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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体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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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节课刚下课，何夕一出教室就发现了对面楼里来来回回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楼道里议论纷纷。
冯楚走出办公室，直朝六班走来。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便抬手叫了何夕一声。
何夕小跑过去，“冯老师？”
“第四节课你来二班，一起排队去南边计算机教室那栋楼体检。”
何夕有些懵，冯楚抬手拍了拍他胳膊，笑说：“同意你去六班是暂时借调，你还是咱们二班的人，怎么？”冯楚眉头一皱，“楚哥都不叫了，是真不想跟我们二班扯上关系呀？”
何夕连忙摇头，“不是。”
于是，踩着第四节课的上课铃声，何夕在冯楚的带领下走近二班。
像曾经那样。
教室里一片安静，几十双眼睛纷纷投来，第一次被这么正式的关注，何夕一时间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曾经的座位，已经有人在了，转而对上叶行舟灼热目光，这才觉得，莫名的紧张在渐渐消失。
叶行舟拿着学生信息纸条冲何夕摇了一下，冯楚勾勾手指，“来，门口集合！”
何夕习惯往后站，叶行舟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站好队后，叶行舟把何夕的学生信息纸条给他。
“解释解释？”叶行舟偏头笑看着何夕。
何夕抿抿嘴唇，脸上还有几分茫然，“楚哥去叫我的时候，我也惊了几秒钟。”
不止何夕，在第三节课上到一半，分发学生体检信息的时候，冯楚把何夕的给了他，并交代他一会儿转交给何夕，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因为在教室不好直接问。
直到课间他去厕所回来的路上，看到冯楚把何夕叫到办公室，又随着上课铃声往二班教室来，他这才明白。
叶行舟故意往前，用肩头轻碰了何夕一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回来就好。”
何夕微微一笑，点点头。
幸福在眼底流转。
“体检的时候都排好队，安静点，拿出咱们春光学校的高素质来，”冯楚在队伍中间徘徊着讲纪律，“今天下午体检几个是几个，明天还有时间，都听见没？”
大家激动的不行，应了声也嘻嘻哈哈的，冯楚权当看不到也听不见，走在队伍前带他们去体检。
但也只带到南楼楼下，冯楚站在一侧，长臂一挥：“去吧！”
里边已经有其他教室的人在排队，叶行舟和何夕找了一个队排的比较短的测视力，队伍中有几个戴眼镜的人纷纷礼让，叶行舟他俩眼睛不近视的也没什么顾忌，做了个好人排在前边。
何夕测之前，叶行舟跟他指了指旁边测味觉的，“测完在那队等我。”
何夕点点头，坐在让人畏惧三分的视力表前。
测完视力，他打算站在旁边等叶行舟一分钟，想着反正不会太久，而且人多又乱的。
结果被测视力的医生吼了一声，让他离远点。
叶行舟坐在椅子上看着不服气撇嘴的何夕憋笑。
完事后，他看了眼自己的测试结果，左眼五点一，右眼五点三，视力正常。没做停留，叶行舟立马去测味觉队找何夕。
“两个四点八，”何夕回头问叶行舟，“你呢？”
“近视一百五。”叶行舟叹了口气，抬手压在何夕肩膀，“小伙子，得保护好视力啊。”
何夕把他胳膊抖掉，“这么嘚瑟，视力正常？”
叶行舟轻笑，“我火眼金睛。”
从测血压那边路过，吴禹凑过来，“视力，你俩测了没？”胡萍和李萌萌也跟着凑过来。
“刚测，”何夕看了眼测视力那边的队，已经没有人在排队了，“现在没人，你们赶紧去啊。”
吴禹拧着眉摇头，“这得多大勇气才能上来就测视力啊？我们先去测身高！”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见杨震快步从测视力这边溜走。
吴禹李萌萌相视一看，然后爆笑。
何夕推了推他，“小心把功德笑没了。”
“我又不恩将仇报！”说完，吴禹屁颠屁颠带着两个女生去测身高那边排队。
测味觉这边，桌上摆了五六个小碟，一个深棕色的，闻着像酱油，还有一个白色的，闻起来酸酸的，像是白醋，还有一个是无色，但没闻出什么味。
两人都测完后，何夕问叶行舟，“第三个那个是白水吗？我闻着一点味都没有。”
“是吧？”叶行舟大大咧咧的，“我就闻到一个酱油。”
两人黏黏腻腻边走边聊，还没离开测味觉这里，就被旁边的医生姐姐招手叫过去测别的。就随便翻开本子，问他们上边的数字是几，或者颜色中间的动物是什么，测色觉。
“何夕，刚那个动物是大象。”叶行舟说。
“叶行舟，那明明是个猴。”何夕坚定道。
“绝对是个大象。”
何夕微微一笑，趁他不注意，用胳膊肘戳了叶行舟肚子一下，威逼利诱道：“是大象还是猴子？”
真男人不挣口舌之快。
“猴。”他目光坚定，“是个猴。”
没一会儿又碰到吴禹，不过不见之前跟他一起的胡萍和李萌萌。
吴禹好心提醒，“测身高那个，你们最好明天第一个去，真的，测的时候不光要脱鞋，还要脱袜子，医生说袜子也有增高袜，社会在进步，真的很绝，关键那屋的味儿更绝，操！我感觉我晚上能剩一顿饭钱，太臭了，李萌萌头发都快熏分叉了！”
叶行舟直笑，何夕也笑弯了腰，“头发还能熏分叉，这么大威力吗？”
“啊！”吴禹看了眼叶行舟，又看了眼何夕，“你俩一直在一块啊？”
何夕点头。
吴禹感慨，“你俩还真是吸铁石啊。”
等叶行舟何夕到测身高的教室门口排队时，才切身体会到，吴禹说的一点没夸张，臭气冲天，而且是混杂在一起的各种臭气。何夕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能分辨出臭还有这么多种类。
在看测身高的那名医生，甚至都戴上了护目镜。他们刚来路过的时候还没戴。
何夕摇头，“太难了。”
…
测完几个项目后，何夕跟原本在二班玩的不错的几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了个晚饭。当然叶行舟也一起。
下午体检时短暂的在一起有说有笑，晚自习回到没有叶行舟的六班，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
翻开书，书中的奖励贴画越来越多，随手翻两页就有。他用指尖点了点小红花贴纸，像温柔点点叶行舟鼻尖那样。
这样也算是，叶行舟用另外一种方式在默默陪伴着他。
在体检了，体检后就是高考了。
高考一结束，他就立马收拾东西出去打工，离开何晴赵健那个家，离得远远的。
此后，他就可以正式开启自己的人生了。
那天晚上，叶行舟发给他的那句话没错：往前走，不要回头。
往前走。
他会的。
约定好晚自习一起走，何夕到车棚的时候，叶行舟人已经站在他自行车旁边了，笑看着他说：“早知道课间你把车钥匙给我。”
“给你？你把我车推着卖了怎么办？”何心情不错的走过去。开锁，推车往外走。
出了校门，叶行舟绕过去拍了拍何夕，“我载你。”
何夕立马撒手，“好啊！”他走到自行车后座边上准备跳上去。
叶行舟扶着车把等他跳，何夕摇摇头，“你先骑，我边跑边跳，停着不动直接坐的都是女生。”
话毕，旁边就有一个女生说，“你先别骑，等我坐好了再骑。”
何夕扬着下巴，一副：看！我说的没错吧？
叶行舟垂眸轻笑，脸上全是宠溺，“行，那你跳的时候说一声，我没骑着让人跳上来的经验。”
说着叶行舟便一脚踩上脚踏板，使劲一蹬就冲了出去。
骑稳后，他张开手指打算刹车减速，好让何夕跳上来。但没想到这对何夕来说小菜一碟，还没等他减速，何夕“噌”地一下就跳坐在了后座。
紧接着他手没控制住，呲地一下猛刹了下车，何夕整张脸直直撞在叶行舟脊椎上，撞得他鼻子都酸了。
“叶行舟！”何夕揉着自己鼻子缓解，“我鼻子要是做的话就被你撞歪了。”
叶行舟这技术也太不行了，疼的他鼻子发麻，眼眶发酸的。
“碰坏了？”某人嬉皮笑脸回头看了一眼。
何夕抬手就在他侧腰拧了一下做为回击，“专心骑你的车吧！”
叶行舟吃痛地到抽一口冷气，小声说，“下手真狠。”
骑车穿过城市街头，风轻拂过少年衣角，吹乱了少年的头发，远离了学校周边，道路上寂寥无人。何夕的胳膊被人轻轻拉着，然后放在前座少年的侧腰。
叶行舟哑声：“抓好。”
何夕闻到叶行舟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拢收的十指小心翼翼张开，先抓住他的衣服，然后试探的抓更多，最后两手实实在在扶在叶行舟两侧腰际。
他低头看见腰侧的手，眼底露出了满意。
叶行舟家离学校近，何夕的意思是骑车把叶行舟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去，正好路上磨蹭点时间，在家待着的时间就会少一点。
结果本来该往左拐，叶行舟直接右拐了。
“你家该往左拐。”何夕拽着叶行舟衣服晃了晃。
叶行舟说：“先送你回去，我一会儿打车。”
小区外有一条林荫小道，上次来的时候叶行舟注意到了。
他渐渐把车停下，单腿撑在路边，等何夕从后座跳下来后，才下车把车靠在一棵树旁，一把拉着何夕进了小树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