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小土欧

64、中了中了

　　守初被老爷这一拉，重心不稳，差点向后仰去，还好老爷又扶住他，他只得深吸一口气，稍稍喘匀就重新说道。
　　“少爷中了，中了一百二十三名！报喜、报喜的人就在后面，快到了。”
　　再次确定是真的，大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巴掌拍在守初的肩膀上，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好！”
　　乘风更是喜极而泣，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啊！
　　本次会试共取一百八十名，他这成绩可以说是在中下，悬之又悬。不过没关系，只要中了贡士，殿试好好考，还可以再努力提升名次！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锦瑟也笑开了怀，随即又井然有序地安排道：“赏，赏守初三个月工钱，其他每人赏两个月，守忠带守初下去休息，孙叔打开大门迎人，木槿去拿几个荷包过来装赏钱，孙婶去烧水备茶待客。”
　　守初说了，报喜的就在后面，可得赶紧准备好，之前已经没了期望，自然也没这些准备。
　　果然，不过两刻钟左右，报喜人就敲锣打鼓地报喜了，他们三人这才感觉脚踏实地，心落到了实处。
　　放榜后一个月举行殿试，乘风也是下了狠心，除了同科贡士相邀庆祝去了一次后，他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而是在家通宵达旦，勤读苦学。这一次，他要争取一雪前耻，不再给端仪公主可乘之机。
　　锦瑟也松了口气，如果因为她的婚事，害得乘风多年苦读毁于一旦，那她可真是肖家的罪人了！
　　所幸，从现在的局面看来，这端仪公主并没有，或是并不能插手会试成绩，那么殿试更不可能，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为了让大哥安心复习，锦瑟便在家负责大哥的一日三餐，香云雅苑那儿，有大伯在，她也放心，待竣工那天，她去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便一直在家写话本。
　　期间钟府和杜玉林都来祝贺过，见乘风正在埋头苦干，也没多打扰就走了。
　　一个月时间，转眼即到。
　　这一次，他们做好完全准备，不怕任何刁难，却没想到，一路顺利。
　　他们设想中的堵车，惊马等意外一个也没有。
　　仔细想想也是，对于端仪公主而言，肖家只是农家出身，地位低贱，唯一有能力的就是乘风，但也只是个贡士，是她眼中的蝼蚁，不值得她花太多功夫去处理。
　　这次，乘风苦读多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不仅策论认真构思，超常发挥，字体也是突破瓶颈，写出自己最好的字。
　　出了皇宫，乘风看着等在一旁的锦瑟，开怀地笑了，他有自信，他一定能中进士，且不是如进士。锦瑟也是莞尔一笑，她相信自己的大哥。
　　本次殿试取一百名，前三名是一甲进士，只有三名，状元，榜眼，探花。第四名是传胪，从第四名起，是二甲进士。后二十名是三甲进士，也就是如进士。
　　放榜那日，肖家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就赶到了早就预定好的茶楼，观看状元游街，只是视野不太好，好位置早就被订走了。
　　路上乘风遇到些关系不错的同科考生，便一同前去殿前等候结果。
　　锦瑟想着时间还早，就带大伯去附近逛逛。
　　来了京城这么久，锦瑟还没来过内城，这里的繁华热闹，远不是其他地方可比。
　　此时天刚擦亮，已经有大大小小的店铺开始营业了。
　　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锦瑟走近一看，是家包子铺，刚出屉的包子，大小整齐，色白面柔，看上去如薄雾之中的含苞秋菊，爽眼舒心。
　　想着还没吃早餐，询问大伯的意见，大伯说无所谓，她就带着大伯和木槿走进了包子铺。此时时间还早，店里已经坐满了一半的人，他们寻了一个空位坐下。
　　“店家，来三个菜包子，三个肉包子。”
　　包子外皮松软，咬上一口，口感柔软，内馅油水汪汪，鲜香不腻。色香味形都独具特色，难怪敢在内城中心地段开店。
　　这包子有成人拳头那么大，锦瑟把肉包和菜包各分了一小半吃掉，然后笑着看大伯。
　　大伯了然，拿起剩下的全吃掉。边吃边数落她：“锦丫头，不是大伯说你，你这一天天的，吃的也太少了，难怪那么瘦！”
　　“大伯，你够不够？不够我们再点，或者去尝尝其他的早餐？”
　　这事锦瑟不敢反驳，只得朝大伯讨好地笑着，试着转移话题。
　　哪知这次大伯没上当，继续絮絮叨叨道：“你别岔开话题，你还吃得没我一半多，看看人家木槿，她也是能吃两个包子。你不多吃点，怎么长身体？你是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吃饭这点，跟养个猫似的。”
　　锦瑟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她从小好吃，但只是嘴刁而已，吃不了多少，胃口小，一吃就饱。
　　不过今天的早餐倒是让她想起来，香云雅苑的点心可以加上小笼包。
　　小笼包一个个白生生，皮薄薄的，里面用鸡汤包裹，小巧玲珑，形似宝塔，呈半透明壮，晶莹透黄，宝塔顶上一阵阵香气随风四溢，形状也和包子差不多。
　　锦瑟还想到，可以在菜单下写上简介：提起似灯笼。放下象菊花。皮薄陷大，灌汤流油，软嫩鲜香。
　　想清楚了，回去就让李云学。李云是她从牙人手里买来的厨子，李云也就十七八岁，他爹曾是大酒楼的一个厨子，却突生恶疾一病不起，他花光了家产，欠了一屁股债，也没能治好父亲，未婚妻也悔婚了。孤儿寡母两个，又被催债的逼得无路可走，最后只得卖身葬父，还清债务。
　　锦瑟买的时候就试过，李云基础扎实，刀功极佳，还有几手拿手菜，若不是高利贷催债，他也可以找个酒楼从帮工做起，有朝一日成为大厨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让他卖力，锦瑟先表示他可以接他娘到香云雅苑干活，到厨房帮工，算工钱。并向他许诺，只要他干得好，十年后，她就把卖身契还给他，替他解除奴籍，如果他想走也可以，只要给她培养一个接班人，不想走，那他就是香云雅苑的掌厨。
　　李云听到可以解除奴籍，顿时充满了干劲，对锦瑟的要求更是言听计从。
　　吃完早餐，他们继续逛了一会儿。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回走，他们同乘风商量好了，等拿到结果，乘风就赶来和他们一起看新科状元跨马游街，然后再去参加进士宴。
　　然而他们刚进茶楼房间，守仁就来了，兴奋地说乘风中了探花，要直接去礼部参加进士宴，准备献花仪程，来不了。
　　这可把锦瑟和大伯惊了一大跳，他们虽早有准备，却也只敢想二甲进士，这探花郎可是一甲进士，是第三名，真真是大大的惊喜啊啊！
　　要知道一甲和二甲可不同，一甲可以直接入朝为官。
　　三鼎甲原则上固定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他们不经过朝考而入庶常馆。
　　虽然一般进士授的主事是正六品，看起来比状元所授的修撰品级高。不过翰林官有选任为某些职官及进入中央高层的资格，出路比较优越。
　　而且一般进士要进行一次考试，叫朝考，这次朝考主要为了选拔庶吉士。庶吉士要入常馆进一步深造。
　　没有录取为庶吉士的进士授官，其品级主要是六、七品，所授的官以两种形式最多：一是部院的主事，司级官里的最低官，正六品；二是授予知县，正七品。这类进士想要更进一步比较困难。
　　朝考中选拨出优秀的进士为庶吉士，入庶常馆学习，三年期满时考试，分配工作，叫散馆，因为三年后又有新一科的庶吉士入庶常馆了，若有恩科，不满三年也散馆。
　　散馆考试优秀者留馆，即留翰林院为翰林官，一是授编修，正七品，再是授检讨，从七品。原来殿试的时候凡是二甲的，授编修，三甲的授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