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唐龙18

136、《交织》

　　2051年11月7日,星期二,布劳德克娜听她姐姐的话去外交部下属的一间小店躲了几天，同时在那工作，现在她已经可以回家了。布劳德克娜换上蓝色衬衫和灰色长裙，天气冷了，套了件棕色大衣，跟柜台认识许久同是同事的老主顾告了别出门了。她一头红艳的头发绑了个发髻别在肩上，将衣领缩了缩免得担些儿敌人的注意。
　　寒潮带来的比她想的还要早，柏林的天气虽比莫斯科暖和些儿在但仍是很冷，手要放在口袋里。这个时候家乡那边许是下起雪了，这里还要下个月才见着雪花；一想到冬天和雪，布劳德克娜又想起以前在家面前的小院子上和姐姐朋友打雪仗、堆雪人，全身上下都是盐一般的雪，却不是咸的。自己那位比雪还冰冷的大姐也在那时少有的陪她玩，露出笑容，布劳德克娜总期待着爸妈那熟悉的喊叫与热乎的纯菜。布劳德克娜全身一哆嗦，一呼气从回忆中醒过来，想想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之后去莫斯科上高中，就只有放假回乡才有了。
　　布劳德克娜接着走去，穿过街道和马路，汽车与行人的速度也放缓了，被寒冷冷却；她哈了口气，白雾从脸颊和耳旁流过消失，扯了两下衣领想到：
　　“脖子好冷，忘了把围巾系上了。”边走着她还在想姐姐会怎么说她，玛利亚她们该是很担心她罢（新日书店的人也会来餐厅帮忙，但金文峙不会），而姐姐会拿着她那根不离手的长烟竿淡定地说一声：“回来了？”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在一个个餐桌前工作。她还是很期待回家的，步子也加快了些儿，跳起大步向莫里街方向走去。穿街过巷，与一家家华丽的商铺和购物广场擦肩而过，来到一处装修精致的餐厅后门，按响了门铃。一阵
　　“谁啊？”
　　“我，布劳德克娜。”随后常打开，布劳德克娜进去，门又锁上。里面是一位正装笔挺，长黑发黑眼系着一只蓝色领结戴白手套的侍从，她是克拉拉·鲍里斯莉娅·谢尔盖。一见就担心地问：
　　“没事吧，这几天真辛苦你了，一会儿吃餐好的。”说完系上围巾取下手套在砧板上切肉和和蔬菜。她环视庞大整洁的白灰后厨，空无一人，问道：
　　“我姐呢？”
　　“她说今天有事，去打听什么消息，连金文峙先生都去了，不过她们说会在午饭前回来，你能帮我去弄些儿牛肉和血吗？就在仓库。”布劳德克娜将大衣脱下放在通往她住所通道的衣架上，转身去了仓库；白色的瓷砖墙和砖红色的地板，干净无瑕，一带台子上正路着刚杀死被肢解的牛，挂钩上的牛头瞳孔发白，发寒僵硬。布劳德克娜淡定地取过一只大铁碗，走到一只牛腿前，化血刀如切纸一般，鲜红泛着白色纹理的肉像剥皮滑落，找到牛血，她正要拿出去，斯涅让娜和金文峙敲门走了进来，她叼着烟竿说了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