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小土欧

21、甜咸之争

　　“孙叔叔，等会儿。”
　　锦瑟记得刚刚看见了生姜的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
　　她用力一拔，看来没认错，果然是野生姜！
　　掰一块洗干净，其余的放进背篼里。
　　再将花椒，八角，以及生姜全塞进鸡肚子里。
　　做好一切才让孙叔叔开始烤。
　　孙云摸摸头，这能好吃吗？
　　不过都是药材，吃了也不会坏肚子，就这样吧！
　　天渐渐变凉了，几人围着火堆烤火，暖乎乎的。
　　没过一会儿，阵阵肉香飘来，香喷喷的烤鸡熟了！
　　孙云撕了两条鸡腿，都递给锦瑟，剩下两只鸡翅膀，孙乐平和乘风一人一个。
　　锦瑟哪儿好意思吃两只，只接过一只鸡腿。
　　孙云便将鸡腿递给乘风。
　　乘风看了眼孙乐平，没好意思接。
　　“乘风，你快吃，我爹见天打猎回来，不差这一口！”
　　孙乐平倒是无所谓，举着鸡翅膀就开始啃。
　　乘风接过鸡腿，想了想，用苇叶包好，揣在怀里。
　　几人都知道他的意思，默契的没问留着干什么。
　　“爹，今天的烤鸡真好吃，你的手艺什么时候变好了？”
　　孙乐平之前和乘风讨论学业，没看见锦瑟的动作。
　　孙云哈哈大笑。
　　“你老子我几十年的手艺就没变过，是锦丫头在鸡肚子里加了些药材，这才好吃！”
　　孙云尝了一口，也觉得鲜嫩爽口，不腥不柴。
　　他决定下次也加药材。
　　“阿锦，你真聪明，怎么什么都知道？”
　　孙乐平随意的一句夸赞，让锦瑟惊出一身冷汗！
　　表面不动声色，大脑极速运转。
　　“我以前在我爹帮别人抄的书里见过。”
　　秀才抄书赚钱这事很正常，大家了然的点点头。
　　孙云还乘机教育儿子。
　　“所以让你多读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书中、书中什么？”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爹，你怎么不读书？”
　　“老子是小时候没条件！不然我肯定读！”
　　“吹牛！娘说的，你一读书就喊脑壳疼！”
　　孙乐平一句话惹得孙云漫山遍野地追着他打。
　　这是阿平第一次提到他娘，这语气不悲不喜，也听不出什么问题。
　　锦瑟甩甩头，不该问的别问，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吃饱喝足，几人心满意足地下山了。
　　到了家，正好大人们都不在。
　　乘风拿出鸡腿，锦瑟叫来大姐二姐和小弟，让他们三人分着吃。
　　两个姐姐馋得直流口水，还是忍住全留给云帆。
　　锦瑟反对，也没有多劝。
　　直接亲自撕下两大块肉塞进她两的嘴里。
　　剩下的才让云帆吃，云帆倒也不耍赖，乖乖地等姐姐们分好才开吃。
　　锦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能因为他是老幺就惯着他。
　　惯着长大的弟弟不要也罢，最容易自私自利，心中只有他自己。
　　但看三人吃得意犹未尽。
　　锦瑟心里不是滋味。
　　还是穷啊！
　　上一世，哪家不是逼着孩子吃肉不爱吃。
　　这一世，想吃得不了吃。
　　得加快速度赚钱了！
　　也得加快对乘风的教学进程了！
　　说干就干！
　　当晚，锦瑟给乘风布置了一堆作业。
　　第二天一早，锦瑟拿上一包调料，就跟着大伯母和自己娘进城卖鱼。
　　她打算尽快安排好卖发糕的事。
　　这一次，锦瑟终于坐上了牛车，再也不怕走费腿了！
　　“哎哟，我的乖外孙，你终于来了！外婆好想你！”
　　刚到外婆家，外婆就一把抱起锦瑟，笑眯眯的。
　　这次来，不仅外婆外公很热情，舅妈们也很热情！
　　“外婆，听娘说你们的豆腐干卖得可好了，阿锦可以尝尝吗？”
　　大舅妈接过话道：“怎么不行？走，舅妈带你去吃。”
　　美滋滋地吃了一顿豆腐干，锦瑟满足地摸摸肚子。
　　虽然没有前世那么美味，但有熏烤那味儿了。
　　“舅妈，你们这豆腐干还可以加点调料，那样更香。”
　　“调料？除了盐和酱油，还能加什么调料？”
　　“这个！”
　　锦瑟把花椒那些调料从包里拿出来，一一介绍它们的名字。
　　“这些调料是我从山上找的，有些是药材，药房应该也有卖的。把它们晒干磨成粉一起腌，熏烤的时候再把它抹掉，别人也就不知道用的是什么了！”
　　大舅妈将信将疑地接过去，准备去试试。
　　锦瑟又跑到后院，外公正在将磨好的豆浆过滤出豆渣。
　　“外公，我听说有种豆腐花很好吃，我们做点豆腐花吧！”
　　“豆腐花？豆腐做成花？外公不会啊！”
　　外公一脸懵。
　　锦瑟拍着胸脯，直说她知道怎么做。
　　外公也知道锦瑟鬼点子多，就依她。
　　锦瑟让外公舀了一盆豆浆，加小火慢慢烧开。中途加上少量的石膏粉。
　　外公还一脸惊奇，没想到锦瑟也知道用石膏点豆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用的量，比点豆腐时用的量要少。
　　等豆腐花形成，锦瑟高兴地拍手。
　　外公有些可惜道：“还是石膏少了，这太软，做不了豆腐。”
　　锦瑟却让一旁的外婆拿一个碗，舀上一勺豆腐花，加点盐、酱油，刚磨的花椒。
　　“外婆，家里有咸菜吗？把它切碎撒在上面。再撒点葱花。”
　　外婆任由她折腾，一一照做，最后端给她。
　　“丫头，这能吃吗？可别吃坏肚子！”
　　“没事的，外婆，这豆腐花不是煮开了的吗？吃不坏的。”
　　锦瑟舀了一口尝尝，太享受了。
　　软白细滑，入口即化，豆香浓郁。
　　美中不足的就是差点辣椒。
　　“外婆外公，你们快尝尝，很好吃的。”
　　外公外婆迟疑地舀了一口，看起来不错。
　　放进嘴里，顿时惊住了！
　　“做了几十年的豆腐，我居然不知道这豆腐还可以这样吃？”
　　“就是，乖孙，你说这叫什么来着？”
　　“外婆，这叫豆腐花。还可以单独加糖，叫甜豆花。你们吃的是咸豆花。”
　　外婆也知道锦瑟这是给他们的新买卖，叫来外面守着摊子的四人一起来吃。
　　正好这时候不是太忙，外公一个人去守着也没问题。
　　这次外婆就弄了甜豆花和咸豆花给大家尝。
　　“娘，这豆花你们怎么想出来的？这可真好吃！”
　　“就是，娘，这豆花拿来卖肯定生意好。”
　　“这哪儿是我想出来的！都是锦丫头教我们做的。”
　　两个舅妈瞬间像看金疙瘩一样看着锦瑟。
　　又开始安排起怎么卖豆花儿的事。
　　“我觉得这甜豆花好吃，肯定卖得好，我们还要去买点糖来。”
　　“不，我觉得咸的好吃点，要多准备些酱油、腌菜。”
　　大舅妈和二舅妈开始争论哪种味道好卖。
　　随后又问起大伯母和小姑子的意见。
　　哪知大伯母和自家娘也是一甜一咸。
　　看来甜咸之争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难题。
　　“甜豆花甜甜软软，入口即化。”
　　“咸豆花咸香味浓，滑嫩爽口。”
　　……
　　最后大家把眼光看向锦瑟
　　锦瑟不敢随便战队，虽然她喜欢咸口的。
　　只得转移话题道：“其实咸豆花还可以加点炒熟的黄豆，最重要是差辣椒，有了它才更美味！”
　　“辣椒？什么是辣椒？”
　　大伙儿一脸的疑惑。
　　锦瑟正想找借口说书上看的，其他地方就有辣椒。
　　外公突然插话道：“辣椒？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嗯？真有？
　　锦瑟想辣椒想得发疯，连忙问外公在哪儿听过。
　　“我想想。”
　　外公抬头沉思了一会儿。
　　突然一拍手叫道。
　　“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李老头说的，他是开干货铺的。”
　　“他前段时间他去府城进货，进了一种干辣椒，结果卖不出去，没人要。”
　　锦瑟眼睛一亮，让自家娘带点钱，他们现在就去买。
　　“哪儿用你们花钱？我带锦瑟去买，我出钱。”
　　外婆说完就牵着锦瑟往外走。
　　两个舅妈也笑着不让小姑子掏钱。
　　笑话！人家给你弄出这么个好点子，哪儿还能让对方花钱？
　　锦瑟拉着外婆，第一次走进这里的干货铺。
　　铺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豆子、笋干、大蒜等等，应有尽有。
　　锦瑟看着外婆问老板辣椒在哪儿。
　　老板转身从一个角落拉出来一箩筐。
　　“咯，都在这儿，我可亏大了，买进来的时候8文一斤，买了二十斤，结果一斤都没卖出去。”
　　锦瑟凑上去一看，都是晒干的线椒，不太辣的那种。
　　不过足够了，有总比没有好。
　　暗示外婆全买下来，她有用。
　　外婆凭借她砍价的本领，硬是从十文一斤讲到了五文一斤。
　　老板这儿总共有20斤，只花了100文。
　　回去路上，外婆想给锦瑟买个小糖人。
　　锦瑟本想不要，有了辣椒，谁还吃甜掉牙的糖？
　　转念一想，她不爱吃，有人喜欢吃，便让外婆包起来，她回去吃。
　　回到外婆家，锦瑟就让自家娘拿了一些辣椒，放进簸箕里，再铲了一铲刚烧的柴灰。
　　不一会儿辣椒就又脆又焦，刨出来抖干净柴灰。
　　再用舂碾碎，柴灰辣椒就好了。
　　怕他们第一次吃不适应，只舀了少少的一勺，放进咸豆花里。
　　“这味道好刺激，又怕又想吃！”
　　这是众人的一致感受。
　　“外婆，这辣椒你们放的时候少放一点，应该可以管到明年。我再带十斤回去，自家种来试试，到时候辣椒就够用了。”
　　一切安排妥当，锦瑟才提了在外婆家卖米糕的事。
　　对方欣然同意，巴不得他们多来，每次来都能带来惊喜。
　　说定后，三人开始赶路回家。
　　锦瑟拿着小糖人蹦蹦跳跳，露出小孩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