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洞天幻化，长梦一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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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钟离，这对璃月来说会不会太超过了？”菲尼克斯晃了晃手里的纸张，神情复杂。
“我相信璃月，而且，这对你来说并不困难。”往生堂的客卿淡定地回答道，在压榨朋友方面，他一向毫不手软。
欠了摩拉克斯一个大人情的初代火神垂下眼帘，认真思索着。桌上那份波及愚人众、璃月、乃至深渊与魔神的庞大计划背后，是相当可观的利益，而且，他也确实有些想法需要借着这个机会验证。
“除了之前说过的交换物，我还需要一个身份，一个璃月的身份。”菲尼克斯认真道，这也意味着他同意加入这个计划。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钟离睁开眼睛，不慌不忙道：“这个我自有安排，你昔日留下的因也应当有个果了。”
菲尼克斯皱眉道，“你是说那个身份？他不是死在层岩巨渊了吗？”
钟离微笑道：“夜叉多固执，层岩巨渊之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菲尼克斯无奈扶额，叹息道，“早知如此就留个造物化身了。不过你这剧本也太复杂了。”
关键之处在于菲尼克斯需要分饰两角，一是璃月的无名仙人，二是被岩王帝君封印的、因为磨损而发狂的魔神。
“为什么不找若陀？”菲尼克斯粗略地看完剧本，问道。
说起若陀，钟离也有些无奈，“前些日子若陀与我受邀去参加飞云商会举办的诗会，若陀他……受了些刺激，这些日子忙于在月海亭进修。”
“噗哈哈哈……竟有此事？”菲尼克斯憋不住笑意，连忙喝了口水，捂着脸抖个不停，“记得亚列曾与我提起过若陀，当时他只说那是个乌龟王八壳的憨货，如今看来倒也有些道理。”
“若陀心思纯然赤诚，自然看上去不甚聪慧。”钟离也是笑道，至于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那可就难说了。
“不过也好，免得走漏了风声。”菲尼克斯笑够了，继续说道。
钟离道：“对了，五夜叉之中浮舍与弥怒在层岩巨渊轮值看守，魈久居望舒客栈，其余二位皆在月海亭，你来时记得多加注意。”
菲尼克斯点头同意。
“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六时归离原见。”钟离道。
当夜，璃月有许多人做了怪梦，其中也包含了白术。
他的视角是仰视，目标则是天上正在交战的两位魔神，其中一道金棕色的身姿他极为熟悉，正是岩王帝君，而与他对战的那位魔神他倒是陌生得很。
因为距离过于遥远，只能看出那是一位红发血衣的魔神，使一柄一人高的大剑，一招一式与岩王帝君斗得不相上下。
那位红色的魔神一时不察被岩枪击落，正正好好落在了白术面前，背对着他。
白术这才发现，这位魔神所穿着的并非红衣，只是染了太多血才被侵染成了血色。
“哈哈哈哈！摩拉克斯！来战！”红发的魔神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再次向着天空举起手中神兵，嘶哑的嗓音之中，杀意与愉悦交织在一起，激得人头皮发麻。
说罢，他再次冲了上去，炽热可怖的火焰在身后奔腾，拖出长长的彗尾。
白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毁天灭地的一战，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局才走向结局，红发魔神稍逊一筹，满身狼狈，岩枪几乎是将他穿成了刺猬。
魔神的血顺着枪杆淅淅沥沥地淌下，尚未落地就已然被自身焚烧殆尽。
“摩拉克斯！摩拉克斯！”被层层叠叠的岩锁掩埋的魔神满脸是血，却还在大笑，笑声豪爽快意，毫无不甘愤恨，叫人想到话本小说中的武痴，竟是生出几分好感来。
“摩拉克斯，待我醒来，你我再战一场！”
梦境的最后，红发魔神的声音遥远而飘忽，仿佛来自层岩巨渊地下的叹息。
随着那声叹息，白术猛地惊醒，看向墙上的钟表：早上六点整。身下的房屋突然动荡起来。
不好，是地震。
白术捞起同样惊醒的长生，披上衣服，又去隔壁间抱起七七朝着屋外跑去。不卜庐阶梯下已经有了许多人，千岩军正在管理现场的秩序，场面一度十分嘈杂。
不少人走得匆忙，难免磕着碰着，此刻看到白术也是连忙围了上来。顾不得想那奇怪的梦，白术就投身进了救治之中。
“当家的，这眼看就要请仙典仪了，出了这么大个事，是不是……”
“老婆子你可别乱说，岩王爷他老人家好着呢。”
“哎呀，你这么急做什么，只是想到醒来前做的那个梦，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白术和长生对视一眼，走近了正在交谈的一对老人家，温和道，“阿婆，你说的梦是什么？”
须发皆白的阿婆也没藏着掖着，道，“是白大夫啊，我跟你说，这梦可邪门着呐，那不知道哪来的疯子和岩王爷打起来了，不过总归是岩王爷他老人家厉害，给那疯子穿了个刺猬样，封印了！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走南闯北，看那样子我估摸着是层岩巨渊一带，正和老伴说着这事呢。”
白术垂下眼帘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温声道，“那阿婆有没有猜想这可能是哪位仙家神明啊。”
白术这么一说，阿婆也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还是我爷爷跟我说起过的，据说啊是在魔神战争期间，当时归离原是有过那么一位从极西之地来璃月游历的仙家，与岩王帝君切磋武艺数十次终于服输，后被尘之魔神说服，岩王帝君将其收归麾下，仙号浮生渡尘真君。
不过尘之魔神战死之后，这位真君据说也就不知所踪了，最近的一次记载是在500年前，据说是不知为何发了狂，与岩王爷大战三百回合，死在了层岩巨渊之下。”
阿婆说完，自己摇了摇头，唏嘘道，“这梦中的仙家若真是那位，怕是没死，只是被慈悲为怀的岩王爷封印了。”
白术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等就等着千岩军的通告好了，总是有说法的。”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老两口，七星也发来通知，说是层岩巨渊开采出了点小状况引发的地动，现在已经没事了。
璃月港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回了家，白术这会儿功夫倒是听到不少人都在谈论那个怪梦，有些是自己梦到的，有些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过内容都大差不差。
这个古老的国度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不光是普通人梦到了这没头没尾的战斗，一众仙家也梦到了，而且，他们知道的更多，反应自然是更大。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洞天幻化，长梦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