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他又拽又傲娇》橙橙柒

16、16·学园祭（二）

　　新闻社

　　小林揉揉头发，烦躁扑到在键盘上。“完全写不下去，学园祭的宣传有什么好写的，每年都差不多，还不如来点八卦有趣。”

　　“话别说一半啊，中等部的日向又怎么了，最近好像很多人议论。”

　　小林之前关注过危险能力系的谣言事件，本想着手调查，结果查到一半收到老师的通知，说禁止报道所有关于该系的事情。

　　“果然是校园风云人物啊，有瓜的地方都少不了他。”藤本拆开几包仙贝放到桌上，翘起腿等着下文。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白井扔下手中的尺子，干脆一同加入休息队伍。她拧开汽水灌了一口，徐徐开口：“听说被新生甩了。”

　　“……”

　　“社长，你这个早过时了，我们都知道了……”小林突然对新闻社的未来感到担忧。

　　“我不知道啊，那个叫日向的很有名吗？”小笠原从山高的资料堆里探出头，不是很理解她们的关注点。“校内情侣那么多，分手或者吵架之类的不是很常见吗？”

　　“大概因为脸好看吧，颜值高的人总是被关注的多些。”藤本拉开旁边的椅子，招呼新来的小学妹一起过来休息。

　　“长得很帅吗？”小笠原好奇地拖着椅子凑近。“我还以为学园里的帅哥都是那个泷什么的……”

　　久违地听到同班同学的名字，藤本恶心地不行。“泷川那种渣滓就别提了。”

　　去年她朋友都差点中招，费了不少劲才给她脑子里进的水晃干净，幸亏渣滓停学了不用天天看见。

　　白井咬着仙贝认真解释：“跟那种人不一样啦。因为根本没有关于日向感情生活的八卦，所以突然传出被甩才稀奇。”

　　“等等，一般来说这种人应该不缺女朋友才对吧？”小笠原感觉应该有什么不普通的内幕。她是从普通学校转进来的，以前学校内受欢迎的人大多充满各种真假新闻，怎么会没有绯闻呢。

　　“这个啊，我们以前统计过原因，还出过刊。”小林从抽屉找出以前的报道文件，一条条分析。

　　“以前确实有不少人想追他，每年告白的人都超多。”

　　小笠原顿时来了兴趣，直起上身等后续。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一个拿下他的？

　　“其中一半送礼物、送情书，或是主动出击拦路告白的人，全被无视了。”

　　“无视了？怎么个无视法？”情书怼脸还能无视？

　　小林蹲点见过现场，试图还原当时情景，舞着笔在空中比划。

　　“就是直接无视走过去了，如果穷追不舍，还有被烧头发的风险。”

　　……小笠原似乎隐约明白为什么这人会被甩了，并且大家这么乐衷于八卦这事，怕不是都觉得解气。

　　“那、那还有一半人呢？”

　　小林勾勾手，藤本立刻会意，丢给她一瓶饮料。喝完，她揭开谜底。

　　“另一半想去告白的根本没找到人。”

　　“？？？”

　　没找到人是什么鬼，大家都在一个学校上课，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小笠原再次迷茫了。

　　“日向前些年不怎么去教室上课，没人知道他去干嘛了。”小林无奈摊手，“找不到人根本没法告白啊。”

　　“有不少男生看不惯他，据说是零败绩哦。”藤本不忘补上同性间的调查结果。

　　小笠原被雷地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总结起来除了长得帅之外，就是个翘课、吓唬人、打架很厉害的不良少年啊？！”

　　“可他是干部星诶，你也知道评选条件有多苛刻吧。”白井轻啧一声，不免有点酸。她也试过去申请干部星，可惜在预选就被刷。

　　干部星作为最高星级，对爱丽丝能力和成绩要求非常高，一般人难以当选。天天逃课的人还能考高分？她不信。

　　小笠原跑到对面，借前辈电脑调出每年的成绩信息，不可置信地石化在原地。入学以来，日向枣的成绩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三。

　　“我现在也想看他被甩……”

　　她瞬间明白了那种嫉妒与愤恨。

　　“哈哈哈——”小林拍拍大受打击的学妹，表示赞同。“谁不想啊，可惜我去探过风声，他们班的人说本人表示根本没这事。”

　　“就算有也不会承认吧，谁会认那么丢人的事。”

　　“关于这点，有人拍到了他和那个新生在中心城的照片——”白井拉长音调，故意吊她们胃口。

　　停顿许久，她盯着众人视线，从包里翻出一张模糊照片晃了晃。

　　“就在这里哦。”

　　众人立刻放下东西围了过去。小林不得不感叹，你社长果然还是你社长。

　　“唔……金发女生？”
　　“有点像玩偶？”
　　“手里好多吃的……”
　　“不知道哪个班的啊……小笠原不是初等部的吗，你们班有这样的人吗？”
　　…
　　*

　　将明天要交给班长的表放进书包，无希习惯性地搬来电脑，点开校内学生名单，分析刚刚在新闻社听到的消息。

　　页面跳转出来的瞬间，她猛地站起来盖上显示屏。

　　这和上次又不是一个级别的事，调查别人的绯闻又没意义。

　　再者找出来又能怎么样。

　　绕了半天，原来那天是在强调自己没被甩。他那么要面子，特地去笑他也没意思。

　　无希摸出随身携带的爱丽丝石扔到桌上，枕着手臂戳了戳黑色结晶。

　　果然还是不行。

　　抓起结晶丢进抽屉，她立刻关灯睡觉，不去想这些事。

　　最初来到学园时，爱丽丝曾替她消除了不快的记忆。记起过去后，她再没做过梦。

　　难过的、痛苦的、不愿面对的……好或不好，终归已经过去。她已经长大，不再是幼时无助的孩童。哪怕什么都没有，也能正常生活，也能独自一人走下去。

　　梦中景象交叠，被她抛弃的渴望与感情，又从记忆深海浮现。

　　热闹的校门与街道，全部与她无关。空荡的小学教室，谁都不会注意到她。

　　偌大的高等部教室，只余她一人坐在角落。黑板上画着毕业快乐，密密麻麻挤满祝福语与班级同学的落款。

　　父母冷淡的面容，两人丢下她消失在远方。昔日朋友们各自奔赴未来，就此分别。

　　看不清脸的可爱女生站在少年身边，言笑晏晏。

　　『你就在担心这种事？』

　　陌生的声音响起，前方出现熟悉身影。
　　米发少女推开碍眼的人，挽着少年的手臂将黑色结晶塞给他。两人相拥亲吻。

　　无希漠然看着前方的画面。

　　见她没有反应，与她长着同样脸的少女回过头，一步一步走来。

　　『不是很简单吗？』

　　『反正是他问你要的，把结晶给他就行了。互相交换爱丽丝石即代表交往，过后他不认也得认。』

　　一派轻松的语气听得她越发心烦。

　　“闭嘴，我说了不会用力量改变人心的。”

　　米发少女轻叹一声，似乎在无奈她的顽固。

　　『那直接去告白怎么样？如果他不识好歹，就找些把柄威胁他。』

　　依旧是沉默的回答。

　　米发少女转了几圈觉得没劲，坐到她旁边的桌上晃着腿。

　　『不愿告白，又不想用力量，那你究竟想怎么做？』

　　『不去看、不去想，又这样一个人躲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

　　可除了躲起来，她又能怎么办？

　　因为想见他，爱丽丝回应了她的愿望。来到学园与他相见后，害他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伤。就连最后的战斗，她都没能陪在他身边。

　　班里的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同他一起战斗，营救出人质们，得以顺利解放学园。她却迫于爱丽丝的原因住院，完全没能帮上忙。

　　连自称同伴的资格都没有。

　　『感情要说出口，才会有所改变。』

　　“只会变得更糟。”

　　『不会的。』

　　少女抬手指着前方，景色消散，周围变成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穿过人群，走进对面的宠物店。

　　不过多久，小小的孩子抱着一只白色小狗推开店门，开心地转圈。神色不明的黑发女人跟在后面沉默走着。

　　她已经记不清母亲当时的样子，或许笑过，或许挂着一成不变的冷淡表情，不论如何那都是她仅有的、称得上开心的记忆。

　　唯一的一次，她向母亲请求，想要养小狗。

　　『看，只要说出口，一切都会变好的。』

　　无希从梦中惊醒。

　　头很疼，脑海中仍残留爱丽丝的声音，她摇摇头试图驱散余响。

　　一年后，买回来的小狗突然跑掉了。

　　再往后，秋月镇发生火灾。双亲亡故，母亲甚至不曾挣扎，平静地消失在火海中。

　　全部丢下她离开了。

　　她很清楚就算用力量改变人心也没有意义。大部分爱丽丝留存的时间并不久，五年、十年，总有一天她的力量会消失，届时他清醒过来，依然会离开。

　　与其总有一日要面对怨恨与失望，不如就此保持现状。

　　时间还早，经这么一遭她睡意全无，干脆提早去教室帮忙。

　　放学后要排练话剧，许多道具制作都集中在早上。无希主动帮忙制作咖啡店的宣传牌，让自己不那么闲。

　　要做的事情变多，也就没空余时间去关注闲言碎语。赶在学园祭前一天，所有的准备终于完成。

　　备受瞩目的爱丽丝祭盛大开场。

　　教室一角用隔板搭了厨房，饮料和手制点心的面团都已备全，存货也十分充足。清点完材料，无希感到无聊，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脑袋观察外面的情况。

　　开张第一日，大家都有些紧张。男生们换上小号执事服，虽然脸庞稚嫩，却也瞧着有模有样。

　　两大门面更是待遇特殊，由后援会友情提供了倾注粉丝力制作的cos服。

　　黑发少女一身华丽礼服，头顶的王冠闪闪发光，万分扎眼。

　　紫发少年一身夸张的海盗服，佩刀与帽子一应俱全，右眼的眼罩甚至画了骷髅。

　　为什么是海盗？不应该弄一个更加正面的形象吗？不过卷发不在，她也没地方问。

　　女生们去了对面的大楼换衣服，回来的路上顺便在外绕一圈做宣传，暂时先由男生们招待客人。

　　门一打开，立刻有不少人涌了进来。无希赶紧将分好类的饮料搬到厨房外的桌上，方便他们取。

　　点心大多是成品，拆开装好就行，不是难事。半小时过去，大家从最初的紧张到慢慢配合默契，开始进入状态。

　　将需要的食物搬到外面，她环顾四周发现客流还算稳定，应该能达到预计盈利。

　　正当她打算回厨房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有名女生不小心绊了一下，倚在墙边摆脸色的帅气海盗一改消沉态度，积极上前帮忙。

　　枣一手扶住人，一手接住差点翻倒的炒面，及时保住脚边的宣传牌。

　　他将手中的食物还给对方，不爽哪个家伙把东西放这里挡路的。

　　“那个……谢谢，日向学长。”

　　抱着小熊玩偶的女生接过食物，红着脸道谢。

　　枣捡起宣传牌放到门外，面上不说，心里早把班主任骂了一通。为什么他非要穿着奇装异服干这种无聊的事。

　　“他就是中等部的日向？”“确实长得不错啊。”“总觉得和传闻不太一样诶，不是挺热心的？”

　　周围的议论越来越响，枣逐渐烦躁，四下寻找能躲懒的地方。

　　客流增多，放在外面的饮料急剧减少。无希机械地拿出新的空杯，摆上吸管和装饰。

　　柠檬片不够，她重新洗了几个放上案板。金灿灿的柠檬看得她一阵恼火，手指不知不觉加深力道。

　　酸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金棕色的长发，穿着初等部制服，带着红色蝴蝶结发箍，宛如玩偶一样可爱又喜欢吃东西的新生。原来如此，想必那就是传闻中受他青睐的本尊，怪不得如此积极。

　　平时找他帮忙都要抬杠半天，这会倒是热情。呵，真是好一个热心的日向学长！

　　无希越想越气，手中的柠檬几乎捏的变形。

　　她抓起碍眼的金色丢到板面，一刀劈在案板上。

　　枣找到好地方打算偷懒，刚掀开帘子，就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

　　枣子：我感觉到了杀气。（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