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丹青回黄

31、抓捕与旧事

　　看着那一行人进了海通集团。

　　“怎么办，经理？”

　　“拦不住的，在这柔然市哪里是丁善去不得的地方。”

　　海封拍了拍西装掸掸灰，这海通集团的水浑了太久，是该有人清理一下尘垢了。

　　乘坐上电梯，丁善嘱咐秦昭。

　　“倒在门口左边的那个，就是参与绑架我的人。江册，他身上编号是？”

　　“HTs2035-1097。”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江册记住了。

　　“张京，记下这个号码。”

　　秦昭根本没有注意到员工每个人在衣角上有一个封条，那是员工编号。

　　张京上前敲开了财务室的大门，秦昭将拘捕令放到海芸的眼前。

　　他手边放着的是当季度的财务报表，脚边的垃圾桶里有碎纸机切割的纸屑。秦昭一个眼神，张京将里面的东西翻找出来。

　　本来气定神闲的海芸突然冲上去，张京灵活的闪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扑倒在美人蕉上，刮掉了一个叶子，脸颊上划出一道伤口。

　　“海经理，这不年不节的，怎么行这么大礼啊？”

　　张京将证据封袋揣进怀里阴阳怪气。

　　海芸起身，抻平了西装，走到丁善面前。他已经打点海封拦住警探，若不是有他在，这些人定然到不了这里。

　　“姓丁的，这事还没完，走着瞧。”

　　海芸仰首阔步带头走到警车上，海家的人无论到何种境地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大概这就是钞能力吧。

　　看着警车远去，丁善拉起江册袖口走向他的灰色轿车。

　　“丁判官，留步！”

　　海封独自一人叫住了丁善。

　　“你在光天化日下从我们海通集团把人带走，是想借此把你在这个小狼崽身上丢的面子找回来吗？”

　　丁善歪头示意江册先上车去等着。

　　“可是，他力气很大。”江册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乖，我有分寸。”

　　江册一步三回头，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远远的看过去。本来这个距离听两人对话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是在商业企区声音太过嘈杂无法分辨。

　　“没想到你会收养那小狼崽，还培养成了看门狗。”

　　海封说话时现在手还在隐隐作痛。

　　“他是我的朋友。”

　　“哦？原来如此。”海封没想到丁善会这样维护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有朋友。

　　“今日江册多有得罪，算我欠你个人情，有机会我一定还。”

　　海封留有余地，故意放他们进去，这一点丁善还是能看出来。能负责整个集团的安保工作，绝对是海家上下最刚直不阿的人才能被海烨如此器重。

　　“这个情那我可是一定要讨的。”

　　“我等着。”丁善眼神告别。

　　“你听过狡兔三窟的典故吗？”身后传来海封的声音。

　　丁善闻言回身作揖：“多谢。”

　　秦昭找到了海芸所有相关账户的银行流水，抓回了逃亡外地当时帮忙运货的司机作为人证，还把余柏从医院里接了出来，他手上有当晚备份的录像视频资料。另外涉嫌策划指使海通集团安保人员绑架，证据确凿，就等开庭。

　　这件案子可谓全城轰动。活阎王丁善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海芸是第一个被带上月庭的海通集团直系子弟。

　　无论大小罪名一定，就好像是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钉在了耻辱柱上一般大快人心。

　　早晨，丁善从家门出发，大批媒体记者一路跟拍，八家媒体现场同步直播。就连月庭内观众席也有乔装的记者带着微型摄像，打算卖个大价钱。

　　海芸气定神闲，没有一丝慌张，在警探的护送下来到证法楼。衣装光鲜齐整，面带红光，丝毫不像一个阶下之囚，秦昭的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去证法楼的路上要路过中街的一个圆形广场，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来往的车辆很多，绕着英雄纪念碑分别取道。

　　丁善的车刚一进入路口，便有两车齐头将他夹在中间。没有一丝余地。

　　听到车底一声响动，丁善的方向盘突然失去作用，车子被其中一辆车超过，一条牵引绳子出现在辆车之间，丁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辆车带走。

　　媒体的车争先恐后跟上去，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处，一辆大货车出现，挡住了众人的视角，丁善就这样消失在镜头里。

　　证法楼前的群众发出抗议声。秦昭让张京留下看住海芸，自己开车追寻着丁善的踪影。早知道自己应该亲自接送，此刻他后悔不已。

　　海芸那厮穷途末路，丁善这次落到他的手里生死难料。不知道为什么秦昭想起了三年前的场景。

　　三年前，柔然市五大奇案之一贼后霍艳还没被众人熟知。那时的她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表面上积极做公益，结识名人，暗地里打劫一些有钱人和富豪。

　　因此，当她被判处死刑之时颇有争议，部分人认为她是劫富济贫的传奇女人。

　　她手上不少人命案子。犯案手法极其凶残不留活口，警方一直在调查，但是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

　　霍艳为人十分谨慎，对身边人来历严查，只要是和警员有关的人一概不用。于是警方联合政法楼，想要安插一名背景干净卧底潜入。当然他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

　　当时的江册凭借着海归背景，名校毕业，成功的应聘到这家广告公司作为律师。

　　和他接头的就是名不经传的秦昭，作为他的助手，监视霍艳的动向顺便保护丁善。这也是秦昭唤他作“师父”的由来。

　　警方最初的计划是调查霍艳公司账目，她手上那么多见不了光的钱，势必利用公司帐目转移。丁善在她的公司待了三个月，发现财务流转做得滴水不漏。

　　就在警方打算放弃另寻他法时。那天晚上，留在公司加班的丁善，引起了霍艳的注意，随后便是名车接送。送花，送表，霍艳的攻势一波接一波。

　　于是经过商定，丁善假意与她交往，以此为突破口，调查继续深入推进。

　　秦昭早就不耐烦了，一天天穿着紧身西装，扮成另一个人，装模作样。于是想早点结束行动，那时的丁善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胳膊腿还没女人粗，用脸蛋迷惑犯人在他眼中更是不耻。因此在没有知会丁善的情况下，他等在了他的公寓中，打算和他摊牌退出。

　　门上的锁响了，有人回来，门外有女人的笑声。是霍艳，秦昭不会听错，那女人在他眼里就像一个会吃人的女巫。

　　秦昭慌了，只能跑到卧室躲在衣柜里。

　　躲在黑暗里秦昭向外查看情况，两人一路纠缠。丁善怀抱着身着连衣裙的女人躺在松软的被褥上。

　　女人仰面双手勾着丁善的脖颈，引他和自己亲吻。

　　丁善的手温柔地呵护女人，单手扶着她的背微微抬起，慢慢向后，解开了她的胸衣扔到床下。两人忘情的热吻良久，直到女人开口求饶，丁善放开了她。

　　“到底是年纪小，这么猴急，我先去个澡，阿善，等我。”霍艳整理被扯乱的裙子，平稳气息后拿着床尾的包起身进了卫生间。

　　丁善翻身砸在床上，耐心等着。

　　秦昭心中非议，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是真的对这个坏女人动心了。果然有钱人家都是些纨绔子弟。

　　二十分钟后，女人回来，换了一身红色的蕾丝镂空睡衣。

　　霍艳不愧于她的名字，一双狐狸眼，鼻尖圆润小巧，唇瓣丰润，一张脸极其有视觉冲击力。更像是模特的长相。

　　女人坐在丁善身前，手指抚着他的眼尾。

　　“你这里有颗痣你知道吗，和我初恋男友很像。”

　　“和我在一起还想别的男人，你是有多爱他。”丁善眸色渐冷，一副吃味的样子。

　　“别露出这种表情。”

　　霍艳讨好似得吻在丁善的侧颈，帮他纾解。

　　丁善快慰地微笑：“真乖。”旋身将女人按在身下。

　　“你别瞎吃醋生气，我喜欢你，我恨他！”

　　感觉这其中会有故事，丁善咬着女人的锁骨：“我不信。人人都说初恋难忘。”

　　霍艳推着丁善的嘴，侧身对着他：“我十八岁当模特的时候跟了他，结果他为了钱傍上了别的富婆。我去寻他，他让三个保镖打了我一顿，把我们的孩子也打掉了。一个人躺在诊所看着我身边未成形的血孩子，那一刻我明白了，对于女人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在那些有钱人的眼里，穷人的命不是命。”

　　面前的女人谈着这段往事已经没了泪，尽是释然。

　　“你要是早出现在我面前就好了。”丁善呢喃着，这是一句真心话，她的经历让丁善想起了潘朵拉。

　　“怎么，你会帮我出头吗？”霍艳眼神有着期待。

　　“一定会。”

　　“哈哈……”霍艳闻言对着天花板发出一阵笑声，她的眼角分明有一行泪。

　　丁善用手捂住她放在床上的手，紧紧握住。

　　“不用你帮忙，因为我亲手将他的头剁了下来，塞进麻袋，喂了鱼。”霍艳侧头看着江册，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看丁善的神情僵硬，霍艳伸手掐住他的脸颊：“我逗你玩的。”

　　在那一瞬间丁善记起眼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空气凝结，两人都没了兴致，霍艳坐起来：“这睡衣勒得慌，借我一件你的衬衫穿吧。”

　　“在衣柜里，你自己选。”

　　霍艳一开门，看到秦昭的那一刻，她眼神显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