拿出手机和供应商联系。

      沈闻非记得昨晚梁兆舟接了个疗养院的电话。估计是家里有人生病,没多问。

      最近两天的回榆林的机票都无法办理车辆托运,三人决定通宵开回去。

      火火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确定沈闻非还睡着,这才低声问梁兆舟:“是,阿姨出事了吗?”

      梁兆舟眉头皱了一下:“嗯。心律不齐。”

      刚收到他的烦躁,火火没再问下去,识趣地闭上嘴。梁兆舟家的事他或多或少听过几嘴巴,但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谁知道是真是伪。

      入夜后第一程是沈闻非开,虽然他提前补了一中午的觉,但梁兆舟还是有些担心他犯困,隔一会儿就和他聊聊天。

      梁兆舟说:“在店里考察半个月,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沈闻非想想,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说起来还真有一事。我现在住的地方距离茶馆有点远,我想在茶馆附近租个房子。”

      “嗯?”梁兆舟皱了下眉,“你原来的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沈闻非回答说:“租的。你觉得我买得起吗?”

      梁兆舟笑了笑,他倒不觉得沈闻非买不起房,顶多就是要还几年贷款。
      梁兆舟:“找到合适的房源没有?”

      “没呢。”沈闻非说,“我找房麻烦得很。往老城区这边找吧,基本是老楼隔音不好,我的工作性质注定不可以。要往商业区那边找吧,我的钱包说他要寄。慢慢找吧。”

      这点确实,五安区是辞林市房价最高的地儿,尤其中心地带,连条狗路过都得问问要不要交住宿费那种。
      梁兆舟说:“整理个需求单给我,我对这块熟,可以帮你问问。”
      沈闻非惊喜道:“可以啊。”

      。

      回到辞林,天已经亮了。梁兆舟把两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孩各自丢回家,开车往城市另一头的疗养院走。

      白司逞比他先到,见他那两黑眼圈儿也没多说什么,两人一起进了病房。

      心电监测仪正滴滴响着,梁兆舟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和原来差不多,应该是已经介入治疗了。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发白,皮肉松弛,皱纹满面,头发早已花白,看起来跟八九十岁一样。梁兆舟帮小护士合力给她翻了个身,又给她进行了鼻饲,小护士出了病房。

      白司逞从自己带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和一个橘子,问:“吃什么?”

      梁兆舟回答:“苹果。”

      “行。”白司逞拿了两个苹果洗干净丢了一个给他。

      梁兆舟接过苹果:“我以为你要给我削个皮。”

      “呵呵。”白司逞咬了一口苹果,“真天真啊。”

      啃一个苹果用不了多久,白司逞把苹果核丢进垃圾篓里,洗干净手,这才慢吞吞道:“片子报告什么的我都看了,还是那句话,做好心理准备。”

      这十年来和他说这句话的人太多了,什么什么仪器检测出异常,哪次的抽血报告有问题,什么什么脏器有衰竭趋向,都得和他说一句“做好心理准备”。
      梁兆舟觉得自己做的心理准备都已经超标到可以给别人匀点了。

      梁兆舟搓了几下手,半晌才应答道:“知道。”

      两人在病房待了一个上午,白司逞担心他疲劳驾驶危害社会开车给他送回去,看见副驾驶上放的U形枕,白司逞说:“嚯,这是准备好上车就安息啊。”

      梁兆舟懒得跟他扯皮,吐出一个字:“滚。”

      “不是,那你给谁准备的。”白司逞话锋猛地一转,“等等,我艹!”

      曾杰飞好像说过梁兆舟在追人。
      梁兆舟在追人……

      梁兆舟把U形枕放在腿上抱着,闭上眼命令道:“开车走。”

      白司逞嘴角抽了一下,开着车走了。

      成阳疗养院和茶馆分布在辞林一南一北,从这回去少说得要一小时。沈老师不在音乐就没人放,耳边只有发动机嗡嗡的作响声。这玩意的和白噪音不一样,听着很吵,梁兆舟本来是真打算睡会也被吵得睡不着。

      “吱嘎——”

      耳边一道尖锐刺响。
      一辆面包车失控般迎面冲上来,白司逞骂了一声,重重一踩油门,猛打方向盘往没车的左转道上冲过去,一头撞在道路隔断的花坛上。

      耳边一道重击音响起,灰烟铺天盖地。面包车一路勇往直前,直直撞进路边废弃店铺里,玻璃稀里哗啦碎裂开。
      只听“咣!”一声,半扇玻璃直直掉落,插入车顶,发出一声巨响。

      梁兆舟浑身一颤,像是回魂般深呼吸了几口。因为不用控制车,他两手撑了一下,再加上安全带做了缓冲,并无外伤。

      “白司逞!”

      白司逞抱着方向盘,缓缓吐出一口气,欲要起身两手却在喇叭上按了一下。

      “滴——”

      两人的心猛地跟着一提,又慢慢沉下去

      白司逞直起身子,说话有些艰难:“我没事。你呢?”

      刚才喊出白司逞的名字完全是滞后的、有车撞过来的提醒。梁兆舟脑子现在空得很,眼前一阵一阵泛着黑晕,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没事。”
      下一秒,说着没事的人身子晃了几下,直直倒在车门上。

      梁兆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他能听到白司逞在叫自己的名字,听见他在拨打120。这片是居民区,围观大部队来得很快,吵闹声乱作一团,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冒着虚汗。慢慢地,耳边的一切声音和记忆中某些片段重叠起来。

      尖叫声,哭闹声,哀嚎声,夹杂着太多绝望和无奈。

      梁兆舟开始有些分不清耳边稀里哗啦的声音是说话声还是泥水流动声。他想动,哪怕只是喘口气都行,可却像是被夺舍了一样只能愣愣地躺在那。

      这种感觉就跟在梦里被人追着跑,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不是梦。
      感觉像是挣扎了很久,梁兆舟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

      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几个世纪。
      耳边的吵闹声终于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很轻很轻的哼歌声,音调挺熟悉。

      梁兆舟有些艰难地睁开眼。

      “醒了?”
      是沈闻非。

      “白医生!”

      白医生?
      梁兆舟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挑了挑眉。

      白医生左眉毛上贴着块纱布,梁兆舟恍惚记得撞车那会他额头上好像确实是受了点伤。

      梁兆舟调笑着喊了一声:“白医生?”

      “滚蛋。”白司逞压着声音喊,面上神色极其冷漠严肃,梁兆舟心里有些发毛,这脸色板得跟自己活不过三天一样。

      急诊科的医生给梁兆舟检查了一下,又问了些诸如头晕不晕,手脚发不发麻的问题,一边往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一边和白司逞闲扯了两句,最后让一个人出药房拿药。沈闻非朝两人示意了一下跟着医生出去了。

      梁兆舟松出口气,指挥白司逞道:“把床摇起来。”

      白司逞啧了一声:“你当你是大爷啊。”

      梁兆舟抬抬下巴:“赶紧的,白医生。”

      白司逞一脸恶心,起身去把病床摇起来:“哎哟你可闭嘴吧,听着真怪恶心的。”

      梁兆舟舒服靠在床上,从一边盒子里戳了两块苹果润润喉,这才问道:“你头怎么样?”

      白司逞挑眉,“哦,居然不先关心一下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

      梁兆舟又戳了块苹果:“沈老师怎么在这?”

      白司逞白了他一眼:“出车祸那,正好在你亲爱的沈老师家楼下。你等会儿可好好慰藉人家一下吧,跑下来那会脸色白得跟你差不多。”

      梁兆舟抬脚在他膝盖上踹了一下:“但两年洋人话都不会说,慰藉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白司逞笑着跌坐进沙发上:“谁知道呢?指不定你就想用这词。”

      梁兆舟:“滚蛋。”

      白司逞挑眉:“诶。你追的就是人沈老师啊?”

      梁兆舟没说话。

      白司逞一脸意味深长,“这什么表情,害羞啊?三十多岁大老爷们了,害羞个毛线。”

      梁兆舟戳了块苹果:“怎么,你帮我追啊?”

      “倒也不是不行。”白司逞满脸不怀好意,“但你敢让我帮你吗?找一个比你长得帅,比你风趣幽默,比你彬彬有礼,比你……”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沈闻非拿着两盒药进来。

      刚才还特不要脸,往自己脸上贴金贴银的白医生倏地坐直了身子,看向沈闻非的眼神神圣严肃地跟小学生上课似的。

      沈闻非对他礼貌笑笑,指着几盒药对梁兆舟说:“这种吃两颗,一天三次,这个今晚吃一颗。哦,对,你还没吃饭是吧,这药得饭后吃……”说着他注意到自己切好的半盒苹果已经见底,“饿成这个样子啊?你不会一天什么都没吃吧。你等会啊,我已经让人给送饭过来了,应该快到了。”

      梁兆舟点头道:“好,谢谢沈老师。”

      白司逞的嘴角抽了抽。
      他就不应该待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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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因为作者身体原因,五一后需进行系统治疗,故本文要停更几个月。感谢小伙伴们这段时间的陪伴,如有缘分,几个月后见。 本文不!!坑!!只是停一段时间哈。 致歉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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