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光应该是温暖的，可他只觉得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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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棘不在这，他们两个人最先碰到的就是哈赦。
哈赦还没有从见过“神迹”的事情里完全反应过来，但是陈初说不让他告诉秦不迟，哈赦心里现在对陈初很是敬畏。
虽然陈初不是他们供奉的神灵，但外来的神灵也是神灵，他依旧畏惧。
所以哈赦见到他们时，只是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他现在怀疑秦不迟他们也是神灵，毕竟他们救了他很多次。
而这些认知他说不出来，此刻的神情在秦不迟和阿诺眼里就看起来很是呆愣。
好在骐达认识秦不迟，对着秦不迟咿咿呀呀的挥手。
秦不迟很开心的和他打招呼，虽然他知道骐达现在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哈赦，我们想往雨林里走。”阿诺此刻用秦不迟听不懂但异常流利的话说，“陈初告诉我们他在雨林的终点等我们，你知道雨林的终点在哪里吗？。”
阿诺其实瞒了秦不迟挺多的事情，比如他对哈赦他们的语言很了解，不过现在秦不迟知道的差不多了，他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装坑坑洼洼的说话挺难受的，阿诺想，不出意外他现在在秦不迟眼里演技还挺好。
秦不迟的确是这样想的。
他对着阿诺挑了挑眉没说话，阿诺就抢先开口。
“都是计划，都是计划。”
那我们差点被哈赦当猎物的日子算什么？秦不迟用眼神询问。
“算……算了吧。”阿诺小声开口。
哈赦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听到阿诺问他雨林的终点之后就沉默了一会儿。
“乌棘在守着它。”哈赦和阿诺说，“它在终点。”
“它是你们供奉的神灵吗？”阿诺正了神色，“终点就是它在的地方？”
“是。”哈赦说，“那里就是圣地，外人不能进去。”
“如果我们一定要进去呢？”阿诺问，“它会出手吗？”
“你们进不去。”哈赦笃定的说，他对乌棘和自己的族人有着绝对的信任，“你们没有办法打败乌棘。”
这就行了，阿诺点头，既然陈初已经到了，还让他们也去，除非陈初出事，短信是它的手笔来引诱他们过去，否则陈初能去，他们一定也能。
无论如何，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们最后都要到终点。
阿诺给秦不迟转述之后，两人一拍即合。
“你能带我们过去吗？”阿诺问，“如果你担心它和乌棘，给我们指路也行。”
背上的骐达还在咿咿呀呀的笑，哈赦转头看了儿子一眼，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说：“这里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它的眼睛，我带你们过去，但是你们先让我把骐达交给喆雅。”
“谢谢。”
他们最后只能说这个。
秦不迟把带给骐达的东西交给了哈赦，他现在并不担心再出现厘谷的悲剧。
他能猜到陈初要做什么了，而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摆脱它的方式不是找到真相，而是把它从源头毁掉。
只要成功，无论是骐达还是哈赦，他们都能走出雨林，他所担心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哈赦接过背包，在他的认知里，他们当初能救骐达，未来也可以，他想不通太多事情，他只是在为骐达的未来寻找一份保障。
而且陈初突然出现的样子，给了他一个震慑。
很快哈赦就从部落回来，带着他们绕着部落的外围往里走，然后避开族人，先去了小圣地。
秦不迟和阿诺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是上次乌棘给骐达做祭祀的地方。
这次里面没有人，只有一棵树支撑这个“塔”的树。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阿诺问，“这里不是小圣地吗？”
哈赦没有回答，而是恭恭敬敬的对着这棵树行了一个他们部落的礼节。
他在朝拜一棵树，一棵望天树。
秦不迟心里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们口中的它，是不是也是一棵树？
他仰头去看“塔顶”，这棵树很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还完全葱绿的树顶，此刻居然有一点泛黄的叶边。
秦不迟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所以他拍了拍一边的阿诺，示意阿诺也来看。
“阿诺你看，那个叶子边是不是有点发黄。”
得益于长期看这些郁郁葱葱的绿色，阿诺的视力很不错。
“是有点。”阿诺点头，“不应该吧，这个季节望天树正是长得好的时候。”
这句话又一点证实了秦不迟的猜想，这里被称为小圣地，说明它的本体虽然不在这，但是这里肯定和它有关联。
秦不迟低头去看哈赦，他嘴里还在振振有词的对着这棵树说些什么。
哈赦在向他祷告。
阿诺和秦不迟不在窃窃私语，等哈赦的祷告结束，哈赦直起身，带着他们往树后走。
“跟我来吧。”哈赦似乎因为祷告获得了平静，他说，“我们从这里走。”
秦不迟和阿诺这才动身，他们来到了这棵树的后面，哈赦拉开其中一个地面上铺着的皮毛的地毯，露出下面的一块木板。
“地道？”阿诺快速反应过来，“他们在这里挖了一条地道！”
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且不说这要多久才能挖出一条通往雨林深处的通道，单说这里的地形和他们的人力物力，这简直就是奇迹。
“我们从这里走，可以直接到圣地。”阿诺说，“也许我们就可以避开乌棘。”
阿诺把这话告诉秦不迟，秦不迟突然迟疑了。虽然他们曾经帮助过哈赦，但是……这种暴露他们部落秘密的事情，哈赦不该会告诉他们才对。
毕竟哈赦在它的控制之下。
秦不迟把他的疑惑和阿诺说了，阿诺也皱起了眉头。
“哈赦。”阿诺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哈赦正打算往下走的时候，听到阿诺这样的问话，先是一愣，然后说：“是厘谷告诉我的，陈初说你们知道厘谷。”
阿诺一愣：“你见到陈先生了？”
“嗯。”哈赦点头，“他让我从这里带你们过去。”
“什么时候？”
哈赦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对答如流：“就在刚才。”
阿诺觉得奇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他把这些告诉秦不迟，但是秦不迟这次没有因为听到陈初的名字就完全信任哈赦。
秦不迟一直关注着哈赦，此刻的他和平时的样子有些差别，他不该这么平静，平静过头了。
他和阿诺说：“是它，它控制了哈赦，它想让我们过去。”
“那咱们走吗？”阿诺被这话点醒，“还是再试试联系陈先生。”
“总是要过去的。”秦不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头顶上那些泛黄的叶子，“还省事了，走吧。”
哈赦背对着他们，对于两个人的窃窃私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直到阿诺和他说咱们出发吧，他才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沿着这个通道下去。
这个通道实在是奇怪，甚至有台阶状的楼梯，很明显不是这个部落会出现的东西。
秦不迟认为这个地道在之前应该是没有的，可能都是它为了让他们过去才出现的。
直到他们下去，最后走的阿诺把木板合上，树顶上轻飘飘的有叶子飘落下来，在落地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再看时，那个木板也消失，所在的位置重新变成了土地。
它的时间也不多了，他没有给秦不迟他们回头路。
这些变化在通道里的人当然不知道，两人跟着前面的哈赦，在走过几个台阶之后脚下就变成了平地。
秦不迟险些踩空，然后提醒了一下后面的阿诺。
越往里走越是黑暗，狭窄的通道只容许一个人通过，他们只能前后的走，四周静谧的可怕，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按理说这样的地方如果不设置通风口来保证空气的流通，他们走到一半就会因为空气不当而窒息。
但是他们这样走着，没有听到风声，却从没有觉得呼吸受阻。
秦不迟突然觉得有点后怕，是从内心深处蔓延的后怕，如果它想在这里解决掉他们，甚至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需要让这里的结构和空气的流通符合常理，他们就会因为窒息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这，他急忙回头去看阿诺，他看不清阿诺的脸，但是他的动静很大，阿诺能感觉出来。
“怎么了，秦哥，有什么问题吗？”
阿诺的声音没有异样，呼吸声也平稳，秦不迟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转回去。
“没事。”
而哈赦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通道很快开始变得宽敞，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有光亮，蓝色的，柔和的，一点一点把通道照亮。
哈赦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激动的东西，撇掉了秦不迟和阿诺往前面跑。
秦不迟和阿诺也很快跟上，那些蓝光越来越近，但在秦不迟心里却没有任何神圣和柔和的感觉。
光应该是温暖的，热的，可他越靠近越觉得冷。
这就是终点吗？秦不迟在尽头停下脚步，哈赦已经跑出去了，秦不迟停在了通道口。
刺目的光想引诱他过去，也许再往前，走上台阶，穿过通道口，他就能看到陈初。
但是他站在原地，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