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丹青回黄

87、偷情和残局

　　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他问话内容的荒谬，丁善不屑一顾转身开门。

　　突然一只胳膊横到他的眼前，将开了一条缝隙的门按住合上了。

　　“他受伤了，不如就由我来代替他，我肯定做得比他好。”少年上前一步，将丁善圈在身前。

　　“我应该拒绝过你。”

　　“是，没错，但你拒绝不了我的血。”说着少年张口咬破了自己一只手的虎口位置，将伤口抵到丁善的嘴里。

　　丁善握着他的手腕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就在这一刻，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少年和丁善在巨大的冲力下差点被撞倒在地。

　　雷子申一脸焦急地进门：“阿善，你糊涂啊！”看俩人衣衫完好，神情才稍微缓和。

　　丁善不想多做解释，他口中血腥味在蔓延，立刻快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册听见响动，自己拔掉了吊瓶，鞋还没来得及穿便出门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看见丁善一抹匆忙的背影。他跟上去，房门上了锁。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少年敲门，也无人回应。

　　唯一知情的雷子申，在看到江册露面之后，快步溜回了潘朵拉的房间，赶紧把门关上。

　　女人在睡梦中，被木板相撞的声音吵醒：“你走错了，你的房间在隔壁。”

　　“我就是来找你的，有好戏看了。阿善去找蓝宴偷情，被那小狼崽发现了。这下两人估计是要分了。”

　　潘朵拉头晕晕乎乎，但她知道，正是因为蓝宴对他有心思，丁善才把人送走的。

　　“你这说得事这都是哪跟哪儿？”

　　“我跟在身后亲眼看到的。”雷子申把怎么跟踪蓝镜，丁善先进了江册的房间，后进了蓝宴的房间，所有的细节都讲了一遍。

　　“那蓝家四叔知道他们的事了，这可不妙。”潘朵拉抓住了重点。

　　“有什么不妙的，要我说妙的很！”雷子申一副尽在掌握的神情。

　　“妙在哪里？”

　　女人被他这么一搅合，睡意全无，起身一起讨论目前的状况。

　　“你想，现在阿善在他们蓝家眼中满是阴谋心机，对感情不忠，为了护犊子，他们肯定得……”

　　“说，继续说……他们万一对小善良动手怎么办，这可是盛京，咱就在人家屋檐下。那蓝照老头咱们俩一起上都不是对手，怎么提防？”女人有理有据。

　　“是啊，那咱们赶紧想办法。”雷子申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这情形是被瓮中捉鳖了。

　　“先联系猫眼，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思来想去，此地不宜久留。

　　雷子申狐疑的看着女人，从前对那两人的事女人一直表现很淡定。

　　“你怎么也开始和我想法一样，不支持他们了？”

　　“如果他还是那个没主的小狼崽，小善良想养也就养了，但人家现在是帮派少主，丁善职业特殊身为执法者，把他带在身边后患无穷。”

　　江册从蓝镜那里取了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熟悉的潮热扑鼻而来。

　　感受到光亮，那人索性直接躲进被子里，弯曲着身子，床上鼓起了一坨。

　　少年走近，听着里面人难耐粗重的呼吸。

　　“你喝了蓝宴的血？”

　　床边软垫凹陷，少年坐了下来。被子里的人没回答，像是默认。

　　“出来让我帮你解决，我们不是在恋爱嘛。”少年想要掀开，被子却被那人抓得紧紧的。

　　“就因为你是爱人，才不想让你看见。”

　　被子里人声音微弱，少年却能清楚的听见每一个字。

　　“我不懂。”

　　“太狼狈了。”丁善的声音快哭了。

　　“可我又不是没见过，我们俩第一次……”

　　“不一样，那是我愿意的，不是我愿意的就不行，你出去。”

　　少年明白他有自己的骄傲，不想被任何人主导。

　　“我们可以不做，但你身体这么不舒服，我不能丢下你，你让我留下照顾你。”先安抚他的情绪。少年贴在被子上低声劝说。

　　“那你抱抱我。”丁善此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这种被欲望淹没的感觉让他疯狂，但又靠着强大的意志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身体无力心更累。

　　少年伸手进去接触到他滚烫的皮肤。丁善便舒服得闷哼着。被自己的声音吓到。

　　“不许进来。”

　　少年无奈，只好隔着被子将人抱紧。

　　“善善，你这样要闷坏了。你出来透口气。”

　　安静了好一阵，被子里的人开始蠕动。丁善的头从被子边缘伸出来，精致白皙的皮肤表面一层薄薄的汗，面色潮红，就连耳垂也娇艳得滴血，眼睛周围布满血丝，鬓角的发湿着贴在脸上，像是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兔子，弱小可欺。

　　少年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对准粉红色软糯的唇吻上去。

　　丁善头一低，又缩了回去，用嘶哑的嗓音抱怨。

　　“你骗人，你欺负我。”

　　少年顿生歉意，隔着被子扶着他的后背。

　　“是我不好，你这么难受还惹你生气，你出来吧。我绝对不再碰你了。”

　　先试探出来两只眼睛，看少年表情平静。才伸展着露头小口呼吸，难受得眼睛皱成一团。嗓子里断断续续的闷哼。

　　“所以喝了血统狼人的血是什么感觉？”少年是真的忍不住好奇。

　　“像把全身裹满了章鱼吸盘，把身体里液体都榨干才会结束……嗯……像身体上有无数双手拉扯着，按压着，每一个细胞都被加热到沸腾了，兴奋到想死。”丁善尽可能的描述着，闭紧了眼睛，泪从眼角滑落。

　　大约经历两个时辰煎熬，丁善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但是人却像被抽去了骨头，瘫软着。

　　少年把他放进温水中，重新换好被褥，等再回到浴室中，他头仰靠在浴缸边缘睡着了。将人捞出帮他擦干身子，重新放回到床上，在这个过程中他都没有醒来。若此刻在他身边的人是蓝宴，是其他任何人，少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朦胧中，暖阳从窗口洒进来，怀里的人睡得很熟，像是觉得冷了，丁善往少年的胸口钻了钻，手紧紧抱住少年的腰，格外有安全感。

　　咚咚……房门被敲响，怕声音惊扰丁善，少年赶紧起身打开了门。

　　上下打量着少年，只见他光着脚，身上的睡衣前襟满是褶皱。

　　“你和他？”蓝镜皱眉。

　　少年并不意外：“四叔，别再跟着他了，他是一个我很尊重的人，对我很重要，像爷爷，像你一样，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

　　原来少年一直都知道蓝镜的行迹。

　　“我也是怕你的真心错付，你知道他和你弟弟关系不一般。”蓝镜还是想提醒他这一点。

　　“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我能接受。”

　　看过昨晚丁善被折磨不成人形的样子，少年没办法去要求他什么。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也不便多说什么，老爷子要见他，在书房。”

　　“四叔，谢谢你理解。”

　　关上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少年弯腰将人抱着坐起，拉着他的手：“睡得好吗？”

　　丁善点了点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江册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急忙抚着他额前的刘海询问：“怎么了？”

　　“是我不小心，让那孩子钻了空子，在柔然有一次，昨晚有一次，但我都是自己睡的。你别给我编故事，他年纪那么小，我哪下得去手。”丁善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那蓝宴偏执的性格，估计没少刺激江册。

　　噗呲……少年突然笑开了。

　　“你不信啊？”丁善的脸微微发红，难得给他解释，还被明目张胆的耻笑了。

　　少年强行忍住，怕再笑下去真惹丁善生气了。

　　“你说什么我都信。只是，我好像只比他大一岁，你不嫌我小啊？”

　　江册虽然年轻，但性格沉稳，行事老成，在此刻才多少露出他这个年纪应该有地爱说爱笑的模样。

　　本来想陪着他一起去书房，但丁善拒绝了，只怕有些事是少年不该知道的。

　　蓝照身前实木写字桌上放了一盘棋，已经是残局，黑白两方争夺一块地方，胜负就在分毫之间。

　　看着丁善的目光落在棋盘上，蓝照邀请他入座。

　　丁善的每一步棋都在进攻，没有留一点后路，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打法，毫无悬念最终败给了老头子。

　　“年轻人，这么激进，肯定要吃亏的。”不知为何蓝照觉得面前的他不像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

　　“总有一步都不想让的棋，一步都不想放的人。”

　　对方直截了当，蓝照也就不拐弯抹角。

　　“你是谁？”

　　直视对方的眼睛，毫不退让。

　　“丁善。”

　　这个身份倒是让人感觉意外，那个证法界的天，他在大众心中可以说是正义的化身，一个被神化了的名字。

　　“你要拐走我的孙子？”

　　“用词不够准确，但就是这个意思。”表情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这样的气度确实不凡，蓝照也算是阅人无数，在他面前能做到这般从容的没有几个。

　　“一个黄毛小子有这么大的名声，你受得起吗？”

　　“受起也好……受不起也罢，我偏要受。”

　　丁善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好坏或是对错都不重要。

　　“为了拐走我家小子，你的后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