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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taco truck ...

  •   我尽力了。他说。玛尔戈的反抗十分剧烈。她拒绝坦白,并且拼命抵抗。

      我不相信——不相信。苏格兰,我以为以你的身手,制服一名未成年的少女,既不要她死亡又不要她逃跑,不该是难事。帷幕后苍老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了出来,身影投射在前方。

      这样说有些残忍,不过我个人判断她没有什么可再利用的价值了。赤井秀一远在美国,这回事我们都清楚。

      下次不要擅自做判断。

      是,我对自己的失误深感抱歉……作为弥补,我向您带来了她的电脑。

      需要我现在给您看吗?

      帷幕后的身影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抬起一只手,摆了摆:不必了,你带回去吧。

      BOSS依旧对我戒备万分。不肯让我近身,甚至连东西也要我一并带走,是生怕它留下来就炸了吗?诸伏景光想。这倒是可以想见的,即便我暂时地消除了身上的嫌疑,又全部转嫁她人……也依旧不够。他已经太年老,对世界上的一切都恐惧万分,并认为一切人都是他的假想敌,会终结他过分长的寿命。这是自然的。人许久不死,天然地就成了自然法则的敌人。

      真是可惜。假如他放松警惕,愿意让我掀起那碍事的帘子,我并不介意上前扼住他的咽喉。

      这里的气氛,对于任何人来说也太压抑了。黑头发的年轻男人带上兜帽,没有声音地就离开了。

      大约半小时后,他出现在另一处安全屋里。

      回来了?房间里的女孩脚一蹬地,转椅下的轮子滚动,她一张鲜活的脸就这么出现了。但当她看清来人后,却有一瞬的晃神。不要误会,并不是来的人不对。并且迄今为止,所有会易容的人要么是她老师(贝姐),要么是她同事(有希子何尝不是同行),要么是她下属(快斗,但她单方面认领)——真是稳定的职场关系啊——进门后最坏的行为也就是上来踢她的屁股。

      来人的确是诸伏景光本人没错。

      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压抑、孤独,与——可以说吗——惶然。不过这点忐忑很快就消逝了,快得像错觉。

      “拆到哪了?”

      “……拆了还没有十分之一呢。碎钻太多了。”

      “辛苦了。”诸伏景光走过来,娴熟地摸了摸狗头,“等拆到大件就快了。”

      “嗯嗯。”绘里香忽然一蹬地,转椅又向前去。她把手里的项链部分和螺丝刀放回桌上才灵巧地滑回来:“嗯……其实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打电话。你懂的。”她比了个6往耳边晃了晃。

      我知道他在想我了。

      听见此话,诸伏景光顿时感觉心中既温热又柔软。在这样危险的世界里,他亲眼目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和人之间却能维系起如此脆弱的联系,会顿时感觉到人类的意志是强大又广阔的。虽然组织中总有人调侃干邑和玛尔戈是父女,或者说的更低劣的也有,这些他不去想——但照诸伏景光本人来看,他只觉得这是亲昵的兄妹,偶尔会变形成姐弟。

      非要计较,自己姑且也算个伊达家名誉长子吧。一个人凭什么不能既是有妹妹的长子又是有哥哥的幼弟!()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宽容太慈悲,简直在发圣光,绘里香觉得诶呀眼睛好痛,什么玩意这么刺眼呢,连忙补充:“因为我最近老打喷嚏,碎钻都崩飞几颗。我估计老板天天闲的没事干就想我,你快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别想了。”

      “……还是被雨淋的吧。”诸伏景光反倒担忧地蹲下来,“即便最后是靠金丝嫁衣来控制遗体,但晚上的雨你也确确实实的淋了……要不还是去床上躺着?天黑了就睡觉吧。这些钻石不拆也可以,我们不需要它充做路费。”

      “我知道。但是这是我自己想做的。”

      绘里香十分坚持,诸伏景光也不能再说什么。晚上他们在客厅吃茶泡饭,诸伏景光去将卧室的窗户打开透气,风将余雨的气味吹进来,新鲜又冰冷。扭头一看绘里香将饭里的梅子挑出去往里加草莓,顿时眼前一黑,决心勒令绘里香给饭道歉,给梅子道歉,给草莓道歉。

      拆解项链是他们达成的共识。带着这样华丽又昂贵的项链过海关,有点太小觑工作人员了。组织开出的经费当然不可能卡的死死的只够一个人行动,所以不需要变卖珠宝这样凑路费。

      既然不需要保持钻石质量的完好,按理来说随便拆拆也可以。但是绘里香偏不,她非要把每一颗都留好。不小心真的被崩飞的那几颗,她也都立刻找回来了。

      万一有一天能全部修复呢。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更何况她也知道,即便全部修复,也注定回不到原先的价值了。所以如果物归原主,关系能回到原先没有罅隙的状态吗?她也不知道。

      无论如何,钻石依旧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一定要去荷兰呢……嘿,嘿?”绘里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转而问起来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另一个疑惑,“而且你看了那项链以后就立刻打定主意了。是临时起意吗?还是早有准备?”

      “……都可以说吧。”

      “什么叫都可以说啊!”绘里香十分不满。

      当时万事俱备,一切都准备好了,怎么偷梁换柱,如何雨幕夜奔……结果卡在了往哪跑上。起初他们都觉得直接出国未免太危险,还是在日本境内随便选一处吧。绘里香都做好准备了,不如直接祸引东水往杜王町跑吧!让我老板不必费心费力地半夜搭船,就在那等好我们。她这样提议,诸伏景光说他再考虑考虑。他有一个私心,长野可不可以呢?

      绘里香这时整理家当,将她那闪闪发光又璀璨万分的项链从口袋里掏出。诸伏景光不经意间看见,忽然叫她拿来给自己细细检查一下。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递了出来。

      在华贵又闪耀的钻石与扎眼的亮色黄金修饰里,夹着个不起眼的圆形金属块。说它是金属块,是因为实在看不出它拥有任意一种贵金属的特征。它看起来就与小学门口的饰品店里卖的五块钱一条的手链里的配件一样简陋廉价。

      但它上面却刻着一棵完整的树。绘里香见诸伏景光看的认真,自己也凑过来:“树?是冬天的吗,叶子都掉光了……”

      “你看的是反的。”

      诸伏景光将金属块朝着她的方向倾斜,交错的枝杈转而变成了地下绵延的根系。

      其实关于这个,绘里香也很想问:——你凭什么知道要那么看?你怎么知道树是倒过来的?正常人不应该都以为那是树叶掉光了吗……而且你凭什么能说走荷兰就走荷兰啊,哥们你领导不骂你啊,你是上面有人,还是上面干脆没人?但是她闭嘴了。没关系。她年轻,但是在同龄人中算早熟的那一批,过早的缺乏了刨根问底的精神,“像她这样的女孩,总是长久的保持在15岁,然后忽然成长为20岁的大人。”

      赴荷兰前的最后一晚,诸伏景光检查行李,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将一副文件放进行李箱。文件里都是乱码,大约需要密码本翻译。他试过几个诸如摩尔斯、四方、希尔、波雷费之类的加密方法试图破译,但完全无果。这份文件没头没尾地突然就出现在了他手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在自己寸土寸金的行李箱中为这份文件腾出空间。诸伏景光再次端详着手里的文件,一时间竟然难以推测它的年龄,感觉有了几十年有余,不过保存完好,没有任何破损。这究竟是谁留给他的呢?诸伏景光无从得知,但隐约觉得字迹却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

      他拉过旁边空白的纸,仿照着随手画了几个符号,随后发现竟然像是自己的笔迹。

      我的字可能出现在一件几十年前的手写文件中吗?这有可能吗?

      这几张薄薄的纸人畜无害地呆在他手里,但诸伏景光直觉认为它的存在和破损都会招来灾厄。简直就像是打开了法老的陵墓。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他就随身携带吧。

      行李箱的搭扣被扣上了。与此同时绘里香努力把自己蓬松又长的头发藏进棒球帽未果,由诸伏老师操刀剪了个短发,看着也挺好看的。脸好就是好。

      总而言之,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青年带个漂亮又机灵的女孩出门,拎行李箱背包非常从容不迫地登机,看着实在是体面,而且养眼,路人大多以为只是兄妹出门旅游,一点怀疑不起。

      作为对照组的被萩原研二连夜打包上船(问船医租的)漂流四天润荷兰并且期间被迫狂补荷兰语、当地地图及街区分布和架子鼓——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架子鼓——的松田阵平则阴暗地对着边上泰然自若的罪魁祸首竖起中指,但当江户川柯南惊觉发小惨遭拐卖跳起来夺命连环call的时候,他还是要说我是自愿的,没事会回来挂了嗯。

      江户川柯南:……我就多余问。两位建立在我痛苦面具上的幸福一定很幸福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taco tr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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