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丹青回黄

35、宣判和大学

　　二十岁的霍艳已经财务自由了，但她仍不断地瞄准那些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富商，夺取他们的财产，甚至是生命。

　　胡熙在她身边不会挨打，每餐都有食物吃，有自己的床睡，这样的生活本已是梦寐以求的幸福，不过，看着霍艳为了搜寻目标和那些恶心油腻的男人调情，渐渐地这些物质生活不能满足空虚感。他内心中有了真正的渴求。

　　一天趁霍艳醉酒，胡熙爬上了女人的床。

　　女人在他身下像一朵盛放的玫瑰，艳丽充满着诱惑。当他想吻上她的唇品尝更美好的味道时，霍艳睁开了眼，一脚将他踹到床下。

　　“你要是不想做我儿子，就滚吧！”

　　从那天之后胡熙意识到，原来他还不如那些死在女人手底下的人渣，她永远不会把自己当成男人看。于是他开始终日沉迷于酒色。但无论他喝了多少酒，抱过多少女人都控制不了对霍艳的感情。

　　唯一值得欣慰的得是，霍艳不知为何也改变了想法，她身边不再有男人出现，开始带着胡熙学习知识、开办公司、热心于公益。他们从城市最阴暗角落里走到大众视野中。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些衣着光鲜体面人的圈层里，也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垃圾，他们色眯眯的手伸向霍艳的那一刻，便是领到了阎王催命符。

　　凭借着良好的公众形象做掩饰，他们接触到拥有更多财富的人，这时霍艳犯案已经不是为钱，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制裁者，对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腐烂到心的人，施以他们应得的惩戒。

　　无论她要什么，胡熙都尽自己所能帮助她完成。就这样两个人相依为命走一辈子或许是最好的安排。

　　直到那个丁善出现。他们二人世界被打破了，胡熙会把放在丁善办公桌上的馄炖倒掉，那是他看着霍艳早起亲自包好的；他会在九十九朵玫瑰送到丁善手上之前，把每一支根茎上由霍艳手写两人名字的纸条扯掉；他会将摆在霍艳办公桌上抬头就能看到两人的相框打碎，即便他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阻止霍艳对丁善动了心。

　　胡熙举起枪对准丁善的刹那，心口剧痛，低头一看胸膛被血染红了。整个人向一侧摔倒，再也没有力气拿起枪。客厅的地板很凉，像是躺在冰层之上夺走了他身上全部的温度。

　　视线模糊中，霍艳微笑看着自己，伸出了一只手，胡熙想握住，终是无法做到。

　　“妈，人间好冷，我想你了。”

　　及时赶来的秦昭将歹徒一枪毙命，眼前的画面似乎与三年记忆中重叠。只是这一次他不必狼狈逃跑，指挥警员抓住被江册打倒的其余保镖。

　　秦昭飞奔到客厅，紧张的抓起丁善的手。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你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一个？”

　　秦昭尴尬地摸了一把脖子：“不回答也行，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两人一同看向地上横着男人。

　　“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三年前海通集团的人为什么要救他？”丁善呢喃着。

　　江册远远的看着那俩人握紧的手，停下脚步。

　　丁善出现在月庭上时，海芸大惊失色。几个小时□□审结束。

　　当庭宣判：被告海芸涉嫌挪用公款罪罪名成立，涉嫌非法拘禁罪罪名成立，涉嫌豪兴酒店犯故意杀人罪罪名不成立。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在被带出法庭后，海芸突然挣开束缚，奔向主席台，还没走出三步，便被警员按倒在地，他仍然挣扎大喊：“丁善，你好狠啊！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动得了我，动得了海通集团吗？在柔然的黑暗面前，你不过是萤火之光，照亮不了任何人的路，包括你自己。哈哈……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我等着看！”

　　海芸或许说得没错，但丁善想做的从来不是照亮世界。

　　“小小一件盗窃案，你拿掉了海通的财务经理。怎么，下一步是我爹这个董事长吗？”

　　海宸抱着手臂在走廊尽头，靠墙悠闲的站着。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丁善看他的样子可不像。

　　“我是嫌你进度条拉太慢了，想快进到我接手海通那天。”

　　丁善在他的身前走过，停了半秒。

　　“你若是有意海通集团，还需要我动手帮忙吗？”

　　海宸搭上丁善的肩膀：“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厉害。被你这个柔然第一大判官称赞深感荣幸。”

　　两人转头看着海芸挑起慌乱声方向，分别摇了摇头。

　　“我这个堂哥，这么大人还毛毛躁躁的。”海宸叹了口气。

　　“财务经理的职位不低，掌握着集团经济的命脉。他又是海家直系子弟，你爹舐犊情深肯定会捞他，他怎么慌成这样？”

　　这件事情的结局丁善早已预料。

　　“定不了他的罪，你的努力不就白废了。”

　　海宸突然心中一丝愧疚，身为判官，明知海芸行差踏错该有此遭。但就像他说的，父亲海烨不会坐视不管。

　　“这件案子的二审应该会到你那里，我的任务结束了，事情的原委已经真相大白。他的结局终究不是我能左右的。”

　　眼前的人不是海宸想象中的那个天真的、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而是一种超脱的、睿智的豁然。

　　“你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有些时候是，有些时候不是。”丁善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

　　这么一看，总算是某种程度上理解了众人对丁善追捧的原因，他的相貌精致得像是玉石雕出的人，性格不像常人情绪多变，冷静自持又理性多思，极具一种孤高地个人魅力。

　　“要不要交个朋友？”海宸发出邀请。

　　海龙王的名号不全是因为他的出身，海宸一直是同辈子弟中的佼佼者。直到进入政法楼，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山外有山。

　　“我考虑一下。”

　　丁善回到办公室，安静的整理文件收工，从别墅出来之时江册没有上警车，自己回了家，是不是受了伤隐瞒不说。

　　思虑间，走到政法楼门口，右侧一熟悉人影，秦昭靠在车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师父，我送你回家。”

　　秦昭的心总是悬着，丁善若是再被劫走，他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去趟书店吧。”

　　路上，丁善突然想到了什么。

　　秦昭寸步不离跟着丁善走到了动物书架区域。看着他拿了三本书关于狼的习性、生物学以及保育。

　　又是因为那个江册，秦昭不需要详加思考便得出了这个答案。

　　丁善自以为对人心、人性、心理洞悉明察，却总是看不透这个小狼人，难道真是因为种族隔离？想到这里，丁善才提议到书店来这一趟。

　　秦昭开着车门。目送丁善走进别墅才驱车离去，江册久久站在窗口注视着。听到那人进门才转身走下楼梯。

　　一碰面丁善便掀开他的衣服，手在他的胸前背后探索了一番。

　　“这……怎么，哥？”

　　“也没受伤，干嘛非要自己回来？”

　　丁善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扶着少年脸颊问道。

　　“不想坐那人的车。”

　　“想要车了？可惜你还没到开车的年纪。”

　　买到家里看着，是不是他也会很开心，丁善这样想着。

　　“那我什么时候才到你说的年纪，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大？”

　　丁善牵起江册的手：“再过两年。”

　　转眼春去秋来，丁善像是第一次养孩子的父母一般格外精心，江册记忆里超群学东西又快，所以除了日常去学校上课之外，还报了不少历史、哲学、心理学培训课程，另外让潘朵拉介绍了几位武术、散打的名师，系统的学习格斗术。

　　大学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学习压力不大，交友恋爱各种社团活动。

　　除了骨肉匀称构成优越的身型、棱角分明冷峻出众的外表，琥珀色美酒般令人沉醉的眼睛，江册和普通的大学生基本无异。

　　看着青春洋溢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吉普车内的丁善放下了车窗帘子。

　　“一上了大学几天不回家，心都玩野了。”

　　潘朵拉心道，原来想念小狼崽了，难怪一下班突然来了兴致，非说要兜风，这不就转到这里来了。

　　远处一阵嘈杂声，女孩们娇声细语地说着什么。簇拥着一个高大的人，十分引人注目。

　　江册抱着一摞书，嘴角带着笑意，不时地低头回答着她们的问题，显得十分有礼貌。

　　“哎呦，这可出息了，学会撩女孩了。”

　　潘朵拉故意提高音量，确保车后座的人能听到。

　　“去把他叫过来。”

　　透过车窗，看着潘朵拉走了过去，和江册说了几句，一个人回来了。

　　“你跟他说我在这儿，他也不过来？”

　　丁善看着无奈摊手的潘朵拉，握紧了拳头。

　　今天是周五，本来他应该和那个没良心的人，在订好的戏院看演出，现在却坐在自家餐厅里，手上拿着一杯滋味酸涩的酒。

　　江册一进门便闻到酒气，皱着眉，将他指尖的玻璃杯拿走，放在了餐桌更远的位置。

　　“还给我！”丁善不悦，真是越来越不听话。

　　“你不是说这瓶不好喝嘛，而且很晚了。”

　　“你知道时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不是下午就没课了，去哪儿了？”

　　丁善靠坐在椅背上，审视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