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战神竹马》慕馆言

128、所谓灵性

　　收到林濯发过来的信息后，江非纯轻松一笑。

　　这下，他们算是已经找到和拟态裂缝合作的最佳方式了。

　　有林濯，还有许家帮忙，再有拟态裂缝这边负责出人，他们已经基本可以保证，有充足的人手去提前解决那些即将可能出现的裂缝。

　　拟态裂缝提前找到了那些裂缝的位置，还掌握了提前开辟通道，强行进入裂缝的办法。

　　只不过拟态裂缝的活人太少，他们才没办法快速侵入那些裂缝。

　　隔着裂缝与裂缝之间的壁障，拟态裂缝身处裂缝之内的主宰，根本无法轻易控制已经进入到其他裂缝的手下。

　　这也是拟态裂缝这些年来侵入其他裂缝的速度总是显得偏慢的重要原因。

　　他们内部就没有那么强的实力。

　　谈判基本告一段落。

　　江非纯对面的机器人引着江非纯等人起身。

　　它还准备着带江非纯等人到虚拟世界与拟态裂缝的真实世界的分界位置，再看一看虚拟是如何逐步转化为现实的。

　　郑松新之前在这里，就已知道自己此刻身处的、是一个类似于主宇宙中的网络世界的地方。

　　他自以为并不会再被这地方中的拟态裂缝生物做出的事情震住。

　　可当他真一眨眼，就被带到了自己曾驾驶着飞船飞行了很长时间，却一直都无法靠近的区域后，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冲击。

　　更让他觉得灵魂都能进入某种奇妙状态的是前方能量与能量不断碰撞形成的绚烂光芒。

　　给他们带路的机器人也在定定地看着前方。

　　那机器人的神情发生了细微变化。

　　“我们可以涉及生命领域，能制造出很多新生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创造出来的新生命始终缺乏了某些能量。他们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于惊人的天赋。他们有生物本能，但不管我们怎么努力训练他们，都觉得他们差了点什么。”

　　它再看了看江非纯、闫明珏，还有谢东辞。

　　这回，它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羡慕。

　　“如果我们的世界可以早些诞生拥有像你们这样的天赋的人，那就可能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拟态裂缝比智械危机裂缝和烈火之都裂缝拥有更多的血肉生命。

　　但他们始终无法让这些生命进化到堪比主宇宙中的生命的程度。

　　他们只有通过机械改造的方式，让血肉生命拥有更强的实力。

　　但如果真用了这种办法，真正提供战力的依旧是机器人，是那些机械造物。

　　机械有机械的发展路线。

　　那应该也只是生命的一种形式。

　　它也有优点。机械改造能更快提供强大战力。

　　但它的缺点同样明显。

　　拟态裂缝在发展过程中，逐渐找出的最强力量是一种近似于唯心的能力。只要想，实力就能进步，也能让一些虚拟的东西出现在现实。

　　如果是血肉生命掌握了这种能量，其实力进步期间几乎不需要消耗任何资源，血肉生命本身意念的力量就能让其实力增长，其提升实力后，意念力量随之增长……这几乎是永动的。

　　但机械生命做不到这点。

　　现在拟态裂缝中能靠这种能力，再利用少数资源构建出虚拟世界，就再逐步将虚拟的一切转变为现实的，都是主宇宙上一个文明纪元派出去的那批人。

　　他们失去了肉身，但他们的生命本质依旧倾向血肉生命。

　　不过本质与他们当前能使用的躯壳之间的矛盾，也加重了他们的痛苦。

　　拟态裂缝尽力研究着各种拥有血肉的鲜活生命，尝试提升这些生命的潜力，再尝试用机械改造的方式快速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林濯之前发现的、还尝试研究的被改造生物就是这样来的。

　　机器人再幽幽地看了一会儿江非纯。

　　它已经和江非纯等人相处好一会儿了，基本能判定出，在三人中，江非纯是最早察觉到该如何利用谢东辞之前带出去的修炼功法的。

　　谢东辞强行利用自己之前从拟态裂缝这里学会的技巧，撕裂了通道，进入到拟态裂缝后，还着实花费了一些时间，和拟态裂缝中的生物周旋，再慢慢查探这个世界的信息，才最终确定，他进入的区域，是拟态裂缝中类似于主宇宙网络世界的虚拟世界。

　　饶是如此，谢东辞还花费了一些时间去确认这点。

　　主宇宙的网络世界只能容许意识进入，不可能让人肉身进入。

　　可他却用肉身进入了拟态裂缝的虚拟世界中。

　　这有些违背他过去的认知。

　　机器人再看了看郑松新。

　　事实上，如郑松新这般，都已经从江非纯等人的对话中了解到了某些真相，却还浑浑噩噩的不肯相信，总觉得是自己的理解出现了某种偏差，才会去联想到一些很不实际的事情的，这才合理。

　　至于闫明珏？机器人已经放弃思考。它能感知到闫明珏拥有的庞大力量，也知道江非纯是怎么在他们谈判期间，一直孜孜不倦地设法提升实力。他如果让谈判持续更长时间，他就更能感知到从闫明珏身上散发出来的威慑力。

　　一开始还是谢东辞真要和他们战斗，就有可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威胁。

　　现在嘛，已经不那么需要谢东辞了。

　　完全听从了江非纯的解释，并且立刻无条件地相信江非纯的说法，已经快速接受靠心灵力量提升实力的闫明珏，才可能对他们的虚拟世界造成更大破坏。

　　机器人再暗暗叹了口气。

　　它们的世界终究诞生不了江非纯这样的天才。

　　虚拟世界与真实世界不断碰撞，期间形成的种种景象看似华丽，动人心弦，实际上却还欠缺了什么。

　　它心念一动，就再控制着拟态裂缝的网络向外界发出新消息。

　　它再度联系上林濯，让身处素雪星的林濯帮忙拍一段拟态裂缝与主宇宙的通道开启期间形成了绚丽彩光。

　　林濯那边的速度很快，无需多时就将对应的影像发了过来。

　　机器人则将这些影像展现到江非纯等人面前。

　　因过度期盼，它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着。

　　“你们对比一下。这是我们的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碰撞时的景象，这是拟态裂缝的真实世界与主宇宙真实世界碰撞时的景象。你们看看，是不是还欠缺了一点什么？”

　　那微妙的差异，可能就是它们拟态裂缝自始至终都无法诞生如江非纯这级别的天才的关键！

　　看似不起眼，却至关重要！

　　江非纯微愣。

　　他没想到机器人会这样问自己。

　　终究他看到的，也只是林濯拍摄的画面。

　　这样记录的东西，和肉眼所见的会有微妙差异。

　　江非纯定定地看了会儿，忽然产生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

　　“确实差了什么。”

　　但很难形容。

　　那更像是一种玄奥的……灵性？

　　他如此想着，也如此说了。

　　当“灵性”二字从他唇间吐出后，机器人都愣住了。

　　“灵性？”机器人略一思索，旋即苦笑，“这就有点为难我们了。对我们机械生物来说，我们最擅长的始终是偏向理性的东西。而灵性？”

　　机器人摇晃着脑袋。

　　“我们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搜集和灵性有关的东西。这可能就是我们最无奈的点吧？”

　　机器人凝望着前方。

　　“我们一度考虑过，是否应该用比较极端的手段搜集灵性。唔……你想知道那是什么手段么？”

　　机器人看向江非纯。

　　不过很快，江非纯已经反应过来。

　　他明白了那究竟是什么。

　　他再环顾四周。

　　“但你们没有做。”

　　对此，江非纯还是挺有信心的。

　　极端手段搜集灵性？那很可能说的是屠戮。但如果某个地方一下子死了很多人，那么，那些地方多少会残留着死亡后独有的气息。

　　但拟态裂缝给江非纯的感觉却很干净。

　　拟态裂缝、智械危机裂缝、烈火之都裂缝，它们都因为是机械生命构造出来的世界，以机械生命为主，血肉生命根本不存在，或者机械生命用某些科技手段孕育出来的血肉生命都缺乏必要的灵性，那些血肉生命死亡后残留的气息也就相对容易消散，这就导致这三个裂缝给人的感觉，会和其他的裂缝有着明显区别。

　　江非纯之前的实力偏弱，已经可以略微地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异同。

　　而现在，江非纯在这里，实力再度提高，他就更能保证自己观察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了。

　　机器人听到了江非纯的话。

　　但它只是露出了更为苦涩的笑容。

　　“是啊。我们没有做。可现在……”

　　机器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知道我听你说到灵性的时候，我有多么后悔我们没有做吗？而且你不知道，我们曾经为了这些，做过多少的实验。像现在，只是将一些其他裂缝的生命改造成机械与血肉混合的生命，只是我们实验的一部分，是我们已经发现我们其他手段都无法起效之后的一部分！”

　　它的眼中再度爆发出代表着危险的红光。

　　“我们以前还从其他裂缝里抓来了很多血肉生命，我们希望看到那些血肉生命在我们的世界繁衍，让我们的世界也逐渐变得充满灵性。可是、可是……”

　　红光变暗了。

　　连机器人的双眼都仿佛没有了之前的明亮。

　　“他们只要在我们的世界生存了一段时间，他们自身的灵性就会变弱。他们的行动会变得呆滞，一点都不像他们还留在自己世界时的活力十足。他们几乎不愿意留下后代，即便偶尔有一些愿意留下后代，他们的后代身上都更加缺乏灵性。

　　“我们尝试了很多种实验方式。但当我们一个个实验坐下来后，我们只觉得，我们可能早就已经错得不能再错了。我们本身的存在形式，可能就是一个错误。我们唯一还没有进行过的尝试，就是疯狂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