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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环环相扣 ...

  •   见叶溪曲哭的难以自拔,柳叙白弯下腰,将怀中的绢帕取出递到她的身前,然后轻声说道:“现在还有机会,别在一意孤行了。”

      “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和云谏大哥说明此事,让你离开云梦庭。”柳叙白将刚才沈凛向他展示的那张已经揉的皱皱巴巴的规划图,重新放回叶溪曲的手中,柔声安慰道:“拿好,这可是你的梦,别轻易放弃。”

      “但是我必须纠正你一个思想误区,为自己考虑这并不是错处,你可以不在乎阿清,但是希望你可以在享受她带给你的一切之时,感念她的好。”

      “凡事终有代价,你现在所做的,便是在为自己之前的享乐买单,所以你无需抱怨任何人。”

      “但接下来的路,选择权依然在你的手里,离开云梦庭后的生活亦可能会出现波折,但这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好与坏,都是你要经历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尽可能给你想要的公平,这是我对阿清亏欠的弥补。”

      叶溪曲的情绪得到了安抚,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柳叙白,见她的意念有所动摇,柳叙白便赶忙将话题引到正轨上。

      “至于东主这边,有我和寒濯来处理,如果你愿意,可否与我谈谈玲珑匣的事情?”

      一提到这个,叶溪曲的神情便出现了变化,柳叙白看的出,她在权衡利弊,对于叶溪曲来说,这更像是一次交易,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桌面上,只剩最后的拍板定论。

      但柳叙白清楚,他刚才与沈凛的配合只是击溃了叶溪曲的伪装,不代表叶溪曲会做出偏向他们的决定,更何况叶溪曲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对于这事态的严重性,她根本无法感知。

      这种生性凉薄的人,柳叙白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因此也不敢放下戒备心,因为他知道,如果叶溪曲执意为之,那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对自己发难。

      沈凛也一直保持着备战的状态,他的目光从未移开,始终死死的停留在叶溪曲的身上,掌心内的双焰汇聚起微弱的气流,如果叶溪曲出手,他便不会再顾及叶冰清这层关系,与叶溪曲战个不死不休。

      “玲珑匣……”叶溪曲口中喃喃道,她眼眸低垂,像是在回忆,“你想知道什么?”

      “此物现在何处?”柳叙白问道。

      “在未央庭。”叶溪曲的回答让沈凛和柳叙白直接怔住,这东西竟然还在未央庭内?白玉京的人不是已经彻查过了吗,难道是查的不够仔细所以没有发觉吗?

      “具体在哪里?”沈凛看她说的缓慢,不由得催促了一句。

      叶溪曲的面色逐渐恢复正常,她站起身,向二人身前走了一步,然后又道:“我不知道,此物之前确实在我手里,但是东主在你们来之前就将它拿走了,然后敦促我要向蓝澈问清楚九重剑的事情。”

      “之前留给我,也只是为了献祭做准备,让我与玲珑匣之前保持相对应的感应,既然知道你们会查到这里,他肯定会将玲珑匣转移,法事未成,我也无法精确感知。”

      这话说的漏洞百出,沈凛马上听出了其中的不对,“所以,你知道东主的身份?”叶溪曲虽然没有主动说出,但她的话里却暴露了这个信息。

      东主来无影去无踪,绝不可能向他人透露自己的落脚点,叶溪曲若是不知,便不可能坦然的讲出,玲珑匣在未央庭这样的话。

      “是,我知道。”叶溪曲的话说到这里便收了口,然后将脸上的泪水擦净,换了一副笑颜。

      看来还是有所顾虑啊,柳叙白心想,话说一半,就是还有条件要提,叶溪曲可真是个合格的商人,无往不利。

      “但是,我不能说。”叶溪曲轻笑了起来,然后侧头对柳叙白道:“就像你不愿意说出九重剑的下落,我也有我不能的理由,这一点合情合理吧?除非你愿意同我交换秘密,否则,免谈。”

      “我理解,既然谈不拢,我也不强求,多谢告知。”柳叙白拉了拉沈凛的衣袖,示意他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叶溪曲不愿意说是因为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整场事端,她只要心有偏私,另一方都会对她穷追猛打,所以她只说了玲珑匣的事情,这算是两头示好,谁也不得罪,同时将事态扳回了平衡,坐收渔利才是她想要的理想状态。

      同时握着左右两边的底线,让他们相互制衡,她才能活下去,两方若有人想对她不利,另一方便会出手救援,这便是叶溪曲的盘算。

      只有其中一方出现压倒性的优势之时,她才会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换取一线生机。

      “你且留在这里不要出去,云谏大哥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柳叙白在离开前不忘叮嘱她,现在神庭内对于她的失踪还在追查,这时候如果出去,都云谏不会不过问,而到了他手里,恐怕含光境的悲剧又要上演一次了。

      沈凛将灵力注入玉簪,透明的玉质间开始流动着星莹碎点,一道白光闪过,二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进了虚空,片刻后光辉尽退,二人便又回到了房间内。

      “琅環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沈凛用脚将阻挡在柳叙白身前的障碍物踢开,然后柔声问道。

      “叶溪曲说了,问题还是出在未央庭,咱们只能继续暗中观察。”

      “但寒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在未央庭的时候,线索是将我们向外引,但当我们查到外面的时候,又将我们拉回未央庭。”

      “只要查到一点相关的事情,线索就会断。”

      “我总觉得,我们的所有行为都在受人监控。”

      柳叙白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但这却恰好与沈凛的思路不谋而合,他也隐隐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仿佛是被东主牵着鼻子走,不停的在思维的乱流中鬼打墙。

      “琅環君,不妨我们跳出这个怪圈重新审视一下?”沈凛提议道,他突然想起了叶冰清,当初叶冰清一再言明,如果要彻查,就不要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放过叶溪曲,果不其然,叶溪曲这里真的有猫腻。

      他们二人之前所有的判断,都是建立在人际关系之上,如果抛开这层人情,是否会看的更加清楚呢?

      “我知道你与你的那些旧部都是过命之交,所以我们在判断的时候,会受到情感因素的影响,这次我们从利益出发,再做一次判断,站在他们的角度观测,或许能有所突破?”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柳叙白点点头,叶溪曲的事情也算是给了他当头一击,所有人看起来都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他们多数表露的,都是想让别人看到的,那么隐藏起来的私心,很有可能被东主利用。

      “好,那就把知还还有竹笙都算在里面,我们再做一次筛选判断。”

      二人刚踏出房间,就遇上了赶来的白玉京等人,白玉京一见柳叙白身上血色一片,神情就慌乱了起来,“兄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呢?”

      “没事,刚才不小心被碎片划伤了。”柳叙白随口敷衍了一句,白玉京有些不相信,转脸便看向沈凛,沈凛见状只得点点头,既然如此,白玉京也不好多问,然后又道:“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可能是因为东主察觉了我的动向,所以将溪曲转移了,你暂且不要声张此事,云谏大哥那边,能拖一阵是一阵,实在瞒不下去了再说也不迟。”柳叙白吩咐道。

      白玉京倒是听话,连忙对着身旁人将柳叙白命令传达了下去,但是他在和旁人说话之时,刻意关注了一下柳叙白脖子上的伤痕,若说手腕上是划伤,勉强还说的过去,但是脖子上的伤痕创面不小,明显是绳鞭之类的武器所致,柳叙白是想隐瞒什么吗?

      在这神庭之内,只有叶溪曲是以鞭为武器的,难道刚才柳叙白与叶溪曲交手了?但是沈凛怎么可能任由她这样胡来,他才舍不得柳叙白受伤,莫非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待身旁人走后,白玉京快步跟上柳叙白,然后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兄长,你是不是见过溪曲了?”

      柳叙白也知道这一茬瞒不过白玉京,所以便也压低声音回复道,“玉京,这事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多问。”

      白玉京在对柳叙白这方面是向来都听话的很,只要柳叙白说一他就不会说二,所以乖巧的收了声,柳叙白借着这个时机又道:“这些时日,你若无事暂时不要来未央庭,我身边有寒濯,不会有什么危险,神庭内现在只有你和云谏大哥两位天尊,万不可再出乱子了。”

      白玉京会意,当即就返回了华音庭,待他离开后,沈凛也牵着柳叙白开始往回走,刚才柳叙白的窃窃私语他大概能猜出七七八八,虽然说柳叙白将风知还和陆竹笙算在了其中,但沈凛比他更谨慎一些,白玉京他亦然没有放过。

      左思右想之后,沈凛便觉得自己这担心有些多余,白玉京如果是东主的话,的确会有些意想不到,更便于潜伏,但是他从一开始就与柳叙白的利益点相同,而且沈凛想破脑袋也无法给白玉京扣上一个怀疑的由头,因为白玉京对柳叙白的心思太过赤诚。

      这一点在斩天梯布结界就能很好的体现,当初在魔宗自己伤了柳叙白,白玉京那恨不得将他撕碎的表情沈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况且白玉京本来就聪明的很,若是想算计柳叙白根本不必如此,况且柳叙白对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只要在任何一个节点上动动手脚,柳叙白就可以死的很彻底,甚至都不会残留任何痕迹。

      综上所述,白玉京可以第一个洗脱嫌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5章 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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