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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999年3月 ...


  •   *

      加丘和爱尔克卢对娃娃脸运算结果的准确性深信不疑,虽然已决定齐心协力阻止杰拉德往火坑里跳,但杰拉德神出鬼没,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后更是来无影去无踪,以他们的能力,收集到杰拉德的行踪几乎不可能。

      “我们换种思路,”爱尔克卢伸出一只手指,在娃娃脸显示屏中儿童画一般的说明图上打转,“现在我们不要把他当作要劝服的队友,而是敌人,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战胜他?”

      “首先要找到他的弱点,”梅洛尼道,“可杰拉德能有什么弱点?”

      “索尔贝。”

      加丘推推眼镜,在昏暗的地下室反射娃娃脸发出的诡异绿光,就像日本正流行的某名侦探漫画主人翁。

      “你很懂嘛,加丘~”

      梅洛尼拿胳膊肘顶了顶他。

      *

      1999年3月

      “话说回来……伊鲁索不是向你表白了?为什么你们还能像朋友一样照常出任务啊?”

      梅洛尼坐在加丘新买的跑车的副驾上冲爱尔克卢喊,她的刘海被风吹起来。

      “那算表白吗?”

      爱尔克卢托腮,回想那晚的伊鲁索,除了那句“看看我”以外,一切如常,像平日出任务的语气,没有再说任何出格的话了。

      “算,”加丘在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瞥她,“这种话顶级肉麻”

      “你最近怎么那么八卦?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们三人组可是肩负着整个暗杀组的未来啊!”

      爱尔克卢激动地直起身,趴在前排靠背上对着加丘和梅洛尼吼。

      “好不容易争取到了索尔贝的线索!千万别跟丢了!”

      *

      索尔贝实在是很厌烦小孩子,虽然眼前的三人已经成年,但他一闭眼就是他们10岁时吵吵嚷嚷扭打成一片的样子,还有他们白痴一样的脸,抱着他的大腿“索尔贝索尔贝”喊个不停。

      “有什么事情吗?”

      加丘梅洛尼已经快和他一样高了,两人肩并肩,站在在他这小小的公寓门前像一堵墙。

      爱尔克卢站在他们中间。

      “我们来看看你,索尔贝。”她说,“你不是最近换了新房子嘛。”

      “换了有四年了。”

      三人身体一僵,讪笑起来,他们的确对索尔贝了解太少,唯一能想起的情报就是几年前里苏特无意中提到的那句‘他们好像换房子了’。

      毕竟索尔贝不苟言笑,神出鬼没,任务结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打算邀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请回吧。”

      “真是无情啊!我们作为后辈肯定是要来拜访你的啊,你看,我们带了普罗修特强推的葡萄酒喔。”

      梅洛尼应声展示手中提着的袋子。

      “酒留下,人请回吧。”

      “索尔贝,最近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对,我们聊聊法国队吧!虽然我不喜欢法国佬啊,但这次世界杯……”

      “请回吧。”

      三个人顿时汗流浃背,虽对索尔贝的不近人情早有了解,但一块铁板成这样也实属意料之外。

      他们从小就害怕他,瞳孔狭长的吊梢眼以及高大的身材,像吸血鬼一样潜伏在黑暗里,是他们童年的噩梦之一。

      索尔贝顺手想把门关上。

      “等一下等一下!”

      加丘急忙抵住门缝,双方姿势僵持着,眼见缝隙越来越小,他大喊大叫。

      “我有重磅八卦说给你听!”

      索尔贝闻言稍有松动,从门缝中露出试探性的目光。

      “伊鲁索暗恋爱尔克卢。”

      “早就知道了。请回吧。”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爱尔克卢从喉咙小声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索尔贝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还有!!还有啊——梅洛尼,爱尔克卢!虽然我们组都是一群臭男的无聊的像一潭死水但是一定还有什么的,对吧?还有我绞劲脑汁也想不出来的一群臭男的之间的故事,但是你们一定知道的,对吧?!”

      加丘疯狂眨眼,而两人仍然一副白痴模样。

      “你俩平日不是伶牙俐齿得狠吗?快说点什么,快点啊!”

      梅洛尼急中生智,一拍手,像有小灯泡在头顶上突然闪烁。

      “里苏特有26厘米,你知道吗?”

      其余三人石化的同时,远在基地办公的里苏特打了一个喷嚏。

      *

      梅洛尼、爱尔克卢和加丘罚站式的站在索尔贝公寓客厅正中间,像是小时候无数次受罚一样。

      “听好了,我让你们进来,绝对不是因为好奇里苏特的长度,而是被你们的诚心打动,绝不是因为好奇里苏特的长度喔。”

      爱尔克卢四处打量公寓的摆设,看得出来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但是是他们留下的痕迹吗?或者说这个房子到底是他们的,还是杰拉德和索尔贝临时找来的庇护所?这些都不得而知。他们的隐私保护工作一向做得很好。

      “索尔贝,你不会出轨了吧?”

      爱尔克卢挑眉,对方听到这句话显然吃了一惊。

      “你在说……”

      “毕竟这里完全没有杰拉德生活的痕迹,鬼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们?我们三人也是很忙的,大费周章来一次,可不想被你骗了,”爱尔克卢决定不再装蒜,如果真要说动索尔贝和杰拉德不去打探老板的消息,还是直击要害为上策,“如果不能确保你能见到杰拉德并且传达我们的话,请你直接告知。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关乎小组的未来和所有人的死活。”

      索尔贝因为爱尔克卢的话术有些吃惊。爱尔克卢的确长大了,以这种方式试探他,想要套出杰拉德的情报,的确是很好的话术,但和他耍心眼,她还是嫩了一些。

      “我能确保能够见到杰拉德,但是在说服杰拉德放弃他的计划之前,你先得说服我。”

      爱尔克卢顿了顿。

      “我知道你不忠于组织,也不忠于里苏特,只忠于杰拉德。但是杰拉德的行为太过危险,你可能会死,你也愿意继续吗?”

      “如果是杰拉德选择让我死,我坦然接受。”

      “如果他的选择会牺牲自己呢?”

      索尔贝挑了挑眉。

      “你想表达什么。”

      “杰拉德的计划一定会带来牺牲,所以他以‘不想被队友牵连’为名义,和我们断连,早早躲起来了。我知道你信任杰拉德,他的话对你来说是圣经,你永远深信不疑,而且你对我们、对里苏特也没有什么感情——别否认,你就是这样冷血的动物,”爱尔克卢伸出一只手指,不让打算辩解的索尔贝说下去,“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也不在乎除了普罗修特以外的人的死活,所以你听我说下去。”

      “我完全理解你为什么选择站在杰拉德这边:一方面,你愿意让杰拉德取代老板成为教父,另外一方面,你认为杰拉德的计划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也是里苏特死,毕竟老板会首先怪罪小组的leader,对你和杰拉德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对吗?”

      “但是我觉得杰拉德的计划可不是和你说的那样……我和你的视角不同,索尔贝,你真正开始深入认识杰拉德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长大了,”她笑着说,“我们三个人童年大多数情况下和杰拉德相处,由杰拉德带大,比你认识杰拉德要早得多,知道很多你无法知道的东西。”

      “杰拉德对我们是很温柔的,尤其是梅洛尼,如果他真的像他和你说的对我们毫不在意,不会把梅洛尼像接班人一样培养——你懂我的意思吗?杰拉德,至少对梅洛尼,不会轻易放弃。”

      “你没有感到奇怪吗?杰拉德让你早早躲起来,但是却仍然经常独自行动,究竟是为了‘不被队友牵连’还是‘不牵连队友’呢?”

      “你知道会有牺牲,觉得是其他人都无所谓,但是万一、恰恰最有可能牺牲的是杰拉德呢?”

      索尔贝没有说话,自顾自点了一支烟。

      “索尔贝,杰拉德的计划唯一的牺牲品只有杰拉德一个人而已,所以……”

      他摆手打断爱尔克卢继续说话。

      “知道了,我会试着劝他的。但你们要给我你们确切的计划,怎样不采用杰拉德的方法——里苏特那个一味妥协的样子我也看不惯——在未来让暗杀小组存活下来。”

      爱尔克卢笑起来,将手放在胸膛。

      “给我三年时间,我会联络其他小组,要么让他们臣服于暗杀小组,要么成为我们的盟友,在组织内部形成一支可以和老板抗衡的势力,到时候那个缩头乌龟一般的老板不会、也不敢除掉我们。”

      *

      “爱尔克卢,多亏了你!没想到你真能搞定那个索尔贝!”

      坐在加丘的跑车上,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梅洛尼难得畅快地大笑起来。

      “说实话,你竟然会想到区别于里苏特和杰拉德的拯救暗杀小组的第三条路!当时索尔贝提问的时候我真捏了把汗,毕竟我急匆匆只想阻止杰拉德,根本没有想这么多。”

      “其实是我现编的……”爱尔克卢讪讪地说。

      加丘透过后视镜朝着爱尔克卢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个方法也确实可行,但难度很大,就当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吧,”他转而又安慰说,“当务之急是拖住杰拉德。”

      真的能拖住吗?

      梅洛尼会想起无数个深夜,杰拉德在实验室里不死不休一般做实验的执拗的背影,眼睑微垂。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1999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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