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凉》顾明凉

61、高考篇（二）

　　“明凉，今天我们一起回家吧，明天考完试就再也没机会了，”莫少杰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顾明凉说道。

　　顾明凉一听，放下手中折叠好的棉被回过头说：“你干嘛啊，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咋的你考完试就不回家了吗？”

　　“我是认真的，说真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参加高考，一想到明天我竟有些害怕！”

　　“什么！你莫少杰天不怕地不怕的竟还会因为高考而害怕？我没听错了吧！”

　　“我不是怕考试，我怕的是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顾明凉显然被他这一番话震惊了，虽然自己不太喜欢这个哥哥，可这两年来客观来说他真的变了很多。

　　一想到这，心软的顾明凉竟轻拍着他背，看似开玩笑的说了句：“要不你英语最后一道大题空着，这样我们分数大概就能差不多了吧。”

　　这时走廊脚步声渐行渐远，停在门口的那个人恰好看见这一幕，停顿许久离开了。

　　听着门外被撞翻的垃圾桶声，顾明凉松开莫少杰的手跑出寝室，借着走廊尽头照射进来的阳光，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顾明凉一时间惊讶到无法呼吸这背影他再熟悉不过。

　　他快速冲上去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那人哽咽喊道：“皓齐。”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被人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吓了一跳，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停在原地。

　　“皓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同学！我想你认错人了，还请你松手，”范泽琛推开他转过身礼貌说道，看着眼前这陌生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好像有着陈皓齐的影子，甚至他外套上的散发着洗衣粉香味都和皓齐曾经爱用的一样，顾明凉有些尴尬的松开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背影太像我一个朋友了。”

　　“是吗？有多像？”范泽琛话音刚落，莫少杰追了出来拉着顾明凉说：“你怎么了啊？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

　　范泽琛拿着文件袋说：“既然是一场误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看着这个陌生男人离开，顾明凉心脏仍快速跳动着。他总觉得这个人和皓齐太像，说话、动作甚至身上散发的香味都一模一样，而那个人的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他认识陈皓齐。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快回去收拾东西吧下午范叔来接我们！”莫少杰拉着顾明凉往寝室走着，心不在焉的他时不时回头却在没能看见那个身影。

　　范泽琛拿着文件袋走出校门，来到一辆白色宝马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将手中文件袋扔给后方的李泽宇说：“哥！我叫你哥行吗？你说你没事干嘛非来拿这些破资料啊！”说完插入车钥匙启动汽车。

　　李泽宇接住文件袋说：“毕业了，也不知道老师从哪找到我现在的号码，说让我回来拿学籍证明，可我又不太方便只有找你乐！”说完打开文件袋翻着里面的资料。

　　范泽琛翻着白眼说着：“滚一边去！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刚才我已经去过你说的那间寝室了。”

　　李泽宇一听，放下资料激动的拉着他衣服问：“真的吗？那有看见他吗？他在寝室吗？他看上去是瘦了还是胖了？”。

　　范泽琛嫌弃的耸耸肩回头说道：“松手！谢谢！”李泽宇得不收回手，手握方向盘的他继续说：“寝室我是去了，不过你想见的人我是真没看见，走吧别想了今天还有重要任务。”

　　范泽琛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他满脸失望，心中默念着：“皓齐你既然断不了，那让我帮你断了这念想吧。”

　　范泽琛将车停在xx打印室外，解开安全带回头说：“你就在车里等我”！看着范泽琛走下车，陈皓齐趴在窗边心中五味杂陈。

　　从床上醒来的陈曦，发现自己竟睡在秦姐床上赶紧穿上拖鞋走出房间，打开门便看见莫少杰、顾明凉坐在客厅沙发玩着手机，陈曦激动喊道：“凉儿！杰儿！！！”

　　坐在沙发的两人同时回头，陈曦难掩情绪走上前抱住他们，听着他们在耳边同时喊道：“妈！”陈曦委屈的掉下泪水，细心的顾明凉发现陈曦情绪有些不对劲关心问道：“妈，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眼角有些淤青？”

　　陈曦赶紧用手遮住眼角，“妈没事，昨天下楼不小心摔了。“

　　秦姨端着鸡汤走了出来微笑着说：“开饭了，夫人还不是因为紧张，明天你们两个同时高考心绪不宁才会不小心摔倒。”

　　莫少杰开口说道：“妈，你这伤真是摔的？不是让你别担心吗？你看我们两个像考不起大学的人吗？”

　　陈曦看了看秦姐，秦姐悄悄的摇摇头，她赶紧拉着儿子们坐下：“都饿了吧快吃饭，妈妈只是最近有些感冒，头昏脑涨才会不小心摔倒。真没事，”

　　“妈，你真没事？”

　　“对，妈你真的没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要我们陪你去医院吗？”

　　陈曦看着眼前两个乖巧懂事的儿子，她笑笑了说：“我没事，只要你们两个乖乖的早点休息，明天准时到考场妈妈就放心了，快尝尝这鸡汤可补了。”说完盛了一碗递给顾明凉。

　　莫少杰喝着汤抬头说：“妈，你看明凉这身高和体重，都快被你补成大胖子了。”

　　“你有病啊？我身高1米8，体重110斤标准身材好不好！不像你1.82才100斤左右，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虐待你！”

　　陈曦看着两兄弟说不出的欣慰，哪怕自己受再大委屈也不重要了，陈曦一本正经的说：“好啦你们两兄弟两个，非得互怼才高兴吗？对了准考证打印了吗？还有你们考试的学校查清楚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少操心，您只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三人同时笑了起来，秦姨端出青椒肉丝说：“少爷们一回家，夫人您笑容都多了好多呢。”虽然三人都很开心，可顾明凉的眼始终不曾离开过母亲那受伤的眼睛。

　　午饭过后莫少杰在屋里背着单词，顾明凉悄悄来到母亲卧室门外，他亲推开门看见母亲坐在床旁发呆。他缓缓走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温柔说：“妈我已经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有事你可以告诉我不要瞒着我好吗，他还是他常不回家吗？”

　　陈曦她无法想象自己儿子心思竟如此细腻，反握住他的手说：“凉儿，他始终是你爸爸不能这样没礼貌，一眨眼你都18岁了，总感觉你还是那个躺在床上嗷嗷大哭的婴儿，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顾明凉看着心事重重的母亲，轻轻将手放在她眼角处说：“疼吗？你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是他打得对吧这个混蛋！”

　　陈曦躲开他的手心如针刺般痛，她没想到自己强壮的坚强却被孩子们一眼看穿，眼眶泛红的她感动说道：“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有三个这么疼我的儿子，你肯定在怪我吧，怪我没有去找皓齐对不起，可是妈妈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啊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顾明凉知道，其实这两年来没少见母亲在夜里偷偷哭泣，他一脸认真的说“妈，等高考结束我就去打工赚钱，不要他一分钱，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皓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