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海外仙山 ...
-
“都别打了！”三根银针从屋内飞出，落在了剑拔弩张的众人之间。华锦跑了出来，骂道，“都给我住手！住手！我的病人还没痊愈，你们就开始抢人，抢啊！抢啊！信不信抢回去三日，就给你死在路上！“
兰月侯收起杀意，对这个气急败坏的小姑娘说：“那我就把你也一起抢了去！”
“没用的。”华锦突然底下了头，“我治不好。”
“什么！”众人全都心中一惊。
“墨寻！”不知谁的惊呼让众人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摇摇欲坠的黑色身影上。
离她最近的无心伸出一手，将人扶住跌坐了下来。华锦立刻上前，握住她的脉博，“怎么又来一个！”
雷无桀、叶若依、司空千落和唐莲聚了过去，四人大气不敢出一下，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人皱紧了眉头。他们此刻不能再让任何人有闪失了。
“还好，这个有的治。”华锦抽出一根银针，“你前些日耗了大量的内力，刚刚又入了逍遥天境，此刻只是心境不稳，我给你扎上一针，睡上几日便好。”
墨寻拦住了她要扎针的手，摇头说：“现在不能睡。”
华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也罢，反正我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你治不好，那你师父呢？”墨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华锦摇头，“就算师父亲临也没有办法的。都说药王谷医术天下第一，可是……一个两个，都治不好。”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愈发沉重起来。
忽然，华锦抬头道：“还是有人能治好的，我听师父说起过，也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样的记载。”
“海外仙山，蓬莱之岛。遗世仙人，补魂之术。”一个清雅的声音缓缓说道。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那站在门口的儒剑仙谢宣背对着他们，正仰头望着天空。
“海外仙山？！”墨寻撑着剑站了起来，看向了唐莲。唐莲也是眸色一暗，他们的师父百里东君就是去了那海外仙山，寻找最后一味酒引。
谢宣转过身：“海外仙山，蓬莱之岛，那个地方真的存在。并不是书上的无稽之谈。每一年都会有商船出航到三蛇岛，取那些珍贵的蛇胆，可是再往西商船就不敢去了，那里有暗潮，商船过不去，去了就会被掀翻。所以北离的国图上，海域的边界就是三蛇岛了。但只要过了那片暗潮，就能看到蓬莱岛。据说此岛烟雾缭绕，若虚若幻，岛上尽是珍奇异宝，只住着一个仙人，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老。”
“蓬莱之岛，海外仙山。不过是无稽之谈！”叶啸鹰说道。
唐莲站了出来，看了一眼墨寻，在她点头后说：“我与墨寻的师父百里东君曾经传信于我们，说是他找到了海外仙山。”
“他可有说这海外仙山具体在哪？”兰月侯急道。
唐莲摇头。
叶啸鹰突然冷哼一声，“海外仙山终归是虚无缥缈的传言，若是他随我回天启，国师齐天尘定能保他不死！”
“那天启那些要害他的人呢？”墨寻问。
“有我在，谁敢伤他！”叶啸鹰霸气道。
无心悠悠地说：“当年谁能伤他，如今也是一样的。”
“其实……”一旁的儒剑仙突然开口了，看着众人道，“百里兄倒是告诉了我海外仙山的具体方位，只不过这个消息我不能同大将军与侯爷讲。”
叶啸鹰怒目而视，最终还是兰月侯问了出来，“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会去那个地方。”众人抬头，看见扎满银针的萧瑟从屋内走了出来，“去那个地方的人，只有我。”他顿了顿又看向了墨寻，“还有你。”
月上枝头，送走了兰月侯和叶啸鹰两座大佛的雷家堡又变得恬静起来——如果忽略雷无桀那一声响破天际的“你真的是永安王萧楚河！”的话。
此刻的萧瑟已经拔去了银针，穿着他标志性的狐裘缩在床塌上。叶若依与唐莲坐在一边的桌上，司空千落和雷无桀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的人，而墨寻则盘腿坐在萧瑟的床尾调息。
雷无桀的一声巨吼让她的气息错乱，立刻咳了起来。萧瑟瞥了他一眼，骂道：“你能不能轻点，整个北离都要听见了。”
墨寻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青龙令牌，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然今天站在兰月侯和叶将军面前叫得这般笃定？”
“你们不懂，永安王萧楚河可是一个传说般的人物啊！我今天也只是猜测，可事实真的摆在我面前了，我这是惊讶！“雷无桀指手画脚地继续，仿佛口中说的人没有坐在他的面前一般，”萧楚河可是北离第一天才，十七岁就入了逍遥天境的天才啊！”
“我十六岁就入了。”墨寻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你是剑人，不一样。”雷无桀回道。
墨寻作势就要起身，“你骂谁贱人呢！”只可惜她被萧瑟一拉，又坐了下去。
雷无桀挠了挠头，“不对啊，你不是今日才入的逍遥天境吗？单纯只是拔剑就直入逍遥！”说着他又面露羡慕。
“……”墨寻装死。
“千寻确实十六岁就入了逍遥天境，那天我在场，我作证。”叶若依说道。
萧瑟看着墨寻，神色淡然，“我也在场，我也可以作证。”
“好好好。”雷无桀抱胸，正色道，“话说回来，萧瑟，海外仙山，我们和你们一起去。”
萧瑟抬眸，“你们无病无灾的去什么海外仙山，就因为那什么天启四守护？”
雷无桀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到了他面前，“你以为我真为了那个？只不过说出来更有气势罢了。我要同你们一起去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萧瑟问。
“没错。”司空千落、叶若依、唐莲齐声答道。
雷无桀重重点头，“一同经历生死的朋友。”
夜深人静，萧瑟看着几个不肯离去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叶若依和唐莲支着头在桌边睡着了，雷无桀也架在椅背上进入了梦乡，司空千落蜷在一边的软榻上呼吸绵长。他看了看床尾那个仍然在调息的人，轻唤：“千寻。”
墨寻缓缓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萧瑟坐了起来，牵住了她有些凉的手，问：“渡了多少内力给我？”
她下意识手一蜷缩，却被萧瑟的长指舒展开，握紧。
“死不了。”
萧瑟勾唇无声一笑，说：“若此去仙山，我们能无恙归来，你愿不愿意做那皇室宗亲？”
墨寻微愣，片刻后声音发颤，轻笑道，“你就这般确定我喜欢你？”
掌中的大手微僵，萧瑟轻咳了一声，“你方才说得那样响，我都听到了。你说，这次你只选我。”
墨寻面上疑似浮现一块红云，她猛地将手抽了出来，然后抱胸看着同样靠回床边的萧瑟，说：“萧楚河，待我们归来，再问我一次。”
萧瑟眉眼间的郁色如同冰雪消散，答道：“好。”
两人一人坐床尾，一人坐床头，双眼对视良久，却久久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萧瑟入睡后，墨寻垂下了嘴角，看向自己的手心，想起华锦离开前对自己说的话——最多还有两年。
她又看向床头那双眉微皱的人，海外仙山，遗世仙人，补魂之术……她会心一笑，他是萧楚河，他想要寻的人，没有寻不到的。就算她的命数无法改，还有两年，待到尘埃落定是没有问题的。
青州，实则为青州九城的统称，而这九城分别是福泽、荷瑞、临远、长兴、金秀、云间、休宁、牧野以及白城。九城自治，直达天启，是整个北离的经济命脉。
“所以若不是四年前你出天启时路遇埋伏，萧瑟你时该来这里的？”司空千落站在栏杆处看着街上繁华的景色。
她的周围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支着腿依在窗栏边的萧瑟，坐在桌边的唐莲和叶若依，还有同样身长脖子望着街市的墨寻。
只不过司空千落瞧的是着万人空巷门可罗雀的盛世，墨寻瞧的是去了一个时辰还未归的雷无桀。
“是啊，他是那位最得意的孩子，就算是流放，也是来这富可敌国的青州。”叶若依打趣道。
萧瑟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这里可不知道比你那雪落山庄好上多少。”墨寻落座。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就是！你那雪落山庄四处漏风，屋顶破洞，外面飘大雪，里面落小雪，倒真是名副其实的很啊！”
萧瑟又是冷哼一声，就见雷无桀捧着一盘螃蟹坐到了桌边。众人见他出去了一个时辰就带回来了这点吃食都有些失望。只有雷无桀一人傻呵呵地笑。
“你们是不知道，刚刚我在集市上看到了这么长的青斑鱼，这么大的乌龟呢！”说着他还拉开双臂比划。
萧瑟看着那点塞牙缝都不够的螃蟹，愤愤道：“这么长的青斑鱼，这么大的乌龟，你就带回来几只螃蟹？”
“有得吃就不错了，爱吃不吃！”雷无桀作势要拿回来，却被萧瑟拍了一下手背。
一旁的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偷笑起来。只有唐莲说：“比起大半年前的雷师弟，如今不仅剑法越来越厉害了，嘴上功夫也是日益增进啊。”
雷无桀怂了怂肩，“近墨者黑嘛。”
几人分食螃蟹，很快就见了底。这时雷无桀又嘬起了手指说：“我刚刚还去了码头，在那打听到了消息，说是三蛇岛那么远的地方，只有雪松长船能去，我看码头上靠着一艘，但是上面挂的棋我看不懂，但有个姑娘告诉我那是沐家的船。”
萧瑟沉吟：“青州，沐家。”
“沐家很厉害嘛？”雷无桀挠头。
墨寻丢掉最后一个螃蟹腿，说：“青州九城最大的地主，你说厉害不厉害？”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海外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