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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让人眼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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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教授也是监察科的吗?”秦泛跟在楚兰舟的身后,脚步轻盈,神采奕奕。
她刚刚才想着如果以后楚兰舟是她的搭档就好了,结果她就真的出现了!
“嗯。”楚兰舟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监察科是什么地方,不过只要是在第七局,任何一处都可以。
“你看,我已经算是第七局的人啦。”秦泛从木盒中拿出她的工牌,给楚兰舟看。
一个圆形的木牌,掌心大小,整体偏红色。
一面刻着‘七’字,另一面则是八卦图。
“今天我和三个阿飘进来,他们的工牌都是黑色的,而且木牌上的字只有凹痕。
我这个竟然是金色镶嵌,表明很平滑,你说这些是不是金子?”
秦泛摸着工牌上的字,双眼发光,好奇地问。
“这个木头可比金子值钱。”见秦泛那小财迷的模样,楚兰舟唇角微勾,眼中漾满了笑。
“真哒?”果然,秦泛的眼睛更亮了。
秦泛左右翻了翻她的工牌,又上下掂了掂,果然比普通的木头更重,触感也是凉凉的,又问:
“这是什么木头?”
楚兰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偶然在忘川河底所得,瞧着不错,便带了回来。”
被忘川水长期浸泡过的东西,可避鬼怪邪祟。
这个放在身上,比她的平安符更有用。
长期佩戴,也能稳魂定魄,对秦泛大有益处。
她便把那块木头,做成了工牌,又在上面加了几道符。
“世上真的有忘川?是奈何桥旁的那个忘川吗?她具体在哪儿?”秦泛的接受能力愈发强了。
尤其是今天和三个阿飘呆了一路,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嗯。在泰山深处。以后有时间,带你去看看。”等秦泛的魂魄找全了,不会受到影响,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忘川边开满了曼珠沙华,很是好看。
传闻花香能让人想起前世过往,她想带秦泛去试试。
“楚教授,你的工牌是什么样的?”
阿飘的是黑色,她的是红色,楚教授的难道是白色?
秦泛目光灼灼地望着楚兰舟。
“楚...教授,您怎么来了?”席钰终于追上了两人,又不敢走得太近,态度很是恭敬。
楚兰舟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递给秦泛,转身望向席钰,淡声道:
“我过来看看,姐姐其他的手续走完了吗?”
姐姐?
席钰心中一惊。
秦泛竟然是楚天师的姐姐?
可她身上是实打实的人味,气息和楚天师更是不同。
两人竟然会是姐妹?
席钰脑中飞转,面上却带着笑,对待秦泛也更加客气:
“办好了,只要秦队提交银行卡号就结束了。”
席钰不敢提搭档的事。
虽然这是第七局的规矩。
但楚天师亲自来领的人,还要遵守什么规矩?
“这是我的银行卡。”秦泛闻言,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席钰。
席钰双手接过,视线却不小心落到秦泛另一只手上的玉牌上。
那是楚兰舟的工牌。
八百年前她曾经见过一次。
那时候还不叫工牌。
当年楚天师就是把她放在这个玉牌中,从忘川河底带了上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竟然随手就递给了秦泛了?
席钰看了一眼银行卡,记住卡号,又双手递给了秦泛。
楚兰舟对她点了点头。
席钰忙躬身低下头。
她怎么受得起!
“局长,她们是什么人,怎么还需要您亲自接待?”
直到两人走远,后面追上来的监察科众人才从暗处跑过来。
“不该你们知道的,不要打听。”席钰站直了身体,觑了众人一眼,神色淡淡,抬步往里走:
“让人事科的人过来一趟。”
“局长,我是人事科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人,小跑到席钰身后,讨好道。
“一会儿把有关秦泛的所有资料,都送到我办公室。”席钰顿了顿,又道:
“对了,秦泛的薪资...在原定基础上再翻十...三十倍。”
初入第七局的人,薪资不高,席钰不清楚人事科的涨薪制度,就直接提了她的初始工资。
三十倍应该也不是很多。
“三十倍!”人事科的人震惊得直接高呼出声。
席钰皱了皱眉。
“是...是。”人事科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却立马应道。
只是心中更加惊诧,秦泛到底是何人,竟让局长这般重视。
第七局的薪水本就比外界高很多,每年也都会调薪。
但三十倍的涨幅至少需要三百年。
她刚入职就给了三百年后的薪资!
凭什么?
“等你们哪天能脱下这身黑衣,本局也给你涨三十倍。”席钰又怎会不知她们心里的不服。
但这只是一点点钱而已,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她们难道没看到?
秦泛身上那套艳丽的红衣,与她们都不相同的工牌。
或许还有很多她们看不到的东西。
任何一样,都能让她们早日解脱,逃离这个地方。
薪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她们却最眼红。
众人均羞愧地低下头。
她们局长身上的鲜艳也不过是掩在黑色之下。
秦泛刚来却能直接穿她们不敢宵想的红色。
况且她身边的另一个人,不仅穿着局里的禁色,甚至局长对她也是毕恭毕敬。
怕是哪一日秦泛想要当局长,局长也会将第七局双手奉上。
她们竟然还会觉得给的薪资高。
果然被外界的观念影响太深,眼里只认钱了。
她们还需潜心修行,早日参破,早日解脱。
须臾间,一众人纷纷散去,各归其位。
第七局又安静了下来。
“以后你不必来此处。”楚兰舟牵着秦泛,从来时路一步步往回走。
“为什么呀?”秦泛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牌,冷不丁地听到楚兰舟的话,有点讶异。
“你可以理解为移动办公。”楚兰舟道。
“那也太爽了吧!那我们需要打卡吗?每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秦泛问。
“不用打卡,每天也没有具体的工作,如果有什么任务,我会告诉你。”楚兰舟道。
楚兰舟只是想让秦泛能时时刻刻呆在她的身边,才会把她带入第七局。
刚好第七局有这么一条规定。
以后她们是搭档,便是‘工作’也是一直在一起。
至于第七局的事,她们不用管。
第七局管世间灵异事,收魂进局,渡魂入府。
能入第七局,多是开悟,想远离尘世修行之人。
他们比一般人更能接受鬼怪的存在,在修行一道上,进步也会更迅速。
但秦泛都不属于这两类。
楚兰舟的想法很简单,但很多事情,一旦入了局,便无法真的独善其身。
“那我们今天有任务吗?”秦泛跃跃欲试。
她第一次去抓阿飘哎!
会和以前抓人的感觉一样吗?
“有,不过今天是你入职第一天,先不急。”楚兰舟道。
这两天楚兰舟已经大致规划好了。
既然她无法算出秦泛的命数,便将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总能找到那些散落的魂魄。
“也对,入职第一天是熟悉环境。”秦泛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我们现在不是要离开第七局吗?还要熟悉什么?”
秦泛看着不远处的门,那应该是最后一道了。
等她们踏出那道门,就算彻底离开第七局的‘护院’。
以后她也不用再来这里。
她还要熟悉什么?
“姐姐可以先熟悉熟悉我。”楚兰舟望向秦泛,眉梢眼角皆挂着笑。
“啊?是...是哈。”秦泛挠了挠头,面上却慢慢爬满了红晕。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她怎么总是容易想歪。
“对了,你的工牌。”秦泛忙把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
她刚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或许第七局的工牌是按照他们衣服的颜色来定的?
那她们衣服的颜色又是根据什么来定的呢?
“我们只有这一件工服吗?必须每天都要穿吗?”秦泛问。
既然她们不用坐班,那工服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况且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太像是工服。
秦泛低头又看了眼身上的西装,说是下一刻要走红毯都不为过。
“不是。这不是工服,只是我觉得这身衣服很适合你。”楚兰舟解释。
第七局并没有所谓的工牌和工服。
那不过是给她们防身和装魂的容器,也是进入第七局的钥匙。
至于工服,之前好像也没这个说法。
后来怎么演变到如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配色,其中的过程她便不知了。
因为秦泛是由她带入第七局,不按照正常入局的流程走,她的衣服便也由她亲自准备。
之前秦泛喜欢她的‘魔术’换衣,她便让她的衣服也能触手可换。
楚兰舟并不知在第七局,颜色的深浅代表地位的高低。
第七局的局长现在也不过才穿着玄色。
秦泛的一身红色,更是让局里的人艳羡。
不过即便楚兰舟知道,估计也不会改主意。
她现在恨不得把一切好物都捧到秦泛的面前。
区区第七局而已。
“所以这身衣服是那套三百万?”秦泛越瞧越觉得眼熟。
“嗯。”楚兰舟点了点头。
“那这衣服现在怎么我一摸到,就会自动换到我的身上了?”秦泛刚刚问局长,她好像也不知。
难道是楚兰舟做的?
秦泛越想越激动!
楚兰舟伸出两指,在虚空中画了几笔,打在自己的身上,随后握着秦泛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刹那间,她身上的白色风衣便穿在了秦泛的身上。
在秦泛的震惊中,楚兰舟道:
“姐姐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
“想学想学想学!”秦泛握紧楚兰舟的手,频频点头,脸上的笑怎么也掩不住。
“那回去我把符图画给你,你试试看。”楚兰舟见秦泛高兴,脸上也扬起了笑。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院外。
越过石碑,秦泛转头看去,前方又变成了密林模样,哪有什么门。
“这是奇门遁甲,障眼法。”楚兰舟解释道。
当年秦泛喜欢研究这些,她也跟着学了点。
不过她学得不如秦泛深,这也只是最简单的阵法。
“这...这也是楚教授布置的?”秦泛再次震惊。
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嗯,如果......”楚兰舟点了点头,不等她说完,秦泛又立刻点头:
“我想学我想学!”
这些对她的吸引力,比去捉阿飘还要大!
“好。”楚兰舟莞尔。
“饿不饿?”楚兰舟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还行。”秦泛兴奋起来,甚至能废寝忘食,现在她正在兴头上。
“那我们就开车回去。”楚兰舟牵着秦泛继续往前走。
“好呀。”秦泛丝毫没有多想。
如果是往常,多少会问一句,不开车还能怎么回去。
“这不是我的那辆车吗?你开过来的?”秦泛看到不远处一辆白色的车,惊道。
“嗯。”楚兰舟点头。
她让别人开过来的,也就相当于是她开回来的。
秦泛熟练地坐进主驾,打开手机导航昨晚她住的酒店,看到距离,皱了皱眉,再缩小位置,瞳孔微缩:
“这里竟然是燕都?”
“你去海津了?”
“嗯。”楚兰舟犹豫了一下,仍点了点头。
她的人去了海津,也就算是她去了吧。
“那我先送你回家。”秦泛直接导航泛清书院。
“多久?”楚兰舟问。
“四十分钟左右。”秦泛启动车子,调头,慢慢加速,行驶到了主路上。
楚兰舟点头,打了个电话。
两人回到泛清书院,阿清正把菜从木盒里端出来。
“楚姐姐,秦姐姐,你们回来啦,饭菜刚做好。”阿清听到门声,摆好菜,把木盒放进厨房。
“嗯。”楚兰舟应声。
“阿清要不要一起吃?”秦泛看到桌上只摆了两幅碗筷,要去厨房再添一副。
“不用了楚姐姐,我不吃这些。”阿清笑着回。
“啊?那你吃什么?”秦泛顺着她的话问。
“秦姐姐要请我吃饭吗?”阿清眼睛亮了亮。
“啊...你爱吃什么?”秦泛没想到她随口一说,就欠了一顿饭,却也还是应下。
“我吃供奉,你可以在这里摆上瓜果吃食之类的,重要的是一定要点香......”阿清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牌位,上面写着:
‘故女李氏时清之牌位’。
“你你你......”秦泛脸上的笑瞬间僵住,颤着手,指着阿清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也是阿飘?!
秦泛的视线下移。
还是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