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丧尸》猫奇

13、甲乙方首次会面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司南出门。

　　比斯曼是八点半正式上班，但他通常都会提早，八点多一点的时候，刚到公司，凯文就提着公文包，“跟我走。”

　　“老板，什么事这么着急，需要你一大早就去应付？”

　　“就是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新客户，本来我们约在公司见，现在对方临时改成了一家咖啡厅，距离公司还挺远，要是不想迟到，现在得马上出发了。”

　　“他这改的也太临时了吧，而且为什么改在那么远的地方？不是故意刁难？”

　　“谁让他们是甲方呢，我们总是要服务于人的。”

　　对新客户临时更改时间地点，凯文当然也觉得不方便，但没到不满的程度，做他们这一行，当然总是要优先照顾客户，更别说是一个他们想争取的大客户了。

　　坐到了车上，凯文对司机说了个地点，还有要去到那里的时间，对方面露难色，“这个时间段去那个地方，肯定会迟到。”

　　现在属于万曦市交通高峰期，目的地距离比斯曼跨越了大半座城，怎么能不堵？

　　“那你就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前提下，尽量开快一点吧。”

　　为了不迟到，司南自告奋勇，“没事，我来开吧。”

　　“你开？为什么？”
　　“会比较快，相信我，我熟悉万曦每一个地方，知道哪里可以抄近路，比的士司机还溜。”

　　凯文知道司南车技很好，之前公司说过要给他配司机，他婉拒了，说开车还是自己开比较爽快，而且有时候司机并不会比他要更熟悉路线。

　　当时凯文是当个玩笑话来听的，现在看来，可能司南还真是对市里各条道路都很了解。

　　司南不出市，不出省，不出国——
　　他的活动范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万曦。

　　除了去各个地点跑客户，跑现场，也还因为内心其实还是渴望多走动的，去过的地方多了，当然也就熟悉路了。

　　凯文点头，让司机坐到副驾驶位，司南开车。

　　一路上，司南充分证明了他抄近道的技术，连司机都惊叹人不可貌相，总算，他们在约定时间之前到达了咖啡厅。

　　这咖啡厅司南之前来过，次数还不少，都是跟客户一起来聊聊工作，还有其他社交，环境确实不错，里面卖的咖啡也比别的地方要更纯正一些，它的大厅非常高，巴洛克风格，中和了商务场合的拘谨跟严肃，装修品位有种凌乱美。

　　通常这种地方，伪丧待起来也比较舒服。

　　有点讽刺的是，对方不仅没按约定时间到达，还迟到了，刚才凯文又跟对方通了一通电话，从其透露的信息来判断，至少还要迟到半小时。

　　凯文的心理素质特别好，“对方不至于为了摆架子特意迟到，肯定是客观原因，那大家都不想的。”

　　司南打趣，“老板，你就是个老好人，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乙方太卑微了？”

　　“这叫诚意，我们想跟人家做生意，姿态当然是低一点了，但如果到时双方见了面，他言行谈吐表现出来也是很傲慢的话，那我也要摆摆谱了。”

　　等客户的过程中，凯文跟司南聊天打发时间。
　　四十分钟后，对方终于出现了。

　　他们事先都不知道约见的人长的是什么样子，只是在同一时间，都很自然地被一个刚走进大厅的男人吸引住了——

　　那是因为对方身上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穿着。

　　来到这家咖啡厅的人，大部分是商务打扮，就算走休闲风，也是比较精致的休闲，而这个男人，要怎么形容他的打扮？

　　那就是，你看他的穿着——
　　很像是要去山野过几天冒险生活。

　　男人进入到大厅之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凯文的手机马上就响了，男人的听觉十分敏锐，他迅速捕捉到手机响的位置，朝凯文看了过来，凯文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这男人就是他们约的对象，对方挂断手机，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叫洪图，抱歉，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才过来。”

　　男人先开口，凯文站起来握手，做自我介绍，他把握度非常好，不会太过于热情。

　　不过就算这样，男人也显得有些不自在。
　　看起来，他平时应该很少社交。

　　凯文猜想，应该是新兴行业不需要与人打太多交道，加上他又是负责人，可能平时也不用亲自与人商谈所致，这么一想，还能看出对方对比斯曼的重视。

　　司南问，“您姓洪？这个姓氏在本市很少见。”
　　男人答非所问，“叫我洪图就可以了。”

　　碰了钉子，司南语塞，凯文觉得有点意思，第一次见到对司南这么冷淡的客户，一般客户，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在场有其它任何人，哪怕是大老板凯文，哪怕不先跟司南打招呼，目光都一定是先看向司南的，但洪图直接看向凯文。

　　在哄图眼里，太好看的人，就是花瓶。
　　他要把精力放在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主要角色身上。

　　“我对广告公司不了解，比斯曼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介绍的，他说你们公司在业内非常有口碑。”

　　凯文点头，“介绍人也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人了，接下来交流，大家都不必端着，想说什么都行。”

　　他试图拉近距离，但看洪图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于是，换了开门见山的方式，“我从老孙那知道了贵公司现在有做广告的需求，今天约您见面，也是想争取一下，看我们公司能不能得到这个机会。”

　　然后，凯文问洪图公司是做什么的，他总要了解一下乙方的情况。

　　“互联网电子产业。”
　　“那是手机？还是网上金融，软件开发之类？”
　　“都算是有涉及吧。”

　　洪图的回答十分空泛，司南发现，他对自己所说的行业，似乎并不懂，但他表面没有提出质疑，只是很安静地在一旁带着微笑坐着。

　　谈话到这里，有点陷入了僵局，刚好这时咖啡端上来了，凯文打了个哈哈，“这里咖啡不错，洪先生选这里选对了。”

　　随后，他说了一下比斯曼在这个行业的优势，说话期间端起咖啡喝了好几次，洪图倒是很认真在听，认真到他面前的咖啡一口都没动。

　　最后，他表示回去考虑一下。

　　凯文看出来整个谈话过程，洪图都没有把司南当回事，可能把他认成了自己的一个小跟班助理，这时就特意介绍了一下，“司南，公司最好的客户经理，洪先生如果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他交流，不是我不乐意亲自接待，而是司南比我更懂客户需求，常年在一线工作，如果涉及到具体问题，他是公司能做最快解答的。”

　　洪图点点头，应该是听进去了。

　　这体现在结束会面时，他第一次很正式地看向了司南，“司先生，我考虑清楚之后，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的。”

　　司南递上自己的名片，“没问题，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欢迎随时找我沟通了解。”

　　洪图走了之后，司南道，“我看他对自己公司的业务并不清楚，什么话都只说了三分，还留着七分，神神秘秘，老板你还是谨慎些好。”

　　“孙总介绍的应该没问题。”

　　凯文说是这么说，随即也打电话给助理，让去秘密调查一下洪图的公司。

　　“对了，刚才对方那种态度，你别介意，等他之后跟你多交流就会发现，你能力有多强了。”

　　司南知道凯文是在说刚才洪图对他的那种不重视，“我怎么会介意，一定要怪的话，就怪我为什么要长成这样，颜值高的人，就是容易让别人忽视其它闪光点，老天爷总得平衡一下，不能什么好处都让我一个人占了。”

　　司南笑着把这个话题带过。

　　他觉得高颜值是把双刃剑，回顾整个职场经历，因为外貌质疑他能力的不少，但不可否认，外貌还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便利和机会，父母让他生得这么标志，他还是很感恩的。

　　司机一直在咖啡厅门口等着。
　　等他们快要上车时，司南发现自己手表不见了。

　　他倒是不在乎这种东西，只是那是有一年生日母亲送的，意义比较特殊，丢了可惜。

　　“老板你先走吧，反正回去不赶时间，我这个司机就不上岗了。”
　　“没事，等你找到手表，我们一起回。”
　　“不用，还不知道要找多久，你们先回去，我等会自己打个车。”

　　折回去之后，司南没花什么时间找，手表被服务生看到，放在了前台收起来等待失主认领，他很顺利就拿回来了，谢过了前台，刚要离开大厅，他听到一条长廊里，有个角落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昨天真的是情况特殊，我不是故意要缺勤的。”

　　司南调转了脚步，往长廊那边走了过去，听到的那个声音熟悉，那是因为最近他才刚听过，也是因为才仅听过一次，有些不确定，下意识想要确认。

　　然后，他看到了邹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