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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受伤退役的落魄钢琴家(7) ...

  •   天际渐渐亮起鱼肚白。

      摆放床边柜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着,吵醒了床上还在安然熟睡的闻澜,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但身边却空落落的,没有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闻澜的心中有些失落,他将手摸过去,虽然被细心整理好,但仍然能够发现上方被人躺过留下的痕迹。被子里仍然残留有体温的余热,闻澜手指微动,像是眷恋上面留下的气味。

      显然,谢慈刚刚离开不久。

      他忽然就在床上滚来滚去,那种延迟已久的喜悦忽然再次涌了上来。意识到昨夜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境,闻澜的心开始猛跳起来,他一跃而起,大步冲出卧室。

      谢慈刚刚在镜子前刷完牙,听到声音,于是向外探出头,正好遇上闻澜紧张不安的目光。

      “闻澜——”话还没有说完,谢慈就已经被闻澜紧紧抱在怀里。

      “哥。”

      少年身上热腾腾的,从后方搂住闻澜,整个身体完全拥住年长者的身体。闻澜就在谢慈的耳后脖颈处乱蹭,谢慈笑着想要躲开,但是腰又被闻澜的手臂箍住,只好被他压着又是一阵亲昵。

      “好了,干什么呢?”

      察觉到闻澜有些紧张的情绪,谢慈温和地安抚着他,又拍了拍他的手。

      那种黏黏糊糊的亲吻落得到处都是,到了最后,谢慈只能用指尖推着闻澜的额头,叫他:“去洗脸刷牙。”

      谢慈的视线下移,像是发觉了什么,不由地挑了挑眉,闻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赤脚站在地上。

      “地上凉,别光站着。”谢慈推开门,想了想,还是转回来嘱咐了一句。

      闻澜:“我马上去穿鞋。”

      谢慈眼中透出笑意,于是朝他招手:“过来。”

      闻澜并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凑到谢慈的面前。

      他的睫毛简直长的不像话,垂着眼睛的时候像是蝶翼一样轻颤。两个人离得实在太近,以至于谢慈甚至能听见闻澜浅浅的呼吸声。

      他低着头,滚烫的呼吸就喷在谢慈的耳侧,带来酥麻的微痒,以至于那片细腻的皮肤也染上红痕。闻澜的指尖动了动,想起昨夜的那个亲吻和拥抱,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就这样吧。”谢慈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本摇摆不定的想法也终于坚定起来。

      他看着闻澜的眼睛从期待一点点转为失落,心中微颤。

      青年拍了拍闻澜的脑袋,弯了弯眼睛,撩开少年额发的同时低头在闻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捏了捏他的耳垂,随后心满意足又一本正经地转身离开了。

      迎面打来的冷风才忽然让谢慈缓过神来,那种围绕周身的燥热在这时方被驱散。

      闻澜站在原地,怔怔的,显然并没有反应过来。

      闻澜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带着撒娇一样抱怨的声音很快从身后传来:“谢慈哥!你作弊。”

      但谢慈却十分清楚,那不过是一个错觉。

      他的脸一热,想起昨晚少年脱下衣服时背光展露-出的身体。

      线条流畅的肌肉结实地覆盖在高大而极具压迫感的骨架上。只要钳住手,谢慈的整个人都被控制在闻澜的身下。甚至还不等谢慈挣扎着把话说完,他已经被吞没了唇齿,亲吻潮水般汹涌下落,泛出水声,被闻澜贪婪地汲取着呼吸,湿热地打湿了理智。

      那种被压制的感觉还残存在身上,让谢慈战栗不已。

      “小鬼,别磨蹭了,赶紧过来准备吃饭。”回过神,谢慈催促道。

      闻澜拉长了声音回答:"知道了。"

      谢慈的厨艺并不是很好,连简单的煎鸡蛋都糊了边,闻澜却吃的很认真。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饭,谢慈就准备去上班。

      一边穿鞋,他一边嘱咐闻澜:“我今天可能没法回来了,得值夜班,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

      等到门一合上,刚才还撑着脸朝谢慈笑的闻澜神情瞬时变得冷淡下来。

      他找出了手机,随即拨出了一通电话。

      电流声在耳边响起,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通电话却被拒接了。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女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闻澜挑起了唇角,轻慢地微笑起来。他似乎觉得很有趣,指尖规律性地敲击在桌面上,随后向电话号码的主人发出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我马上过去。”

      所以在我到达之前,你最好就能够出现。

      这是一句没有说明,但依旧明晃晃的威胁,许鸿山很快就沉不住气了,只得骂骂咧咧地重新将电话打回来。

      许鸿山生性-爱财,自从闻澜退役以来,一直在想要劝服他再次参加各项赛事活动,这只是都被闻澜拒绝,所以他也最终失望而消失,两人于是断了联系。

      作为带出过如闻澜这样一流钢琴家的许鸿山,在圈子里也算的上龙头,只要他愿意出面,哪怕只是凭借人脉,也能够包装出一个足够唬人的漂亮样子来。当然不乏有人希望通过钱财从他手中获得帮助,又或是取得和闻澜的联系,但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许鸿山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出乎意料的是,他把闻澜的消息瞒得很死,只有少数人费尽心思才能从他人口中得知一点模糊的存在。

      许鸿山和闻澜,两个人的关系事实上保持着一种十分奇怪而别扭的距离。

      “闻澜,你到底想干什么?”许鸿山的语气在暴躁中不乏疑惑,“我记得很清楚,当初你亲口拒绝了我的邀请。怎么,这才几天就换了个想法?你不像是这样轻率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鸿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线索:“是你那个亲爹还是林望楚来找你了——总不会是你谈恋爱了吧。”他干笑了两声,似乎也觉得这个玩笑很是有趣。

      但是闻澜的沉默却让他也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许鸿山问的很直接。

      他一点也不相信闻澜但真会那么做,至少从过往的相处中来说,闻澜并不是一个轻易为外界所动摇的人。

      许鸿山宁可坚信是自己一时昏头,错误地将梦话当做了现实。

      闻澜却坦然回答:“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我马上过去,许鸿山,我不介意和你清一清过去的帐。”

      “作为交换,”闻澜道,“我可以给你让一成利。”

      许鸿山抹了一把脸,在钱的面前,谁都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何况,在他心中的最深处,对于闻澜的复出抱有一种微妙的兴奋。

      他只能嘟囔一句:“小兔崽子,真记仇。”

      “行,”许鸿山答应了一声,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正好赔付的钱也下来了,我们再谈一谈吧。”

      他的声音短暂地沉默了,陪伴了闻澜近十年,许鸿山很清楚闻丛等人的情况,也知道因为手伤不得不退役这件事情带给了闻澜多么大的影响。

      无论过去闻澜积攒下来多少钱款,又或者高额保险的赔付足够让他过上优渥的生活,那种失落感也无法补偿。

      正是清楚这一点,许鸿山总是对他感到愧疚。

      或多或少,许鸿山总是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之一。

      在通话的最后,许鸿山感叹:“听起来你过的很不错,年轻人也的确要有些活气,这可比你那颓废的样子好看多了。”

      闻澜平静道:“还有一个半小时。”

      “知道了。”许鸿山果断挂断了电话。

      ……

      少年人懵懂的感情无处宣泄,谢慈也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人。

      谢慈。

      挂断了电话,闻澜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没由来地感觉心中莫名喜悦,心中盘踞已久的想法也逐渐变得清晰。

      “可我不想总是被你照顾啊。”闻澜用指节敲击着手机屏幕。

      闻澜有些苦恼,幼稚地对着手机自言自语着:“谢慈先生,麻烦您回答一下?”

      在两个人的交往过程中,谢慈总是扮演着照顾者的角色,他的引导太过于游刃有余,让少年也不由多出了一种挫败感。

      要闻澜来说,他是十分愿意将自己所有财产交到谢慈手中的,可青年显然不会同意。何况——闻澜叼着一根棒棒糖,牙齿咬碎坚硬的糖果外壳不断发出脆响,连棍子也被咬着往四处乱翘:“应该找个机会解释清楚了。”

      少年有着犹疑的心虚,他苦恼地极了,像是思考着什么极其深奥的问题一样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当初为了留下,闻澜费尽心思才编造出了一个小可怜的形象,谁知道这会却成为了他和谢慈最大的阻碍。

      屏幕闪了一下,是谢慈的消息。

      “等很久了吗?我已经到了。”

      闻澜皱起眉头,不由自主地又露出那种懵懂可怜的小狗一样的眼神,如果谢慈在这里,一定会将他搂在怀中安慰,但是现在家里空荡荡的只有闻澜一个人,这也使得他不适应极了。

      “再等等吧……”他嘟哝着,暂时放弃了揭破这层窗户纸的打算,预备徐徐图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受伤退役的落魄钢琴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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