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丹青回黄

101、债务和殴打

　　“难怪那变态杀人之后割掉他们的耳朵，原来他真的爱吃这口。”雷子申坐在客厅右侧开放厨房的餐桌上，面前是刚从冰箱里拿出的一盘寿司，看着里面夹着的生鱼片顿时没了胃口。

　　“既然你和案子无关，为什么在店里要跑？”潘朵拉疑惑不解。

　　小林从地上爬起，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我去广阳送外卖的时候，碰到过那个白探长带人搜查。你们也应该查到我出身蜂窝区，偶尔会帮几个兄弟倒卖些小玩意。我知道有些来路不明，还以为探长和这位老板是因为我拿提成的事抓我。”

　　小林说话时也不敢直视丁善，看着女人的方向解释。

　　年轻人说话很诚恳不像是在撒谎，没得到什么对杀人案有帮助的信息，潘朵拉便将人送去警局白沐夕手上，配合警方的问询。

　　雷子申嘴里的寿司还没咽下，紧跟着女人出了门，让她顺道送自己回家。

　　“你的男老婆不要了？”潘朵拉指了指客房的方向，蓝宴在里面休息，先前江册一回来就进了那个房间，兄弟俩不知道在聊什么。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看中我的钱，我看中他的身体。”雷子申说得理所当然。

　　一旁的小林捂嘴偷笑：“大哥，恕我直言听起来就是那种关系。”

　　“没你的事。”雷子申先一步坐到副驾驶，狠狠关上门。

　　血统狼人身体受药物影响与人类究竟是否存在差异，是男人多年梦寐以求的研究项目，就连一个普通的伤风感冒也是重要实验数据。为此他要更多的陪在蓝宴身边，满足他的物质生活，各取所需。

　　女人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看雷子申吃瘪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江册回到客厅时，沙发上只有丁善一个人，拿着一本关于犯罪心理的书看得认真。

　　“还没睡？”

　　少年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丁善顺势头靠在他怀里继续看着。看完第三章的内容，才把书合起来，揉了揉眼睛。

　　少年注意到他的动作，抬头有些睁不开：“灯光太强也不利于阅读，下次看书还是要去书房。”

　　“还不是在等你。”丁善说话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嗔怪，更像是撒娇。

　　“我和蓝宴聊过了，他想去北风在后街的公司上班，决心要为蓝家出一份力做点事情。我答应了。我会帮他在公司附近找个房子，他过几天搬出去。”

　　“你的家人，你自己照顾。”丁善说着钻进少年的怀里更深的位置，脸贴着他的心口，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动作十分亲昵。

　　灼热的皮肤透过轻薄的衬衫相贴，像是置身在温泉中，全身毛孔战栗，头晕乎乎，喉咙痒意蔓延，舔了一下干涩的嘴，江册手指仔细碾磨着丁善的脸颊，缱绻地掌心向下游走，扶住后颈，少年深深吻住眼前丰润多汁的唇。

　　嗡嗡……震动声响起暂停了旖旎的气氛。

　　少年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雅雯。

　　江册心虚地扭头看了一眼，丁善已经坐起身，抱着膝盖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表情平淡，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严厉。

　　呼叫铃声一直响不停，丁善点了点头。

　　“接吧，万一有紧急事情找你呢。”

　　蒋雅雯一直是很有分寸的人，体贴大方，相处中从来不会给江册带来任何负担，过分亲热或者勉强。这么晚打来，一定有事。但若丁善不点头，少年心中总是忐忑不安。

　　“喂，你找我？”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少年安静地听完对方的话，目光凝滞。

　　“出事了？”

　　“雅雯进医院了。”

　　两人赶到中心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病房门口的吴奇一只手打着绷带，脸上右眼乌青，嘴角撕裂肿起，像是在里面塞了一颗弹珠，一脸颓丧的模样。

　　“雅雯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江册走到靠椅前焦急地关心道。

　　男人低头不语，反而一旁的秦昭见丁善立刻起身两大步走到他身前，意识到距离太近，后退了一小步。

　　“师父，你来了。”

　　丁善点了点头，注意到江册面前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这里发生什么事？”

　　秦昭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吴奇为了帮助卧病在床的父亲治疗，在后街的地下赌场借了钱，迟迟没有还上，要债的人让他找人做担保，情急之下只能想到找蒋小姐帮忙，不明真相的蒋雅雯就被卷进来。想不到其中一个人起了色心，对蒋小姐动手动脚，吴奇为保护她用一个酒瓶打伤那人的胳膊，激怒了他们，对方五个人不仅砸了包房，还殴打两人泄愤。

　　一个赌场的工作人员和吴奇是朋友，看情况不妙报了警，秦昭赶到救了他们，直接送来了医院。

　　女孩倒在茶几散落的玻璃碎片上，流了很多血，正在里面手术，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我已经通知她的家人了，但蒋维新常年不在柔然，母亲又联系不上。”秦昭面露难色。

　　“治疗相关的手续和医药费交给我。”

　　少年闻言转身，扶着丁善的胳膊，有他在身边面对任何情况都更有底气。

　　“那师父，你跟我来。”秦昭前方引路。

　　丁善回握住少年的手安抚：“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少年也想陪着丁善，但又放心不下手术室内的蒋雅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走进电梯。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心中像是缺了一块，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

　　“对不起，是我害了她。”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他宁愿死也不会把女孩牵涉其中，吴奇陷入自责情绪中。

　　“这些话，你不需要对我说。我不是她的什么人。”少年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他们间的关系。吴奇用女孩的手机找他来似乎有些误解。

　　此刻一旁男人才抬起头，眼中闪过短暂的窃喜，随后蒙上更深阴影。

　　她家世背景顶级，有着良好的教养，不为金钱物质所动，本身聪明在系里的成绩优异，再出色的人在她面前也会显得暗淡。在江册没出现之前，他从没有看过蒋雅雯用那种饱含浓情蜜意的爱慕眼光看过任何一个人。

　　江册除了外貌之外，身上有一种孤高冷傲的气质，像是荒凉沙漠中的一株有着强大生命力的野草，神秘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第一眼看到他，吴奇便知道他赢不了。现在少年开始自己的事业，他们今后生命的版图差距只会更大。

　　“我说过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找我，那句话现在还算数。”

　　吴奇苦笑了一下，他还没有走投无路到要投靠自己的情敌。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可能认为你和雅雯并不是一对，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或许她不那么想呢？”

　　此刻，灯光熄灭，蒋雅雯被推出手术室，腹部有一处创口已经缝针，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麻药还没过，被转入VIP病房。

　　秦昭回来的时候，不见吴奇的身影。

　　丁善意料之中：“他家中还有一个年幼妹妹，这次的事他不会追究，因为他借债的事更严重，若是得罪后街的人，根本没办法保证自身的安全。”

　　秦昭握紧拳头，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丁善却笑了，面前的人没有因名声大噪而有什么改变，用一腔热血对待每一件案子，不分轻重大小。

　　那是少年不曾见过的表情，每次都是因为那个秦昭，少年的不安涌上心头刚迈出半步，一只纤细的手勾住他的手指。

　　“阿册。”女孩慢慢睁开了眼睛。

　　少年礼貌性地回握住她的手：“别害怕，我在。”

　　在昏迷前的某一刻，身上痛得无法呼吸，女孩真的以为自己会这样离开世界，她才知道江册在她心里是那么重要，生命短暂难得有一个很喜欢的人，理应为自己争取抓住他不放，就像此刻十指紧握他的手。

　　“我不会再让你感受到背叛的滋味，永远陪着我，好不好。”当初被他的继母蒙蔽，在江册的水里下药，这件事是女孩心中的一根刺，认为那是他们俩关系的转折点。

　　蒋家还没有派人过来，不放心女孩一个人留在这里。

　　“好，你安心休息，我不走。”

　　少年柔声细语，那俩人好像关系匪浅。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丁善眉头微蹙，多年练就良好的表情管理，若是别人根本看不出他在生气，可是瞒不了秦昭。

　　“师父，我送你回家。”

　　丁善没有回答，直接转身推门离去，少年紧张地追到门口，在女孩的呼唤中只能看着他背影渐行渐远。

　　到楼下停车厂，丁善径直坐回自己的车。没有注意到秦昭就站在后车门旁，透过车窗看着他扶额，叹息。

　　从来没有看过那个万人敬仰的丁善为一个人露出这样失意的模样，秦昭一瞬间的幻想如果他在意的人是自己，一定不会作出让伤他心的事。

　　这时，寂静通道里，一阵急促脚步声接近，秦昭闪身躲到一个面包车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大概是被方才的念头吓到了。

　　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绕过后备箱，趴在车窗上。拉着丁善脖子，忘情的吻住端坐在方向盘前的人。

　　毫无预料之下，丁善的手开始时慢慢的推拒，不久便抚住少年的后颈，微微抬起下巴，接受着江册舌头纠缠肆虐。热情如火的吻燃烧着，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