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曲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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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冬至没几天就是元旦，高三元旦不放假，但一中也不是全无人性，上完元旦一天课后还有场元旦晚会。
一中礼堂不大，容纳不下整个高一到高三的将近三千人，不过高一高二早就放假了，整个学校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高三生，容纳一千人绰绰有余。
元旦晚会每班都要出两到三个节目，一到这时班级的文艺委员林其予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提前三天就嚷嚷着要出一个绝无仅有的节目。
奈何班级这帮人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就是上不得台面，甚至是文艺委员自己都扛枪上战场了才和贾卢东拼西凑凑了个相声出来。
元旦晚会为了时长考虑，19个班级一班怎么也得出两个，15班不能当这个另类。
林其予抓耳挠腮了两天，问了班级大部分人，但都是不行，林其予愁得厉害，甚至都极其不怕死地要把梁浔名字给报上去。
梁浔直接回了个不是看活物的眼神，林其予这才把心思给歇了。
到最后班级商量定了个歌曲。要说唱歌班里会的人还真不少，毕竟没什么门槛，谁都要嚎上几嗓子，可真正唱得好却寥寥无几。
林其予在梁浔这里碰了壁 ，眼珠子滴溜地转了几圈，瞄到了刚从后门回班的靳斡身上，探出小拇指来：“靳哥，我有一事相求。”
靳斡刚从老徐办公室回来，不知道林其予有什么事，只当这人又闯祸了：“什么？”
林其予讨好地嘿嘿一笑：“是这样的，我有点想听靳哥唱歌？”
靳斡眉头一皱，直觉没好事：“说人话。”
梁浔见林其予哼哧得太困难，好心帮了个忙：“元旦晚会，班级定下了个相声和歌曲，相声你小弟参加了，好差个歌曲。”
靳斡看了眼林其予说：“找别人吧。”
“啊，别啊，靳哥。”林其予挤出个比哭难看的笑说：“能问的我都问了，那个陈维是个胆小的，一上台只怕不是去唱歌而是表演个一秒红屁股，还有我同桌，那嗓子完全就是个的铁公鸡打鸣……”
林其予絮絮叨叨地一连举了不知道多少个例，自己都给干口渴了，也没见靳斡又半点动容，最后撑着桌子苦哈哈说：“靳哥，你行行好，帮帮忙，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观战的梁浔没忍住叫停问道：“你怎么能确定靳斡唱歌就一定好听。”
提到这个，林其予可就来劲了：“梁哥，你贵人多忘事，我以前和你说过靳哥做过酒吧驻唱的活，有句话怎么说来说——”林其予回想着突然激动地“啊”了一嗓子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酷哥唱情歌。”
“靳哥之前留得是板寸，特吸/精的那种。”林其予说：“那酒吧就在学校不远处，平日里爱逃课的就爱往那面聚，不知道是谁认出了靳哥，然后传到学校来了，小女生梁哥你也懂得……”
林其予朝梁浔挤眉弄眼说：“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位置，放学就爱往那钻，高二那些人里有不少没成年的，然后靳哥有点担心安全问题，就把工作辞职了。”
梁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想再问些什么，林其予这家伙却又犯上老毛病了，双手合十，开始对着靳斡拜托拜托：“靳哥，求求了求求了……”
靳斡掀起薄薄双眼皮冷淡地看了林其予眼，不冷不热道：“转回去。”
恰逢此时上课铃也响了，林其予心不甘情不愿地溜回去。
这节课是数学老师老王的课，发下张试卷边做边讲，梁浔刷题速度一向快，做完后往靳斡那面扫了眼，见这人还差最后一道题，便开始百无聊赖地眯起眼。
梁浔见过靳斡板寸的样子，这人高二时期的照片就贴在高一高二教学楼一楼大厅的荣誉墙上，但是……他还真没见过靳斡唱歌的样子。
人一旦有了想法，那百转千回的心思就如脱缰的野马，开始一去不复返了。
梁浔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等靳斡做完那道题，那点心思就化为了实质，那笔戳了戳靳斡手，等人看向他才说：“为什么不答应林其予？”
靳斡说：“麻烦。”
元旦晚会出节目不是筹备了就可以，期间还需去礼堂排练，利用得都是课余时间。
梁浔知道是这么回事，但知道归知道，有些事又不是知道就行的。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状似随意道：“哪里麻烦了？”
靳斡狐疑地看了梁浔眼，反问说：“哪里不麻烦？”
梁浔也跟着说：“哪里都不麻烦。”
靳斡这回确定了：“你想叫我参加？”
梁浔想了会儿，然后抬眸四下扫了几圈，见老王正在另一排看人做题情况，便胆大包天地凑到靳斡耳边，刻意压着自己嗓子说：“心痒，想看。”又勾出手指在靳斡手心里挠了一下说：“靳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过瘾，梁浔这家伙又直呼了句：“靳斡。”
靳斡搭在桌沿上的手一动，眼里带着点无奈一笑，也许是在表示自己服了和没辙吧。
下课后，靳斡把这事告诉了林其予，林其予直接表演了个什么叫原地起飞，看那架势就差拿个鞭炮敲锣打鼓了。在节目单上唰唰签上靳斡名字，明明两个字却硬生生写出了八十亿支票的错觉。
靳斡定了唱歌的节目，唱歌的曲目还没定下来，左右时间来得及，并不着急，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三下课林其予这个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家伙又把人给坑了。
晚三下课，吕絮绕到后面，走到靳斡桌前，问起：“靳斡，咱们定什么曲目？”
这问题不仅把靳斡给干懵了，梁浔同样也很懵，连刚打算补会觉的心情都没了。
靳斡没说话，梁浔抢先一步面无表情道：“什么意思？”
吕絮被问得也有些反应不及时，没顾上为什么是梁浔先开口这问题，只是单纯地回答：“元旦晚会男女混唱的曲目啊。”
梁浔直接气笑了，都不用再对账了，十成是某个姓林的家伙搞得鬼。
靳斡也是不遑多让，但他能看得出来吕絮也是个不知情的。
吕絮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表情有些难看和尴尬。她对靳斡确实有想法，但也没到用这种小手段的地步。
这时出去上厕所的林其予也回来了，还没入座，就被迫接受了来自梁哥、靳哥和班花三人目光的三司会审。
林其予打了个冷颤：“怎……怎么了？”
梁浔扣了下桌子：“最后个节目到底是什么。”
林其予老实巴交道：“歌……歌曲啊。”
梁浔讥讽一笑：“敢情你的独唱和双人对唱是一个玩意。”
林其予可算是知道什么回事了，叫苦不迭：“梁哥，对唱是早就定下来的，班里都知道，我还以为你和靳哥都知道，所以……所以我才没有提的。”
林其予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是蚊子嗡嗡声，但还是强撑着说完了。
林其予这回还真没说慌，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把算盘子打在靳斡头上。双人对唱自习课就定下了，谁知道那个时候梁浔和靳斡在做什么，连个相关字眼都没捕捉到。
梁浔还想再问上句倒是我的错了，吕絮突然开口了：“实在不行我和老徐申请下退出。”
梁浔蹙了一下眉：“不用，该什么样就怎么样。”
且先不说这根本不是吕絮的问题，再说先定下的是吕絮，就算退是应该是靳斡退，最重要的是不过就是唱首歌，搞成这样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吕絮得了答案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先回了座位。
林其予还在小心翼翼地讨饶，梁浔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一挥手叫他回去。
另一边回了座位的吕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从始至终靳斡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梁浔在开口，在发问。质问林其予的是他，说不用退的是他，而靳斡竟然始终抱臂旁观保持默认和允许。
吕絮似是而非地回了下头，却见梁浔和靳斡并没有什么反常或是异常，硬要说的话，大抵是梁浔真的有一丁点的暴力倾向。
因为梁浔叫靳斡把桌边的书递给他，靳斡递给他后，梁浔伸手接过时突然给了靳斡手背一下。
吕絮感觉很莫名其妙，但又有点微妙的理由当然，两个截然相反的词夹杂在一起，她还想在品一下，却又找不到方才那奇怪的感觉了，只好讪讪收回目光。
另边，平白无故地挨了一巴掌的靳斡不仅没有丝毫怨言，反而好言好语道：“不用退？”
“退什么退？”梁浔含了块靳斡递给他的糖说：“好好唱你的部分得了。”
靳斡笑了一下说：“使命必达。”
白天一整天下来，梁浔都表现的很正常，除了偶尔给靳斡不轻不重的下，当然如果不算当天晚上那个小插曲。
晚上回寝，还没熄灭，梁浔就推搡着靳斡肩膀，把人抵在门板上。
一中寝室多年没有维修过了，老旧的门板吱呀响了下，让人怀疑下一秒就能中道崩殂。
靳斡连句怎么了还没问上，梁浔拉下靳斡领子就吻了上去，说是吻也不准确，因为梁浔只快速地在上面咬了口，起身时吐出暗含警告的几个字：“老实点。”
说罢，梁浔就要去洗漱，前脚刚迈出去，后脚有被靳斡拉着手臂勾了回去。
靳斡按着梁浔喉结，双眼半阖，眸光从其间落下来，徐徐说起：“叫我老实点，是不是得先盖个章。”
梁浔只愣了一瞬就反应了过来，几乎是撞上去，咬在靳斡锁骨那块，叼着那块皮肉吮吸。贴得近外加时间久，能感受到靳斡的心跳声，梁浔没一丁点停下的意思，直到那块变红变身才撤开。
靳斡虽然不是和梁浔一样的冷白色，但肤色也偏白，红色印子点缀上方，格外显眼，也……很好看。
其实他更想留在喉结那块，奈何校服领子低，只怕会招来不少没必要的祸端，梁浔什么都不怕，就怕麻烦。
梁浔低头瞄着那处，没忍住探出舌尖舔了下，才舔了块，靳斡就握着梁浔后颈将人拽了起来，蹙眉道：“还睡不睡了？”
梁浔闻言目光下移了瞬，神色一凝，就要伸手，还没碰到，手腕半路叫靳斡握去了：“别动。”话罢又推了下梁浔肩膀：“你先去洗漱。”
梁浔也没太纠结，只是在临走前趁靳斡不留神地功夫手迅速往下一抓，听到这人闷哼声又立马松开，推开卫生间门时一回头勾唇笑得痞气：“拜拜喽，靳哥。”
梁浔这章盖得深，白天醒来时梁浔还是不放心地抓着靳斡领子检查了几遍，见没有消失后才放下心来。靳斡也没说什么，只任由他的动作。
元旦晚会需要提前排练，靳斡和吕絮当天晚上就定好了曲目，划分了词。两人都会唱歌，背好词调子也好找，其余的就看三天后的彩排如何。
彩排当天正好是周五，占用了下午三四节的自习课。
彩排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都高三了谁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都不算太走心，参与主持和摆设道具的学生会工作人员就得跟着他们耗，一直耗到晚饭点彩排都没结束。
梁浔吃饭快，吃完饭还剩下不少时间，前排的大喇叭和靳哥都不在，在椅子上坐了会感觉有些无聊，摸出手机给靳斡发了条微信问问人在哪。
彩排为了省时省力用的不是礼堂，是空教室，打听好位置后梁浔没立刻去，绕路先去东门大爷那块买了个烤红薯才去彩排教室。
空教室里人不多，彩排完的班级都离开了，正准备的班级在另外间教室准备。
梁浔上楼时林其予和贾卢刚好从彩排的教室出来，看到梁浔，林其予顺手打了声招呼：“梁哥，你来找靳哥的吧，靳哥在倒数第二个教室呢，估计还得一会儿。”
梁浔“嗯”了声，往那面走。
走了还没三步，林其予这个没自觉的人忽然嘀咕了句：“同样都是同桌，怎么曜子就不知道给我送个烤红薯来。”
“废话。”贾卢怼林其予说：“你的同桌当然和靳哥的同桌不一样。”
听得一清二楚的梁浔：“……”
作者有话说第80章 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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