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凉》顾明凉

39、故事中的故事

　　顾明凉心烦意乱来到客厅，抬头看着楼上书房灯亮着便走了上去，推开房门看着自己母亲竟坐在一旁喝着红酒。他上前夺过陈曦手中红酒瓶喊着：“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陈曦眼光顺着酒瓶看着站在面前的顾明凉，看着长大且帅气的孩子，陈曦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他说：“凉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弄丢了你哥哥竟傻得替别人养了16年儿子。”

　　顾明凉听着这句话瞬间明白，其实早在自己5岁时奶奶就告诉了自己，所以从小到大他总那么讨厌自己的弟弟的原因。可他不知道的是奶奶没告诉他自己哥哥竟还活着。

　　顾明凉安慰着母亲说着：“妈你和爸闹就是因为这件事吗？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哥哥他不是早没了！”

　　陈曦一听诧异的看着他说：“什么！你竟知道，原来在这顾家就我最笨！”顾明凉轻轻放下红酒瓶，安抚着母亲情绪说：“小时候奶奶告诉过我一些事，可妈妈哥哥他早死了啊，难道皓齐他不够好吗他还不够优秀吗？”

　　陈曦推开他一巴掌打在顾明凉脸上颤抖着身躯说：“你哥哥他没死他活得好好的，是你那自私的奶奶骗了你！她竟瞒了我们所有人！”

　　顾明凉听得一头雾水顾不得脸上疼痛安慰着母亲说：“妈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睡觉好不好！”

　　陈曦推开他说：“我没醉，活了40多年才发现自己竟这么傻！！”陈曦强忍着泪水，做了顾家20年媳妇到头来被自己老公、婆婆所欺骗，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家还有何意义。

　　陈曦红着眼眶打开保险柜取出相册递给顾明凉说：“你奶奶从小就不怎么疼皓齐，那时我总想不通为什么，直到今天有人把这个给我，我才全明白了。”

　　顾明凉接过手中相册紧握在手中，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他能猜到相册里是谁，他用从未有过的成熟眼神看着自己母亲，他害怕手中相册会毁了皓齐。思考许久后紧握住母亲的手用大人般口气说：“妈，这相册我不会打开，我不管过去怎样我只知道我们一家人现在很幸福！”

　　听完儿子的话呆呆坐在原地许久没说话，看着眼前的顾明凉眼神许久后说：“我会找他接他回家，我不会让那孩子流落在外！”

　　顾明凉一听心一紧他知道这天终会来，他害怕那个哥哥回到家，皓齐将会没地位甚至发生一些他无法想象且可怕的场景，可是皓齐他又是那么高傲自尊心强的人，此时的顾明凉百感交集。

　　顾明凉突然抱住母亲温柔说道:“妈您累了早点休息好不好，其他事我们晚点再说好不好？”

　　母亲夺过相册抱在怀中眼神迷离默默点点头，顾明凉扶着母亲回到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的顾明凉坐在书桌旁看着台灯发出刺眼的光。不耐烦一把砸掉台灯的他头埋书桌上紧闭着双眼心中默念着，皓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护你……

　　酒吧内

　　陈皓齐放下手机坐在黑暗角落不停喝着啤酒，一旁白慕曦心惊胆战的看着他深怕自己再一动陈皓齐会愤怒的杀了自己。

　　这时莫少杰揭开布帘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角落的两人，他并没有走上去而是来到舞台抢走正在唱歌人的话筒递上一叠钞票说：“你下去我来！”

　　那个人看着眼前一叠钞票表情由愤怒转为高兴一把抓走钱跑下舞台，莫少杰挥手关掉音乐轻敲话筒说：“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个故事，酒你们喝单我买！”

　　此时全场沸腾，五彩灯光下的莫少杰格外帅气，蓬松的刘海遮住眉毛一身黑色短袖，灰白色长裤的他伸出大长腿坐在独凳上眼神环扫酒吧所有人。

　　掏出香烟点燃左手握着话筒歪头对着话筒说：“陈皓齐我知道你在这，怎么？当缩头乌龟有种你站出来啊孬种！”

　　陈皓齐握紧啤酒瓶颤抖着看着台上的他，恨不得将手中酒瓶砸在他头上蠢蠢欲动的身体，被一旁白慕曦突然按住自己的手请求说道：“皓齐你冷静冷静，先听他说完好吗？”

　　陈皓齐不解气的将啤酒瓶砸在桌上，破碎的酒瓶口指着白慕曦颈部吼道：“别拦我！信不信我杀了你！”白慕曦不再害怕反而双手紧紧抱着他说：“他也不想这样，毕竟是你抢了他该拥有的一切啊他没错啊！”

　　陈皓齐一听如触电般丢掉酒瓶，看着白慕曦的脸毫无表情说：“是吗？那好我倒要看看他能怎样！”

　　台上莫少杰丢掉烟头转头往后看了看，诡异一笑对着话筒念道：“你们都有父母很幸福吧可我没有，从记事起一个自称是我奶奶的人一直暗中养我，她会拿百元大钞给我，甚至到她去世前强塞一张几十万的银行卡给我让我不要怨父母，那时总想不通为什么到奶奶去世她才用那布满皱纹的脸告诉我一切真相。”

　　说完一席话的莫少杰双眼暗淡无光，看不出一丝悲伤而是满脸冷淡仿佛他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台下喝酒的人突然如约好般放下酒杯，默默的看着台上的他。

　　莫少杰轻蔑一笑继续说道:“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明明有奶奶，那我父母呢为什么不管自己，我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东西除了抢别无选择，以至于从小被人打到大，我的脸上的疤也是那时所拥有，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此时酒吧老板娘倒上一杯酒走上舞台，将酒杯递给他说：“小伙子老娘以为你今晚是来砸场子没想到，这故事老娘爱听给我继续讲完这杯酒我请你！”莫少杰抬头淡淡一笑接过手中酒。

　　此时台下坐着的客人有的不自觉点燃烟，有的默默喝下啤酒，站在吧台后的顾阳心烦意乱耐坐在把台前说：“请给我一杯威士忌谢谢！”

　　喝着手中洋酒的他看着舞台的这个男孩越发觉得熟悉，这股狠劲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哪怕他知道陈皓齐也在这。

　　陈皓齐听完莫少杰说完默默坐在一旁，将破碎的酒瓶死死握在掌心任由它划破自己那白嫩肌肤，白慕曦看着陈皓齐手掌流出血液，夺走玻璃渣大喊着:“陈皓齐！”

　　莫少杰看着台下突然安静，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故事，竟能让酒吧全场安静他继续说道：“曾经的我当过过街老鼠，也试过饿得头昏脑涨去偷吃别人丢弃的白面馒头，虽然到结局始终不免一顿毒打，可我想说的是我莫少杰这16年没被人打死！我活过来了！”

　　台下再一次轩然大波的起哄举起酒杯喊道：“好样子兄弟我们支持！”莫少杰一口喝完杯中酒砸碎在地上，老板娘示意服务员收拾地上玻璃碎渣，再次倒上一杯酒递给他。

　　老板娘看着30多岁轻拍着莫少杰肩膀说:“小兄弟姐劝你做人别太善良，因为没人体谅你的任让。”说完对着他点点头。

　　莫少杰人生第一次被陌生人鼓励，快速抬起头指着脸上伤疤说：“这就是退让换来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