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任何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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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放着批改好的作文纸，周森喝着菊花枸杞茶，“玩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在教室里跑。”
童楚洛追着抢他牛扎糖雪花酥的班长，大喊道：“你站住——傅彦你身为七班班长怎么好意思抢同学的零食
嘴里塞着“战利品”的傅彦绕到后门，“体委别这么小气，昨晚晚自习你还顺走了我的一包红酒牛排味薯片。”
“这个味道还不错。”
两个幼稚鬼跑到走廊玩闹。
周森翻着学生的作文纸，“这堂课我们轻松点，聊聊大家写的作文。”
周森说：“一百分制的作文，发到手后大家看一下自己的分数。”
“谢绕77，孟棣84，韩慕馨90，白岚93，许瑶86……”
“宋殃你上来。”
宋殃带着疑惑走上讲台。
班主任把宋殃的作文纸递了他，周森的语气温和：“你写的作文很有意思，老师想你读一下自己的作文。”
接过作文纸宋殃点头：“嗯。”
讲台下的同学十分期待周森口中宋殃写的作文。
宋殃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流畅地说出作文题目：“主题——《惩恶扬善》。”
同学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谢谢大家的欢迎。”宋殃鞠了一躬。
《惩恶扬善》
选这个词为作文题目有我的道理，上次的全校检讨大会历历在目，如果要总结，四个字——他们欠打。
为什么要打他们？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我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
由于本人自高一以来就是一个脾气不能算好、外界风评烂、偶尔会有脑子抽风的地痞流氓（不良少年）来找麻烦的体质。
一周多前因有事离校，经过某家网吧时碰上在门口蹲我的六人，本想掉头走人不在校外惹事，走了没几步路……我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对这种人，打过才能长记性。
……
说到最后，我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情感：有些人的一打三算什么？我一挑六都赢得轻松。
惩治了恶人，温暖了世界。
“哈……哈哈哈……”孟棣捶着桌子笑。
“我应该……笑、笑六个嘴欠的傻逼还是……殃哥照应现实毫不夸张的作文？”
读完作文宋殃也笑出了声：“我作文分数很好，八十八。”
座位上的白岚轻笑着。
而这一幕，被宋殃尽收眼底。
周森问大家怎么看待宋殃同学的《惩恶扬善》。
中间第三排的纪律委员推了下歪掉的眼镜，认同地说：“周老师，我很赞同宋殃同学的话。”
同桌学委一掌拍到纪委的肩膀，他对纪委竖起大拇指：“一条道儿上的，想不到你说的居然和我一样，咱们真是有默契。”
谐星举起手说，“殃哥，你这作文怎么写得跟检讨一样哈？”
“可能是前段时间才读了检讨的缘故吧，一时间没从检讨转回作文上。”宋殃笑了笑。
早操时宋殃有点难受，他找周森请了假留在班里休息。
周森关切道：“是不是昨晚受凉了？”
“大概是受凉了，不太舒服。”宋殃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你留在班里吧，多喝水注意休息。”周森写着请假单。
“知道了。”
拿了请假单，宋殃回到教室。
身体不舒服是其次，主要是今天心里有些堵，他不知道因为什么。
白岚整理着理科的错题集。
宋殃随便从桌肚抓了本书，翻开摊在桌面，“白岚。”
低头抄写化学错题的白岚没抬头，“无聊了？”
“也不是无聊了……”宋殃想了想，没话找话和他聊了起来。
“白岚，你之前在哪读的高中？”
白岚抄完最后一道错题，搁下笔，合上错题集：“C市的一所重高。”
错题集放进桌肚，白岚偏过头看宋殃：“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你为什么放着重点不读反倒跑来庭溪。”
“你想知道？”
“有那么一点想。”点头，宋殃没掩饰自己想知道白岚转学的原因，“可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缠着你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关系。”
揉了揉眉心，白岚沉声道：“我不喜欢那个学校。”
不喜欢重点高中？
这又是什么逻辑，哪有人不喜欢重点高中的？
普遍想像白岚这样成绩拔尖、人又乖的学生，老师没有理由不喜欢啊。
如果真有老师不喜欢白岚，问题肯定出在老师自己身上。
听了白岚的话宋殃更想不明白，难道白岚转学的其中另有隐情？
宋殃不解地问：“该不会有人……”
“停。”白岚做了一个手势，纠正：“什么都没有，不要乱猜。”
“不是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感到委屈的宋殃咬了下唇瓣，语气听着不大高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乱猜，是不是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脑补不切实际的画面，是不是嫌我……”
“呵~”白岚轻笑。
白岚敲着桌子反问：“我嫌你什么？”
顿时，宋殃像被戳到了一样，想不出反驳的话。
“我……”他张了张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弱智的话。”
“跳过这个话题，当我没说。”
“马上给我忘掉。”
白岚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手伸进桌肚的宋殃摸出一颗酸甜梅，“吃吗？我还有好多。”
望着放在课桌的酸甜梅，抓过宋殃给的梅果，白岚说了声谢谢。
宋殃塞了颗酸甜梅在嘴里，咬着梅果：“下节什么课。”
白岚说：“物理课。”
拿出物理书放在桌面，宋殃拿了张餐巾纸接吐出的果核。
胡豪磊抱着教材书走了进来，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开场白：“老规矩，上课前我们先做十道随堂练习题，限实二十分钟。 ”
三十张白花花的试卷传到同学们的手中。
物理随堂练习卷摊在桌面，大家都低着头认真答题。
宋殃拿出笔袋里的黑色水笔，手掌托着脸，无聊地写着物理练习题。
坐在讲台上的胡豪磊站了起来，在班里走了一圈，“自己答题，不要说话。”胡豪磊出了教室。
“许瑶你第五题写什么的？你跟我说说，这道题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孟棣小声说。
“我不确定的，我也不清楚。”许瑶把第五题的答案告诉了孟棣。
“不一定对。”
“没事，错了就错了。”
胡豪磊回教室就让学生交练习卷，插|入U盘打开PPT：“同学们把你们的书翻到第二单元第二节，自己先预习五分钟，五分钟后我来提问。”
预习过程中物理老师略微严肃地提醒学生，“上课要集中精神，不要因为外边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分神。”
今天的物理老师拖堂了，临上课还剩四分钟才下课。
“我们这个节课先讲到这里，明天的物理课我们再接着讲，下课。”胡豪磊关了PPT。
胡豪磊一出教室班里同学开始发牢骚。
许瑶呵呵两声笑：“还下个|屁的课，被占的只剩最后四分钟了。”
孟棣扭扭酸胀的后颈，“不，是最后三分钟上课。”
“我还以为陈厉酩是所有老师中最喜欢拖堂的……看来是我想的过于天真了。”
“唉呦——别提陈厉酩了，我高一的生物就是他教的，一想到陈厉酩我就想哭。”
“啊……下节是哪个老师的课？”
“脾气火爆的陈厉酩。”
上课铃声传入每位同学的耳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步伐。
没错，就是陈厉酩的生物课。
孟棣朝许瑶抱怨，“上完物理上生物，上完生物还有一堆作业等着我们……谁能来阻止它们的发展。”
许瑶把生物课本放上课桌，翻开课本：“小声点，被陈厉酩听见可没你好果子。”
“为什么在花一样年纪的我要经历这种摧残折磨，我只想理综不要撞到一起。”傅彦凄惨地诉苦。
走进教室的陈厉酩发察七班的座位挺有趣的，他放下教材书：“有几个人我还有印象，高一同桌高二也同桌。”
高一生物是陈厉酩教的几个同学：……这个要问老周。
宋殃的桌边留着一张纸条，他刚想收起来，没想到被眼尖的陈厉酩逮个正着：“宋殃，你生物作业够应付的。”
抓着纸条宋殃说：“我写的挺认真的，不会的题目我还问了白岚。”
白岚心想：你有问过我？
陈厉酩翻着教材书，微皱眉：“你不会的真问白岚了？”怎么看宋殃都不像是会问白岚题目的人。
“我问了。”点点头，宋殃用膝盖撞了下白岚的大腿，仿佛在说快点配合我。
“对的陈老师。”配合宋殃胡诌的白岚腿缩向旁边，手抵着住宋殃膝盖，“我教过宋殃了，听的很认真。”
“哦？”陈厉酩不太相信。
陈厉酩一只手撑讲台，一只手翻教材书：“宋殃，月考我不奢求你能给我考多少多少高，至少你六十五以上要有。”
陈厉酩又补充一句：“不懂的地方多问问白岚，问你前面两个也行。”
许瑶孟棣热情道：“不一定要问你的同桌，问我俩也是一样的！”
宋殃半笑道：“问你们？你们有白岚成绩好？”
天边芍光正好，缕缕的藏在少年的身后。
桌底下的手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抓上身旁男生的衣角，少年的动作轻微：“以后有不会的，我能问你么？”
男生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手又白又净。
“可以。”男生脸上带着笑意。
少年松开手，“说好了，我不会的问你，你不能拒绝我的任何一道题。”
宋殃道：“任何一道。”
白岚道：“好，任何一道。”
今晚晚自习他找周森请了假，宋殃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想去医院看看再配点药。
出了校，宋殃往谷听路的方向走。
七八分钟后，停在鸢尾栀门口。
长腿叠交，宋殃坐在高脚凳，“航哥，和以前一样。”
调酒师航哥调着鸡尾酒，看宋殃的眼神有些复杂。
调酒师提醒他，“你还没成年。”
宋殃明白他这个年纪不能随便碰酒，“我知道，但我心里烦。”
酒吧的空气不是很流通，宋殃加重了语气：“Aunt Roberta，两杯。”
航哥拿出酒杯，“今天星期二，你明天还要上课。喝醉了要怎么回学校？”
“航哥你别管这么多，你只管给我来两杯Aunt Roberta。”少年额上的刘海发尾有点湿，眼睛微眯。
两杯Aunt Roberta下肚，宋殃的脸颊晕上了酡红。
“航哥我走了，拜拜。”
“我带你回学校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宋殃的身形有些不稳，“走了啊。”
脑袋越来越沉，脚步渐渐虚浮，上楼的时候差点就摔了下去。
宋殃撑着墙上楼，走得很慢：“这酒怎么……就两、两个月没喝……怎么就不行了呢……”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任何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