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悠一只是普通人类，哪怕他平常表现得再理智，冲动后后悔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的勇气只支撑到他走进及川家的那一刻，当看到及川的时候他就在后悔了，他今天是发的什么疯？就非得见他吗？
脑海里刚才还冲动叫嚣着让悠一快点跑的小人此刻也懊悔地蹲在角落：是啊！！！为什么要来啊！呜呜呜呜呜能不能走啊？拜托拜托，我们回家吧......
双手抱头的样子别提有多懊恼了。
可哪有回家的机会呢？进门之后就不存在那种机会了。
无奈悠一只能强撑着面对及川，还是上次来时那个状态，他是无话可说的，心想着要找什么话题才行？
“你想吃哪个呢？”他撑开购物袋。
及川就站在自己的身旁，低头看的时候浓密的睫毛在他的脸上落下阴影，圆圆的很可爱的形状。
“生的......不好吧。”及川犹豫地说道，突然抬起眼眸。
悠一愣愣地眨眨眼，忽然和及川对视让他的大脑短暂地下班一秒，“会做熟的。”
及川紧接着又问，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时间，“你来吗？”
“对啊。”
笑容里究竟有多少勉强只有悠一自己知道，他清楚自己在为没见到及川而发疯，但现在见到后仅仅是填满了这两天的空虚还不够，也把他正常工作的大脑烧坏了。
“那想吃炖菜？”
“好。”他买了很多蔬菜。
“加一个烧豆腐？”
“好。”也有豆腐。
“我家有味增，加一个味增汤？”
“那个简单，也可以。”
“那就两菜一汤吧，够我们俩吃了。”
及川点好菜，悠一松了口气。
他不怕及川点菜，他就怕及川想半天想不出来，因为只要他点好菜自己就可以去厨房了。
不需要再站在他面前了。
*
悠一是这么想的，及川却没这么配合。
拄着拐的人非要跟进来，说要想看悠一做菜。
“因为想象不到悠一还会做菜啊，我们两个都是吃岩泉的饭长大的，现在你突然会做菜了，我当然要好好看看~”
“嘿嘿，以后我一个人可以吃你们两个的饭了欸，只有我不会做饭，感觉赚了。”他笑嘻嘻地说。
“也不是突然，在美国总是吃快餐太腻了，又没有地道的日餐，就只能自己做。”
说话间悠一手里还洗着蔬菜，及川挤过来，“我来我来，洗菜我还是可以的。”
悠一怕挤到他的脚，只能让开，改去处理别的。
日式炖菜要用到土豆、白菜、洋葱、西兰花和鸡肉，菜都在篮子里给及川洗了，他就只能去切鸡块和豆腐。
两个人在厨房里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水声和切菜的声音。
及川忽然问，“悠一在美国过得开心吗？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啊？”
普通的情况调查，但悠一还是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及川很在意自己的手指，每根都保养的很好，葱白秀丽。
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伸进清水里，一片片清洗着菜叶。
就这一眼半天没回神。
“悠一？”
“还好，也不知道开不开心，每天都很忙的，早上要上文化课，下午是专业课和排球。”
“那朋友呢？”
“我寄宿的家庭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男生，我们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一个社团的，应该算好朋友吧。”
“哦，对了，他也是二传，我的托球就是他教我的。”悠一补了一句。
“咔嚓——”
及川忽然用力掰断了白菜梆子，清脆的断裂声吓了悠一一跳，也吓了他自己一跳。
“啊——”一时重心不稳向一边倒去，悠一赶紧把刀一扔去拉他的手臂，手上都是鸡肉的油也没办法管，只能先顾着及川。
同样有力的手指在及川干净的毛衣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油手印，与此同时清晰的还有悠一的黑脸。
“你怎么回事！这么站不稳吗？脚踝还这么严重的话就不要把拐杖放下，不要强撑着在这里洗菜啊。赶紧赶紧，我扶你出去坐着，菜放在这我来洗，你别动了。”
“不是，我只是不小心没站稳嘛，悠一你不要剥夺我洗菜的权力啊。”
“什么剥夺，你再这样周五和飞雄的练习赛就可以推后了，不是说很期待和现在的飞雄打一场比赛吗？！”
完全不给及川反驳的机会，抓起他的拐杖捏在他手里，搂着他的身体强硬地把及川弄出了厨房。
“就在这坐着，把脚架起来不准再动了！”
悠一摁着他坐在等下吃饭的位置，免得他去了沙发等下还要过来。
“哦，好。”及川只能乖巧接收摆弄。
然后在餐桌前静坐，闲着无聊的及川拿出手机来准备勾引一下岩泉，想来他和自己一样只能等着开饭，一定很无聊。
却怎么都没有收到回复的信息。
“切，小岩真小气，不就是我说我会先吃到悠一做的饭吗？这就不理我了~”
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为什么激动地折断了无辜的大白菜。
某种潜在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每次都抓不住。
*
回到厨房的悠一看了看自己的手，双手同时握住空气再松开，重复了几次。
理智告诉他应该忘记刚才的触感，赶紧把晚饭做好然后回家去，再逗留得晚一些，他那脆弱的抑制力又要下班了。
那样不行。
*
经受了20分钟饭菜的香气的折磨，及川终于看到悠一的两菜一汤端上桌。
“所以，我们可以开饭了对吧~”筷子已经捏在指尖，只要悠一说好他立马说出日本人吃饭必说的“小咒语”然后开饭。
可惜门外的某个人嘴比他更快，音量也更大。
“垃圾川！！！！你给我出来啊！！！！”
是刚才消失的岩泉一，他跑来了。
及川推测，他是空腹来的。
及川还没来得及想出防守的办法，悠一就先热情地拉着岩泉过来坐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救世主。
这让及川不满地鼓起脸，他怎么有一种悠一急切地想要走掉的既视感？
悠一脑袋里后悔的冲动小人此刻在欢呼：好欸！！小岩来了！！！
“悠一还真的做了饭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让我也来尝尝。”岩泉自来熟地抢过及川的碗筷。
“我开动啦~”
幼驯染里第一个品尝悠一厨艺的人诞生了，恭喜岩泉。
“啊！！！小岩怎么可以抢我的筷子！你吃饭还不洗手！”及川大叫。
“而且还抢跑！”
“哼，那是我反应快，你不行。我去洗手碗筷还你吧，我去拿套干净的~”岩泉把碗筷又往及川的面前一摆，起身去厨房。
“我不要！都被小岩用过了！帮我也拿一套新的来嘛~”
及川觉得自己被小岩针对了，因为他仗着自己走不动。
“谁管你啊，爱用不用。”岩泉拒绝。
“那悠一悠一~你帮我拿一副碗筷吧，小岩刚才没洗手，好脏的。”及川扯着悠一的手撒娇，左捏捏右捏捏，整得悠一觉得手麻。
“好好好，我帮你拿，拜托你松手。”赶忙就站起来了往厨房走。
及川开心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傻乐，仔细看着等下要先吃哪道菜，是亮闪闪的奶油炖菜还是金灿灿的烧豆腐呢~
没注意在他身后的厨房里，两个人正在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对话。
“悠一.......”
岩泉不知道怎么开口提醒他真正跑来的目的，身旁就传来了悠一大喘气的声音。
似乎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多亏小岩你来了，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撑不住了。”悠一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被自己的心跳逼死这种事，大概蛮少见的。
果然下次再冲动也不能和及川独处了，明明他都不在厨房，他的心跳还是能越来越快。
“悠一是被骗来的吗？”
“不是啊，我是自己过来的。”
“那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悠一偷偷看了眼及川，确定他没看着这边，这才靠近小岩的耳朵小小声地说，“是我没控制住不小心冲动了，但是过来之后自己又后悔，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多亏了小岩出现，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一副站在他身边心跳非常平静甚至可以立刻安详入睡的表情，岩泉掩下自己心头无奈的心情。
“是，是吗？那就好，好多了就好。”
岩泉从碗柜里拿了两副碗筷，正要离开厨房。
忽然又被悠一拉住了，“阿诺......小岩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我怕我以后再这样，要是真有下次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不可以也赶过来？可能是彻的家，也可能是在学校，拜托了！小岩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只要不是独处我感觉我一定可以冷静的！”悠一双手合十拜托他。
他自己也清楚今天做了什么蠢事，幸好后来把及川赶出厨房，不然还不知道要盯着他多久。
理智上他不想再做这样的事，但失去理智往往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也没办法保证，所以小岩的存在很重要。
“行哦，下次你叫我就行。”
“好的！”
悠一笑得很开心，正好被等不及的及川看见了。
“喂，你们两个是去做了两个碗吗？怎么还不出来？”
“还是你们又孤立我？说我什么坏话呢？！快点过来啦！我要饿死了！”
“真的要饿死了！”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