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心动》乔咚咚

20、第二十章

　　几日后，咖啡店重新营业，一切相安无事。

　　为了弥补停业期间的损失，楚妤将满减活动的海报贴在展示支架上，放到了店门口。

　　再加上是周末，人流量相当可观。

　　宋晓和她约好了见面，但提前一小时就出现在了她的店门口。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此时距离她们约定好的时间还差一小时零五分钟，楚妤一边做事一边朝她说，“我还有一会呢。”

　　“没事，你忙你的。”

　　宋晓没有要打扰她的意思，默默地依在墙边站着，时不时看她一眼，安静得很，与平日朝气蓬勃的模样大相径庭。

　　楚妤疑心，便将小璞叫到了一旁，简单叮嘱一番后，提包走向宋晓：“走吧。”

　　“不忙了？”

　　“没事，你比较重要。”

　　原定计划，两人是要去看电影的，但现在时间尚早，楚妤便领着宋晓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说吧，怎么回事？”

　　宋晓那模样明摆着有事，但楚妤也清楚，依照这人的个性，天大的事情她都不会憋着给自己找不会快，有什么仇怨当场就报了，如今她这副模样，只能说明此事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好好，我对不起你。”宋晓突然抓住她的手，连连向她道歉，“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前两天，卞玲君来找我婆婆，还提到了你和谢渡——”

　　一说到这宋晓立刻打住，举手作起誓状，“但我发誓，在此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婆婆认识卞玲君！”

　　楚妤有些懵，想了会才反应过来卞玲君是谁：“谢渡大嫂？”

　　“对，我之前和我老公说了好多你的事情，没防着我婆婆，我真的没想到她和卞玲君居然那么熟！”

　　楚妤见她反应夸张，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禁弯唇笑起：“不至于，说就说了，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哎呀，你怎么还没明白！”宋晓一脸急死人的模样，语速快了不止一倍，一点停顿不带，“你和谢渡还没正式公开，卞玲君不会放着不管的，她肯定要拿你大做文章的！”

　　和宋晓的焦虑不同，楚妤笑得轻松：“一点苗头都没有的事情，不要总是往坏处想。”

　　“怎么没有苗头了，你忘记我之前怎么和你分析的了？”宋晓仍旧觉得是她天真所致，一再和她强调此事的重要性，“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感？”

　　楚妤安抚性地搂了搂宋晓的肩膀：“你和我说得我都记得呢，我也知道谢家内斗严重，但事情还没到这一步呢，不要太焦虑。”

　　“你——我都懒得说你了。”宋晓被她的态度搞得一脸无语，可过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说不快，“我觉得你还是去找谢渡商量一下比较好。”

　　知道宋晓是为她好，楚妤点头答应下来：“好，我会找机会和他说的。”

　　但她似乎没找到这个机会。

　　天幕渐黑，窗外星火升起。

　　楚妤看着坐在正对面的谢明宪，神色还算镇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刻坐在她跟前的长者，和谢渡口中的不太一样。

　　不仅不严厉，反而还有些温和。

　　“小丫头，不用太紧张，老头子我没有恶意。”

　　谢明宪再怎么气谢渡，也不可能迁怒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再者他私心觉得，小姑娘不仅生的好看，心思还单纯，怎么看都是自己儿子占便宜了。

　　至于旁的事情，他也不是很关心，毕竟半路归家的孙子，确实没有亲儿子来得重要，再退一步来说，那货都有未婚妻了，他儿子这事还没有着落呢。

　　楚妤虽不知谢明宪心中所想，但整个客厅就只有他们俩人，就连卞玲君都被谢明宪找借口支走了，再看茶几上铺满的水果点心，以及背后这个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玩偶靠枕，多少也能体会出一些。

　　“我不紧张，您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

　　谢明宪见她眼里确实没有胆怯，又满意了几分：“不急，你尝尝这个点心，于和斋的，你们小姑娘应该都喜欢的。”

　　确实喜欢，但因为每次都要排好几个小时的长队，而且又是限量供应，排到了也不一定买得到，所以楚妤没有吃过几次：“您费心了。”

　　“不费心，点心师傅就在厨房呢。”

　　楚妤：“……”

　　这是把人店里的金字招牌给“掳”过来了？不愧是当爹的，行动力比谢渡还强。

　　吃了点心，又喝了茶。

　　谢明宪这才慢悠悠开口：“小丫头，你和谢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嗯？！

　　这一问来得猝不及防，楚妤庆幸自己早早就将茶杯放下了，不然现在指不定洒了多少。

　　“您说结婚吗？”

　　“是啊，你们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谢明宪眼中期待与担忧并存，想来内心也有几分波澜，自从上次砸了谢渡以后，他就不曾和这“逆子”联系过，想问些什么也无从下手，若不是卞玲君告诉他，他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闻言，楚妤原本还算镇静的眼神多了几分迷茫，怎么就到结婚了，不是说不相信他们在谈恋爱吗？

　　坐在这十余分钟了，她一直以为谢明宪揣着的是想让他们分开的心思，现在冷不丁被问结婚，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谢明宪见她不吱声，以为她是不愿意，暗自又将谢渡拎出来骂了一个来回，但对楚妤依旧温和：“没关系，你要对谢渡实在不满意的话——”

　　话音停顿，谢明宪想了一圈，实在没想到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最后只能勉强说道：“我让他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倒也不必。

　　“谢渡他挺好的，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长，所以——”

　　“没关系。”谢明宪以为她在说场面话，所以没等她把话说完，便面露失望，语气里大有怒其不争之意，“谢渡这小子确实不讨人喜欢。”

　　不想谢明宪误会再加深，楚妤正欲解释，谢渡的声音却突然从背后响起：“您现在的行为也讨喜不到哪去。”

　　两人都未料到谢渡会突然出现，客厅的气氛短暂地沉寂了两秒，随即就由谢明宪的怒气打破。

　　“你要有点本事，也不用着我这把老骨头出马，别说楚丫头瞧不上你，就算她瞧上你了，日后也要被你这性子气走。”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谢明宪说的是气话，但大战仍有可能一触即发。

　　卞玲君和张姨不知何时也都出现在了客厅，卞玲君神色平静，用意不明，但张姨焦虑的神态明显，显然怕事态严重，又像上次那样，将谢明宪气得直接动手。

　　如此情景，最好的结果还是让谢渡先行离开，但现在能开口的唯有楚妤。

　　“抱歉谢伯父，天色不早了，我改天再来看您。”

　　谢明宪自然不会对她说重话，微微颔首。

　　楚妤见机迅速将谢渡拽过：“你送我回去。”

　　他们一走，卞玲君上前扶住了谢明宪：“爸，您别太生气了，谢渡就是这性格，不是故意要气您的。”

　　谢明宪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显然并不认可，但多余的话又没说，所以心中怒气并不盛，卞玲君早将其脾性摸透，这才又敢言。

　　“只是这姑娘我觉得不太合适，她毕竟和曜安谈过，传出去不太好听。”

　　谢明宪怒气渐缓，重新坐到沙发上：“又不是封建旧社会，只要谢渡愿意，没什么好避讳的。”

　　如此明显的偏袒，卞玲君也只能笑笑不再出声，只是一想到过世的丈夫，心里仍旧觉得不甘，他为了谢渡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谢渡呢？他又曾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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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妤上车后才算松了口气，虽然早知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可当面发生还是另一回事，但谢渡来得也太快了些：“对了，你怎么来了？”

　　谢渡没答，反问：“他有为难你吗？”

　　虽知父亲不会随随便便针对一个小姑娘，可在得知楚妤被带走以后，他还是会担忧，生怕小姑娘吓到。

　　“没有，你父亲人其实挺好的，他还给我准备了于和斋的点心。”三言两句虽然解不开他们父子间的矛盾，可总要让谢渡知道，谢明宪对她是善意的。

　　谢渡见她特意强调了于和斋，不免有些好笑：“一盒点心就把你收买了？”

　　楚妤摇头：“不止一盒，你父亲可厉害了。”

　　谢渡并未在意，随口接了一句：“是吗，他把人活招牌抓来了？”

　　见他一言猜中，楚妤不免惊讶：“你怎么知道？”

　　谢渡：“……”

　　虽是乱猜，但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谢渡对自己父亲的性格相当清楚。

　　车子缓缓开动，谢家宅楼彻底消失于车后，谢渡这才又问：“他找你来，就是为了请你吃点心？”

　　“怎么可能。”

　　谢渡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呢，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楚妤没吭声。

　　谢渡疑惑：“不是说没有为难你吗？”

　　但你在为难我，楚妤很想绕过这个话题，但很明显谢渡不让。

　　“说什么了？”他又一次问。

　　“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楚妤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谢渡听清了。

　　此时车子正好右拐，谢渡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但他和楚妤不同，他并非因为这个问题本身而心绪波动，他在意的是她的答案。

　　“你怎么说的？”

　　楚妤之前不知如何回答，现在也还是一样：“我还能怎么说？”

　　如此回答，谢渡便知道，她是应付过去了，但他并不想要一个敷衍的答案：“时间另说，但结婚呢，完全没有想过吗？”

　　“那倒也不是。”

　　宋晓和她分析多次，每次都会引导她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既然想过，那总该有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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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