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同桌》猫奇

30、对私生活不关心

　　女生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肖亦。
　　肖亦当时感觉无比尴尬，因为南辰就站在他旁边。

　　“我先进去了。”或许是觉得他不适合在场，南辰轻轻对肖亦说了一句，先进了校门，肖亦想喊住他，张了张口，没出声，他得先回应眼前的这个外校女生。

　　“……你好，同学，谢谢你写这封信给我，”

　　后半句，他想说的是拒绝的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这女生信里说的是别的事情，他这么一开口拒绝，不更显得奇怪？

　　“我要回我学校上课了，你有空的时候就看，看完了记得给我个答复。”

　　这外校女生倒挺大方，再次冲肖亦挥了挥手，从故安高中校门口离开了。

　　肖亦将信收好，也走进了校门。

　　看到保安的时候，保安跟他打招呼，笑容里明显带着一股揶揄的味道，他们学校这个校草，收情书收了真的不少，光自己看到的现场，起码就有七、八次了，最关键在于，每一次他脸上那股无可奈何的表情。

　　看来什么东西，一旦变得多了，都会成为负担。

　　等去到了教室，肖亦在南辰旁边坐下来的时候，本想解释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干脆什么都没说。

　　这一天，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一点怪怪的。
　　哪里奇怪，说不上来。

　　等到下晚自习，他们一起离开学校回家，南辰在前面，肖亦从后面叫住他，还是解释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生……总要收一下表示礼貌。”

　　南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挺绅士的。”
　　肖亦摸了摸后脑勺，“这都是我妈教的。”

　　南辰继续问了更具体的情况，肖亦也就一五一十跟他说了，从初中收到第一封情书，把它扔掉，被母亲骂了一顿的事情说起。

　　他并不是喜欢解释的性格，当然，这要看对谁，如果是父母，很亲近的家人或很好的朋友，如果有存在误解的情况，他还是愿意主动去解开误会的。

　　南辰对他来说不是家人，也不算特别好的朋友。
　　但他就想对他解释。

　　“所以，你把一直以来那些人送你的情书保存在一个柜子里？”
　　肖亦点头，“我看完之后会把它们放在那里，当做是一种尊重。”
　　“那你偶尔还会把它们拿出来看一看？”
　　“不会。”
　　“从来都没有哪一封情书能够触动到你？”

　　肖亦摇头，“每一封我都有认真看，感觉就很奇怪，像是他们在信里面描述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说的并不是我，我并不觉得对方了解我，在不了解我的情况下讲那些话，我就觉得像是在说别人。”

　　“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对象，确实是会有很多想表达的话，我觉得他们很勇敢，能够把内心想说的写下来，然后真的递到喜欢的人的手里。”

　　这一点肖亦承认，就比如说他吧，他未必见得会有这种勇气，因为那样等于把自己的心意完全暴露给对方看了，某种程度上，像是将生死完全由别人定夺一般。

　　两人一起走的画面，被肖亦认识的一个小妹妹看到了。

　　这小妹妹是西点店对面一家鲜花店店主的女儿，因为铺面离得近，与肖记偶尔互相之间也会串门，或者有时候店里面需要的东西，这家没有，会去另外一家借之类，也就熟了起来。

　　小姑娘刚好从同学家里玩完，走路回家，远远看到前面肖亦的身影，还有他旁边的南辰。

　　出于好奇，她尾随了他们一段，直到肖亦在一个巷子口跟南辰道别，独自一个人走的时候，她才追了上去，“肖亦哥哥！”

　　肖亦转身看到了小女孩，有点惊讶。

　　“这么晚了，你刚从哪里回来？”
　　“我去同学家玩了，离这里很近的，现在我也是回家。”

　　这一片地区的店铺都是下面做店面，上面住人，小女孩也是住在肖亦对面的邻居。

　　她好奇地问到，“刚才那个男生，是哥哥你对象？”
　　肖亦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是。”

　　小妹妹一脸八卦，“回答‘暂时还不是’，没有说不是，这说明你对他有意思？”肖亦没有否认，他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小妹妹接着好奇，她当然知道肖亦在学校的名声，甚至在这条街，他也是鼎鼎有名的“街草”。

　　看到他跟这个男生一起走，其实有好几次了，之前她问过在故安高中的一个堂姐，肖亦是不是谈恋爱了，或者说跟谁走得很近，堂姐的回答是否定的。

　　这就让她觉得很神奇。

　　难道他们学校里，对于肖亦哥哥与刚才他看到的那个哥哥走得近，都没有私下里议论什么的吗？

　　通常，如果有个人跟大众情人走得太近，会遭受很多来自异性的攻击的。
　　小妹妹把这点疑惑直接讲了出来。

　　提到这点，肖亦也觉得奇怪，他倒不是自作多情，觉得自己有多受人瞩目，而是以往经验，稍微跟他走得近一点的人，都会被别人议论，他跟南辰算走得很近了，互相之间还是同桌，可好像真没听谁议论过他。

　　就那次一起去夜市的那个学姐，也没见她找过南辰的“麻烦”。
　　只有上次在奶茶店的时候，丁建宇算是深入分析过这个问题。

　　他说他当时在想象肖亦跟南辰两人之间关系的时候，思维上受到过一股阻挠，要进行一番斗争，才能将这件事情继续思考下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是不是代表，其他人在思考的时候也会遇到同样的障碍？

　　只不过，别人没能克服，丁建宇在那一次克服了。
　　所以他才能公开讨论这个问题。

　　当然了，他是肖亦最好的朋友，知道肖亦不喜欢私生活被人议论，嘴巴很严，也不会跟其他人说，这样也就导致，还是没有人议论校草跟学霸。

　　“你在想我跟那个哥哥的关系的时候，没有觉得思考上有什么困难？”

　　小女孩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好奇，除了好奇你跟他的关系以外，也好奇为什么其他人一点都不关注？肖亦哥哥，你跟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他们是同学，他们是同桌。
　　肖亦也很确定——
　　他们是互有好感的人。

　　刚好，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各自的店铺前面，肖亦道，“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下次来我店里，请你吃泡芙。”

　　小女孩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发了，正想再问什么，她母亲站在鲜花店的门口喊她，她只能是先回去了。

　　肖亦转过身，进去自家西点店，如往常一般，放下书包帮父母干活，不过他脑子一直在思考刚才小女孩提到过的疑问。

　　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个点。
　　学校里面的学生，对南辰的私生活，完全不关心。

　　对，不是说对肖亦不关心，而是说对南辰不关心，连带着与南辰有关系的事物，他们都不关心，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像肖亦这种风云人物，发生在他身上很私人的事情，其他人不感兴趣了，这是连带着受到了南辰的某种影响。

　　*
　　第二天早上——
　　南辰果然在临出门前给肖亦发了信息。

　　肖亦早就准备好了，一收到信息立马出门，加快脚步赶去南辰家所在的那条巷子，这种提前约好，然后按照约定一起做某件事的行为，是最能够让两个人产生某种默契的。

　　他们看到对方，虽然都没什么表示，心里却都觉得很愉快。

　　因为有了昨天那个小女孩提到的问题，在快走到学校，周围同学也多了起来的情况下，肖亦特意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反应。

　　大家好像对他们这一对走在一块，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向引人注目的肖亦，因为身边有南辰近距离的存在，似乎也变得没那么耀眼了。

　　他的“光芒”被南辰身上的某种力量给遮盖住了。
　　让大家忽视掉一段暧昧关系的存在。

　　*
　　今天没有训练，这是昨天教练说过的。
　　他说，请来了一位神秘嘉宾给队员们讲课。

　　当时大家都挺好奇，教练卖关子，“等他来了，你们就知道是谁了。”校队的队员们在篮球馆的训练场地上坐了下来，等待那位重量级的嘉宾。

　　他一出现，大家面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原来是高他们十届的一个学长。

　　学长当年可是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直到现在，馆展览室里还陈列着他的照片，以及他以前获得的各种赛事奖杯，他现在没有打职业篮球，而是在一家俱乐部从事着与篮球相关的工作，也算是教练吧。

　　他与校队目前的教练，两个人是好友，也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这次才能请得动他过来。

　　有活泼的队员开始吹口哨了，这是代表热烈欢迎，教练示意大家安静，学长在这群盘腿而坐的学弟们面前，也很随性地坐了下来。

　　“今天不是我给你们讲课，就是把自己以前的一些经验分享给大家，过程中，如果你们有任何疑问，都可以举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