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丧尸》猫奇

29、四个人的小聚餐

　　凯文离开了办公室后。
　　司南陷入了沉思。

　　这么些天相处，他不觉得洪图有涉猎智能家居行业，为什么突然要推广此类产品？还说要加快速度？难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很紧急的事情？

　　智能家居，是安装在家里的，如果做得好，获得大众认可，每家每户都会安装。

　　由此，司南像是想到了点什么，如果洪图在户外投放广告，是要在户外设置什么东西，那做智能家居，是要把那些东西都安插进入到居民的家里？

　　思考不得其解，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是唐世杰打过来的。

　　司南想起前几天对方短信约自己吃饭，也没说是什么事，被自己拒绝后，这几天没再发来信息，现在这电话打过来，接还是不接？

　　没多想，司南直接划断掉。

　　可没一会，表弟丁建宇敲门进来，“哥，一位唐先生打到公司前台说有事找你，需要我回绝？”

　　如果是表哥的客户或者朋友，不可能没有表哥联系方式，还需要通过打公司前台电话找，丁建宇想着表哥应该不想回应。

　　司南思索了几秒，“你让他打我手机吧。”

　　丁建宇到底还是机灵，他也没问既然有手机号为什么要打前台，马上点头按照吩咐回了电话，前台那边挂断的同时，司南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唐先生，基本的社交情商，我想你不会不懂吧？”
　　面对唐世杰，司南没什么好话可讲。

　　“司南，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当年，是我们有愧于你，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去面对，我，”司南的回复很冷淡，“当年不敢，现在就敢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道歉的，我知道你在比斯曼，现在我人就在附近，还有谢帆，我们一起请你吃顿饭。”

　　谢帆？他也跟着来了？

　　“我今天很忙，抽不出时间。”
　　“不管多忙，只要你愿意见我们，我们可以随时等候的。”

　　丁建宇已经悄悄走进了表哥办公室，见表哥讲电话语气不同以往跟客户那般热情友好，不由得打手势问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司南回了个手势：不用。

　　见他没有给肯定回复，迟疑了一下，唐世杰又道，“其实……这次找你也不光是私事，我们公司打算找比斯曼合作，我想——”

　　谁都知道司南在比斯曼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要跟比斯曼谈生意，如果跟他私交不好，那绝对难。

　　唐世杰却并不了解司南。

　　他公私分明，如果只是因为想道歉找他，他是绝对不会赴约的，可一涉及到公事，从公司利益角度出发，那就会给机会见，他知道唐世杰所在外资企业规模不小，如果能合作，对比斯曼来说是笔大单。

　　“你们是真想找比斯曼做广告？”
　　“真的，这个想法上个月就已经有了。”

　　司南想了想，“这样吧，中午我定个地方，等会发地址给你，到时那里见。”

　　唐世杰不知道为什么司南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但他求之不得，赶紧应承了下来，“好，不着急，南你忙完你的事再过来，我们等你。”

　　唐的态度摆得十分低，也是因为心中真的有愧。
　　对于这一点，司南是感应得到的。

　　不光是唐世杰，还有邹凯，他都能感受到他们出自真心的愧疚与歉意，只是这份迟到的忏悔迟了太久了，对司南来说，早已没有多大意义。

　　挂了电话，丁建宇马上询问，“对方是什么人？你们之间没什么事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替你去办的？”

　　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司南开玩笑，“你说得表哥我能力很弱一样，一个客户，难道还能把我吃了？你现在马上在附近定个环境安静的高档餐厅，我中午在那里用餐。”

　　这顿饭，他不仅要去，还要代表比斯曼请唐世杰。
　　毕竟是个潜在的甲方。

　　丁建宇应承下来，“表哥当然厉害了，我是说像你这种做大事的人，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派我这个小喽喽出马就行了。”

　　机敏如他，猜到这顿饭表哥应该是要跟打电话给他的人一起吃的，再询问，“要不要我跟着一起？也让我蹭顿高档餐厅的饭。”

　　司南挑高了眉毛，“昨天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差不多每天，他都会给表弟布置一些任务，例如看一本专业知识的书，调查一些客户的背景，去参加行业内名家讲座等，都是打杂以外，能真正让他提高业务能力的事。

　　丁建宇的回答不心虚，“我昨晚都放弃了打游戏，通宵看你发给我的资料了，放心，背得很熟。”

　　他这人杂七杂八爱好很多，打游戏算是个占大头的，每天必打，可回想起来，自从进比斯曼跟着表哥做事之后，打得就很少了。

　　“那就好，完成了任务，中午跟我一起去吃顿好的。”

　　表弟刚一离开，司南启动了电脑开始办公，他才不会听凯文说的，真的休假。

　　这么多年，早就适应高强度工作模式了，要是突然给他一个假期，他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伪丧最怕的，就是闲下来。
　　所以每个伪丧都在拼命给自己找事做。

　　刚才司南说让丁建宇跟着一起过去，也是有他的私心，有外人在，相信唐世杰就不会聊起当年的事了，司南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

　　当然了，如果他们是正经谈公事的话。
　　带表弟过去，也是一个让他学习的机会。

　　*
　　丁建宇对于吃喝玩乐还是很在行的，司南说环境要安静一点，他就订了一家高级日料店包厢，唐世杰收到司南发的日料店地址后，第一时间跟谢帆一起过去了。

　　两人先到，在包厢里等着。

　　日料店的布置非常雅致，看上去很淡然。
　　本应该让人心静的，可唐世杰内心却很紧张。

　　相比之下，谢帆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不明白为什么唐世杰要带他一起过来，唐世杰看着他，苦笑，“总之，是我们对不起司南。”

　　谢帆神情疑惑，“我对司南还有些印象，但当年发生了什么却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唐世杰正要再说些什么。
　　包厢门打开，司南到了。

　　看到他先走进来，唐脸上挂着笑容，却在见到尾随其后的丁建宇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司南还带了个人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唐世杰要从垫子上站起来，司南用职业笑容对他说，“唐先生，不用站，坐着就好。”他的笑容很热情，可这句“唐先生”，在唐世杰听来，是要保持距离了。

　　“这是我助理，小丁，今天带过来见世面。”
　　“这位是唐世杰唐先生，这位是他的朋友谢帆谢先生。”

　　司南给大家都做了一下介绍。

　　丁建宇很快就融入进了角色，得体地打招呼，倒是唐世杰，有几分尴尬，入座之后，司南再次控场，“已经点单了？”

　　唐世杰摇头，“还没点，不知道司南你的口味，等着你来。”
　　“我不挑的，刚好，我这位助理对吃的很有研究，让他来吧。”

　　司南把食谱交给了表弟后，若无其事地与唐、谢两人交流了起来，他的“表演”功力绝佳，面对老同学，收起了私人情绪，平时对甲方怎么样，现在他就怎么样。

　　可丁建宇总觉得这个场合有点怪。
　　哪里怪，他说不上来——

　　总之，麻利地先把表哥教给他的任务完成了再说，他对吃的是有研究，之前日料也吃了不少，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闭着眼睛都能挑出来。

　　下单后，有服务生上茶，一边喝着茶，司南一边问唐世杰公事，“唐先生刚才在电话里说，贵公司与我们比斯曼有合作意向，现在能更具体说说？”

　　唐世杰这次约司南见面，除了道歉，公事的确也是有的，要聊这方面的话题，不至于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们想要找一个业务能力更强的广告公司……”他更加详细地跟司南说了自己所在外企高层的想法。

　　谢帆在一旁听得有点纳闷。

　　他倒是还记得小学时跟司南是同学，老同学见面，难道一点寒暄都没有？就算还带了一个所谓助理，也不至于吧？

　　丁建宇察言观色，看到这位唐先生在跟表哥交谈时，气场上总是被压制着的感觉，不像是甲方。

　　而这位本身没什么业务，只是作为“绿叶”陪衬中午这顿饭的谢先生，倒是轻松自在得多。

　　“比斯曼是万曦综合实力最强的一家广告公司，我们希望能有机会与贵司合作。”

　　等唐世杰把他们公司的想法跟要求说得差不多了，料理也被陆续送了进来。

　　丁建宇主动开口，“我之前来这吃过几次，把觉得好吃的都点了，希望符合大家口味。”然后，他也很上道地服务另外几个人。

　　不仅因为是在服务甲方，也因为是被表哥带出来的，得给对方留好印象，不丢表哥的脸。

　　司南看着他的表现，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