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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男媳妇 ...

  •   温以棉站在婚礼堂门口,双臂被粗羊皮绳捆着,像一只羊一样被男人驱赶回来。

      他总算搞清楚了今天结婚的人是谁,就是他旁边这个叫李昀商的一米九的高个男人和贾冬寻的婚礼。

      一枚新的新郎胸花佩戴在他胸口,他挣扎了片刻,“大哥,你搞错了,我不是贾冬寻啊。”

      身上的羊皮绳被李昀商轻轻一拽就松开了,他拎着温以棉的后领拿出一张照片摆在他眼前,“照片里的人不是你吗,贾冬寻?”

      温以棉吃了一惊,照片里染着一头粉发的人跟他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但他敢肯定这不是他,他从未染过粉色的头发,更没有打过唇钉,也不会像照片里这个人这样表情和行为非常嚣张。

      “别装傻了,今天逃婚的事情还有以前的事情我会慢慢找你算。”

      李昀商驱赶着温以棉走进婚礼堂,婚礼堂的门打开的同时,他隐藏了脸上的厌烦,转而带着淡淡的微笑。

      “慢、慢点,走那么快干什么?”温以棉的腰被李昀商掌控着,李昀商走一大步就会把他往前用力一推,好几次踉跄着差点摔倒。

      婚礼现场少说五百人,一瞬间温以棉以为自己回到了赛场上,脚步不自觉加快,“大哥,我们以前认识吗?”

      李昀商察觉到他的目光,走在红毯上低头冷笑一声,“我认识你。”

      温以棉浑身打颤,那股肃杀劲儿又袭来了,李昀商想弄死他。

      --

      淳京市是华国数一数二的顶尖城市,是四个直辖市中占地面积最广、居住人数最多的城市。

      李氏是淳京市第一大豪门世家,祖祖辈辈积累的功勋足以让李氏子孙立足于淳京市,担得起“第一”这个称呼。

      李氏的家族企业甚至不用改名,李氏集团四个字就能让人趋之若鹜。

      李昀商则是李氏的长子长孙,是李氏的继承人,但不是唯一的继承人。为了巩固自己在家族的地位,28岁那年与汕州市书香门第豪门世家的贾家小孙子贾冬寻联姻。

      李昀商一心扑在事业上,对贾冬寻并没有感情,结婚后一直相敬如宾。

      直到3422年的冬天,李昀商发现与他结婚两年的贾冬寻有一年半都在给他戴绿帽,他没有生气,平静地提出离婚,毕竟是他耽误了贾冬寻寻找更好的伴侣。

      贾冬寻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下跪乞求原谅,李昀商不想与他纠缠,毅然决然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耗了一个月,贾冬寻终于松口离婚,要求再见李昀商一面。

      只是李昀商没想到的是,他的赴约让他葬送了生命。

      铁锤砸在他后脑勺的钝感让他现在都记忆犹新,一辆SUV从他身上碾过去,副驾驶是贾冬寻,开车的人是他的情夫之一。

      --

      婚礼的音乐还在继续,红毯上的两位新人止步不前,李昀商就这么冷冷地盯着温以棉的眼睛,试图从中获取什么信息。

      他重生到了与贾冬寻结婚当天,贾冬寻想跑,他偏要把人抓回来折磨,这个婚必须结。

      温以棉脑子里飞快划过大量的信息,李昀商这个名字他以前没有听过,但是婚礼现场有几个重量级人物他以前间接接触过。

      那时他夺得三连冠,跟着教练和安素梅谈商业的合作,其中三家合作商就坐在靠前的宴席上。

      他们对着胸前戴着“父亲”“母亲”胸花的人毕恭毕敬,温以棉大概已经猜出来李昀商是谁了。

      张阅泽的张家在李氏面前微不足道,但是他前世连张阅泽的手心都逃不过,现在碰到李氏的子孙,他还有命参加冬奥会吗?

      “咳!大哥别发愣啊!”距离李昀商最近的一个年轻男人悄悄撞了一下他。

      温以棉脑子宕机了,大哥……

      他真的完了。

      李昀商推着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婚礼台上,趁着司仪讲话的间隙,他往李昀商旁边挪了一小步。

      “大哥,我想你应该搞错了,我叫温以棉,不是你的结婚对象,你放过我好不好?”

      李昀商皮笑肉不笑,“你看看有人质疑你的身份吗,你们贾家人都没发话,你又发什么癫?”

      现场确实没有质疑他身份的人,要怪就怪那个贾冬寻跟他长得太像了,估计连他娘家人都分辨不清。

      温以棉沉默了,死前安素梅跟他说温重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不是温家的孩子,难道重生之后他变回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对,李昀商给他看的照片绝对不是他,他以前不认识李昀商,更加不会招来他的杀意。

      温以棉试图再次与李昀商沟通,但李昀商的眼神太渗人,分分钟要吃了他的样子。

      思索再三,既然他今天逃不了了,干脆就配合李昀商演戏。

      从前的小白花温以棉被前世的继母亲手杀死,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佩戴着面具的温以棉。

      温以棉假装柔弱朝李昀商身上倒去,“老公,我好累啊,要站不住了。”

      这些人说个话没完没了,他和李昀商俨然变成了背景板在这里罚站。

      李昀商一阵恶寒,贾冬寻从来不会这样称呼他,他又想闹哪出?

      李昀商肩膀一抖把人推开,“离我远点。”

      “今天之后我们就是合法夫夫了,你是我老公,为什么要离你远点呢?”温以棉笑得像只无害的小白兔抱着李昀商的胳膊,“你抓我回来的时候不也说是我老公吗?”

      “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吗?”李昀商眼睛微微眯起,他和贾冬寻的婚姻是贾冬寻自己求来的。

      “什么目的呀,既然我跟你结婚了,我的目的当然是爱你啊。”

      温以棉朝他眨眨眼,看到李昀商紧皱的眉头,他心情大好。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抓人结婚,活该被他恶心。

      “哎哟,昀商真是好福气啊,娶了这么一个贴心的男媳妇。”

      说话的人打扮得珠光宝气,把“男媳妇”三个字咬得很重,生怕在场的人听不到。

      虽说现在同性婚姻合法,但是男人不能生孩子,在传统观念上还是有很多人不能接受,认为男人娶男人就是个笑话。

      李昀商没有回应说话的女人,而是把目光放在温以棉身上,眼睛传递的信息是:你惹的祸,看你怎么收场。

      温以棉挤眉弄眼,又不是他一个人被针对了。

      他踮起脚凑到李昀商耳边,“这谁啊?”

      “三叔母。”

      “我可以胡说吗?”

      李昀商不语,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咳,三叔母啊,昀商跟我结婚了当然是他福气好,你要是羡慕的话可以跟三叔离婚找个跟我一样的人结婚,没准你福气比昀商还好。”

      “你——”三叔母气得说不出话,只丢下一句:“说到底就是个肚子里生不出孩子的赔钱货!”

      李昀商脸色一变,“这么说三叔母怀了孩子?”

      温以棉听不懂,在场的其他人都听懂了李昀商的话。

      李家的老三生性风流,前前后后娶了五个太太,生了三个孩子后就结扎了,现在的六太太基本不可能怀孕,怀孕了大概率也是怀的别人的孩子。

      三叔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坐在三叔身边安抚自己的老公。

      “大哥……哦不,老公,三叔母为什么针对我们?”

      “她针对的是你不是我。”

      “为什么?”

      李昀商淡定地说:“她喜欢我。”

      上流社会都这样吗??温以棉感觉自己陷入了《雷雨》的剧本里,这也太狗血了吧!

      “你怎么知道?”

      “她亲口告诉我的。”李昀商揪着他的脸把他往后推了两步,“你在吃醋?”

      温以棉下意识想反驳,他吃哪门子醋。

      “嗯,我吃醋了。”

      “我不喜欢她。”

      温以棉点点头,忽然发现不对劲,李昀商在跟自己解释吗?他不是讨厌他吗?

      短暂的风波过去后,温以棉浑身乏力,这场婚礼太漫长了,他现在只想睡个好觉。

      自从跟张阅泽结婚后他就没睡过好觉,本以为死了可以长眠,谁知道无缝衔接直接重生了,他都来不及休息。

      一杯白酒递到他眼前,他的瞌睡跑了,疑惑地看着端着白酒的李昀商。

      “现在是敬酒环节,你也要敬酒。”

      温以棉拿着酒杯嗅了嗅,高纯度白酒,他一喝就会倒。谁家结婚敬酒用白酒啊,李昀商就是想整他!

      “老公,我酒精过敏,喝了酒浑身起小红点。”温以棉可怜巴巴望着李昀商。

      李昀商心里冷哼一声,贾冬寻喝酒如喝水,谎话编得太假了。

      “哎,我们也不为难昀商的夫人,抿一小口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温以棉感激地看向帮他说话的人,举着酒杯对他敬了一下,他的酒杯刚碰到下唇,帮他说话的人语气稍微差了点,又说:“一半,至少要喝一半。”

      温以棉的手一颤,酒杯没端稳往外洒了一点,怎么回事,变脸也太快了吧!

      “世伯说得是,阿寻听话,好好敬酒。”李昀商抬起手给温以棉的杯子续满了白酒。

      温以棉咬着后槽牙,心里骂了一万遍李昀商,最后一杯酒一大半都让他故意顺着嘴角流出来,含着的一小口也在转身后吐掉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尝到了白酒的辛辣味,拧紧的眉头久久没有平复。

      他跟着李昀商敬了二十桌的酒,虽然他没有喝下去多少,但也已经晕乎乎的。

      期间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明明有人在为他说话,可是最后都要改口故意刁难他,特别是贾家的人,他们对他的厌恶都写在了脸上。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奶茶店的老板姐姐到婚礼现场的人,他们的态度太一致了,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会对他没有好态度。

      他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万人嫌?

      万人嫌、陷入死局的炮灰、重生无法复仇,还遇到了李昀商这种人,他简直就是天崩开局啊!

      他有点晕,也许是喝酒喝的,两眼一黑往旁边倒,李昀商往后一退,他直接摔到了宾客的腿上。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脸上,他听到了熟悉又油腻的声音,“小美人结婚了就不要投怀送抱了。”

      温以棉一睁眼,惊恐万分瞪着张阅泽,他怎么在这里?

  •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的小白花温以棉被前世的继母亲手杀死,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钮钴禄以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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