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04+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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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一时惊起千层浪，一转炸飞社交网。
楚千欢的经纪人赵云自认无法解决这个“意外”带来的后果，但又不能真的摆烂，于是面对姜歆的经纪人马超时，放下了作为前辈的面子，很是诚恳地提出了能够临时做到的方案：
“我们这边发个道歉声明，就说助理小王是姜老师的忠实粉丝，在工作场合见到她本人，特别激动，于是出现了重大工作失误，影响了姜老师，会立即辞退，如何？”
“这倒也不是不行，但声明一发，你们楚老师直接坐实了日常微博都是小助理发的。赵姐，这似乎也不太好哦。”
马超年纪不大。他一路从姜歆的小助理升职到现在执行经纪人的位置，对背锅向来持反对意见。
赵云有些烦躁地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往VIP会议室的另一端瞥去，就见千欢大小姐脸皮甚厚，刚刚不管不顾地脱下网络马甲，现在都能面不改色坐在自家正主面前，自在说话。
“歆姐，这里也没其他人，你可以考虑跟我一样把高跟鞋脱下来休息一会儿。”
楚千欢坐在布艺沙发上，微微翘起穿着一次性拖鞋的双脚。
她觉得姜歆仍有些犹豫，便放轻了声音，继续劝说：“是我不好，给你添乱了，估计等下都还要面对一些讨厌的事。现在不放松，一会儿脚踝会更加难受呢。”
语毕，她将一包新的拖鞋拆开放在她脚边，看着她最终撩开长鱼尾的裙摆，将手伸向12cm的高跟鞋，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的拖鞋和转发，还有红毯上的提裙子。”姜歆也把声音放得很低，听起来糯糯的。
“不用谢，本来就是我给你添麻烦。不过呢，歆姐，我终于又接近你了，这次不会把你放跑。”
楚千欢压着嗓子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底气，于是扬起下巴，再道：“所以我要说真话，直接承认自己确实是你的战斗粉，副业才是做演员，没什么的。”
不远处传来赵云崩溃的呐喊：“大小姐，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姜歆掩嘴笑起来，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楚千欢起身走到两位经纪人那边，半倚靠在会议桌边，郑重道：“我不接受让小王来顶包，我自己拿大号转发的微博，当然自己认。”
“楚老师底气十足，想必已经有公关的思路了？”马超拖着长调，像个后宫大总管一般阴阳怪气：“但现在的舆论情况完全不乐观，除非你是哪家资本的亲女儿才行吧。”
“巧了，我确实是，所以我准备当个‘内娱活人’来面对现状。”楚千欢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把自己都逗乐了，笑意越发真诚。
“……你不会是准备让金总派人处理？”赵云直觉自己之后的工作会更加水深火热。
只见楚千欢眨眨眼，再点点头，彻底断送了她的一丝幻想。
“楚老师，麻烦你不要一直打哑谜。我们姜老师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自诩真爱粉，肯定知道这一点。”马超则因为摸不着事件脉路而变得警惕起来。
这时，已经换好拖鞋的姜歆也缓缓走过来，正色道：“她的意思是，她是百宜集团金总的大女儿，就算扛不住舆论也不会耽误后续，所以不用担心。”
马超猛然回头盯着楚千欢看。
怪不得她的资源逆天，原来是家里有这种背景……而且她应该也很有天赋，于是强强联合之下直接当上天降紫微星。
有她这样的人在，自家姜老师遇到的情况确实也不难解决。
“……失敬失敬。”他不禁脱口而出。
一旁的赵云以手扶额、低头无语。
听到这话，楚千欢本人也正经起来：“歆姐，我现在不是以前那种完全帮不上你的小孩子。无论是自己还是家里，我都已经搞定了。”
姜歆在她面前站定，望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两寸的新晋影后，轻叹一口气。原本想要戳她额头的手指偏移了位置，改去整理她耳边的一丝碎发。
“我倒是也有个想法，过来之前也跟小马说过了。”
楚千欢一动不动望着眼前的明丽美人，心中隐有期待，但不敢抢先说出来，只又微笑着偏了偏头。
“姜姐我觉得那个不行——”马超有点要反悔的意思，可惜截话失败。
“——既然你准备承认是我的大粉，来帮我抗住滔天舆论，那我也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不如我们接下去以正主和粉丝的名义，合作炒一炒cp，巩固现在的热度，谋求未来的事业发展，怎么样？”
姜歆的语速有些快。她一口气将这话说完，也许是为了断了所有反悔的余地。
“嗯？嗯！”
楚千欢完全没有看出她的羞赧和紧张，只觉得自己心里的七上八下的鼓声全部停住，眼前有成千上万的烟花同时绽放。
她当机立断地答应了。
004
“Fiona，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能搞定舆论了吗？”
在VOGUA NIGHT的明星大片拍摄间隙，主编Jessie，也就是楚千欢的表姐捷希，抽空凑了过来关心了一番自己这位个性十足的小表妹。
“我已经跟老金说过具体的想法了，他会找人安排妥当。”
楚千欢继续像人偶那样规矩站好，由小王和化妆师整理她的造型，为稍后的拍摄做准备。
她口中的老金就是时任百宜总裁的她亲爹。不过她提起这个，并没有多少父女情深的感觉在，只是纯纯在谈论自己应得的利益。
捷希心下了然：“你这样想也是对的，金总欠小姨的情分，本来就应该补在你身上。”
她这位只有自已一半年纪的影后表妹父母离异多年，在国外国外读书并参加话剧社，幸得大师培养，又机缘巧合拍了很有潜力的电影，亲爹才突然想起来与她联络感情。
既然如此，她得到再多百宜的资源也很正常。
“不过现在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了，女女爱确实是时下热点，通常被认为感情更纯粹稳定，也更生活化更顾家。你要和姜歆炒cp是个不错的选择。”
捷希又盘算了一下刚才听来的方案，沉思并点评：“你需求国民度，她又拼又卷还急需资源渠道，所以走向一定要控制好，更多的么就……”
“——别用利益来单纯定义她和我之间关系。”
楚千欢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捷希一愣，随即展颜而笑，非常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二十多了也尽说孩子话。”
楚千欢看着表姐把电子烟像圆珠笔一样拿在手里转啊转啊，觉得甚是碍眼。
“人间自有真情在，Jessie信我一回。”
捷希看她说得郑重其事，便也闭了嘴，本还想用电子烟戳她脑门的冲动都忍住了。
“那我马上就给你创造点机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楚千欢挑眉好奇，可捷希已经热情洋溢地去搭讪刚赶来这处摄影区域的姜歆了。
“什么呀……”
年轻的映后再次拿起自己的大片脚本，就发现自己的这份被临时修改过，成为了和姜歆有互动的双人呼应版本。
“放心好了，我看陈影帝也和老戏骨搭档呢。”助理小王怕她觉得太过特殊而尴尬，于是出声解释。
楚千欢却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不远处缓缓而来的唯一偶像，将待会儿的流程在脑海中瞬间排演了十几遍，无比细致，万分期待。
大灯、补光灯、反光板，多机位全部就位。
“Action！”
今年VOGUA NIGHT以“镜头前的自己vs真实的自己”为主题，拍摄两个场景，力求梦幻卓绝、质感出众。
楚千欢踏着爵士乐的节奏，从复古旋转门里走来，随意而精准地摆弄胶片摄影器材，甚至亲自掌镜拍摄姜歆在镜前涂抹口红的曼妙画面。
而姜歆则在给楚千欢戴上头冠、整理耳环之后，于仿百乐门布景的幕布之前蹁跹起舞，最后举着酒杯从复古旋转门里离去，留下无限遐想。
扑通，扑通。
她们之间的一切互动收录在镜头里，都是无声的。
但带给楚千欢内心的悸动，直到她们和所有参加活动的嘉宾一起拍摄大合影时，都存在感满满。
“我们过去那边。”
众人登上主舞台后，姜歆自认是圈内前辈姐姐，便和之前一样主动挽过楚千欢的手臂，引领她一起朝着偏离中心位的区域而去。
“靓女就应该站C位呀。”一位香岛前辈看着她们满满挪过来，善意调侃，“那边显眼得多，你们过去百花齐放。”
楚千欢当然也明白姜歆的意思，于是微笑回应：“我和歆姐一起来沾沾老师们的福气和功力，就不去中间凑热闹。”
姜歆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将鱼尾裙摆往后安置，以免妨碍边上的人。
C位的其它女明星们正为了“时尚女王”或者“圈内大姐大”这样的称号争奇斗艳。
但这些都和她们没有关系。
她们只是安静地、更近地，将手臂都靠在了一起。
005
VOGUA NIGHT盛典的当夜，精修版大合照发布，话题热度不减。
次日起，从大片版的合照开始，重点嘉宾们的动态时尚视频也陆续发布，甚至还贴心地逐一搭配上拍摄花絮。
讨论度毫不意外地被再次引爆，毕竟这些内容才是吃瓜群众的们翘首以盼的东西。
热搜1 #楚千欢姜歆大合影#
营销号C
——本来以为楚影后这种张扬无畏的新贵会往中间走，结果她在偶像姜歆的提示下乖乖站到绿叶位，两位都很有礼貌很不错哦~
营销号D
——楚千欢与姜歆直接放弃合照C位和老戏骨黄金配角们相伴，是不是比没眼色抢C位的人，段位高出好几节？
热搜5 #喧嚣流苏真性情#
时尚博主B
——Amazing！ZZZ品牌设计师总监竟然在个人ins上晒出了他和楚千欢的私下合影，以及喧嚣流苏裙的初次试装花絮~他这么mean的一个老白弯男都能如此和颜悦色，楚影后有点本事和身家背景哦~
【硬要捆绑CP的人不要脸！！！】
【我就嗑！什么都嗑让我营养均衡~】
【影后妹妹和视后姐姐一见倾灵，欢欣雀跃~】
在话题火热的情况下，豆荚小组也出现高楼，两三天过去，直接破百页。
【嘘！讨你欢心不解释~】
各位姐妹和男姐妹们，影后×视后，get不到的有难了！
心心出道10年，主演8部剧，加上重要的配角，前前后后将近20个角色，二搭的男演员都有三位。结果……和欢欢初遇，就有着别人完全比不上的CP感，真的绝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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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来战~~~！
热评1
从旋转门里进来的冷艳百合，点燃了玫瑰公主的灵魂
热评2
十年古偶熬成皇后，一日姬情化身妖精
#1 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帖子！
#2 LZ你小心巡逻的姜粉马上把你开除→_→
#3 来啦来啦，昨天我们都没扫荡了好几次，今天没带大名了，不怕噜
#5 昨晚上大家聊到哪里了？刚去看了整个帖子都被端，但显示的不是相关权益人，而是违反版规。于是我有了一个阴暗的想法捏~~~~
#10 别管那些不想让我们嗑到CP的酸黑，姐妹们看这个新剪辑的双标对比视频~[视频]~~~眼神交流不多，对视之后还会不好意思，可是扭过头去还要悄悄瞥一眼对方，啧啧啧啧~~~更别提肢体交流，妈耶，姐姐平常隔着衣服碰到别人都要仔细盯着看一眼，结果妹妹的手臂皮肤直接贴着她的，她除了自在放松，还很享受吧~
#11 偷着乐偷着乐(*^▽^*)蒸煮自己也比了“嘘”的手势呢
#12 何止手臂贴在一起，看时尚大片花絮的这一段，我看她们转身的一刹那，后背甚至更敏感的地方直接摩擦到了吧>////<。妹妹都绷不住高冷又耿直的表情，悄悄从耳朵红到后脖颈，但是姐姐还眨眼冲她笑！
#21 噫……我自己不小心摸到自己都会停顿一下，她们倒是美滋滋orz
#23 对哦，她们又不很尴尬也不很客气更不完全无视，反正过于微妙 (<ゝω??)☆
#50 诸位姐妹和男姐妹们，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她们的桃妮……
#88 是硬妹×辣姐，还是偶像姐×粉丝妹？
#521 在我爬了500楼之后还是被日服了，我最牛逼的同担，争取把正主拐到手TAT！
#1314 我是内幕党，有新消息，说是妹妹要去姐姐的剧组探班哦~
#1315 嘘，不解释不解释！
……
……原来我的表情还是比较明显的啊，看来表演经验用在隐藏情绪方面还不太够。
楚千欢保存着视频，准备研究改进的策略，又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坐起身来，重新打开备用机。
核心粉小群里一样精彩纷呈：
[依依]：他叔叔的吓死我了！冰冰真的是那个影后？？？他大爷的没骗我？？？
[叮叮]：……我头好晕我要先缓缓
[五五]：我也喘不过气了要缓缓……
……
[五五]：冰冰说自己在国外留学，参加了话剧社，参加了实习并找到正式工作回国，其实也不算骗人……吧？
[叮叮]：但也太玄幻了呀orz不过那天之后冰冰还没上线过，我去私敲她，也完全没有回音，叹气了QwQ
黑号爆破成功！黑贴上锁成功！天啦，废物工作室今天有法务值班了？
要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把冰冰的好踢出去算了？
楚千欢看到这里，忍不住幽幽冒泡。
[冰冰]：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伤心了噢。
[佳佳][依依][叮叮][五五]：……
[冰冰]：好啦，不跟你们开玩笑了，我就是来说一下，之后暂时不会上这个号了，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节外生枝。不过还是希望以后能继续做同担的，跟你们一起追星四五年真的很快乐呀~=3=
说完这句话，楚千欢将备用机关机放好。
她拿着苹果机，从沙发里爬起来往衣帽间走去，一路上再缓缓翻阅自己和姜歆之间的聊天记录。
[心上的心心]：VIP205包间[地图定位]
[Fiona]：OK我和经纪人马上就到
……
[心上的心心]：今天大降温，明天又重新升温，记得增减衣物不要感冒
[Fiona]：歆姐你也一样
[Fiona]：[天气预报截图]大中午的10℃真的太猛了，明天同期上升10℃简直更猛
短暂的对话停留在自己三小时之前的午间问候，对方并没有给出答复。
重逢以来，她们无论再哪一种场合里，都暂时客气地交流着现在的生活，没有人主动谈论以前，甚至很久以前。
楚千欢隐隐有些失落感，积极进取和紧张通通被冲淡。
她不禁叹了口气，审视起面前衣帽间里各色新款私服来。
说起来明天是她今年第三次见到她了，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好呢？
第一次穿着张扬冷艳的晚礼服，可能是遍布摄影机的公共场合，她客气是理所应当的。
昨天第二次私下会谈选择了灰黑冷淡的运动装……估计像个渣T，于是她不喜欢，就好冷淡。
明天要去她的剧组探班，正好升温了一些，干脆穿个卡其色休闲套装，再来个芭比粉内搭算了~
……轻快一点，而且有她喜欢的颜色。
作者有话说第2章 003+004+00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