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策》刘尔珊

74、挨打

　　八月份兴高采烈地来了，小西回到乾清宫已经快半个月了。每晚临睡前朱棣都会监督小西吃光补品，小西的气色好了许多，两颊白里透红，嘴角又有了浅笑。
　　今天午后小西终于把前一阵儿落下的账目全部核查完毕，跳下罗汉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西从西暖阁里出来把账册都交给迎上来的马福，和他交代了几句就回昭仁殿补觉了。
　　将要戌初小西才回西暖阁，朱棣正坐在御书案后面批阅奏折。小西快步走过去恭敬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朱棣放下奏折轻声吩咐，“马去，下值吧！”
　　“是，皇上！”马去行礼后快步退出了西暖阁。
　　朱棣起身拉着小西坐到饭桌旁，打开桌子上的三层食盒柔声说，“给你留了饭，”
　　“今晚的奏折多吗？”
　　“有事？”
　　“很久没去长阳宫了，忽然想去那坐坐。”
　　七月底邱福大败，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朱棣下旨免除了中秋节的一切庆祝活动，长阳宫也恢复了原来的陈设。
　　“晚上殿里冷，朕吩咐人准备好炭盆，明晚再去。”
　　“那就不去了，”小西握住朱棣的左手笑着解释，“刚才睡醒后特别想黑灯瞎火地抱抱你。”
　　朱棣被小西的可爱神情逗笑，凑到她耳边柔声哄劝，“先吃饭！”
　　“好！”小西笑着点头同意，“你快去批阅奏折吧！”
　　朱棣亲了亲小西的额头，起身回了御书案那边。小西朝朱棣笑笑，拿起筷子安静吃饭。
　　亥初一刻朱棣横抱着小西快步回了东暖阁，暖阁里没点灯，朱棣摸黑把小西抱到大炕上，蹬掉皂靴坐到她对面，小西扑进朱棣怀里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身，把脸颊贴在团龙上贪婪地闻着他的味道。朱棣抱紧小西轻声问，“怎么了？”
　　小西在朱棣的怀里蹭了蹭轻声解释，“我想在顺天府的行宫等着你凯旋归来，行吗？”
　　八月初二朱棣下旨明年二月他将御驾亲征鞑靼，小西清楚地记得朱棣这次是大胜而归，所以对他的不舍胜过了担心。
　　朱棣冷了脸态度认真地拒绝，“夏小西，朕不准！”
　　小西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筹划了五天才和朱棣商量。“应天府太远了，消息传递过来至少要四天，我不想等那么久！”小西的理由太过牵强，她自己都有些心虚。
　　朱棣柔声哄劝，“万一鞑靼人在顺天府里埋伏了密探，伤了你怎么办？”小西中箭那次就是因为埋伏在顺天府里的鞑靼密探泄露了朱棣的行踪，他们才会遇袭。
　　“你出征的时候我到赵王府暂住，让巧玉陪着我。”
　　朱棣沉思片刻轻声问，“朕御驾亲征会有危险？”
　　“没有！没有！”小西轻声回答，“皇上，您是马上皇帝，御驾亲征定会大捷而归！”
　　“究竟为什么？”
　　小西红了眼睛轻声解释，“我舍不得你！”
　　“还有呢？”
　　“我想在顺天府的时候趁乱藏进你的马车里跟着你去前线……”
　　“胡闹！”朱棣低声呵斥，“夏小西，你若敢如此，朕就命人绑了你日夜兼程地送回紫禁城！”
　　小西搂住朱棣的脖子柔声耍赖，“不嘛！我就要去！”
　　“你去干什么？”
　　“我舍不得和你分开！我要陪着你！”
　　朱棣生气地跳下大炕，小西死死地抓住朱棣的左手哭着大声阻止，“你别走！”
　　朱棣瞪着小西低声质问，“还要跟着吗？”
　　小西跪在大炕上直起身子搂紧朱棣的脖子噘着嘴哭着回答，“我要去！”
　　朱棣拉开小西的双手，把她脸朝下按在大炕上，重重地打了下她的屁股，压低声音命令，“夏小西，你老老实实地在乾清宫里等着朕回来！”
　　小西一愣旋即奋力挣扎，朱棣坐到小西的双腿上，用左手反扣住小西的双手，把她牢牢地压在大炕上。小西动弹不了大哭着叫喊，“我就去！就去！”
　　朱棣皱紧眉头铆足劲又打了两下低声警告，“夏小西，不要激怒朕！”
　　小西害怕地不敢继续，轻声让步，“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朱棣沉思片刻轻声回答，“夏小西，你留在乾清宫里帮朕管理好后宫，让朕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打仗！”
　　小西抽了几下鼻子把眼泪都忍了回去轻声说，“那我不去了！我就老老实实地在乾清宫里等着你班师回朝！”
　　小西转变得太快朱棣沉思片刻又重重地打了下才起身把小西翻过来。
　　“哎呦！”小西的屁股挨到大炕疼得叫出声，赶紧翻身侧躺。
　　朱棣瞪着小西轻声警告，“夏小西，若是敢欺瞒朕，朕就打到你屁股开花，然后下旨册封为皇贵妃，绑了送回紫禁城！”
　　小西噘着嘴极不情愿地回答，“你放心，我不敢！”
　　朱棣凑近小西轻声问，“点上灯，好不好？”
　　“不好！”
　　朱棣跳下大炕拿来床被子把小西从头到脚都盖好，转身快步出了东暖阁。不一会儿就带着马福回来了。马福在朱棣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点了灯，行礼后快步退了出去。
　　朱棣拉开被子宠溺地说，“朕给你上药吧！”
　　小西噘着嘴低声埋怨，“你的手劲可真大！”
　　“那也没有板子打得重！”
　　就寝后小西背对着朱棣生闷气，朱棣笑着从身后抱紧小西柔声哄劝，“不生气了，”
　　小西忍着疼翻身钻进朱棣怀里轻声解释，“没生气，就是有点儿不高兴，没想到你会真的打我！”
　　朱棣亲了亲小西的额头笑着辩解，“朕说过再也不吓你了，朕说到做到！”朱棣伸手抬起小西的下巴态度认真地叮嘱，“夏小西，真的不要跟着！朕会为难的！”
　　小西点点头郑重回答，“你放心！我保证乖乖地待在乾清宫里等你回来。”
　　“很好！”朱棣满意地点点头，换了个话题，“朕这几个月又赚了多少银子？”
　　小西笑着握住朱棣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凑到他耳边低声回答，“单单并入永昌票号这一项就有将近这些，其他的加起来也有六百多万两。去年年初新增了那些规定，所以账目没有任何问题！”
　　“明日朕命人送来五百万两的银票，你收好！”
　　小西不假思索地拒绝，“宫里什么都有，我用不上这么多钱。”
　　“再有不到四个月就过年了，你不送礼吗？”朱棣提醒得很及时，小西确实该为年礼做准备了。“你的礼送得不好，丢的可是朕的脸面！”
　　小西捋着朱棣的胡子想了想轻声问，“陈宗宝的老婆再有两个多月就该生了，陈宗宝看中了一处房子已经付了定金，我想买下来送给他，行吗？”
　　朱棣很有深意地瞧着小西默不作声。
　　“你安排他做我的护卫不就是要拉拢他嘛！我这是在帮你！”
　　朱棣用脑门抵着小西的脑门宠溺地回答，“钱给了你就是你的，怎么花你自己决定！”
　　“求皇上帮忙操作一下下呗！”
　　朱棣可爱地噘着嘴巴凑过来，小西笑着吻住。

　　树欲静而风不止！朱棣离开应天府没多久，小西就被迫去了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