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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吐了 ...

  •   翌日,两人用过早膳,便出门去了。

      还没下马车,远远地便看见了吴家铺子新挂出来的一块巨大的绸子,上边写着——“本店出售‘千金五香’妆粉。”

      “呸,不要脸,难怪能生出吴登那样的混账儿子。”唐蕴不客气骂道。

      周青岑也给那香粉摊子恶心得不行。

      到底是周善泉家教好,周青岑忍着脾气,没直接把吴家那香粉摊子给掀了。

      两人刚到铺子门口没一会儿,一个四十出头,身宽体胖的男人从里头出来,是吴家胭脂铺的徐掌柜。

      徐掌柜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笑着拱了拱手,告歉道:“周少爷,真不凑巧,我们东家去城东头收账去了。”

      周青岑俏生生立在门口,不听掌柜的搪塞之言,一张脸冷若冰霜:“小侄上门拜访姑父,莫非姑父是做了亏心事,连见我一面也不敢?”

      “周公子,可不兴含血喷人啊,咱们东家就是去收账了,怎么说得好像我们故意避着您。”

      “姑父今天是铁了心不肯见我?”

      徐掌柜依旧是满脸的笑意。

      “青岑,身上带钱了没?”唐蕴问。

      周青岑从怀里拿了钱袋子给他:“要钱做什么?”

      唐蕴招手叫柱子过来,从荷包里拿了半钱银子给他,吩咐道:“去,给少爷买点果子点心来。”

      又对周青岑解释道:“从这里到城东头来回左右不过半个时辰,我们在门口等等就是。”

      说着,笑眯眯望着徐掌柜:“呵呵,徐掌柜是吧,我们家青岑身子骨弱,您还是叫伙计给搬把椅子出来给歇歇脚。”

      他四下看看,指着香粉摊子,说:“就那吧,看着自家的东西,有安全感些。”

      这话里话外绵里藏针的,徐掌柜又不是个傻子,把唐蕴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一番,半晌:“我倒是谁,原来是姑爷啊,眼拙了,您二位在外面坐着,我们家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不如随我到铺子里等。”

      唐蕴煞有介事地摆摆手:“那可不敢进去坐,之前你们家人来了一趟,我们的香粉方子就泄露出去了,再进去坐一两回,怕是我们周家香粉铺子都要拱手相让啦!”

      他的声音不小,正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下子就围了一圈人看热闹。

      “嘿,我就说怎么今朝吴家胭脂铺子卖起了香粉呢,竟然是偷了周家的方子?”

      “老兄,你这话说得没道理,那香粉生意未必就周家一家能做?”

      “那‘千金五香’的妆粉是周家独一份的产品呀,怎么能把方子给出去,还真有人自断财路嘛!”

      众人就方子到底是如何来的激烈讨论了起来,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徐掌柜才意识到要糟。

      远远有个中年人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粗着嗓子说:“各位,各位,莫要偏听偏信,我们家的方子,绝对是正经途径得来!绝无偷窃一说!”

      中年人宽头大耳,一张方脸同吴登一模一样,唐蕴一下就认出来了,来人正是吴一谦。

      “姑父,您回来的可真及时。”唐蕴皮笑肉不笑,还挺客气朝着吴一谦拱了拱手。

      见到他们两个,吴一谦满脸鄙夷:“说了以后周吴两家不必来往,还过来作甚?”

      周青岑面色淡淡:“姑父,确定要在这里谈?”

      “哼,进去说吧!”说着,吴一谦一甩袖子,先往铺子里头走去。

      吴家胭脂铺子是前店后屋,虽然吴家另外有宅子,但吴一谦在这边谈生意比较多,所以后屋也收拾出来,做了个厅子。

      周青岑此番过来不过求个答案,也不欲同吴一谦多费口舌 ,迈步进了厅子,开口问道:“姑父,‘千金五香’的方子,您是从何得来?”

      吴一谦刚在主位上坐定,就有仆人上了茶。

      四下无人,吴一谦便也不屑于伪装,他端起茶杯,轻吹茶汤上边的浮沫,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值得你们两一大早兴师动众,堵在铺子门口闹事——左右不过是个方子的事情,青岑,我看你是真没把长辈放在眼里。”

      “姑父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左右一个方子?您说的是我们周家的立身之本。现在方子不明不白泄露出去,我连问两句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今日你是上门找麻烦来了。”

      周青岑道:“那天姑姑来了之后,方子就失窃了。”

      “难道你是怀疑你姑姑偷了方子?”吴一谦眼中划过一抹心虚,把手中茶盏猛地往桌上一放,右手指着周青岑,提高声音骂道:“周青岑,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

      “怎么闹成这样,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不怕叫人看了笑话。”

      人未至,凌厉的声音便已经从外头闯进来。

      吴一谦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缓了缓呼吸,起身去迎:“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周青岑也看到了周无霜,他对这个姑姑感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姑姑。”周青岑轻轻喊了一声。

      周无霜她看都没看唐蕴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然后挨着吴一谦坐下,吊着眼睛,目光从两人身上逡巡而过,最后定在周青岑的身上,道:“你怀疑是我偷了方子?”

      唐蕴看到周青岑满脸为难的样子,晓得他家小夫郎还是顾念着周无霜长辈的身份,不想把话说得难听。

      唐蕴回视周无霜,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姑姑没有做吗?”

      周无霜一个眼刀飞过去,骂道:“一个倒插门,我们家的事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唐蕴半点不惧她:“我入赘周家,周家兴,我兴;周家亡,我亡,若连我都没有说话的份,这在场的,难道还有人有这个权利?”

      “让我来看看”他笑着向前一步,指着吴一谦:“是不打招呼,擅自做出‘千金五香’售卖的好姑父?”

      手指又指向周无霜:“还是见青岑失祜,便忙不迭来偷盗妆方的好姑姑?”

      周无霜没想到他还真敢说!

      “血口喷人!胡言乱语!我早看出你是个有心机的,就等着吃我们周家的绝户是吧!周青岑,你但凡是有点良心,就该把这样居心不良的贱骨头给赶出门去,别败坏了我们周家的家门!”

      唐蕴冷笑一声,“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先有吴登欺辱青岑在前,又有吴一谦算计青岑在后,你们一家子男盗女娼,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个说法。说,方子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呸!谁稀罕你们家那破方子!”吴一谦面红耳赤,骂道。

      “不稀罕你倒是别卖啊。有种的现在就把外面的香粉都收了,老老实实卖你的胭脂去。”唐蕴回讥道。

      “我们家花了银钱做出来的东西,凭什么你说不让卖就不让卖。”周无霜旋即换了个表情,坐在椅子上望着二人:“别在这里对我用什么激将法,那方子就是我大哥给我的,谁来了我也是这句话!”

      周青岑看着满屋吵闹,忽然觉得这一切真没意思。

      不过是一张方子,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姑姑,你为什么没来问我,若你说你想要那方子,难道我会不给?”周青岑的声音很轻,望着周无霜,想起往昔种种,眼眶蓦地红了。

      此时这个周无霜,哪里还是记忆里那个亲和的姑姑。

      她笑了下,似乎是笑青岑的天真,又似乎是笑他愚蠢:“青岑,你说我为什么不找你开口要方子……那天我们家登儿拿着契书去拿铺子,你们是怎么对登儿的?就是因为唐蕴那一脚!我们家登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大夫说得养上一个月,以后还可能会留下病根!你叫我如何信你?”

      “还有那五百两银子,五百两,我们家大半年的进账也不过这些银子,你们说昧下就昧下,周青岑,你还有脸来问我?”

      “……原来,原来,还是因为铺子,因为钱。”周青岑恍然大悟。他望着周无霜,满眼的伤心和难过:“姑姑,银钱就这么重要?”

      “银钱重不重要,你且去问问你家的好爹爹!三年前,一谦做生意,周转不灵,找他借钱,他怎么说的?不过是要一千两银子,他却不肯给,说什么铺子里刚进了一批货,钱周转不开。周家铺子生意那么好,进点货就把他给进穷了?”

      “不,真的是这样!那年爹爹的货物半道上被山匪截了,损失了好大一笔银子,家里的银子都压在货里,真拿不出钱来。”周青岑忙开口解释。

      “若只是这一桩事也就算了。”周无霜冷冷地盯着周青岑:“我最恨的不是别的,是我大哥和你,从来都看不起我们吴家,看不起我们家登儿。”

      “我见旁人嫌弃你是哥儿,怕不好嫁人,便叫大哥把你嫁给登儿,我大哥是怎么说的,说我们家登儿不学无术,配不上你!我们家登儿都不嫌弃你是哥儿,他凭什么这么说我儿子?!”

      “大哥缠绵病榻,我说你一个哥儿,周家铺子守不住,我们家帮你们看顾着,大哥又怎么说?大哥叫我滚!周青岑,你们家不仁,又何必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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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有一个人他姓铁,但他从小到大都不长头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请问这是为什么? - 如果暂时没有人知道答案,不如看看我正在火热更新中的新文《谢助理今天上热搜了吗》 - 【撩而不自知呆萌小助理万人迷受x外冷内骚套路大佬醋王攻】 古穿今小甜文~~ - 答案揭秘:因为老铁没毛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