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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003年3月 ...

  •   自屠杀事件后热情各部门时常和迪亚波罗的残党发生冲突,米斯达他们疲于应付,在意大利各处东奔西走。

      福葛阿帕基等继续负责收集残党的情报,可窒碍重重,如今只得到一些细枝末节的情报,每触及关键信息线索便会中断。

      2003年3月罗马暗杀组基地

      “爱尔克卢,暗杀组真会选基地,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特里休跟随爱尔克卢感叹道。

      她一进门便将鸭舌帽和墨镜摘下,如释负重地扔向一边,整个人倒进沙发里。

      爱尔克卢则禁止走向茶水厅,为特里休泡了一杯热牛奶,自己则冲了杯特浓咖啡。

      特里休起身接过杯子,“你又喝这个?对肠胃不好。”

      “早就习惯了,这么长时间我身体不也没出问题。”爱尔克卢耸耸肩,和她一起瘫倒在沙发上。

      自上次受邀后,爱尔克卢和特里休一直保持着联系。卡米略为首的残党向热情宣战的同时,特里休的事业也蒸蒸日上起来,在各大卫视频频露脸,只偶然有这样的周末,爱尔克卢没有任务,特里休恰巧也没有通告,她们才能在人迹罕至的暗杀组基地小聚。

      “你这么失眠也不是办法,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吗?乔鲁诺也真是的,怎么老是给你安排这么多工作?”

      “多亏了他给我安排这么多工作让我精疲力尽,晚上一倒在床上便睡了,要不然一闭眼普罗修特他们就在眼前乱飞。”

      特里休已习惯爱尔克卢将她已经死去的前队友挂在嘴边,并不觉得尴尬,但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说,你到底怎么看暗杀组和乔鲁诺他们啊?”

      爱尔克卢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沙发上,杯中热咖啡冒出的水汽缓慢消失在空气里。

      她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咖啡。

      “硬要说的话,都挺讨厌的吧。”

      特里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我当然很感激暗杀组能够养大我,也感激护卫队能够收留我,我也很爱他们,但是…”她斟酌用词,“总觉得他们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把我边缘化了,怎么说呢——男人们之间总能构筑天然的厚屏障,把女人们牢牢排除在外,所以不论关系多么要好,还是没办法完全融入他们。”

      本以为特里休并不会理解,谁知道她突然激动地立起身子,手中的牛奶险些泼了出来。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之前被布加拉提护卫的时候,他们总是擅作主张,瞒着我商量大事,自顾自地就去战斗了!我总想如果真的把我当自己人,就应该将告知我才对!那些男人们始终自作主张地认为女人弱小,下意识地想要保护我们,这根本是刻板印象!”

      “虽然知道他们出于好意,”爱尔克卢接话道,“但在保护我们的同时,在他们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们已经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了。”

      “我就知道爱尔克卢你一定会懂我……!”

      特里休觅得知音,一副一吐为快的畅快模样,感叹完又转头对上爱尔克卢的眼睛。

      明明是闪闪发光的少女的瞳孔,爱尔克卢却莫名感到一股森寒。

      “爱尔克卢,我受够了这样的处境,你想不想同我一起站到权力的顶峰去,把那群男人们踩……”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特里休的话被打断了。

      爱尔克卢接起电话,布加拉提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爱尔克卢,抱歉打扰你休息了,你现在在罗马吗?下午有任务,米斯达实在走不开,你能和我一起吗?”

      爱尔克卢叹了口气。

      “几点?”

      “不是很着急,下午3点,老地方见,顺利的话一小时就能完成。”

      “不着急的话就4点见面吧,我想和特里休多呆一会儿。”

      “特里休在你那边吗?”

      “没错,正因为你打扰我们而生气呢。”

      爱尔克句挂断电话,特里休果真鼓起了腮帮,她显然很气恼,不悦地搓揉着自己的秀发。

      “你刚刚说什么?”爱尔克卢问。

      “没什么,话说回来怎么总是布加拉提打扰我们的约会!”

      “我也是说……但工作不得不去。”

      “你几点过去?”

      “不迟到就行,只有他才会每次都提前10分钟到。”

      *

      布加拉提15点50分准时到达街角的咖啡厅,冲老板微笑点头示意。

      爱尔克卢虽然不会迟到,但也从不会早到。

      他利用这10分钟时间思考如何和爱尔克卢配合最快完成任务,毕竟她的假期很难得,估计自己又被特里休骂了。

      他想到特里休气鼓鼓的样子,低低笑起来。

      突然,他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柱,身后他投下的阴影中,一只手缓缓伸了出来,试图攀上他的脚踝。

      布加拉提几乎出于本能立刻用钢铁手指将脚踝分成两块,自己则闪身向另外一边躲闪。

      那只手握空,见计划失败后又立刻躲进了影子里。

      “能够利用影子的替身吗…”布加拉提判断道,曾经听爱尔克卢提及卡米略手下有这样的替身使者。

      这么长时间他们为了保护乔鲁诺的安全,信息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为什么卡米略能够精准地找到自己并发动替身攻击?

      来不及思索这些,既然锁定了他为目标,他不认为一次落空敌人就会放弃攻击,望着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当务之急是转移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展开战斗以防伤及无辜。

      傍晚的罗马,到处人来人往,想要找到一个没有影子同时人迹罕至的地方几乎不可能,还必须速战速决,在夜幕降临之前解决对手。

      布加拉提在街道上奔跑起来,一路上不断用拉链灵活地躲避来自影子的攻击,脑内飞速思考着如何摆脱这个男人。

      下午4点的太阳靠近地平线,任何事物的影子都会被拉得很长,的确是该替身使者白天最佳的攻击时机。

      时机和地点太巧了,简直就像……

      就像精心为他设计的陷阱一样。

      布加拉提的钢铁拉链只能暂时将物体分开从而躲避的攻击,但只要有光他就无法摆脱影子。

      一个不慎,影子中突然刺出匕首,直接刺穿了不加拉提的脚踝。

      他重重跌倒在地上,引起路人侧目,为了不伤及平民,他只能尽己所能一瘸一拐地朝着附近的废弃建筑移动。

      布加拉提拼命向上攀爬,最后在第7楼精疲力竭,靠在房间的阳台处,气喘吁吁,强撑精神撕破上衣对伤口住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

      破旧的烂尾楼,墙壁和房檐投下曲曲折折的阴影,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手占有绝对优势,终于放松警惕,愿意现出真身。

      一个男人从布加拉提面前缓缓现身,布加拉提惊奇地发现对方的眼白竟然是黑色的。

      “怪不得会有熟悉的感觉,替身能力也相似,”他自言自语道,“你是波尔波的儿子?”

      “不愧是布加拉提,一眼便能猜透!你如今死到临头,我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我叫里卡多,来此是为我的父亲报仇。”

      布加拉提试图站起身,却因为脚踝撕裂般的疼痛再次重重跌坐在地上,一副穷图陌路的模样。

      “布加拉提!看看你这副样子,我的父亲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杀死的吗?”他说完亮出匕首,缓步向布加拉提靠近,“别看他平时那样,虽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好父亲!要不是卡米略大人,我还不知道他竟然是被你带来的那个新教父杀死的——布加拉提,你个白眼狼,我父亲明明那么信任你!”

      布加拉提看着匕首在夕阳下闪烁的凶光,本紧绷的拳头突然放松,双手举过头顶,摆出投降的姿势。

      “啊啊——”他拖长尾音,“不管了,反正逃不走,我投降!要杀要剐随意,只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里卡多狂笑起来,满是大仇得报的喜悦,“如你所愿,我将用这匕首亲手挖出你的心脏。”他又移动几步,离布加拉提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他举起匕首时,他们的脚下突然拉开巨大的拉链,地面消失,他们立刻一同向楼下坠去。

      “你疯了吗!布加拉提,这可是7楼!”

      里卡多因猛然失重而惊恐地尖叫起来,和布加拉提一起下坠。

      布加拉提头发被吹起,露出流畅硬朗的面部曲线,在风里畅快地大笑。

      “里卡多,现在你还能躲进影子里吗?”

      钢铁手指一瞬间发动,细密如雨点的拳头朝着里卡多面门砸下。

      一般的替身根本无法追上钢铁手指的速度,在一刹那里卡多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失去意识。

      布加拉提见状,立即在左臂和肩膀交界处拉开拉链,用另一只手将手臂像投标枪一样投掷出去,那手臂被掷出的刹那仅仅抓住了房檐,拉链消失,布加拉提就这样平安地挂在5楼。

      他还未松气,支撑他的房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就这样断裂了,他又再一次失重,直直头朝下坠了下去。

      “热情绝对要开展大规模清剿豆腐渣工程的行动。”

      他绝望地想。

      “布加拉提!”

      爱尔克卢的声音划破长空。

      她朝他的方向伸开双手,空气立刻像冻结似的,凭空出现一道直通高层的长长的滑梯。

      布加拉提正掉到滑梯中央,像小孩子一样慢悠悠地滑了下来。

      他平安落地的瞬间,爱尔克卢如释负重地解除替身能力,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空中的玻璃滑梯也随之破裂,细碎的玻璃渣掉落下来,又在空气中慢慢消融。

      “没事吧?”布加拉提慌忙地扶起她,“我听阿帕基说,你的替身能力已经不局限于玻璃化,而是可以短暂地凭空制造玻璃,上次帮他挡了子弹,只不过这种能力非常耗费精力,能制作这样大的滑道保护我一定很累,真是太感谢你了。”

      爱尔克卢面色苍白,看着一旁已经几乎摔成肉泥的卡里多的尸体露出复杂的神色。

      “这是…”

      “我之后才和你解释,现在你先休息一下吧。”

      布加拉提扶着爱尔克卢在一旁坐下,用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终于喘得过气,询问布加拉提具体情况,他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和爱尔克卢讲明。

      “是波尔波的儿子,”他说,“看来卡米略确实想方设法地聚集了很多新热情的仇人。”

      “你怎么找到我的?”布加拉提又忍不住询问。

      “咖啡店老板说你匆匆忙忙往这边跑了,我想你大概是遭遇了什么替身攻击,在路口处发现了血迹于是跟过来了,幸好及时赶到。”

      她又指着布加拉提的脚踝问:“伤口,不要紧吗?”

      布加拉提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身子向一边倒去。

      爱尔克卢耸耸肩,“看来今天的任务做不成了。”说着让布加拉提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搀扶着他往回走。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傍晚,他们好像这样无数次一同沐浴在夕阳下。

      布加拉提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对她说:“要不要将心理的仇恨放下,试着和谁相互理解、相互关联呢?”

      爱尔克卢没有回答他,目不斜视地直视着前方,布加拉提也并不期待得到回答。

      夕阳挂在地平线处,晚霞即将褪去,早月像一枚淡淡的吻痕。

      布加拉提继续说:“我们之间总是这样彼此提防,我总是想如果有一天能和你坦诚地在一张餐桌上吃披萨该有多好,就像真正的朋友那样。”

      “如果一味的活在过去,没有人能够得到幸福。”

      爱尔克卢保持沉默,太阳最终还是落下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200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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