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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位执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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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走进了会议室，中岛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神情紧张。国木田独步本想关门，但侦探先生不知道生着什么闷气，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社长身边，俨然一副谁也不要跟我说话的姿态。
但还是参与进这场“面试”。
“乱步？”
江户川乱步气鼓鼓着脸，半晌才闷闷地说：“干嘛啦，社长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他，他都会如实回答的。”
这个意思就是愿意给这两个人一个机会。
福泽谕吉有些诧异于江户川乱步态度的转变，是因为觉得听了对方的理由就一定会答应，还是事情确实到了侦探觉得不得不接下来的地步？穿着古典的白发社长揣摩着侦探的想法，面上却不动声色：“二位的申请表我已经看过了，敢问二位身负异能的先生向我社投递简历的目的是？”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临走前星穹着重强调的，一定要说实话，然后回答：“我和我的上级要积攒去东京的活动经费，中岛的异能暂时无法控制，等他学会控制后我们打算送他去上学，对比下来，贵社的工作是最合适的。”
侦探社的核心侦探先声夺人地发难：“也就是说你们只是把侦探社当做跳板？你们接下来要做很麻烦的事吧，侦探社为什么要承担你们的风险？”
织田作之助没有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这种事，只是很认真地回答：“我们的应聘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在职期间我和中岛的能力都会为贵社所用，我曾经作为底层员工有着丰富的杂事处理经验，无论是武斗还是文职都是可以直接胜任的。而您所担心的后续牵连真的发生，我们会自行离开，贵社毫不犹豫地撇清关系就可。”
福泽社长听着对方的回答和模样，总觉得有种熟悉感，于是他问：“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想着星穹出门前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上一份工作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再之前是职业杀手。”
福泽谕吉：……
江户川乱步：……
国木田独步：“……哈？！”
中岛敦：“哎？！”
国木田独步看向中岛敦：“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织田作之助好心地回答：“他前天才从孤儿院出来，不知道我的身份。”
国木田独步脑中闪过了无数黑暗的脑补情节，比如黑色组织暗中培养少年部下什么的，被江户川乱步打断了。
“你应该不想再杀人了吧？”江户川乱步睁开了绿色的眼睛，目光锐利，“为什么要答应他，回到这个世界？”
织田作之助思考着，组织着语言，是啊，他为什么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选择了毁灭之后还要回来呢？
“……我不知道。”他说，“可能只是觉得这些事只有那孩子一个人的话，有些不放心吧。”
“……”
江户川乱步闭上了眼睛，把眼镜摘了下来，情绪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低落。
他看起来不再咄咄逼人，却还是闷闷地对社长说：“如果只是这个叫铃木的笨蛋的话，我没有别的问题。”
福泽社长点了点头说：“辛苦了，乱步。”
他不知道对方看出了什么以至于如此纠结，最后做下了承认“铃木”这个名字，也意味着侦探愿意接受这个假名字背后所带来的麻烦，这不妨碍他对侦探说一声辛苦了。
他们都知道那个异能失控的孩子带来的麻烦只是最基础的，但既然乱步不准备说，他也不会在这个场合询问。
于是他转而看向中岛敦：“那么你的意思呢？”
中岛敦十分茫然，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工作，我会努力的？”
完全没有自主和独立能力，这是侦探社三个成年人的判断。福泽谕吉思考着，表情看起来似乎更加凶恶了。中岛敦有些无措地看向织田作之助，得到了一个摸摸头作为安抚。
“我明白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们不能在侦探社入职，之后的打算是？”
“把中岛送去异能特务课。”织田作之助说，“总之他不会走上我的老路，这一点我和孤儿院的院长承诺过了。”
福泽社长点了点头：“在职期间，你们两人不能从事任何越线的动作，除了这一点，侦探社会提供正常的员工合同，未来如果成为敌人，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应该的，感谢您的理解。”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新人就由独步负责……”
福泽谕吉话没说完，被侦探抢话道：“我要负责他！他去东京前都跟着本侦探！”
福泽谕吉有些意外，但还是认可了这个安排。
毕竟这个侦探社，本就是围绕着这位侦探而成立的。
“那么，铃木由乱步负责。”侦探社的社长最后拍板道，“除此之外，我需要与你身后的人对话，铃木。”
织田作之助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好的，现在么？”
国木田独步：“……你们倒底是干什么的？”
织田作之助想回答，被江户川乱步打断：“笨蛋铃木把电话给社长就好了，我要吃红豆年糕！现在去帮我买！国木田也去教导新人完成工作！不要在这里偷懒！”
“是，乱步先生。”国木田独步立刻恭敬地回答，“中岛是吧？现在跟我来！”
织田作之助把手机交给了新任上司，就被侦探推出了门，还没来得及安抚紧张过头的中岛敦就被塞了一把零钱推出了侦探社：“除了红豆年糕汤再换一身衣服，你这幅打扮是生怕别人认不出你吗？”
织田作之助想要回答，门已经在他面前关上了。
莫名的他想起了之前的孩子们，有时候他确实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可能是关心吧。
“我没有在关心你！”门那边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更生气了，“你们两个不知道掩盖的笨蛋！没有本侦探世界绝对要完蛋了！”
“好的，乱步先生。”织田作之助敲了敲门问，“除了红豆汤，还有其他什么么？”
许久那边才说：“还要草莓大福和波子汽水！钱从笨蛋铃木的工资里扣！”
织田作之助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也没有问中岛敦，似乎非常放心。
虽然只是短短见过一面，这个聪明的侦探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那位社长，他隐隐也想起来，是个正直而不迂腐的人。
管理员确实给他们找到的是最适合的工作。
至少对中岛敦来说是这样，这个环境，要比孤儿院更加合适。
会议室中，福泽社长拨通了被铃木称为管理员的电话，接通的是一个女声，听起来也是未成年……但也不能就这么判断。
“怎么了？是入职不顺利么？”那边听起来还是很关心的，“不用太在意，我刚刚查到了异能特务课的一位高层的联系方式，我来直接和他们谈……唔？请问您是？”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福泽社长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是太严肃，但似乎收效甚微，“你就是铃木的‘上级’管理员？”
“……虽然我是让他坦诚一点，他倒底坦诚到什么程度了？”星穹愣了一下，然后说，“是这样的，他是我的执行人，我对他的行动直接负责，请问您联系我，是敦和铃木出了什么问题么？”
“两个有组织的异能者到我社工作，我想我应该是有权利向贵组织询问一下你们的最终目的，做一个你们对我社危害的判断。”福泽谕吉皱起了眉头，“你们要做的，绝对不是找一份工作这么简单吧？”
星穹：织田，你到底坦诚了什么？为什么对面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却知道了？
“……确实是让他们两个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星穹疑惑地说，“敦是需要一个能保护他的组织，我做了调查，横滨三个势力里侦探社并不在意社员的过去，铃木可以进去一起照顾他一下，你们应该是有自己的考核办法吧？他们两个应该也是符合你们对人才的需求的？”
“……”福泽谕吉说，“总不能是过去来历不明，未来去向不明的人，铃木说事后你们要去东京发展，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的话……”
会议室里，福泽社长和星穹谈了很久。星穹没有明说自己的目的，因为这确实不是什么该大肆宣扬的——谁会到处去说自己要去拯救世界？——但她也认可了她和铃木，也就是织田作之助未来会在东京进行一些普世意义中的恐怖活动，但不针对活人。
“是绝对正义的？”
“我不能保证。”星穹坦率地说，“在遇到电车难题时，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能让更多人活下去的一边，而一旦杀人，那么对人来说就不再是正义。”
“但这一切和敦没关系。”她说，“他不在这个行动计划内，只是对于横滨来说，保护好他也是保护横滨自己，他的存在本身对横滨很关键，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总之收下他们对贵社绝对是不亏的，相当于掌握了未来许多乱局的主动权。”
“……”乱局？
“……我明白了。”福泽谕吉说，“我会找自己的渠道确认你说的话，贵组织的二人我们侦探社姑且收下了。”
“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组织是什么？”星穹问，“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福泽谕吉：“？你不是自称管理员？”
“是啊。”星穹说，“但只是我对铃木负责的缘故，硬要说组织在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我和他，在这个世界这样也算么？”
福泽谕吉：？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安插钉子什么的？”星穹总觉得有哪里十分的怪，“倒底怎么跟你们说的？我们应该完全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啊。”
只是陪孩子适应社会给他未来铺铺路，顺便攒点路费，怎么扯出来这么多事儿来？听对面意思快把他们定性为什么黑色恐怖组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