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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君子之修身,内正其心,外正其形 ...

  •   “怎么会这样?”

      冲进来的人手持着各色武器,身穿统一的褐色衣裳一身的肃杀之气。

      围着尉迟柏的官兵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举起了双手,局势瞬间逆转过来。

      “废物!”尉迟柏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那马嘶鸣一声便往外冲。

      嗖!

      破空的箭羽声穿透猎猎冬风钉在尉迟柏的后背,其强大的力量使得尉迟柏滚落马下,马儿受惊几脚踩在他的身上跑远了。

      “还是歪了一些。”楚则调侃。

      “自然不及你!”魏翊将手中的弓箭递给手下,随手揭下了那块树皮面具,清俊淡然的面容恍若神祇。

      因为明镜堂的人存在,罪魁祸首又已抓获,暴乱很快平息了下去,尉迟府中的粮食很快就被村民给分了个干净。

      尉迟府地牢

      “咳咳。”

      “醒了?”秦沅微微歪头看着尉迟柏。

      尉迟柏低低的笑了两声又牵扯到了伤口“:怎么不趁我晕杀了我?我最怕疼了。”

      他将生死都说的这样轻松,似乎对于自己的命运早就有了预判。

      “你做了那么多恶,以为还能活着吗?”白洱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尉迟柏。

      “我用得着你们审判?当正义使者当上瘾了?”说完尉迟柏侧过头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不再言语。

      “这世上没有谁能审判谁,各为私心罢了,只是我好奇你为何要救我?”秦沅踱步至尉迟柏面前。

      尉迟柏不说话反而将眼睛都闭了起来,秦沅也不恼,笑着摇摇头起身两人便要离开。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不为什么!”

      “好。”秦沅没再说什么,牵上白洱的手相携而去。

      两人回到原来生活的院子,魏翊和楚则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天又下了一层薄薄的雪,覆盖住了一切的污糟,两人的绝色就绽放于一片纯白之中。

      四人相对而坐,魏翊却一言不发,楚则与白洱缓和着气氛不时的讲些笑话。

      “我……”魏翊斟酌着开口“:我并非故意瞒大家。”

      秦沅身体微微后倾道“:臣女只是不明白殿下何时神不知鬼不觉与陛下的人联系。”

      魏翊一愣,思索片刻道“:是他们找到了我。”

      白洱几人俱是一惊“:难道是陛下?”

      魏翊摇摇头。

      白洱只觉背脊发凉,若不是魏翊主动,那也就是说有人主动暴露行踪,可话说回来,魏翊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按说她不应该怀疑自己的伙伴,可世上的人心总是难以捉摸的,真真假假谁也无法言之凿凿!

      就像庞生,她当时也觉得他对红萍真心不假,可谁能想到他为了得到红萍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几人在尉迟府中休整了几天,听说南城当中的百姓将杜府的仓库瓜分了干净,杜员外一无所有失去了女儿也失去了财富,很是可怜。

      新来的南城郡守名叫鲁席,是从下属县提调上来的,为人很有贤名,据说当地的百姓很是不舍得。

      尉迟柏弑母杀父引发灾乱,定于新任郡守到任当日斩首示众。

      那天,天气意外的好,前往刑场的路上百姓们都愤恨不已,怎奈何烂菜叶子和蛋这类东西在冬日的南城当中实在是不可得之物,于是众人纷纷用石头或者雪团来表达对尉迟柏的憎恶。

      行刑当天,白洱看到了柴红萍,她依旧静静的看着,脸上无悲也无喜,像个雕塑,白洱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柴青萍的身影。

      她们不是向来形影不离吗?

      铡刀落下,鲜血在冬日里冒着热气,源源不断不过很快就凝固。

      柴红萍也看到了白洱与秦沅,点头致意了一下,白洱直觉她并没有感到畅快便与秦沅商量一下两人寻了晚上去了柴家。

      “你在收拾东西?”

      白洱一打开门就看到柴红萍一声不吭的装着自己的包袱而青萍打开了门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门合上。

      “我想离开南城。”

      “是因为流言吗?”

      柴红萍系包袱的手一顿,又不自觉的看向青萍的屋子,烛火之下,青萍的身影就映照在窗上。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复仇,可那日之后我才明白我连复仇的对象都找不对。”

      “谁都没想到庞生会跟尉迟柏勾结!”

      “可是你们知道吗?”柴红萍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我跟庞生一起长大,他是除了姐姐之外我最信任的人。”

      说着她紧紧的抱住自己蹲了下去“:就在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时候,他说不介意我的过往,要护我一生喜乐!”

      “他怎么能一边让人侮辱我,一边又说着保护我呢?我当时竟心里对他感恩戴德!”柴红萍十分崩溃,细长的手指将脸完全盖住,可眼泪还是将地上的雪融出了一个个小洞。

      “红萍,这不是你的错。”白洱有些心疼这个女孩,明明靠着自己的手艺生活的很快乐的姑娘,却因为男人的贪恋变成这样。

      “那你跟青萍是怎么回事?”这两姐妹太反常了,白洱自知自己对待事情并不敏感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

      “啊?”在听完红萍的话之后,白洱与秦沅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姐姐不该这样想!”房间的门被打开,青萍站在门口哭诉道。

      “你怎么会觉得庞生这样做是因为太爱红萍呢?”白洱试图让自己的话显得不那么生硬。

      “青萍,庞生若真的爱红萍应该想的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好去配得上红萍,而不是将人拉入泥潭再以施舍的姿态来索取红萍的顺从。”

      “我知他并非良配,可有庞生他人就不会嚼舌根了,你们说的好,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可普天之下女子要独自生活有多难呢?”

      白洱想反驳青萍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办法开口。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要世道没变,世上的女子都是“红萍与青萍”,无一例外!

      “庞生今日用这种法子得到红萍,来日又怎么会对红萍好呢?处境为难也总归是活着,可一旦与庞生绑在一起,以后会如何呢?”秦沅说完轻轻拉着青萍的手将她带到红萍的面前。

      两姐妹抱头痛哭,好一阵儿才缓和过来,等白洱与秦沅回到尉迟府时正巧碰到秋华哭着跑出去,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

      两人进了院子正巧看到楚则坐在一旁擦着刀,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是秋华来找魏翊,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秋华便哭了起来。

      这事到底是他们的私事,魏翊没有主动说,三人也不好意思去追问,只当这事没再发生过。

      魏帝派出来的手下在安排好南城的相关事宜之后就又消失不见了,可白洱知道,他们一定就在某个隐蔽的角落注视着。

      不敢耽搁,四人休整了几天就踏上了寻找神器的旅途。

      越往东南走,天气就越冷,即使马车上糊了挡风的棉,身上穿了厚重的袄,还是冻的打哆嗦。

      “我说,还要再往前走吗?已经到乾州了。”楚则撂下缰绳一边搓着手一边哈气。

      “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啊。”白洱有些自责。
      马匹在驿站前停住,不论怎么拉它就是不走,天色渐暗,几人便在这个驿站住下。

      一个店小二打扮的男子笑着将几人引进驿站,又为他们安排了住宿。

      驿站的一楼很大,提供一些简便的餐食,几人将行李安排好准备简单吃一点热食暖暖身子。

      屋外雪花翻飞,屋内温暖如春,滚烫的羊汤被盛在瓦罐里放在桌子上仍旧在翻滚。

      好香!

      热乎乎的馍也被送了上来,又大又软,泡在羊汤里直冒泡,看的人直咽口水。

      “味道真不错。”一碗见了底,白洱才觉得自己彻底暖了过来。

      暖了身子,白洱才有心思去关注旁人这才发现屋里许多年轻的男子正在畅谈。

      “赵兄这次必定金榜题名,届时可不要忘了小弟。”一身着灰绿色袄子的少年举杯祝贺着一男子。

      姓赵的男子微微一笑也提杯做了个请的手势“:韩兄何须言辞过谦,那榜上若无韩兄便是真不公了。”

      两人互相吹捧着,白洱无意再听,但从中知道了明日便是放榜之日。

      怪不得今日驿站有如此多的人呢,白洱想着便又听到旁边桌子传来调笑的声音。

      “哎,这不是墨子谦吗?你也参加了科考吧?”
      白洱循声望去,那两人正对着一男子冷嘲热讽,而那男子竟是驿站的小二。

      原来是科考的学子,怪不得周身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正派,不似市侩之人。

      “正所谓君子远庖厨,你为了一口吃食舍弃君子之义,又有什么脸面参加科考呢?”那姓赵的学子向后靠着身子,眼神满是不屑,而姓韩的学子也随之附和着。

      “君子之修身,内正其心,外正其容,在下心向圣贤一日不曾改,十余年温饱亦靠双手劳作,为何没有脸面参加科考?”

      姓赵的学子恼羞成怒,看了一眼桌子将茶杯端起来便泼向墨子谦。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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