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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奥运冠军 ...

  •   第五组选手分别有温以棉、奥西多尔、平野井仁、奥维莱、刘宗古、谢尔弗。

      这也是他们小组抽签的上场顺序。

      六分钟的热身结束,赛场留给了温以棉。

      他身穿的考斯滕以白色打底,上层覆盖由墨绿变黑的羽衣,看着像是黑色鳞片和翅膀,肩膀到袖子是轻透的白色,手套却又变成了黑色,站在冰面上像一副水墨画。

      他的选曲是《Kung Fu Piano: Cello Ascends》的节选部分,一首在长城上演奏的音乐。

      钢琴和大提琴的声音响起,舒缓的曲调推着温以棉轻盈的身体,他像画家不小心滴落在画纸上的墨点,在出神入化的画家手中,墨点渲染白纸成了一副山水画。

      音乐忽然振奋人心,画家似乎有了灵感,执笔给旋转中的墨点添彩。

      画笔起起落落,似有太极的图案在白纸上显现,一笔一划让现场的观众瞠目结舌,直呼天才画家。

      随着音乐戛然而止,白纸上的墨点还是墨点。

      掌声响起,此刻他就是画家!

      堪称完美的表演,温以棉呼了一口气,笑着与观众们鞠躬。

      他终于在冬奥会的赛场上比试了一次,他相信这不是第一次,未来还有千千万万次。

      这一次的短节目比他刷新世界纪录的那一次完成得更好,等分的时候他还算轻松,手抖得没有那么厉害。

      当分数出来的时候他却僵住了,短节目的总分只有107.62分,他的技术动作有目共睹,分数不算低,但是节目内容的50分他只拿了40分。

      分数一出来全场哗然,看过他以往比赛的人都知道,这次的节目内容分低到离谱,如果正常打分,他可以刷新短节目纪录。

      观看比赛的人多数保持幸灾乐祸,节目内容分是一个很主观的分数,九名裁判能统一给出差不多的分,很明显是在撇清与温以棉的关系。

      40分不算低,但是对于温以棉这样的选手来说肯定算低分了,他现在要么接受这个分数,要么赛后申诉。

      这里要不是冬奥会的比赛现场,胡允冰差点要掀了裁判的桌子,温以棉拽着他离场,再等等看,等所有人的结果都出来了就知道裁判的意思了。

      他始终相信加藤悠一说的那句“裁判不公”不是空穴来风。

      “棉棉……”李昀商紧张地看着他。

      他摇摇头笑着说:“不急,再等等。”

      接下来上场三个人的节目内容分都被裁判打了低分,唯一一个平野井仁超过了40分,节目内容分拿到了41分。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届的裁判比较严格的时候,结束比赛的刘宗古的分数出来了,他的短节目成绩是109.22分,节目内容分达到了48分。

      “靠!这家伙能超过棉棉?!裁判是不是收了钱?!”

      观众席的田霜连忙捂着沈宇州的嘴,他们还没开始比赛,可不能现在得罪裁判。

      最后谢尔弗的成绩也出来了,短节目总分114.31分,节目内容分50分。

      至此,温以棉也明白了加藤悠一说的“裁判不公”,裁判从始至终偏袒的是美森国选手,当初加藤悠一知晓此事,不得不殊死一搏,可惜他失败了。

      “申诉,我要申诉!”胡允冰扯下教练牌,气势汹汹走向裁判的休息室。

      温以棉一个眼神,程安制止了胡允冰。

      “棉棉,不公平的事情我们应该发声。”李昀商皱眉,“这件事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行了,”温以棉叹了口气,“现在去只会耽误赛程,冬奥会不止花滑一个项目,不会因为我们的申诉和举报立刻做出改变。”

      冬奥会的比赛项目一环扣一环,比赛的时间本就不充裕,临时遇上事情根本改变不了当下的局面,只能在冬奥会结束后提起申诉。

      被拦下的胡允冰一拳砸在墙上,“这些个裁判明晃晃搞这一套,妈的!”

      如果自由滑比赛中,裁判还是这副德行,估计温以棉的金牌无望了。

      他抬起头,正好与温以棉的目光汇聚到一起。

      温以棉说:“回去训练,我要跳4A。”

      在不申诉的情况下顺利拿到金牌,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裁判在他跳出4A后依旧给低分,该被谴责的就一定会是裁判们。

      2月15日,训练基地专用冰场。

      为冬奥会运动员专门提供的冰场上只有一人不知疲惫跳4A,起跳、空中旋转、落地、摔倒,反复如此,温以棉的信心逐渐减弱。

      比起之前的4A,他今天跳出来的4A有百分之七十完成了四周半的足周跳跃,但是每一次都无法顺利落冰。

      用这样的4A去参加比赛,无疑是一个扣分的4A,与其跳扣分的4A,还不如把3A的GOE尽可能拿满。

      可倘若他能跳出加分的4A,这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

      冰场上巨大的响声,他又摔倒了,他忽然不想起来了,真的好累。

      身边一个黑影遮住他的视线,他伸出手,穿着黑色运动服的李昀商没有将他拉起来,而是用一台相机把他的丑样拍了下来。

      “我要是把你现在这个样子发给棉花糖看,他们会不会笑话你?”

      昨天的短节目,李昀商比现场的摄影师都忙,围着赛场奔跑,抓拍温以棉最棒的一面。

      可惜他的技术不到位,一卷胶片只拍出两张温以棉清晰的脸。

      温以棉现在没心思跟他玩闹,他抬起手臂捂着眼睛,眼泪被衣袖拭去,“李昀商,我做不到,怎么办?”

      李昀商放下相机,把冰面上的人抱起来,带着他一步步滑到边缘走出冰场,蹲下帮他换鞋。

      “做什么?”温以棉不明白李昀商的用意。

      换好鞋子,李昀商将他扛在肩头,“带你去吃冰淇淋。”

      训练基地旁边新建了一个冰淇淋店,店面粉白的配色和卡通“温以棉”人物直冲温以棉的眼睛,他记得这块位置之前是一片草坪,什么时候有冰淇淋店了?

      进了店,他的脚刚落地,四名工作人员微笑地跟他打招呼:“老板好,欢迎老板光临!”

      说完,四个人自觉走向二楼,把一楼做冰淇淋的位置让给温以棉和李昀商。

      他指了指自己,“老板?我?”

      “这家店是李氏旗下的产业,你当然是老板。”

      刚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他要吃冰淇淋!他要吃十支冰淇淋!

      可是他高兴早了,他和李昀商一人做了一支冰淇淋,李昀商只准他吃一支。

      舔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偷偷把脑袋伸到李昀商面前,在他的冰淇淋上啃了一口,满意咂咂嘴,捂着自己的冰淇淋偷笑。

      “怎么这么皮?”李昀商在他脸上掐了一下。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李昀商跟着他笑着,“关于比赛,我这里有另一个选择。”

      温以棉握着冰淇淋吃了一口,“什么?”

      “美森国选手能买通裁判,我也可以,我还可以把昨天的裁判全部换下来,新换的裁判不会故意偏袒谁,你可以不用执着于4A。”

      手中的冰淇淋温以棉一共吃了两口,便由着它在温暖的室内融化。

      “这样不就落了把柄吗?”温以棉垂眸看着手指上白色的液体,“网上看热闹的人都在等我失误,如果只是跳4A失误,最多也就骂一阵,如果被人发现我们自主更换裁判,那将一辈子都洗不清。”

      “不会有人知道。”

      他沉默了许久,“那也不行,我宁愿赛后申诉走复杂的流程,宁愿冬奥会的颁奖仪式上拿不到金牌也不想做这种事。”

      他正色地看着李昀商,“冬奥会是我两辈子期待很久的事情,我不想把它变成一个简简单单的通关游戏,裁判不公,那我就让他们心服口服。”

      李昀商手中的冰淇淋也融化了,他没心思看自己手里的冰淇淋,一双眼睛都放在温以棉身上了。

      他的棉棉在发光。

      他点点头,“不愧是我的棉棉,我就知道你会做这样的选择。”

      “嗯?”温以棉歪头看他,“你只是一个想法,根本没有要换裁判对不对?”

      李昀商低吟片刻,“我有想法就能做到。”

      他知道棉棉不会同意他这么做,所以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假如棉棉同意这个提议,他也能在半天时间解决这件事。

      无论他的棉棉作何选择,他都无条件帮他完成。

      温以棉盯上了李昀商手指上冰淇淋的液体,趁李昀商思考之际,他悄悄靠近舔走他手指上的冰淇淋。

      当事人回过神,他的眼睛正好瞥到李昀商危险的眼眸,耳朵不由自主红了。

      在李昀商欺负他耳朵上的小痣前,他扔了冰淇淋迅速跑了出去。

      一场插曲结束,虽然并未改变什么,但至少温以棉现在的身心是放松的。

      下午的时间他继续训练自由滑节目和4A,在跳出一个不足周的4A且顺利落冰后,他被李昀商带出了训练场。

      “记住你刚才的感觉,接下来是赛前放松时间。”

      “等……我还没熟练呢!”温以棉极力挣扎,“好不容易有感觉了,你放我回去再练练!”

      “再练下去,你就找不到成功的感觉了。”

      李昀商强行把他带走,明天的比赛是早上,今天不好好休息,他哪来体力和精力应对比赛。

      2月16日上午,男单自由滑比赛在国家体育馆顺利进行。

      短节目淘汰了六名选手,现在场上还剩二十四名选手,按照短节目的排名重新分为四组,温以棉在第四组第四个上场比赛。

      他们这一组还是短节目的那六个人,就目前来看,他们六人算得上世界男单顶尖的六名选手。

      最先登场的奥维莱和奥西多尔成绩不相上下,奥西多尔比奥维莱高出四分,目前暂居第一。

      自由滑的节目内容总分是100分,等候区的胡允冰“咦”了一声,“裁判的眼睛终于治好了。”

      没错,奥维莱和奥西多尔的节目内容分与他们平时的比赛差不多,裁判没有故意给低分。

      下一个上场的选手:平野井仁。

      在温以棉的记忆里,3422年冬奥会的冠军是谢尔弗,亚军是平野井仁,在三月份的世锦赛中,平野井仁成功超越了谢尔弗夺得冠军。

      但是那时候没有出现裁判不公的言论。

      不,也许有,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情。

      平野井仁的选曲洋溢着青春的热情,也许因为他的两名对手实在强,这场自由滑比赛他启用了五个四周跳,导致了他的节目整体效果不是那么尽人意。

      如果只跳四个四周,他可以零失误完美演绎,可惜这次压力太大,七个跳跃他失误了三个。

      尽管如此,最后自由滑的得分也不算低,拿到了208.67分的成绩,以总分313.84分暂居第一。

      也许别人不了解平野井仁,作为断了腿只能看视频的温以棉,他可太了解这个人了。

      平野井仁自由滑的分数给低了。

      他上场的时候与平野井仁擦肩而过,这个比他还小的选手,以后将会超越谢尔弗成为他最强劲的对手。

      脱掉国家队统一的红色短袄,踏上冰面的那一刻他握紧了拳头,裁判还是要偏袒美森国那两个人,他不得不拼一把。

      红色短袄下还是一身红色,暗红到酒红、酒红到正红的拼接色,以红色为主调的考斯滕上镶嵌了大小不一的白色钻石,其中一颗最大的钻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镶在他的右肩下。

      红色基调的考斯滕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龙,以不明显的暗色系丝线绣在衣服上,右肩下的那颗钻石正好充当了龙的眼睛。

      摆好开场姿势,大气磅礴的音乐响起,一曲名为《The Forbidden City》的音乐彰显出华国的大国风范。

      温以棉首先用4F+3T的二连跳作为开场第一跳,场上阵阵呼声中,隐约能听到观众席有人窃窃私语。

      “是我看错了吗,他起跳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条龙!”

      “我也看到了!”

      “好炫酷啊!不做动作的时候这条龙隐藏得太好了!”

      三个人议论的时候听到耳边的掌声,目视前方才发现漏看了一个跳跃,好在场上有解说,漏看的跳跃是3Lz。

      音乐振奋人心,现场所有人的血液开始沸腾,唯有温以棉的心跳停止了一秒,因为接下来的一个跳跃至关重要。

      Selie老师把4A放在第三个跳跃,除了音乐的卡点,还考虑到他后半段体力的问题。

      做转三步法的时候他沉重地呼了一口气,接着,他的身体向前起跳。

      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时间仿佛凝固了,欢呼声骤然停止,所有人屏气凝神,这会是4A吗?他能成功吗?

      只见冰面上一条暗黄色的游龙附着在红色的衣衫上,那条龙似乎要冲出温以棉的身体,在空中快速旋转四周半,随着落冰的动作,游龙回到了他的身上。

      掌声响起。

      没有不足周,没有崴脚,落冰没有任何失误,一个完美的阿克塞尔四周跳在3422年冬奥会上诞生!

      李昀商举着相机愣了一秒,快速拿出手机打开现场直播,左上角小分表的第三个方框是绿色。

      是一个加分的4A跳跃!

      温以棉克服了最大的困难,继续迎接他的第二个挑战,顺利完成五个四周跳。

      音乐里的鼓声敲击着他的心脏,脚下的动作似清风,在高涨的士气下,他相继完成4Lo+3T、4T+1Eu+3S、4S,以3A收尾,在最后一个旋转结束时,他差点没有力气摆出Ending Pose。

      无论是七个跳跃还是三个旋转,他没有一项动作是减分。

      他的技术动作分得了132.52分,节目内容分是98分,自由滑总分230.52分,加上短节目的107.62分,以总分338.14分暂居第一位!

      他再一次刷新了世界纪录!

      在这场比赛上想要超越他,除非后面上场的两名选手之中有人能跳出4A,刘宗古不可能

      至于谢尔弗……除非他服用了兴奋剂。

      刘宗古的比赛结束,自由滑只拿了180.45分,这还是在裁判的偏袒下获得的分数。

      从谢尔弗登场,温以棉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比他在场上比赛的时候更加紧张。

      谢尔弗很拼,一口气跳了四个四周跳,而他还未跳出一个A跳,规定动作必须要有一个A跳。

      在他跳出第五个跳跃的时候,温以棉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着:不要是4A。

      “Flip四周跳,选手谢尔弗完成第五个四周跳!”

      听到解说的这一刻,温以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缓缓睁眼,谢尔弗的下一个跳跃是3A。

      这场比赛已经确认了他是胜出者。

      谢尔弗自由滑216.83分,总分331.14分,获得了花样滑冰男单的亚军。

      冠军得主是来自华国的温以棉,他创造了花滑历史上一个新的里程碑,他是花滑界的一朵奇葩,是华国人的骄傲!

      夜晚的颁奖广场上,鲜花和彩带挂在温以棉红色的短袄上,国家领导亲自为他戴上金牌,他站在第一名的领奖台上举起右手敬礼,目视升起的国旗,吟唱国歌。

      离场后,他身后跟了一群采访的记者,他捧着鲜花加快脚步走到一人面前,在摄像机面前将金牌戴到李昀商的脖子上。

      “李昀商先生,今天我用金牌向你求婚,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李昀商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在镜头下害羞了,他将准备好的求婚戒指戴在温以棉的手指上。

      “我愿意。”

      赛后,奥运冠军发布了第一条微博,一张奥运金牌与求婚戒指的合照,并配文:

      此爱棉棉无绝期。

      一个月后的世锦赛,温以棉又拿了一块金牌,世锦赛结束后便进入了休赛期,接下来的一件人生大事便是结婚。

      婚礼日期定在了6月9日,因为这一天是李昀商的生日。

      3422年6月1日,淳京一处隐蔽的监狱外,一身白色长裙戴着珍珠耳环的孟悦杳等候在此。

      原本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的李蕴莺提前出狱了,她一身灰色便服站在监狱的围墙外,刺眼的阳光也无法遮挡她眼前另一束光。

      在监狱的一年时间,孟悦杳时常来看她,每次她来只谈工作,她知道她在为她辩护,为她做减刑。

      “杳……”

      孟悦杳转身,一束百合花递到她手中,她的喜悦化成了紧张。孟悦杳还是那个孟悦杳,李蕴莺不再是之前的李蕴莺,她配不上这个漂亮的女人。

      “被关傻了?”孟悦杳噙着笑容,“走,跟我回家。”

      李蕴莺愣愣地让她牵着手,“哪个家?”

      她现在一无所有,如果她去找李昀商,李昀商肯定不会亏待她,但是她想离开李氏,彻底摆脱李氏的标签。

      重启人生,她想做李蕴莺。

      “我家啊,以后也是你家。”

      “孟家?”李蕴莺摇摇头,松开了孟悦杳的手,“杳杳我配不上你……”

      “你做我家的上门女儿,我们孟家不嫌弃你。”孟悦杳伸出手,“要不要跟我走?”

      李蕴莺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不由自主放在孟悦杳的手心,“要。”

      3422年6月9日,沙滩边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早该在冬奥会结束就回国的维里被李昀商强制留下来了,说什么都要等到他们婚礼结束后才肯放他离开。

      维里拿着戒指盒看着身边两个人亲吻,他恨恨地咬牙,该死的李昀商,不让他走,还逼迫他做伴郎!

      沈宇州在他旁边轻轻撞了撞他,“兄弟,注意表情管理,小心李昀商不给你发工资。”

      “我才不要他的臭钱!”

      沈宇州一听来劲儿了,“真的呀?下个月我结婚,你来给我当伴郎?”

      维里一脸无语,谁知沈宇州自来熟,靠在他身边絮絮叨叨。

      “哎呀,本来让棉棉给我当伴郎的,谁知道他比我先结婚了,其他人都不靠谱,我的伴郎人选还没定下来。”

      维里抖了抖肩膀,李昀商和温以棉的婚礼结束他就回枫国!

      沈宇州又说:“我和我老婆都是奥运冠军,你来了不会让你丢人的,考虑考虑?”

      “不考虑。”

      然而一个月后的另一场婚礼,维里又拿着戒指盒……

      婚宴结束后,温以棉找到了独自吹风的孟悦杳,将一盒手工曲奇饼送到她手中,“之前答应你的曲奇饼,来得有点晚。”

      孟悦杳打开盒子吃了一块,“你还记得就行。”

      “孟律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想回到调查局吗?”

      孟悦杳撩了撩散落到额前的头发,端着香槟喝了一小口,“想啊。”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也许能帮你回到调查局。”温以棉附在孟悦杳耳边说:“我是重生的。”

      孟悦杳淡淡一笑,“我知道。”

      温以棉惊讶地瞪着她,“你知道?!”

      她点点头,她早就掌握了温以棉重生的证据,比舅舅调查出贾冬寻更早,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因为她不想把温以棉送上焦点。

      自从舅舅查出贾冬寻是重生的,他便一直派人寻找贾冬寻,找到重生人说好听点是推动人类文明发展,说难听点就是给人去当小白鼠。

      温以棉又说:“你可以把我重生的事情告诉你舅舅,这样你就能回去了。”

      孟悦杳瞧了他一眼,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是谁,我是孟悦杳,我能进一次调查局就能进第二次!”

      温以棉还要说什么,孟悦杳塞给他一颗鹅蛋大小的碧玉宝石,“新婚快乐。”

      “谢谢。”温以棉抬抬下巴,看着孟悦杳的身后,“你的家人来接你了,我先走了。”

      孟悦杳看着温以棉身后的李昀商,“你也是。”

      夜晚,戴着“棉商之恋”脚链穿着一身红色睡衣的温以棉盘腿坐在床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复古皮箱。

      皮箱是他整理奖牌的时候发现的,上面有一个密码锁,他思考片刻试了试自己的生日,果不其然打开了。

      皮箱里装着一整箱的信,每一封信封上面写的收件人是:温以棉。

      这是一箱没有寄出去的信,是李昀商写给他的。

      他拆开其中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写着日常琐事,就像李昀商每天在他耳边说的那些再平常不过的话。

      一共拆开五封,他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每一封信都有日期,从开头第一封到底下最后一封,这是他和李昀商分开的十个多月。

      “一共301封信,301天我每天都在想你,不敢见你,只能把写信当做与你倾诉,不敢寄给你,每一封都存放在这里了。”

      温以棉含泪抬头,同样穿着红色睡衣的李昀商站在床边,他用脚勾着李昀商的腿,声音哽咽,“过来。”

      李昀商趔趄地倒在床上,将他圈在自己的身下,“来了。”

      温以棉拿出皮箱里的信,塞进李昀商的睡衣里,“今晚念给我听。”

      “能用另一种方式念给你听吗?”李昀商的喉咙沙哑,今晚新婚之夜,他可不想被别的事情耽误。

      温以棉想了想,这样似乎也很有趣,“不准耍赖,要一字一句念出来。”

      两小时后,他的意识模糊,根本听不清李昀商说的话,他好累,想睡觉。

      李昀商搂着他坐起来,附在他耳边继续读信,“我还没念完,棉棉不能睡。”

      “够了……老公够了……”温以棉咬着下唇,身体抖个不停,“明天再继续……哈、不要!”

      “不够,爱你怎么都不够……”

      “嗯……知道了。”

      李昀商按着他向下,“棉棉呢,棉棉爱不爱我?”

      温以棉躲在他怀里一边颤抖一边哭,“呜……爱、只爱李昀商……”

      他扣着李昀商的手指,带着小痣的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与他同频率的心跳。

      好快。

      (全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用到的曲子:《Kung Fu Piano: Cello Ascends》-The Piano Guys、《The Forbidden City》-Antti Martikai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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