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公路》祟宁

72、终章

　　朦胧的白色雾气笼罩在44号公路上，显得安静又和谐。
　　白卓明坐在警车里，手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透过车窗看着渐远的公路，心里却是反常的平静。
　　副驾座上的警员回头看向白卓明，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猜疑，他本想问些什么，可是当他对上白卓明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警局门口，警局已经变了模样，他下了车，在警员的带领下走了进去，他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的样貌，却找不到一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
　　“进去吧。”
　　警员打开审讯室的门，轻轻推了推他，白卓明走到桌子前，坐下，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很快又被打开，一个头花半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坐在白卓明对面，毫不掩饰的紧盯着白卓明的脸。
　　“你回来了。”男人开口道，声音沙哑。
　　“嗯。”白卓明点点头，他看着面前比自己苍老许多的人，眼底竟有些湿润，“好久不见，杜珲。”
　　杜珲笑着低下头:“他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没那么容易死。”
　　“我知道。”
　　“公路的事……”
　　杜珲沉默着摇了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白色的烟雾飘飘扬扬，不知过了多久，他说道:“别管了。”
　　“什么意思？”白卓明愣了一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管不了的。”杜珲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放在白卓明面前，白卓明迟疑着拿过照片翻看起来。
　　照片里是各种公路、花园、商场、医院……照片的右下角标注着拍摄地点和时间，白卓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他看向杜珲，希望他可以开口否定自己。
　　“就是你想得那样。”杜珲吐出一口烟，“全国各地都出现了类似44号公路的地方，且还在不断增多。”杜珲摇摇头，“这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
　　“我不信，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办法。”
　　“白卓明。”杜珲打断他的话，“认清现实吧，相较于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你还不如趁着年轻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杜珲，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杜珲站起身，拍拍白卓明的肩膀离开了。
　　虽然各项证据都证明白卓明没有犯罪的嫌疑，但是他满身的血迹和身上数不清的伤口让人难以忽视，经过讨论，上级决定对他进行长达半年的观察。
　　这半年里，白卓明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遍翻看着自己曾经整理的资料，安静的不像话。
　　“你说，那公路里边到底有什么啊？”一个留着平头的警员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转着椅子，“听说这个人之前还是警局的一把手呢，从公路出来后就变成这样了，啧啧啧，真可惜。”
　　“谁知道呢，不过他能从公路里活着走出来就挺厉害的了。”
　　“说实话，上级也真够没人性的，人家都自告奋勇进入公路去寻找真相了，好不容易活着出来，把人家扔在这里天天让人顶着监视器生活，要是我，我可受不了。”
　　“差不多了昂，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别让人跑了。”
　　“哎呀，他要是想跑早就跑了，他每天都坐在房间里看那资料，还能没了不成？”他说着，转头去看屏幕，却发现，屏幕里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白卓明住所，将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迟迟找不到白卓明的身影。
　　房间的门“碰”的一声关上，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警车就这样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白卓明开着车一路到了公路前，公路的入口被铁皮堵的严严实实，他看向身后紧随而来的警车，将一封信从车窗扔出去，随即加大油门，向铁皮撞去。
　　白卓明就这样消失在了几人面前，杜珲下了车，捡起地上的信。
　　“下次再见，我会带着解决方法站在你面前的。”
　　“不然，他就死的太亏了。”